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晚了。”
那顆頭望著寧飛,眼神很是淡漠。他已經瀕臨消亡,就算是看不出寧飛身上的蓬萊仙山法衣是幻術所化,也已經不在乎了。
寧飛沉默了好久,這才道:“閣下是?”
“聚仙門門主,丘行鴻。”那顆頭淡淡地道,“不知道友來我聚仙門,所為何事?老夫時間不多了,如果想問問題的話,還請快點。”
他之所以還這么好好跟寧飛話,主要就是因為寧飛剛剛對他這么個已經被打廢的聚仙門門主還算是有禮。
“據我所知,貴派似乎參與過抓捕凡人,進行血祭的事情?”寧飛沒有廢話,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丘行鴻的頭一震,之后望著寧飛,道:“你不是蓬萊仙山的人。”
寧飛沒話,問道:“閣下怎么知道?”
“蓬萊仙山怎么可能會派人來追查這件事。”丘行鴻冷笑,“據老夫所知,蓬萊仙山內部現如今分裂成了數個派系,內部矛盾激烈異常。唯一有良心的那一派現如今自顧不暇,連人手都派不出來。”
“道友應該是來自蜀山,或者是,叛道者聯盟?”丘行鴻問道。
寧飛點了點頭,身體表面光芒一閃,恢復了真身。并且掏出了象征墨家客卿身份的令牌,在丘行鴻面前晃了晃。
“呵呵,墨家的人。”丘行鴻見了令牌,語氣中多了自嘲,“想不到老夫臨終之際,唯一禮待老夫的,竟然是墨家的人。”
“閣下可愿為我解惑?”寧飛輕聲問道。
丘行鴻笑笑,嘆道:“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有什么不能的。道友來晚了,就在前不久,上面已經派人來滅掉了我們聚仙門。除了少數幾個在外面沒有回來的門人,其余的……”
寧飛雙眉一挑:“上面?”
“是啊。上面。”丘行鴻道,“有人已經知曉了部分真相,我聚仙門成了棄子,他們不需要我們了,自然不會再讓我們活下去。”
“是誰?”寧飛問道。
丘行鴻雙眼變得有些暗淡,低聲道:“不知。”
寧飛見他的元神已經開始加速消散,隨時都有可能滅掉,連忙問道:“為什么?”
“一直以來,他們聯系老夫,都只是用玉符,而給老夫的好處,也是裝在儲物戒指里,從來都沒有露過面。”
丘行鴻的眼神開始渙散,卻還是道:“聚仙門成了棄子之后,他們將之前給老夫的一切,都拿了回去。”
卸磨殺驢?
寧飛腦海中冒出這么四個字,卻沒有為聚仙門產生任何的同情和悲哀。
這都是他們自己找的。
“那么,最后一個問題,他們來滅掉聚仙門的時候,閣下應該見到了。”寧飛問道,“請告訴我,他們都是什么人?”
丘行鴻聲音微弱,但雙眼中卻像是燃起了火,問道:“你要,為,為我們報,報仇嗎……”
“不是為你們報仇,你們壞了規矩,視凡人如圈養的牛羊,肆意捕殺,有逆天道。你們就該死。”寧飛淡淡地道,“但,殺你們的那些人,他們也該死。”
丘行鴻嘴角揚起一絲笑,臉色變得好看了一些,話也流利了,道:“沒區別了。”
寧飛看得出,這是回光返照。
停頓了一下,丘行鴻喃喃道:“我對不起祖師,對不起聚仙門的所有人。我把他們帶上了邪路,最終也把他們帶進了絕境。還讓祖師的神像如此受辱……現在,報應來了。”
話音落下,丘行鴻雙眼中迸出了一道光芒,在寧飛面前凝聚成了兩道人影。
其中一個是個身穿黑色法衣,身材魁梧健碩的中年白人老外。另一個,則是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修士。
寧飛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年輕修士,因為他在程東河藏的那張內存卡里面的錄像中,見過這個年輕人。就是他,召喚出了那頭青色巨獅,生吃了三十九個凡人。
這個年輕人是生靈門的人,那么另外一個身穿黑色法衣的老外呢?
想到這里,寧飛連忙問道:“那個黑衣服的是什么來頭?”
“徹,徹地……”
話還沒完,丘行鴻便再也沒有了聲音。他的元神已經徹底散了。與此同時,那兩道模糊的人影也是煙消云散。
寧飛望著那顆依然睜著雙目的頭,好久,才重重嘆了口氣。
這會兒,凌然已經走進了大殿,望著丘行鴻的頭,問道:“死了?”
“死了。”寧飛道,“他臨死前,留下了‘徹地’兩個字,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徹地魔門?”凌然張了張嘴,“是徹地魔門的人出手滅掉這里的?”
