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水花四濺,寧飛的身體墜入海中,消失不見。
現場,只漂浮著杜雷獅的一截殘軀,以及那海風吹不散的馨香。
杜雷獅就這么死在了蓬萊仙山的山門入口處,金丹都被寧飛給帶走了。
這種死在家門口,而且還死無尸的死法,實在是有點凄涼。
五天后。
凌然醒來的時候,只感覺眼前一片花白,而且渾身無力。他緩了好久,才讓視野恢復得清晰了一點。
一扭頭,凌然便看見了這會兒渾身纏著繃帶,只露出兩只眼睛,周圍各種儀器,而且還戴著呼吸機的特斯拉。
雖然只露出兩只眼睛,但凌然認人從來都不只是看長相,光是聞味道,判斷氣息,就能知道這人是誰。
特斯拉這會兒還沒醒,所以凌然也暫時找不到人問寧飛到底在哪。
他從自己的儲物錢包里抓住了一把龜靈丹,囫圇吞進了肚子,之后運轉功法快速煉化掉,這才完恢復了行動能力。
凌然的體質與常人不同,嚴格來他根就不是個人。與杜雷獅一戰,雖然杜雷獅最后是被寧飛給殺掉的,但從戰斗開始到結束,出了大部分力的,毫無疑問是凌然。之后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凌然身上就已經沒了一點傷口,跟睡著了差不多。而特斯拉因為被電得跟炭一樣,立刻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誰強誰弱,一下子就能看出來了。
凌然下床活動了一下四肢,正想打電話聯系布日古德的時候,病房的門便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趙恒川。
見了凌然,趙恒川臉上多了古怪之色,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有些詫異地道:“狗剩兄弟,這么快就醒了?”
在與杜雷獅交戰之前,趙恒川就已經跟凌然見過面了。根據墨家鉅子趙恒山與寧飛商量好的,趙恒川這次只能是觀戰,不能參戰,而且趙恒川也很痛快,當場動了血誓,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插手。
所以,在開始對杜雷獅動手的時候,趙恒川就跟著特斯拉和布日古德兩人到了那片海域。特斯拉和布日古德進入海中埋伏,而趙恒川則是拿著寧飛給的五塊斂息陣石,隱身在了遠處的天空中。目睹了從戰斗開始到結束的部過程。
一開始趙恒川還覺得寧飛不讓自己出手是有點看輕自己,但真正目睹了那一戰之后,趙恒川便很清晰地認識到,寧飛的安排,一點都不差。
那種戰斗他就算是插手,也只能上去當炮灰。
當然,在對自己有了很清晰認識的同時,趙恒川也對寧飛,凌然,特斯拉,布日古德四人的實力有了一定的了解。
在見識到凌然那兇悍無比戰斗手段之后,趙恒川多少凌然有點恐懼。所以,在看見凌然的那一刻,他腦海中能地出現了戒備。
凌然倒也沒在意趙恒川的動作,對趙恒川的問候,他只是點了點頭,道:“再睡就成煞筆了。對了,寧飛和德哥呢?”
“德哥之前只是消耗過度,醒來之后就去上班了。”趙恒川道,“至于寧飛,他還沒有回來。”
見凌然變了臉色,趙恒川接著道:“不過狗剩兄弟你可以放心,我大哥先前傳來消息,那個杜雷獅已經在五天前死在了蓬萊仙山的山門入口處,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蓬萊仙山覺得這是八大勢力中的某一個在向他們挑釁,正在力追查,只要我們不,大哥不,沒有人會懷疑到寧飛身上。”
凌然掏出根煙點上,抽了一口,道:“那家伙做事兒從來都是滴水不漏,這點我很放心。”
停頓了一下,凌然接著道:“只是,整整五天都沒露面,明那家伙的傷勢肯定比他之前估計的要重太多了。”
“這家伙從來都沒讓人省心過,體質不如我,打起架來卻比我還不要命。”凌然道,“現如今就算是受了傷,只要是不死,肯定也長不了記性。”
趙恒川點了點頭,正想什么的時候,凌然接著道:“那行,川哥你繼續在這盯著拉叔。我去找找那家伙。”
趙恒川一愣,隨即道:“找他?狗剩兄弟,你知道他在哪嗎?”
凌然已經走到了門口,聽了這話,停住了腳步,扭頭笑道:“不知道在哪也得去找啊,這回我按照他的計劃,為了殺那個老套套,把自己搞得跟條狗似地。我得快點找著他,狠狠地宰他一頓,讓他請我吃頓好的,補回點損失。”
“都過了五天了,沒準兒再過幾天那個家伙回來,就連蒙帶唬地把這事兒給帶過去了,到時候別請吃飯,屁都吃不著。那家伙有的時候,摳門得不行,抓著個一毛錢的鋼镚,都能捏出油來。”
“所以啊,我得快點找到他。”
完,凌然直接出了病房,消失在趙恒川的視野中。
趙恒川在原地愣了半天,之后嘴角一扯,笑了:
“關心就關心,這狗剩兄弟,一點也不坦誠。”
朦朧之中,混亂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蚩尤當死!”
