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受到壓制。彎彎失去心靈溝通能力，只能依靠打手勢，下達指令。

    費了不少氣力，彎彎才讓鳥朋友領會其心意，撲扇翅膀，飛出苦窯。

    接下來就是等待。

    從白天到夜晚。所有人翹首以盼，希望那只鳥不負所托，能帶來至關重要的植物種子。

    在凌晨時分。一陣振翅聲響起。鳥終于返回。

    它沒有空手，給彎彎帶來禮物。確切來，應該是食物，一只毛毛蟲。

    當鳥嘴里銜著毛毛蟲，獻寶似地送來給彎彎的時候。所有人都哭笑不得。

    不怪彎彎，她天賦受到壓制，失去跟鳥直接溝通的能力。光憑手勢，不能讓鳥完領會指令。

    食物！

    好朋友需要食物。估計這是鳥領會的意思，因此費了不少氣力，給彎彎抓來毛毛蟲。

    不管許多。方寶讓彎彎交代鳥，繼續送食物。

    鳥類食雜。這回是毛毛蟲，下次總會有機會銜來植物種子。只要有希望，所有人都愿意等下去。

    一天，兩天，三天……時間過得很快。

    被彎彎起名叫‘呱呱’的鳥很夠意思，幾乎每天都送來食物。有毛毛蟲，有魚，有蝦等等，就是沒有方寶想要的植物種子。

    在方寶看來，這只鳥偏愛葷腥，送給彎彎這個朋友的禮物，也已葷腥為主。

    “尼瑪的，就不能叼些植物種子回來，光吃葷，心屎拉不出來！”

    連等了六七天，沒見到半粒植物種子。方寶有些心急，叫罵不已。若非鳥還有用處，他幾乎忍不住想要烤了這個笨蛋家伙。

    到了第八天。終于盼來好消息。

    午飯后。方寶沒有去睡覺，陪著彎彎留在苦窯活動區。這些天他一直如此，希望那只笨鳥腦袋開竅，能給自己帶來植物種子。

    一陣撲翅聲響起。

    當方寶抬頭望去的時候，忍不住滿臉驚喜。山壁半腰透氣孔，一只鳥鉆了進來，落腳在洞沿邊。它嘴里叼著一粒指甲蓋大的植物種子，不停扇動翅膀，似在提醒好朋友，它又來了。

    “種子！植物種子！”

    方寶大喜。連忙招呼彎彎讓笨鳥飛下來。彎彎依言而行，一邊招手，一邊喊著‘呱呱’。

    那笨鳥聽見彎彎喊自己，正待從透氣孔飛下。誰料就在這時，一個兜從透氣孔外側探了進來，直接將笨鳥擒獲。

    “老子瞟了好幾天，終于抓住這東西！”

    外面傳出人聲。方寶聽后，頓時大呼倒霉。不用想也知道，笨鳥這些天過來苦窯太頻繁，引起外面看守人員警覺。這才瞅準機會出手，直接將笨鳥給抓了。

    “這鳥雖沒幾兩肉，慢火燉熟，哥幾個也能弄口湯喝一喝!”

    “那還等什么！老王燒鍋打水，我負責拔毛清理！”

