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副鬼樣子,就是因為你們這種神仙。”程東河緩緩道。
寧飛不明所以,靜等下文。
“在發生瑩瑩跟你的那件事的前三天,我記得那是夜里一點多,我得到線報我們訂了很久的那個團伙要跑。因為事發突然,去的只有我自己。”程東河道,“我是偵察兵出身,所以在出警的時候都保持著當兵時的習慣。因為對方人太多,我就順著下水道摸了過去。C市的下水道和魯省的島城一樣,都是德國人建的,很寬敞。”
“我比較心,偷偷到了那個團伙的據點下面之后就順著井蓋爬上去,躲在了他們那個據點的廁所里。期間有個家伙去上廁所,被我給弄暈了。”
“之后我就一直在廁所里蹲著,打算看看情況再行動……”
程東河把自己的經歷講得很詳細,或許是很久都沒有跟除了她女兒之外的人話,又或許是因為當警察養成的習慣,所以每一個細節都給照顧到了。寧飛靜靜地聽著,一邊聽,一邊想象著當時的那個畫面。
“大概是兩點十三分左右,我聽見外面完沒了動靜,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我偷偷摸摸地順著廁所的通風口爬到了那幫人聚集的地方,只是朝下看了一眼,我就差點叫出來。”程東河話里多了恐懼,“在那個倉庫一樣的地方,我準備抓的那個團伙里面的十幾個人,都像是死人一樣躺在地上。在他們旁邊,有兩個看上去很年輕,但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像是古裝片里才有,看著就很不一般的人。除了他們之外,地上還有好多不知道從哪來的人,看上去都像是普通的老百姓。”
寧飛聽了這話,雙眉一挑。
當初就是因為修真者抓人的事兒,寧飛才從玉泉山的程先生那里得到了國旗證。但關于這件事,他一直都沒有什么線索。現如今程東河的這件事兒,不正是和修真者抓人的事情有關?
“之后呢?發生了什么?”寧飛問道。
程東河又是點了根煙,使勁兒嘬了好幾口,這才道:“其中有一個年輕人,這回運氣不好,抓來的人沒有一個符合血祭的條件,而且這些人都見過他們兩個,都要處理掉。之后,另一個年輕人就憑空變出了一頭長得跟大象一樣大的獅子,當場就把那個團伙的人,以及地上那些老百姓給吃了!”
程東河是特種偵察兵出身,見過的血腥確實不少。但他起這件事兒的時候不光聲音在發顫,就連身體都在哆嗦,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景到底是有多恐怖。
“那頭獅子光是吃人就吃了一個多時。”程東河道,“我就躲在他們上面,連動都不敢動,我怕我只要一動就會被那兩個人和那頭獅子給發現,然后我也肯定活不了。但我想把這件事兒報告上面,所以就壯著膽子把手機的錄像給打開了,錄下了事情的部經過。”
“那兩個人和那頭獅子就飛走了,他們走了之后得有一個時,我才敢動。當時我整個身子都麻了。”程東河道,“跑回了家之后,我立刻就把事情報告給了上面,但上面卻一直都沒有回應。之后過了三天,就發生了瑩瑩跟你的那件事兒。”
“這一年多,我用的都是假身份,因為對雷達方面比較熟悉,所以這么長時間心行事,倒也沒有被人發現。但是瑩瑩在船上跟我呆著,她不開心,她不,但我看得出。之前她跟你聊天的時候,她話的時候都帶著點興奮,我也聽得出。”
寧飛已經基清楚了事情的經過,點了點頭,問道:“那么程大叔,您當時把那段錄像也給交上去了?”
“交上去了,但在交上去之前我自己復制了一份。”
停頓了一下,程東河接著道:“他們之所以這么設計我,恐怕就是因為那段我自己留下的錄像。”
寧飛又是點了點頭:“那么程叔叔,我能看看那段錄像嗎?”
