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飛牽著那只蹲在地上耷拉著腦袋和耳朵的土狗,很是清晰地聽見了周圍的罵街聲,但只能當是沒聽見。
他看了身邊的土狗一眼,嘴角多了一絲笑意。
那條名叫獵人的島國土佐的主人是個大腹便便,滿臉橫肉的胖子。在看見獵人的對手是一條名叫大黃的純種土狗之后,先是哈哈大笑了一陣,之后隔著老遠便大聲道:“兄弟,你是來搞笑的,還是來喂狗的?”
寧飛也是一臉的微笑,搖搖頭:“我是來贏錢的!
胖子笑得更加開心,只感覺自己碰上個神經病,之后道:“那兄弟你站遠點吧,我這條獵人很兇,待會兒把你那大黃給拆了的時候,別濺你一身的狗血!
寧飛笑得比胖子還要燦爛。
之后裁判吹了哨,斗狗這就算是開始了。
胖子和寧飛同時解了狗鏈子。在解開了狗鏈子之后,胖子站在原地沒動,名叫獵人的島國土佐低吼了一聲便竄了出去,那兇悍的模樣,看上去完就是一副想要把土狗給撕了的樣子。
而寧飛則是在解開了狗鏈子之后,自己向后退了幾步,抱著胳膊,老神在在地看著。
那條叫做大黃的土狗,依舊是頂著一雙半睜的死魚眼,就跟沒看見獵人已經沖過來似地,竟然還有閑心扭過頭看了看自己的尾巴。
周圍罵聲一片,還有吼著讓獵人咬死大黃的喝彩聲。
獵人沖到大黃面前的那一刻,妍妍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似乎不想看見那血腥的一幕。
張瑯一臉無奈地看著。實話,如果不是因為牽狗的是寧飛,他這會兒也會罵街的。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現場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
獵人沖到大黃面前之后,猛地撲起,并且張開狗嘴咬向了大黃的鼻子,氣勢洶洶。
而大黃則是在獵人距離自己只有十公分左右距離的時候,總算是回過了狗頭不再看尾巴,并且揮出了右前爪。
“砰!”
一聲大響,那頭叫做獵人的島國土佐壓根就沒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兒,就被大黃一爪子給拍中了狗頭,“嗷”的一聲轉著圈兒飛了出去。
在半空中轉了好幾圈之后,獵人直接就撞在了深坑的坑壁上,發出一聲哀鳴。
落地之后,獵人的四肢抽搐了幾下,之后便狗頭一歪,直接就沒了動靜。
罵街聲和喝彩聲完聽不見了,除了寧飛之外,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滯。
在農村滿地都是的黃毛土狗,一爪子就拍飛了一條純種的島國土佐?而且看這意思,是給活活拍死了?
張瑯瞪著一雙眼看了半晌,最終一臉興奮地大吼了一聲:
“臥!槽!”
這一聲“臥槽”傳出之后,好多人都跟著“臥槽”了一聲,之后就是一陣的唏噓,隨即才響起了震天的喝彩聲。
這一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只依舊蹲在原地,頂著一雙半睜的死魚眼,一臉懶相,并且這會兒還抬起后爪撓癢癢的土狗身上。
難以想象的大冷門!
裁判之后仔細去檢查了一下那頭島國土佐,見土佐只是暈了過去,并沒有死掉,隨即便宣布了比賽結果。
工作人員把土佐抬走之后,那頭土佐的主人,也就是那個胖子一臉興奮地跑到寧飛身邊,先是盯著寧飛身邊的大黃看了一陣之后,隨即朝寧飛挑了挑大拇指,道:
“兄弟,你這只狗真的絕了!這哪里是狗,簡直就是狗妖啊!這樣行不行,你出個價,多少錢我都給你!”
寧飛給大黃套上了狗鏈子,笑著擺了擺手,道:“就算是我想賣,它也不會答應的,你是不是,大黃?”
大黃很是輕蔑地看了那個胖子一眼,扭頭就走。
胖子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剛剛那條土狗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兒?老子竟然被一只土狗給鄙視了?!
之后的幾場斗狗雖然激烈,但有了之前大黃的那堪稱最大冷門一爪子,多少變得有些乏味。而只要是寧飛牽著大黃出場,對方的狗別管是什么品種和戰績,都是被一爪子打飛并且暈過去,干脆得不能再干脆。
很快,大黃就進入到了決賽。
但凡能到這種地方的人,都是那種很愛養狗的。這會兒,大黃在他們的心中,簡直就成了一條神狗。
而牽狗的寧飛,也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人們開始紛紛詢問寧飛的背景。
在從張瑯那里得知寧飛是他的妹夫,也就是張瑜兒的男朋友之后,所有人望向寧飛的眼神都變得很不一樣了。
張家的那個辣椒竟然被這個年輕人給降住了?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么來歷?
誰都知道若是能娶了張瑜兒,不僅能得到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而且還能得到難以想象的支持,不別的,光是張家那位老將軍,只要一句話,就很有分量。
張瑯見此,心道總算是達到了效果。
他當然是故意把寧飛是張瑜兒男朋友的事實告訴其他人的,目的不僅是讓寧飛被京城圈子里的人知道,更主要的是讓其他人別整天惦記著他的妹妹。反正他看張瑜兒的樣子,估計就是這輩子認準了寧飛不嫁,以后兩人如果結婚了,寧飛也能盡快適應京城的環境。
相對于大黃的那堪稱神狗一樣的強大,云海的鬼獅子在后面的表現也是不俗,接連咬死了兩條比特犬和一條杜高和一條意大利卡斯羅,進入了最終局的決賽。
因為參賽狗的主人除了失敗離場之外,不能觀看其它狗的比賽。所以,云海并不知道外面自己的鬼獅子接下來將會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對手。
最終的決賽開始之后,云海牽著鬼獅子出場,原還以為會像之前幾場一樣得個滿堂彩。但讓他感覺有點詭異的是,幾乎所有人都扯著嗓子喊著兩個字:
“大黃!”
