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軍大敗,消息傳回帝都,朝野震驚。
南粵王麾下二十萬精銳,外加戰(zhàn)神殿五百高手,折損將近三分之一。連戰(zhàn)神殿主祭大人都被生擒。
可以,遺人大獲勝,而古氏輸?shù)煤軕K,甚至動搖根基,影響深遠。
雖如此,朝堂上仍有一幫人,極力主戰(zhàn)。
“遺人如毒癰,若不拔除,社稷動蕩,民心不穩(wěn),后果無法想象。”
吏部大臣陳友柏和明鏡司掌鏡使宗慶,無疑是主戰(zhàn)兩大先鋒。古璽在旁委婉附和,實則卻是以他為主,極力請戰(zhàn),絕不跟遺人妥協(xié)。
至于另一方鎮(zhèn)國公魏彥和御史大臣傅誠,早前就主張招降勸和。今日早朝,又有一位重量級人物加入他們陣營,如今態(tài)度更堅決。
“怎么拔?拿什么拔?”
魏彥沉著臉望向宗慶等人,大聲:“粵王兵敗,我水軍損失慘重,偏生倭寇趁虛而入,登陸南領(lǐng)沿海,在短短三天內(nèi)洗劫四座城邑,百姓平民傷亡過十萬,財富損失不計其數(shù)……如今粵王率領(lǐng)部回援,我想請問諸位,皇朝還有哪路兵馬可以出動,前往混亂海征討?”
屋漏偏逢連夜雨。征討遺人戰(zhàn)敗,南領(lǐng)倭人流寇作亂,此番不是打敲,竟然組織大量兵馬登陸侵犯,沿途所過如蝗蟲,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南粵王聞聽消息,即刻請奏率領(lǐng)部回援,清剿倭寇。如今的局面,確如魏彥所,古朝已無兵馬出征混亂海。
這是實情。但宗慶陳友柏等人不愿承認,或者不想在這場針對遺人的辯論戰(zhàn)認輸。
“我們可以聯(lián)合西方薩斯帝國,讓他們出兵征討!”陳友柏提議。
“陳大人所言即是。”
宗慶立刻開口附和,“西方船堅炮利,水軍戰(zhàn)力遠勝我朝,只要許以好處,以夷制夷,不失為上上之策!”
這位話音未落。站在魏彥身旁,一手持拐杖須發(fā)皆白的老者,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向宗慶,道:“宗大人,這話出自你口,真讓座難以置信。”
宗慶一愣:“傅主祭是何意思?”
白胡子老者指了指自己腦袋,沖著宗慶笑嘻嘻:“我懷疑你這兒有毛病!”
“你——”宗慶聽后大怒。想翻臉,卻又不敢撕破臉皮。因為這位身份很特殊,地位崇高,不是他所能得罪得起。
“傅主祭,有話請明。”古璽站出身。手下吃癟,做主子的當然不能坐視,
“好啊,安陵王殿下,座就跟你把話掰扯清楚。”
白胡子老者望向他,臉上笑容不見,沉聲問:“如果座沒記錯的話,王爺曾經(jīng)在這大殿信誓旦旦,我朝水軍出動,西方洋毛子會同時派出艦船遙相呼應(yīng),兩面夾攻混亂海遺人,可有此事?”
古璽神情一滯,心里頓時暗罵,該死的老東西,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口頭上,面對這位戰(zhàn)神殿主祭質(zhì)問,他不得不承認。因為在這大殿上,他曾當著滿朝眾臣夸下海口,想抵賴也抵賴不了。
“結(jié)果呢?”白胡子老者追問。
“這……”古璽語結(jié)。結(jié)果是他被西方洋毛子忽悠了,水軍征討,對方別艦隊,連艘漁船都不見。
“西洋毛子唯利是圖,欺軟怕硬,最不守誠信……指望他們出兵征討混亂海,這么幼稚的餿主意都能想得出來,哼,不是腦子有毛病是啥!”
白胡子老者言語犀利,絲毫不給古璽等人留有情面。他句句在理,古璽等人無言反駁,一個個臉色尷尬難看。
“好啦,此事暫且不提!”