程東河臉上立刻就出現了戒備之色。
他雖然覺得寧飛是個好人,但寧飛這一開口就要那段錄像,程東河還是沒法真的放心。
“不瞞您,我之前受華夏國官方的委托調查這件事兒,因為一直沒有線索,所以也就一直都沒有什么進展。”寧飛笑道,“沒想到,在海上碰見了您,竟然又有了點突破。”
程東河雖然覺得寧飛不像是在謊,但他依然有些信不過寧飛。
“實在抱歉,那段錄像對我來很重要。”程東河道,“而且你剛剛的都只是你一面之詞,我沒法信你。”
見寧飛微微皺眉,程東河接著道:“你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人,我看得出,如果要殺我,我只求你能給瑩瑩留一條活路。她大學沒上完就跟著我出來漂,我這個當爸的,對不起她。”
著,程東河又一次撿起了剛剛扔在地上的魚叉槍。
寧飛剛剛之所以皺眉是因為他在琢磨到底怎么跟程東河證明自己的是真話,見程東河誤會了,連忙道:“您先別激動。再了,您剛剛是在拜托我,老拿著這玩意兒像什么話啊。”
話間,寧飛眼睛一亮,手上光芒一閃,從湮空神戒中取出了國旗證。
“程叔叔,您認識這東西嗎?”寧飛晃了晃國旗證,“當初他們讓我調查這事兒的時候給我的,這玩意兒能證明我的身份。”
程東河只是掃了國旗證一眼,臉上立刻就出現了震驚之色。
“這,能讓我仔細看看嗎?”程東河話間已經又一次扔掉了魚叉槍。
寧飛點了點頭,抬手就把國旗證扔了過去。程東河接過之后,仔細看了好幾遍,之后猛地立正,給寧飛敬了個很是正式的軍禮,帶著一種手指尖能扎穿太陽穴的氣勢。
“原‘響箭’特種部隊成員,程東河,向首長報到!”
程東河的聲音很大,嚇了寧飛一跳。但是在他自報原部隊編制之后,寧飛臉上立刻就多了點古怪之色。
“等會兒,您您以前是‘響箭’的人?您是幾幾年退伍?”寧飛問道。
程東河重重點了點頭,又是大聲道:“報告首長!我是八六年退伍的!”
寧飛雖然是被那“首長”二字給搞得很不自在,但還是接著問道:“八六年退伍?我姑父也是八六年退伍啊,那您認不認識我姑父?他叫楊欽,外號叫……”
程東河先是一愣,隨即聲音里多了興奮:“楊山貓子?你是楊山貓子他媳婦的侄子?你姑姑叫寧雪雯?”
見寧飛點頭,程東河又問了些關于楊欽和寧雪雯夫婦的事兒,在完確認寧飛的都是真的之后,程東河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當初被妻子給綠了的消息人盡皆知,他沒哭。之后被陷害抓起來,他也沒哭。逃出看守所并且帶著女兒在海上漂了一年多,之間吃了很多常人難以想象的苦,他還是沒哭。
可現如今,這位將近一米九的高大漢子,眼里已經出現了淚花。
他感覺老天還是有眼的,老天派他老戰友的侄子,也就是寧飛來幫他了!
見程東河不是外人,寧飛一邊感嘆著命運安排的巧妙,一邊收好了國旗證。
他又遞給了程東河一根煙,笑道:
“程叔叔,這回您可以放心了。有我在,您想死都難。”
只是一晚上的功夫,寧飛就跟程東河有有笑,而且在聊一些程東河以前在響箭特種大隊服役時的機密信息時,程東河也是一點都不避諱。
這在程瑩瑩看來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但通過仔細觀察,程瑩瑩發現自己父親臉上的那股郁氣消失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松和淡淡的興奮。
雖然不知道父親改變的原因,但程瑩瑩還是很開心的。她知道程東河一直在愁什么,也知道程東河會因為她自己而不開心,但她所關心的范圍也是有限的。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程瑩瑩都是個懂事的女兒,這點毋庸置疑。
在得知即將開船返回陸地,并且不要在海上漂流之后,程瑩瑩激動無比,這讓程東河看了,更加的感覺自己很失職。
不過,好在現如今,這種漂流的生活就要結束了。
手機能收到信號之后,寧飛首先給凌然打了個電話凌然原正在海上找寧飛,在得知寧飛平安無事之后,長出一口氣的同時倒也問了位置。在知道寧飛即將在魯省靠岸后,直接就在海里調轉了方向,沖向了魯省的島城去找寧飛。
在水里,凌然的速度快得嚇人,比船要快太多了。
給凌然打了電話之后,寧飛就撥通了王淳劍的電話,之后電話就轉接到了程先生那里。
把程東河的事情跟程先生完完整整地了一遍之后,程先生只是稍稍想了想,便道:“這樣,方便的話,寧飛你把那個人和他的女兒帶到京城,先保護起來。按照你當初跟我的,修真者不能插手凡人界的事情,所以他們才會選擇用那種方式去陷害。但如果受我們的保護,只要修真者不主動出手,任由他用類似的方式,都不會奏效。”
“那個人是重要的證人,而他留著的那段錄像也是重要的證據。”程先生聲音有些凝重,“中央從六十年代起就對這件事情十分重視,但那個人在把錄像交上去之后,京城這邊竟然沒有接到任何相關的消息,這件事一定要嚴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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