秦朝歌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只以為還在夢中,有些傻愣愣地掐了自個兒一把,感覺到疼痛后方知不是夢,張口就要驚呼被君黎墨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沉聲道:“別出聲!”
“……”
兩個人額抵額挨得很近,呼吸彼此交纏,君黎墨通過對方澄澈的雙眼可以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倒影。他感到掌中秦朝歌噴出的溫熱的呼吸,有些麻,又有些癢,好似一根羽毛輕輕撓了撓自己的心口,這種異樣感讓他覺得別樣的新鮮與莫名的期待。
半晌,秦朝歌終是反應過來,她面色一沉,暗暗蓄力,對著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狠狠地來了那么一下!
登徒子!臭流
氓!
這里是她的閨房,他一個大男人能不能要點臉,半夜三更不睡覺出現在這里,忠義公府的侍衛敢情是擺設不成?
“唔——”
正在自我世界里暢游的君黎墨被咬個正著,礙于場合只能強忍著發出悶哼,秦朝歌下了狠口,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出血了。
君黎墨眸中閃著不明的意味,突然反手拽住她的雙手,高大的身子緩緩壓向對方,秦朝歌呼吸窒了窒,瞬間了然:傳聞中毓厲王時不時就會變
態的法原來是真的了。
她被這種危險的盯視弄得頭皮發麻,當下心一橫,索性也不要臉面了,一雙杏眼委屈兮兮地盯著面色不善的君黎墨,壓低聲音道:“好漢,饒命啊!”
“……”
君黎墨被她的“能屈能伸”弄得一愣,不免有些挫敗地松開了對方的束縛,開口道:“你還是不是女人啊?”不可否認,他因為心頭那抹異樣的感覺對她生出了逗弄的心思,然而對方并不識趣,一時間讓他質疑自己的魅力是否出了問題。
秦朝歌聞言瞪了他一眼并不答話,內心卻在腹誹:我不是女人,難不成你是?
她知道君黎墨肯定不是光明正大進來的,一時間不免有些惴惴不安,雖然大周民風開放,但也沒有開放到半夜男子可以自由出入未婚女子閨房。
秦朝歌對上君黎墨的眼睛,雖是低聲可掩不住怒氣,問道:“王爺這夢游
走的還真遠,不知我忠義公府的景色何時入了王爺的眼?”言外之意就是“臭流
氓你是怎么進來的?”
君黎墨起身,居高臨下將她仔仔細細掃視了一圈。只見對方不施粉黛,素凈的臉上一雙似怒非怒的含情目正瞪著自己,三千青絲隨意披散在兩側,檀口緊抿,穿著淺色寢衣斜坐在榻上,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圓潤巧的雙肩以及包裹著的優美曲線,他挑眉評價道:“是挺入眼的。”
“臭流
氓,你往哪里看!”秦朝歌眼疾手快地將自己埋在錦被里,隨手從床榻上抽出靠背用的軟墊砸向對方,一時不察動靜大了些,讓門外守夜的子墨聽到了聲響,“姐?”
“沒事,只是有些惱人的蚊子,不必理會。”
“……好的”子墨望了望外面的依舊未停歇的大雨,有些不解:哪里來的蚊子?
等守在門外的子墨沒有動靜,她才長舒一口氣,見君黎墨氣定神閑,一時也不知道些什么,只能干巴巴的重復:“你是怎么進來的?”
君黎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流血的右手朝秦朝歌揚了揚,“王我好心又幫了你,你就是這樣報答王的?”
“?”
見對方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君黎墨氣極反笑,“你竟不知道單媛死了嗎?死在了永明巷。”
“什么?!”秦朝歌驚的從床榻上跳了起來,一時間緊張的不得了,對上他深邃的黑眸,聲問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單媛竟然就這么死了?上輩子那個讓她們栽了一個大跟斗,又在朝廷上大放光彩贏得百姓贊譽的單媛,竟然就這么死了?!
秦朝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宋寶兒,一定是她下的手!她將頭埋進錦被里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看來她還是低估宋寶兒了,宋寶兒竟然還想利用單媛的死陰一把忠義公府,永明巷隸屬秦家的管轄地區,她怎么敢!