    兜從透氣孔縮了回去。外面傳來人聲，來遠，直至再無動靜。苦窯里面，方寶望著彎彎，還有一幫遺人孩童，想死的心都有。

    眼見植物種子就要到手，誰料關鍵時刻，功虧一簣。他大罵笨鳥太傻的同時，心情沮喪到極點。

    從這天起，直到第三次外出放風。彎彎再也沒見到那只名叫呱呱的鳥。心知好朋友下場，她很難過，好幾次偷偷流眼淚。

    除了這只鳥，再無其它禽鳥過來苦窯這邊。可以，唯一從外部獲取植物種子的途徑，已經被徹底堵死。

    心里雖然失望，但方寶沒有絕望。事在人為，他堅信只要自己肯下功夫，總會有獲得植物種子的機會。

    然而，機會不可能自找上門。因此，他決定利用第三次外出放風，主動創造機會。

    海島的天很藍，如大海倒懸，萬里無云，澄凈明亮。

    銀制柵欄構成的半空通道內。王永仕半瞇著眼靠在竹椅上，懨懨欲睡。在他腳下就是放風場，遺人聚集，有的曬太陽，有的已經開始享受清水沐浴。

    身為最低級的軍官，王永仕手下掌管二十個兵，連同另外兩支隊，輪值看守，監管關押在苦窯內的遺人囚犯。

    別人當兵，運氣好升官發財。他當兵卻是倒霉透頂，從入伍那一天開始，就被送來這鳥不生蛋的海島，擔任駐島官兵。

    薪酬待遇比不上邊防兵，這就不了。最倒霉就是常年駐守，很難回家探一次親。若非安方面還算有保障，還有家里實在很窮，王永仕早就打報告，退役不干。

    混了十來年。他也算熬出頭，受到上司提拔，成為一個不入流的軍官。薪水沒加多少，唯一好處就是再熬五年，等到退役的時候，能夠領取一筆安置費。

    從離開的老人口中獲知，這筆安置費有將近一千金元。對于王永仕來，這可是一筆不菲的財富，能讓他在退役后，以此為錢，做點生意，養家糊口。

    想起還要熬五年。王永仕滿心無奈，估計等到他回去，大兒子恐怕都要成年了。

    背井離鄉，親人兩地分居。這兵當得只能用三個字形容，很失敗！

    不過王永仕心里清楚，以自家的條件狀況，只能咬牙繼續熬下去。

    “軍爺！軍爺！”

    在王永仕半瞇著眼，心里思念家人，神魂離竅不知所蹤的時候。忽聽有人聲呼喊。

    他順著聲音傳來方向，直起身子，探出頭朝下面望去。隔著銀制柵欄，一個眼睛大大的少年，仰著頭滿臉討好望向自己。

    “遺人！”

    瞅見對方額頭醒目的骷髏標記。王永仕第一反應瞪著眼，沒好氣喝道：“喊什么喊！心老子讓你吃黑魚！”

    ‘黑魚’是一種專門對付遺人的銀棍。表面淬有特制藥液，一棍打去，足以讓遺人囚犯皮開肉綻，傷口處又麻又癢，痛不欲生。

    打受皇朝律法熏陶。王永仕對遺人囚犯印象差劣，從來不給這些無惡不作的家伙好臉色看。

    “軍爺，的不是遺人！”卻見對方賊頭賊腦，壓低嗓門又了一句。

    不是遺人被關入惡魔島監禁。若換做以前，王永仕絕不相信。但他知道在前不久，還真送來一位不是遺人的囚犯。

    “你是……那個啥？”王永仕望向這少年，態度不知不覺轉好。因為他從同僚那兒得知，這位不是遺人的囚犯，因為得罪帝都權貴，方才落得如此下場。

    對于權貴，王永仕也沒好印象。甚至比對遺人還要惡感。因為他家早年就曾因為得罪一名權貴，進而受到陷害，吃了官司，傾家蕩產。

    因此，他對這個不是遺人的囚犯，內心充滿同情。或者，同病相憐。

    “我啊，我叫方寶！”

    站在下面放風場的少年正是方寶。他今天主動給自己創造機會，瞅了半天，鎖定目標人物，正是王永仕。

    “嗯，對了，就是你！”

    經過方寶提醒，王永仕想起他的名字，隨后問道：“你喊官何事？”

    雖王永仕官職不入流，但這一句‘官’還是有模有樣，官腔十足。

    “大人，我餓啊！”

    放風時間有限。遺人同伴已經收到指令，自覺避開。方寶也不啰嗦，直奔主題。

    “餓？”

    王永仕聽后皺了皺眉，道：“官知道你的情況，實話，值得同情……但這里的規矩不容許破壞，你就算再餓，官也沒辦法幫你！”

    他的頂頭上司是個固執剛愎的人。一旦自己有違紀行為，被逮到絕對會革職查辦。

    因此，王永仕不可能為了一個陌生人，同情心泛濫，給予幫助。特別是這陌生人還頂著‘遺人同黨’的大罪名。

    “軍爺，的只要一口吃的，就一口！”

    方寶最懂拉攏人脈關系，瞅見王永仕似乎對自己遭遇有些同情，立馬裝作慘兮兮的樣子，苦苦哀求。同時，他不忘給這位軍官來劑猛藥。

    “軍爺想必知道的，我以前是貴族，在帝都還算有些人脈關系……軍港那邊就有我的熟人，牛奔牛軍尉，想必您應該聽過吧！”

    方寶望向王永仕，語氣帶著誘惑又：“軍爺，只要你給我一口吃的，再給我紙筆，我可以傳信給牛軍尉……他姐夫跟我是把兄弟，只要我一句話，他會給你十萬金元，重重酬謝！”

    十萬金元！

    王永仕聽了，立刻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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