“勝不斗,大兵無創,與鬼神通!”
“吾以一氣化三清。”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吾夢中,好殺人。”
……
寧飛恢復意識的時候,耳邊依舊在回蕩著這五個在喊殺聲,兵器交撞聲等等聲音中最為響亮的聲音。
他睜開眼睛,卻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
不光是如此,通過靈覺內視,寧飛發現現如今自己的身體狀況簡直就是糟得不能再糟。
骨頭大部分都已經接續,經脈也是大部分愈合的確不假,但接續的骨頭大部分都是接錯了位置,搞得他現如今身體嚴重畸形,一條腿長一條腿短,肋骨縱橫交錯不,連面骨都是別扭無比,笑起來跟哭似地。
清楚了自己現如今的情況之后,寧飛這才打量起周圍來。
他像是在一艘船的船艙中,而且這艘船還在海上航行著。
我被人給救了?
寧飛伸手掀開了自己身上蓋著的毯子,正打算自己治療一下傷勢的時候,一個看上去三十五六歲的矮個中年人端著一茶缸子熱水和一些藥片走進了船艙。
寧飛只是掃了一眼,就知道這中年人明顯是練過,而且身手相當的不錯。
見寧飛醒了,中年人嚇了一跳,好久才問道:“華夏人?”
之后,中年人又用日語和南語問了一遍。
寧飛感覺有些好笑,點了點頭,道:“華夏人。這位大哥,我現在到底在哪?”
中年人見寧飛話還算是正常,卻也沒有放松警惕。他把水和藥放在了距離寧飛比較遠的地方,有些戒備地道:“那你先把藥給吃了吧,等過兩天船靠了岸,我再找人把你送醫院去。”
見寧飛望著那些藥微微皺眉,中年人臉上多少出現了點歉意:“實在抱歉,船上實在沒有什么藥,這些藥只能消炎和止痛,你的傷……”
中年人欲言又止,望著寧飛的眼神也跟望著一個怪物似地。
五天前他把寧飛給撈上船的時候,寧飛整個人幾乎都快爛了,中年人一看這個,差點就把寧飛給當成尸體處理掉了。但好在中年人的女兒比較細心,見寧飛還有氣兒,連忙阻止。
但見寧飛一副出氣兒多進氣兒少的樣子,而且身體傷勢嚴重,中年人一家根就沒對寧飛能活下來抱任何希望。該做的他們都做了,之后便打算等船靠岸之后,把寧飛的尸體交給相關部門。
可沒想到,寧飛竟然活了下來,而且情況一天比一天好。
故而,中年人打死都不相信寧飛是個正常人。
似乎是瞧出了中年人的戒備,寧飛跟哭似地笑了笑,隨后便把自己面前的藥和一缸子水給灌進了肚子里,笑道:“多謝了。”
“我們其實也沒做什么。”中年人道,“冒昧問一句,兄弟你是咱們華夏國的海軍?”
寧飛一愣,隨即點了點頭,笑道:“算是吧,出任務的時候掉進海里了。”
寧飛覺得自己有國旗證,也算是半個華夏國官方的人物,承認是海軍的身份,倒也沒有什么問題。
不料,中年人聽了這話,臉色都變了。
他后退了兩步,道:“那,那你休息一下,等沒問題的時候,就坐船離開吧。我這艘船上有一艘船,然后我再給你備點水和吃的,足夠你用。”
寧飛正想什么的時候,中年人已經急匆匆地走出了船艙。
寧飛愣了一陣,笑著搖了搖頭,隨即便開始動手給自己體內的骨頭復位。
這事兒得快點做,不然等骨頭長死,再想把骨頭糾正位置就困難了。
“咔嚓,咔嚓……”
一聲聲脆響回蕩在船艙中,寧飛把長錯了的骨頭重新掰斷,之后再接續到正常的位置,這個過程聽上去簡單,但真正做起來卻是疼痛無比。而且因為修煉大周天金身訣的緣故,寧飛的骨頭現在硬得嚇人,每復位一塊骨頭,都能讓他苦不堪言。
這個過程持續了得有兩個時,等徹底完事兒了,寧飛才一頭仰倒在船艙中,渾身大汗和鮮血,姿勢跟條死狗一樣。
感受著終于變得順暢了一些的呼吸,饒是寧飛意志力堅定如鐵,這會兒也是難以支撐。他強撐著從湮空神戒中取出了十幾顆龜靈丹和兩株在修復傷體方面有奇效的靈藥,囫圇吞下去之后,這才沉沉地睡去。
寧飛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還沒睜開眼睛,他就聞見了一股女子身上特有的幽幽體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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