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毒的地方沒有選在之前的那座宅子,而是選在了一處寧飛這幾天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處風水極佳的地方。
唐靈印堅持要在一邊幫忙,寧飛和凌然商量了一下,也看出了唐靈印的執著,就沒有阻止。
“唐老,雖然是讓您幫忙,可開始動手之后,您多半是插不上手。”寧飛叮囑道,“所以,您主要的任務是幫我們看著周圍,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到我們。”
唐靈印點了點頭,緩緩退到了一邊,望著那個盤膝坐在草地上,身體已經爛掉將近三分之一的男子,輕聲道:
“成舜的命,就交給你們了。”
寧飛點了點頭,之后雙手一陣舞動,轉眼間就在周圍布置出了一個很是復雜的隔絕法陣,因為待會兒給唐成舜醫治的時候多半會產生異象,為了不讓人發覺,只能如此。
唐靈印在一旁看著寧飛布陣,眼中多了驚詫。
他也是個筑基期修為的修真者,也曾經進入蜀山,被蜀山的那些個老修士們指點修真界的常識,在這個過程中,自然看過蜀山的修士們布陣。
但蜀山修士們的布陣速度跟眼前的寧飛相比,完就不是一個層次。陣法這東西對陣紋的精細程度要求很是嚴格,稍微有點錯誤,就會前功盡棄。所以,蜀山的修士們在布陣的時候,每一道陣紋刻畫得都是十分謹慎。
而寧飛就不一樣了,他在刻畫陣紋的時候竟然還有心情跟凌然聊上兩句,而那些個隱隱閃爍金色光芒的陣紋,就像是不斷從他手里面炸出來一樣,速度極快不,也是沒有任何的錯漏。
不簡單啊……唐靈印心中暗道。
過了沒一會兒,寧飛就布陣成功并且激活了陣法,他朝凌然使了個眼色,凌然立刻站起身,走到了唐成舜身后。
之后,寧飛就從湮空神戒中將之前從凌然身上放出的那一缸血給取了出來,心翼翼地擺在唐成舜面前。
一缸的鮮血,赤紅色中隱隱閃爍銀光,一股極其芬芳的香氣逸散開來。唐靈印嗅著那股味道,感受著那鮮血中蘊含的力量,心里又是一陣感動。
這樣一缸血,價值定然是不菲。寧飛凌然兩人與唐門也就是那點通過楚風和蘇瀟雨所帶來的聯系,這樣不遺余力的幫忙,實在是天大的恩情。
凌然見了那一缸血,臉色都有些發綠,望向寧飛的目光很是不善。
寧飛倒是一點不在乎,催促道:“看什么看,快點干活兒。時間長了,這些血里面蘊含的力量就會散掉不少,到時候我還得找你放。”
凌然哆嗦了一下,倒也沒有廢話,抬手打出了一片幽藍色的光芒,將唐成舜的身體拖起,緩緩浸泡在了已經快要滿了的水缸里。
唐成舜進了缸之后,寧飛隨即開始在水缸上刻畫陣紋,等陣紋刻畫完畢之后,寧飛輕喝一聲激活了陣法,灼熱的氣息猛地擴散開來。
之后,寧飛便從湮空神戒中取出了十多個玉盒,見唐靈印在一邊站著,覺得多少應該讓他出點力,道:“老先生,麻煩幫我把盒子都打開。”
唐靈印點了點頭,之后便心翼翼地開了盒子,盒子打開的數量多,老人臉上的驚駭之意重。
覆水藤,地靈根,六葉金蓮,黑星草,夔紋葉……
寧飛拿出的這些靈藥,雖然都是在修真界中比較常見的品種,但卻品相極佳,沒有任何的損壞。而真正讓唐靈印驚駭的,是這些個藥材的年份。
年份最低的那株六葉金蓮,看其每一片葉子上都帶著三道金紋,算算的話,六片葉子加起來就是十八道靈紋,按照六葉金蓮每一百年掛一道金邊的常識,那么寧飛取出的這株六葉金蓮,年份至少也是一千八百年!
至于其余的那十幾種藥材,那年份基上都過了兩千年!