大黃是什么?
云海正納悶著,對面的門一開,寧飛已經牽著大黃走了出來。
云海先是看狗,在看清楚大黃是什么品種之后,臉上笑容變得有點詭異。
就這么一條土狗,鬼獅子一口就能把它咬得去見閻王吧?這種級別的斗狗比賽牽這么一條土狗過來做什么?專程來喂鬼獅子嗎?
看完了狗,云海這才將目光轉向了牽狗的寧飛。
在看見寧飛的那一刻,云海的臉上多了點耐人尋味的笑容。
張瑜兒的男朋友嗎……
京城圈子里有不少讓你都想娶張瑜兒,云海也是一樣。他倒也追過張瑜兒,但因為兩家關系來就不好,再加上他死死糾纏,被剛剛從警校畢業的張瑜兒一拳頭把眼睛給打腫了,腫了整整五天。
之前在狗舍,云海在知道寧飛是張瑜兒的男朋友之后,就想著找找寧飛的晦氣,讓自己平衡一下心中的嫉妒。
眼下這種情況,正好。
云海想到這里,臉上帶著很是和善的笑容,牽著鬼獅子便走向了寧飛。
到了寧飛跟前之后,云海笑道:“哥們兒,你這玩笑開得可有點大啊!
寧飛笑得比云海還要燦爛:“哦?”
“你帶這么一條土狗來,不是開玩笑是什么?”云海道。
寧飛只是搖搖頭,似乎是懶得回答云海這個煞筆問題。
站在云海身邊不遠處的裁判聽了這話,臉色也是有點古怪。
云海眼中光芒一閃,接著問道:“瑜兒還好嗎?”
寧飛笑了笑,道:“你到底是來斗狗的,還是來聊天的?如果是聊天的話,很抱歉,我沒興趣!
云海笑容里多了點嘲諷,道:“哈哈,有意思。我原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讓你主動認輸,這樣你也省得丟人。既然你這么不識趣,我就讓我的鬼獅子當場拆了你這條土狗好了!
旁邊的大黃聽了這話,望向云海的眼神里滿是鄙視,跟看煞筆一樣。
云海當然是沒有看見大黃的眼神,也沒有看見自己的鬼獅子這會兒已經是有些打哆嗦。他臉上還是帶著笑容,輕聲道:“沒想到瑜兒會選中你這么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角色,等著看吧,看我的鬼獅子如何拆了你這條土狗。”
寧飛也聽出云海是在拐著彎罵他,但他懶得跟云海這種人一般見識,再云海也沒有讓他一般見識的資格。
“誰拆誰,真的不好!睂庯w笑得很是開心,“這場比賽的彩頭是一千五百萬,實話跟你,我就是來拿錢的。當然,你如果現在不認輸,到時候送我一盆狗肉,倒也可以!
“認輸?”
云海語氣中的嘲諷更加濃重:“真有意思。”
完,云海轉身走向了自己剛剛所站的位置,蹲下準備解開狗鏈子,打算親眼看著自己的鬼獅子撕了那條叫大黃的土狗。
他倒是忽略了一個事實。
能一路闖到最終決賽的,就算是一條土狗,又怎么可能會簡單?
寧飛也是順手把狗鏈子解開,蹲下身,低聲道:“看來,今天不拆了那條鬼獅子,我都咽不下這口氣了!
大黃點了點狗頭,扭過狗臉,咧嘴露出了一個狗式微笑。
裁判吹響了哨聲宣布比賽開始之后,所有人都盯著深坑斗狗場中的大黃,準備見證大黃一爪子把對手拍飛的情景。他們都憋著勁兒,想要在大黃揮出爪子的那一刻吼一嗓子。
所以,周圍出奇的寂靜。
云海輕輕拍了鬼獅子一下,鬼獅子卻是連動都沒動。
云海正疑惑著,對面的大黃卻是一反常態。它沒有老老實實,一臉懶洋洋地蹲在地上,而是四肢一蹬,如同一道黃白色的電光一樣,猛地朝鬼獅子撲了過來。
在大黃揮出前爪的那一刻,鬼獅子發出了一聲悲切的哀鳴。
下一刻,黃白色的狗爪子便拍在了鬼獅子那碩大的藏獒頭上。
“砰!”
一聲大響,鬼獅子的狗頭被大黃一爪子拍得爆開,狗血和碎肉濺了旁邊的云海一頭一臉。
這極其刺激視覺的血腥一幕出現之后,人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是扯著嗓子大吼起來。
一爪子拍爆了鬼獅子的腦袋之后,大黃又是追上去給鬼獅子的殘軀補了一爪子,鬼獅子的殘軀隨之飛起,撞在云海身上,帶著云海飛出去老遠,撞在了深坑的坑壁上。
云海壓根沒想到這么一條土狗強得像是鬼一樣,一爪子就廢了自己的鬼獅子。
但見大黃緩步朝自己走來之后,云海立刻滿是驚恐地大叫救命。他很清楚,他根就挨不住大黃那可以拍爆鬼獅子腦袋的一爪子。
裁判就算是想管也不敢管,生怕大黃會過來也給自己一爪子。
但大黃沒有再傷云海,而是過去在云海的臉上抬腿撒了泡尿,之后又用那只剛剛拍死鬼獅子的前爪,沾了點血,在地上寫出了誰都認識的兩個字:
煞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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