就在古璽詞窮被逼得下不了臺的時候,端坐殿上的古皇,緩緩開口:“傅主祭,你有何高見?”這位心情雖然差劣到極點,表面望去只是臉色稍微陰沉,氣度依舊沉穩(wěn)。
“陛下。”
白胡子老者微微躬身,隨后道:“我戰(zhàn)神殿不問政事,是戰(zhàn)是和,憑陛下決斷。”
先表明態(tài)度,隨后這位又,“此番座奉殿主之命前來請示陛下,馬主祭和兩位大祭者以及一干戰(zhàn)神殿人員,如今身陷混亂海,不管是繼續(xù)興兵還是勸和招降,在這之前,還望陛下準奏,讓我戰(zhàn)神殿前往混亂海跟對方談判,爭取贖回馬主祭他們!”
“準奏!”
古皇望向白胡子老者,語氣溫和道:“馬主祭勞苦功高,不幸落于敵手,皇朝必會不惜一切代價營救……該怎么談,傅主祭只管拿主意,無需再奏請。”
“多謝陛下體恤。”
白胡子老者躬身表示感謝。隨后,告退離去。
這位一走,先前被懟的一幫家伙,又開始蹦跶起來。
“陛下,混亂海遺人已成心腹大患,臣建議調(diào)動禁衛(wèi)軍奔赴西南,水軍都督府配合,二次征討!”宗慶陳友柏聯(lián)手奏請。
“你們瘋了嗎!”
魏彥毫不客氣斥責:“禁衛(wèi)軍專職守護帝都皇城,若再有失,天下大亂,秩序崩潰,誰來擔負這個責任?”
“魏閣老無需危言聳聽!”
古璽站出身。他知道單憑宗慶陳友柏等人,在兵敗頹勢下,已經(jīng)不足讓自己父皇堅定心意,必須親自出馬。
“調(diào)動禁衛(wèi)軍,只要能在短時間內(nèi)剿滅混亂海遺人,不會有任何負面影響……但若放任不管,混亂海遺人日漸坐大,到那時遺禍無窮,甚至動搖皇朝根基!”
“安陵王得不錯,但就算調(diào)動禁衛(wèi)軍出海征討,就有十足把握平定遺**患嗎?”
御史大臣傅誠站出身,面朝端坐上方的古皇,沉聲道:“南粵王呈報戰(zhàn)況細節(jié),相信陛下已經(jīng)查閱過,混亂海遺人底蘊實力極強,不僅擁有驅(qū)使海獸飛鳥等詭異能力,還擁有一名神級強者存在……”
聞聽‘神級強者’四個字,站在旁邊的古璽,臉龐不自覺閃過一抹怨恨。
“神級遺人是何概念,戰(zhàn)力幾乎堪比祖皇的存在,只她一人,就算千軍萬馬也難剿殺!“
傅誠話到這里,直接跪拜在地,大聲:“陛下,事已至此,切不可意氣而為,再動干戈!”
“臣請陛下三思!”魏彥同樣拜倒在地。
“臣附議!”
“附議!”
朝堂過半大臣,跪拜奏請,主和不主戰(zhàn)。
“招降遺人有違祖訓(xùn)!”
古璽不甘示弱,帶著宗慶等一幫大臣,同樣跪拜請命,“父皇,混亂海遺人就算再厲害,以我古氏底蘊,自當不懼……只要調(diào)動禁衛(wèi)軍,戰(zhàn)神殿輔助……大不了,再派出內(nèi)廷隱……”
“住口!”
古璽話沒完。陡然聽見喝斥聲,隨即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一時大意,差點泄露古氏皇族隱秘。
抬頭望去。自己父皇怒容滿面。古璽立刻低下頭,再也不敢吭聲。
“針對混亂海遺人一事,以后再議,退朝!”
喝斥自己最看重的皇子。古皇心情煩躁,起身揮袖離去。
朝會散了。不管是主戰(zhàn)還是主和兩方陣營,都沒達到預(yù)期目標。古璽心情郁悶。魏彥同樣如此。兩人在宮門碰頭,誰也不理睬誰,登上馬車準備回府。
“老東西,先讓你蹦跶一段時日,待王坐上龍椅,就是你魏家絕門斷戶之時!”
古璽外表大度,素有賢王稱號,實則心胸狹,睚眥必報。他已早將魏彥等一眾老臣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若非心有顧忌,恨不得殺之欲快。
不遠處正要登上馬車的魏彥,似乎覺察到古璽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眸,轉(zhuǎn)頭望了過來,順手還朝著北面,指了指。
“老不死的,可惡啊!”
旁人不清楚,古璽卻是一眼洞悉,對方在提醒自己,別忘了鎮(zhèn)守北疆的那位。
“回府!”
想到自己那位二弟,古璽心情差劣到極點。登車離去,再也不想多看那老東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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