寧飛點了點頭,道:“除了這個,還有當初咱們看的那段錄像里面,那個放獅子出來吃人的家伙。”
凌然一聽這個,眼中寒光一閃。
“聚仙門上下也就丘行鴻這么一個金丹期中階修為的存在,這大殿里面其他的幾具尸體,修為僅僅是跟咱們一樣的金丹期初階。”寧飛道,“這樣的水準,在八大勢力門人面前,根就不夠看。對方雖然只是兩個人,但滅掉他們似乎很輕松的樣子。”
“狗剩子,咱們的對手,似乎有點能耐。”
凌然撇了撇嘴,道:“有點能耐又怎么樣,該死的,還是要死。總有一天我要逮著那個王八蛋,活活弄死他。”
之后,兄弟兩人將聚仙門內所有的尸體都給聚在一起,扔了一塊流炎晶,熊熊大火燃燒間,都變成了灰燼。
聚仙門,從這一天開始,算是從修真界中除名了。
這次的聚仙門之行,寧飛和凌然除了知道是徹地魔門的老外和那個生靈門的年輕人動手滅掉了聚仙門,并且這兩人也與捕殺凡人的事情有關之外,其余的,一無所獲。
徹地魔門的老外修士和生靈門的年輕人把聚仙門給搜刮得很徹底,丹房中的丹藥就算是看不上,也是就地毀掉。至于藥田內的靈藥,能帶走的就帶走,帶不走的則是一把火燒掉,一點都沒留下。
至于聚仙門的器堂,那些個已經煉成或者正在煉制的法器,則無一例外,部都被打碎了。
離開了聚仙門之后,寧飛和凌然在島城北市區的啤酒街坐下,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兩人喝酒跟喝水似地,老板看著都覺得膽顫,而旁邊的食客和路人們,只感覺來了倆怪物。
兩人倒是對周圍人們的圍觀和議論一點都不在意,他們開始商量,接下來該做什么。
“原我想去墨家煉丹,但因為1號就要到美國去參加我表姐的婚禮,這期間時間太短,根不夠用。”寧飛道,“一切,都得等從美國回來之后再。”
“那行,我先跟你去S市,看看二愣子他姐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順便跟那位太陰古皇的閨女聊聊,看看能不能套出點關于太陰滅界的東西來。”凌然道,“那女人很聰明,只是告訴了咱們一點點關于太陰滅界這門神通的東西,分明就是想吊著咱們。”
見寧飛喝著酒不話,凌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問道:“你子不會是想趁著這次去美國,探探徹地魔門的底吧?”
寧飛笑著點了點頭。
“還是別作死了,那可是修真界八大勢力之一。”凌然道,“你自己不是也過,咱們現在的修為,去跟那種勢力對著干是找死?”
“放心,我自有分寸。而且實在不行,我就打電話給拉叔,讓他接過去幫我。”寧飛擺了擺手,“根據杜雷獅臨死前被咱們套出的那些個情報,徹地魔門的宗門是在美國克羅拉多大峽谷深處,那片峽谷面積不,他們哪那么容易會發現我。”
見凌然還想勸阻,寧飛立刻就攔住了他下面的話,道:“別廢話,喝酒。好不容易去趟美國,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得到點情報,太虧了。”
凌然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出什么來。
他很了解寧飛,知道這家伙一旦做出了決定,就很難被動搖。他雖然擔心寧飛,但不可能一直跟在寧飛身邊看著,不讓他去冒險。
所以,凌然只能叮囑寧飛一定要心,有情況的話,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
喝完了酒,兩人便坐飛機去了S市。
之后的幾天,寧飛和凌然基上就住在了寧家大宅,寧家上下都知道凌然是寧飛的結義兄弟,所以并不陌生,把他當成了自己人。凌然跟著寧飛去蘇瀟雨家與寧飛一起照看蘇瀟雨修煉,并且與那位寄居在幽淵淚中的太陰古皇獨女一起探討。畢竟都是修煉陰屬性力量,道不同,終點卻是相同,兩人互相出的東西都是太陰古皇一脈與玄武一脈多少年累積下來的修煉心得,互相印證之下,可以都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寧飛在一邊旁聽,同樣得到了很大的啟發。
5月7號這一天晚上,寧飛和凌然跟著楊欽寧雪雯夫婦到了機場,凌然坐上了去京城的飛機,而寧飛則是跟著楊欽和寧雪雯動身前往美國。
護照的問題倒是不用擔心,因為當初在去島國幫明炎流平事兒之前,鳶田四郎就已經替寧飛辦好了一切需要用到的證明。想到這里,寧飛多少是念著點鳶田四郎的好處。
凌然和服部靜子之間的進展也已經是來理想,現如今兩人已經能夠在打電話的時候聊上一會兒,不像是以前那樣沒兩句就掛斷。寧飛覺得,再一次見到鳶田四郎的時候,應該跟他談談這件事兒了。
就這樣,寧飛跟著姑姑姑父坐上了飛機,開始了這一次的美國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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