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自己的徒弟廖桐在寧飛手上被折磨得慘嚎不止,老者倒是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很清楚,無論從哪個方面看,自己這個徒弟都是該死。寧飛沒當場宰了他,已經是很給自己面子了。
之后,寧飛便撤掉了鬼祖驚風劍陣,把渾身是血的廖桐遞給了老者。老者將廖桐定在半空中之后,先是給他喂了幾顆恢復元氣的丹藥,隨即再次望向了寧飛,笑道:“劣徒雖然心性不佳,但實力還算是拿得出手,友修為比他要低,竟然這么輕松就擊敗了他,實在難得。”
夸完了寧飛,老者接著道:“老夫神兵門門主司徒衡,不知道友是出自哪一名門大派?等劣徒傷勢恢復,老夫定當帶著他登門道歉!
見老者問自己的來歷,寧飛想都沒想,直接就把象征著墨家客卿的令牌給取了出來,晃晃。
墨家客卿的身份很好用,這點寧飛早就已經深信不疑。而且,就算這叫司徒衡的老者以后想要找帳,知道自己是墨家的人,估計也會忌憚一些。
遠處的白衣青年慕林朗和薛佳兩人見寧飛拿出了令牌,只是有點詫異。而那個叫清靈的女修士,美眸中則是多了點驚色。
慕林朗和薛佳沒見識,不代表她也看不明白這里面的事兒。墨家在修真界算是赫赫有名了,古往今來,能成為墨家客卿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恐怖至極的人物。
這下,清靈心里對寧飛的贊賞,又多了不少。
只是,之后清靈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多了點擔憂之色。
果然,司徒衡在看見寧飛手中那塊令牌之后,臉上笑容猛地一僵,隨即便一片陰沉,翻臉比翻書還快。
“墨家的人?!”司徒衡寒聲問道,“你是墨家的客卿?”
寧飛見司徒衡一下就變得殺氣騰騰,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沒等他話,司徒衡便抬手指著寧飛,道:“墨家的人,竟然還敢動我神兵門的人?!”
司徒衡像是怒到了極點,話間,整片天空都像是陰沉了下去。遠處天空的云彩在劇烈翻滾間變成了如墨一樣的漆黑,看上去十分的嚇人。
雖然只是一道虛身降臨此地,但能以一道虛身就能引發出這么詭異的天象,足以明這個叫司徒衡的老者修為到底多么驚人。
“前輩,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寧飛問道。
問話的同時,寧飛身形后退,并且再次召喚出了鬼祖驚風劍陣。
司徒衡聽了寧飛這話,臉上怒色更濃,寒聲道:“這是你們墨家不守諾言,既然如此,莫怪老夫辣手無情!”
他抬手一招,定在遠處的黑色大戟便直直地飛到了手中。在大戟入手的那一刻,原氣息平和的司徒衡像是突然就變成了一尊殺氣凜然的戰神,大戟輕輕舞動間,那種悍然的鋒銳氣息把整片天空的云彩都給絞碎了。
寧飛暗道不好,鬼神亂界閃施展開來,身形暴掠向遠方。
司徒衡二話不,身法施展開來,掄起大戟就猛追了上去,看那勢頭,像是要當場劈死寧飛。
與司徒衡相比,之前的廖桐是弱得像狗都有點抬舉。兩個人雖然是前后拿著同一桿大戟,但司徒衡即便還沒有動手劈人,整個人也帶著一種強大無匹,一往無前的“勢”,這種勢是從骨子里的戰意中釋放出來,很是驚人。這比廖桐只會大吼大叫給自己壯勢要強太多。
雖然是虛身狀態,但司徒衡的實力依舊十分強勁,寧飛沒有必勝的打算,只能是以身法在半空中不斷躲避。
司徒衡雖然是一時半會兒追不上寧飛,但他卻并不著急,他表情沉凝如水,戰意來強,壓得寧飛呼吸都有些困難。
遠處的清靈見此一幕,顯然沒有料到會發展到這一步。
她清楚墨家與神兵門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過節。
司徒衡出生在北宋時期,當時神兵門也算是修真界響當當的大派。只是因為在那時候墨家出了叛徒,而且這叛徒還動手設局把神兵門引入了一場巨大的陰謀中。
結果就是,神兵門在那一戰中幾乎被滅門,只剩下司徒衡這么一個活的。
墨家出于愧疚,給了司徒衡不少的支持。但司徒衡因為一直對害自己家破人亡,幾近滅門的就是墨家的人,所以一直對墨家報以仇視的態度。
司徒衡成了氣候之后,開始征戰四方,這是個打起架來不要命的狠人,再加上為人正派,待人和善并且講義氣,很快就在修真界中打出了自己的名聲。七百年的時間,司徒衡沒有忘記還債,還墨家當初扶持他的那些個墨家根就不想討的債,還了整整七十年才還清。
自那之后,司徒衡自己撐起了只有他一人的神兵門,就為了把神兵門的道統發揚光大,終生未娶,主要的心思都放在收徒弟上。但他收的那些個徒弟,每一個都是半路夭折,相當的邪乎。
眼瞅著司徒衡歲數來大,而且收徒弟也是來困難,所以,司徒衡只能先放棄了將神兵門發揚光大的愿望,心意想要找一個徒弟,繼承自己的衣缽,把神兵門的道統給傳承下去。
但因為在收徒弟這方面的名聲實在太臭,修真界又很在乎這個,所以司徒衡收了將近三十年的徒弟,愣是沒有收到一個。
在他即將絕望的時候,在雪夜的野外,意外發現了被父母遺棄的廖桐。廖桐當初被丟棄的原因很簡單,長著兔唇不,還有著很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很難救回來。但司徒衡看見廖桐并且看出廖桐根骨不錯之后,覺得這是上天賜給他的弟子,就花了相當大的代價,治好了廖桐身體上的疾病,并且心意地進行培養。
只是,司徒衡雖然在各方面都是不錯,但在教導弟子這一方面事實在是有點差,廖桐被他教了二十七年,事稀松平常不,心性也是很招人厭。
司徒衡早就已經預料到廖桐會因為性格和作風吃個大虧,但他倒是很希望這件事情發生,因為那樣的話,廖桐的性子不定就能變得好一點。
但誰打廖桐都行,唯獨墨家的人不行!