過了一會兒,方聽到君黎墨慢條斯理道:“王今天心情好,恰巧碰到了這種事,便搭了把手。”見秦朝歌投來詢問的眼神,他勾了勾唇,“放心吧,王讓人將單媛的尸首處理了,順便把單媛的一只鞋子送去‘聽風明月’當見面禮。”
聽到這番回答,一時間她竟失語了,心理有種不知名的情緒在流轉。眼前這個男人也算半個仇人,上輩子自己的兄長便是因他而死,只是如今……秦朝歌重生以來第一次產生了迷茫,她看不透他到底想做些什么,為什么要幫自己,宋寶兒可是他的未婚妻——即使是上輩子的。
外面大雨傾盆,秦朝歌抬手摸了摸,發現男人的衣領果真濕了,身上也有水氣。她想了想,起身下榻從梳妝鏡旁的第二個柜子里取出了干凈的巾帕遞給了他,“擦擦,別著涼。”
因晚上有些黑,君黎墨自然看不清她緋色的臉頰,她不自在道:“……單媛的事,謝謝王爺。”姑娘家到底心軟,秦朝歌自不例外,且不君黎墨之前所作所為,以他這樣的身份能耐,能幫忠義公府到這種地步,已經很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此時并不想過多探究對方的目的,只是到底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到底不合適,加之二人頗為敏
感的身份。秦朝歌有些躊躇,大半夜一個大男人跑到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閨房雖離譜,但他卻是為告知消息而來,外面還下著雨,就這樣將人趕出去委實不通情理,但總不能一直待在這里吧?
君黎墨聽她態度誠懇,是真的擔心他著涼,臉色終是好看了幾分,但看到姑娘欲言又止的模樣,自然也知道她不想自己出現在這里,他感覺心口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有些煩躁不悅。他不知這種不悅從何而來,只能刻意忽視掉,順勢問起了他此行的第二個目的,“你大哥六年前是不是有一段時間并不在京城?”
之前他從未留意過忠義公府,直到遇見秦朝歌,對方相似的眉眼讓他有些在意,私底下便讓人細查,后來葉一告訴他這個姑娘有一個親大哥,這讓他又燃起了希望……
“你問這個作甚?”秦朝歌蹙眉問道,心中對他剛升起的感激之情也蕩然無存,這一世大哥與他無怨無仇,他這是什么意思?
不等對方回答,她僵著一張俏臉,“哥哥性情魯莽,若有得罪之處,請王爺不要介懷,他——”
君黎墨見姑娘一臉警惕,磕磕絆絆尋著理由,眉毛一揚,順著對方的話,道:“你以為王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
因為夜色,她看不清君黎墨臉上的表情,只能憑借直覺猜測他這話的言外之意,不知怎地,她想起了之前大哥鬧得滿城風雨的“兔兒爺事件”。
可那不是真的啊!難道……秦朝歌看著對面身形挺拔的男人,有些愕然。她“噌”地從榻上站了起來,翕了翕唇,訥訥開口:“你、你、你跟我、我大哥,你們……”
“呵”,他并未再對這個話題上進行糾
纏,他看著宛如石柱的秦朝歌,“王先走了,你趕緊歇了吧。放心,王保證今晚這件事不會傳出去,不會對你的聲譽有任何影響,自然更不會禍及忠義公府。”
完,他便輕手輕腳走到窗戶邊,動作利落的翻了出去,一點聲響都未發出。
“對了”,君黎墨的腦袋又從未闔上的窗戶中探出,對依舊僵硬的人兒提醒道:“聽風明月樓里的人并非池中物,王不知她為何會針對你秦家,但勸你們心為上,王不是每次都會熱心腸。”罷,他心翼翼關上窗戶離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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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子墨準備喚醒自家姐時,才一進門便看見自家姑娘僅著里衣呆呆地靠在床榻邊,錦被凌亂的堆在一起,眼睛下面青黑一片,看這樣子像是一宿沒閉眼,嚇了一大跳,忙問道:“姑娘這是怎么了?”
聽到喚聲,秦朝歌空洞的眼神才慢慢的有了焦距,她見子墨緊張的望著自己,欲哭無淚道:“子墨,你怎么辦啊!”
“啊?”子墨茫然。
“……沒什么。”昨天君黎墨透露的信息量太巨大了,導致她一
夜無眠,沖擊力甚至蓋過了宋寶兒對秦家的盯梢,她要怎么給祖母與爹娘解釋毓厲王竟然瞧上了大哥!關鍵是大哥早年那段與“兔兒爺”的烏龍事完是為了擺脫娘親的逼婚,不是真的啊!
秦朝歌不禁捂著臉,悲從中來:大哥,你究竟做了什么,招惹了這么一尊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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