唐靈印心翼翼地這些玉盒的盒蓋都給打開,手都在哆嗦,只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他倒是不知道,在那個世界,有許許多多靈氣充裕到極致的寶地,在那種地方種植藥材,可以在相對較短的時間內收獲高年份的藥材。只是,那種地方一般都掌握在那些古老而強大的修真傳承手上,而且藥材的產量也不像是人們想象的那么高。
寧飛腦袋上頂著丹道陣道雙料大師的名頭,找他幫忙的人很多,所以寧飛得到的報酬也是不少。時間一長,見的東西多了,寧飛的眼光也就跟著提升,非高年份的藥材不收。
所以,現如今寧飛的湮空神戒中,除了極少數的稀有品種年份較低之外,其余的靈藥基上都是超高年份,這些都是他當初得到準備自己留著為了做一件大事兒用的,挑選的時候自然是盡心盡力,品相不好的,根就不要。
唐靈印雖然是心中驚駭,但好歹也是唐門的老門主,現如今古武界第一高手,見慣了大風大浪與大生大死。所以,在寧飛的示意下,唐靈印很是專業地將這些靈藥按照寧飛所指示的,依次放進了這會兒已經是過了沸點,但卻沒有沸騰起來的玄武之血中。
兩個時的時間,靈藥部放入,原赤紅中透著銀色的玄武之血竟然完變得透明,像是液態的水晶一般,剔透動人。
寧飛過去仔細聞了聞,之后點了點頭,道:“唐老,請您退遠一些,我們要開始了。”
凌然聽見這話,也是緩步走近了水缸,那雙原半睜的死魚眼也已經完睜開,表情十分的慎重。
唐靈印沒有懷疑寧飛的話,退出一段距離之后,輕聲道:“兩位兄弟,這次成與不成,唐門都會記著這份恩情。”
唐靈印這話得確實是發自肺腑。
寧飛只是笑了笑,之后便示意凌然動手。
凌然點了點頭,緩緩探出了右臂,將手掌輕輕按在了唐成舜的頭頂。
他低喝一聲,幽幽的藍光從他以他的身體為中心緩緩擴散,凝聚成了一道幽藍色的虛淡影跡。
那像是一只渾身披著龍鱗的大龜,在大龜身體周圍,還有一道像是有生命的蜿蜒影跡不斷游動著,看上去十分玄奇。
隨著凌然的動作,虛淡的大龜影跡同樣抬起了左前爪,按住了唐成舜的頭頂。蜿蜒游動在大龜身體表面的那道蛇一樣的影跡,也是緩緩探入了水缸中。
見此情景,寧飛輕喝一聲,金色真元凝聚在雙手上,像是燃起了兩團金色的火焰。之后,他將右手按在了唐成舜那快要爛掉一半的后心上。
兩兄弟之后又是對視了一眼,之后同時開始了逼毒的過程。
“嗡!”
一聲輕響,將凌然籠罩的大龜影跡作仰天大吼狀,幽藍色的光芒自凌然的手掌中迸發,由天靈蓋灌注進唐成舜體內。
唐成舜身體猛地一震,原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多了點痛苦之色。
遠處的唐靈印見了這一幕,臉上多了點興奮。
能出現痛苦的神色,明唐成舜的神魂還沒有散掉,源之力也就沒有被完侵蝕。
藍光閃爍間,唐成舜的身體整個兒被凍成了一塊大冰坨子,身體爛掉的部分,也被幽藍色的堅冰補,乍一看就跟個完整的人似地。
而這時,寧飛也開始運轉吞天秘錄催動自己的金色真元,心翼翼地進入了唐成舜體內,逐漸將其身的經脈連接。
漸漸地,原籠罩唐成舜的幽藍色堅冰表面,多了一層湛湛的金色。
“開始!”
寧飛和凌然同時低吼了一聲,之后便開始瘋狂催動真元。
被完凍住的唐成舜身體表面瞬間燃起了金色與幽藍色兩種光芒交纏的真元火焰,一種極其狂猛霸道的氣息猛地擴散開來,讓遠處的唐靈印只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而正在唐靈印被寧飛和凌然真元中所釋放出的強大氣息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同時,他也發現,這會兒唐成舜正在被堅冰凍住的身體,正在不斷地顫抖著。
伴隨著這種顫抖,一道道深沉的紫色流光不斷從唐成舜身體表面逸散出。那種深沉的紫色,帶著一種極其危險的氣息,與金色真元的渾厚霸道,幽藍色真元的冰寒凝練,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唐靈印對那種釋放著危險氣息的紫色流光一點都不陌生,他為唐成舜吊了將近七十年的命,很清楚那種紫色光芒,就是把唐成舜害成這般模樣的罪魁禍首!
開始逼毒了嗎……
唐靈印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一顆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寧飛和凌然會出什么岔子。
深紫色流光離開唐成舜的身體之后,就立刻被凌然的幽藍色真元給凍住,在寧飛那火焰一般的金色真元侵蝕下,直接煙消云散。
這個過程不斷地持續與重復著,每逼出一道深紫色的流光,唐靈印眼中都會出現一抹喜意。
但顯然,唐成舜體內的毒已經積累得極其厚重,根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完驅除出來的,這是一場持久戰。
就這樣,寧飛和凌然保持著一個姿勢,幫唐成舜逼了整整三天的毒。
第三天,朝陽初生的時候,唐成舜體內的最后一道深紫色流光被逼出,照例是被寧飛的金色真元給纏住,隨即便給侵蝕得煙消云散。
先前那將近一缸的玄武之血和靈藥的混合體,也已經差不多快要見底了。唐成舜的身體表面沒了堅冰,也沒了那種恐怖的潰爛傷口,以及先前皮膚表面密布的紫黑色斑點。
現如今的唐成舜,身體表面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口,他盤坐在水缸中,皮膚晶瑩紅潤,閃爍著一種淡淡的光華,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與之前那毫無生氣,像是死人一般的凄慘模樣,無疑是走了兩個極端。
唐靈印站在遠處,望著自己的兒子,臉上老淚縱橫,但卻依舊不敢過去。
連續三天極力催動真元,寧飛和凌然現如今的狀況都不怎么好,兩人站立的姿勢略顯僵硬,臉上也滿是疲憊。
雖然唐成舜體內的毒已經完被驅除,但兩人依舊不敢掉以輕心,因為他們很清楚,真正要命的東西,現如今依舊在唐成舜體內。
果不其然,又是過了半天,唐成舜那緊閉的雙眸猛地睜開,但那眼神絕對不屬于唐成舜,而是屬于某種妖獸。
那眼神兇戾異常,帶著森冷的殺意與憤怒,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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