司徒衡涵養再好,也不能容忍當初讓自己一夜之間成為孤家寡人的墨家弟子,動自己的徒弟一根汗毛!
可以想象,他對墨家到底恨到了什么地步。
黑色的大戟即便是沒有揮動,在追逐寧飛的時候所帶出的破空聲也依舊讓人膽顫。寧飛見這老頭子鐵了心要宰了自己,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出什么辦法來抵擋住,很是犯難。
寧飛那邊為難,司徒衡這里卻是心驚不已。
現如今就算是只有他的一具虛身在場,也能發揮出金丹期高階修為的戰力。但司徒衡驚訝的發現,他攆著寧飛追了將近五分鐘,幾乎把身法施展到了極致,都愣是沒有追上寧飛。
這子的身法怎么那么快?怎么從來都沒有聽過?
再這樣下去的話,虛身的力量就要耗盡了。
想到這里,司徒衡怒喝一聲,身形陡然停住,凝立在半空中,冷聲問道:“墨家的子,你難道只會躲?”
寧飛在遠處停下,一臉的苦笑,問道:“前輩,我還是那句話,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你是墨家的人,動了我的徒弟,你就該死!”司徒衡大聲道。
寧飛總算是明白了仇恨是從墨家砸到自己身上的,臉上苦笑更濃。
他想了想,問道:“前輩,那這事兒能不能和平解決?”
司徒衡沒再話,手中烏黑的大戟綻放出了耀眼的白光,戟刃處的血紅顯得極其奪目,恐怖的氣息彌散開來,讓人心驚不已。
見司徒衡明顯是想要一招結果了自己,寧飛沒辦法,只能攤了攤手,道:“那么前輩,得罪了!
司徒衡一愣,沒等還沒等回過神來,就感覺到腦后一涼,緊接著便像是一種像是被釘子釘住一樣的疼痛。
他的虛身因為這一擊開始不受控制地搖晃,并且變得來虛淡,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散掉。
他伸手在后腦一抓,之后便將一枚看上去只有兩寸長短,像是玻璃一樣透明的巧飛鏢攥在手里。
“這是,裂虛鏢?”
司徒衡聲音變得很是微弱,但一雙快要消失的眼睛卻像是在噴火,顯然是憤怒至極。
裂虛鏢是法器的一種,專破修真者虛身,而且防不勝防。但在現如今的修真界,裂虛鏢這種東西已經是很少見,相傳其煉制方法早在魏晉時期就失傳了。
司徒衡顯然沒有預料到寧飛會在之前逃竄躲避他進攻的同時把裂虛鏢打出,在自己即將打出現如今虛身所能發出的最強一擊時發難,心中怒氣更盛。
“輩,你好膽。”司徒衡即將消失的面容沉凝如水,“你會后悔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寧飛伸手一招,將裂虛鏢給招回體內,臉上還是掛著苦笑。
之后“噗”的一聲輕響,司徒衡的虛身消失不見,而廖桐的身體表面則是亮起了一片瑩白色的流光,光芒閃爍間,也是消失在了原地。
寧飛知道先前司徒衡對自己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把一塊傳送玉符放在了廖桐身上,他完可以阻止,但他沒有那么做。
開什么玩笑,真要是那么做了的話,自己跟司徒衡就算是徹底杠上了。
不過,廖桐雖然是離開了這里,但那桿黑色的大戟和那面白色的石盾倒是還懸浮在不遠處。白衣青年慕林朗見此,雙眼一亮,緊接著便沖向了那桿大戟。而那個叫薛佳的女修士也不甘落后,沖向了那面白色石盾。
叫清靈的女修士倒是沒動,眼中卻是多了點不屑和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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