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不清的蒼老聲音響起之后,一個中等身材,穿著灰色長袍,嘴里還在嚼著花生米的老人扒著窗戶沿,動作笨拙地爬進了屋子。
服部天照望著這老人,如臨大敵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
老人進了屋之后,倒也一點都不客氣,大搖大擺地坐在了服部天照對面,跟到了自己家一樣自然。
“老夫不是來找麻煩的,所以,鬼子,你友善一點。”
老者咧嘴,露出一口玉米豆一樣的黃牙,笑道:“剛剛你跟那姑娘的笑容都哪去了,來,給老夫笑一個。”
服部天照沉默了一陣,之后緩緩坐在了老者對面,面無表情:“老痞子,我想不出你因為什么來找我。”
“自作多情吧鬼子,誰老夫是來找你了。”老痞子拿手指剔了剔牙,“老夫只是碰巧路過,想找莫里斯蹭點咖啡豆回去。他那咖啡豆可不簡單,整個地球一年才湊兩罐,他這里就有一罐。”
服部天照冷笑:“真的?”
老痞子點了點頭,之后卻搖了搖頭,道:“原還想忽悠你一下,但你這鬼子真的沒意思,不識逗。老夫跟你實話,老夫是來找司徒衡的。之前老夫聽司徒衡在徹地魔門,就去徹地魔門找他,但徹地魔門他來了這里,于是老夫就到這里來找。但半路上出了點事兒,就耽誤了行程。沒想到的是,來了這里,司徒衡又已經回了徹地魔門。我都有點懷疑司徒衡是不是突然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故意躲著老夫。”
服部天照冷笑依舊:“別的我不敢肯定,但我可以確信,司徒衡這輩子最不愿意見的人就是你。老痞子你腦子沒有燒掉的話,可以想想,他神兵門的門主,怎么可能會想見你這個墨家的前任鉅子。”
“你以為老夫想見他?”老痞子振振有詞,“都跟他了,當年他神兵門的事情跟老夫沒關系,但他每次見老夫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他活了七百多年,歲數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完,老痞子擺了擺手,道:“剛剛那姑娘倒是挺不錯。”
服部天照點了點頭,冷笑消失,淡淡地道:“是啊。”
“她還不知道你是她爸?”老痞子又是問道。
服部天照觸電一樣哆嗦了一下,之后,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看來你是最近才知道這事兒的,不然你家姑娘怎么可能會這么弱。”老痞子道,“鬼子,你倒是挺幸運,還能有個姑娘。”
服部天照一臉的木然,好久才道:“我倒是希望她沒有被生出來過。”
“別這種沒腦子的話。”老痞子笑了,“姑娘長得多漂亮,而且,你未來的女婿也不錯。”
服部天照望著老痞子,問道:“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人老了,自然會變得八卦一點。”老痞子笑得有點詭異,“而且,鬼子,你這買賣做得可是很值。跟你,你那未來的女婿,可不簡單。至少比你想象中還要了不得。”
停頓了一下,老痞子接著道:“而且,他兄弟,也就是老夫的徒弟大山收的那個客卿,也不簡單。你想想,你家姑娘要是嫁給了那個子,順帶著就把好些個人給綁在一起了,這比打包還劃算。”
這下倒是輪到服部天照笑容詭異了,他望著老痞子,輕聲道:“看來有些事情,你也不知道。”
“什么事情?關于那個客卿和那位劍王殿下的關系?”老痞子問道。
服部天照又是一愣,最終搖了搖頭,道:“還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嗎?”
“很多,但老夫不知道的事情,你也肯定不知道。”老痞子笑得很是自負。
之后老痞子接著道:“修真界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劍王殿下為了這個,連自己的孫子都帶上并且去玩命了,可你們衛道七俠竟然連個屁都不放?”
“你明知故問。”服部天照道,“衛道七俠已經不是以前的衛道七俠了。我雖然也是其中一員,但我個人的決定,無法影響其余幾人。”
停頓了一下,服部天照臉上多了無奈:“況且,我的情況你清楚。劍王殿下去的那個地方,我去了,只能送死。”
老痞子笑得十分開心:“哈哈哈哈,老夫明白了,你之所以沒去,其實是你想去,但被人家劍王殿下給轟回來了?”
服部天照臉色難看,但卻也沒有反駁,點了點頭。
“你呀。”老痞子指了指服部天照,“你是不是當初在見到我們墨家那位客卿的時候,不僅收拾過他,還威脅過他?”
服部天照一愣,點了點頭,道:“當時,劍王殿下傳音給我讓我那么做的,是想給那個孩子一點壓力。”
“難怪。”老痞子輕嘆一聲,“劍王殿下那人,怎么呢,腦子可能也有點病。雖然你欺負他重孫子的事兒是他授意的,但他會很快就忘了這件事兒,反而會對你欺負他重孫子的事兒記憶猶新。以他那睚眥必報的作風,肯定會找回這個場子。”
服部天照愣了半晌,之后恨得咬牙切齒:“難怪之前他見了我,不僅沒有指點我,還差點殺了我。”
老痞子笑得倒是十分開心,似乎很樂意看見服部天照這種表情。
似乎是察覺到服部靜子要回來了,老痞子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道:
“行了,我還有事兒,不在這里坐著了。鬼子,你繼續教育你家姑娘。找個時間,跟她坦白你是她爸的事兒,省得你別扭。”
服部天照僵硬的臉上出現了苦笑,好久才道:“我只怕她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不僅不會認我,還會恨我。”
“那是你的事兒,我管不著。”老痞子道,“不過,鬼子你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對你自己的親閨女出實情?”
服部天照搖搖頭,頗為感慨地道:“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比一死了之要困難得多。”
“扯幾把毛蛋。”
老痞子爆了句粗口,脫了靴子,把鞋里面的石子給倒了出來,之后重新穿好,道:“但那些比死要困難的事兒,如果一直都拖著不做,到了某些時候,你會比死還痛苦。這是過來人跟你的話,記好了。”
“你要去哪?”服部天照問道。
“克羅拉多。”
老痞子頭都沒回,慢慢爬出了窗臺,道:“當然,我想去順便看看我的那個學生。他似乎出了點問題。”
完,窗外響起了輕微的機括聲,老痞子縱身一躍,身體被一道巨大的影跡籠罩,掠向天際,眨眼間不見了人影。
而這時,服部靜子正好端著一些食物進了房間。
她微微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地:“流主大人,這房間里,怎么有一股死魚的味道?”
服部天照沒好意思老痞子剛才在這里脫鞋來著,道:“不要在意。”
之后,他盯著服部靜子看了好久,看得服部靜子更加的奇怪,問道:“流主大人,您……”
“沒事,先吃飯。”服部天照最終還是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他拍了拍服部靜子的肩膀,輕聲道,“吃完了,我們繼續上課。”
第二天下午四點,丹佛。
寧飛,凌然兩人出了丹佛國際機場的時候,毫無疑問都是抓瞎一樣。但好在身邊跟著個特斯拉,特斯拉先是打了幾個電話,除了一個是用斯瓦西里語之外,其余的都是用英語進行溝通。
寧飛看著特斯拉,很是羨慕地道:“啥時候我外語要是能像拉叔這樣,我就哪都能去了。”
到現在都只精通一門日語的凌然深表贊同,道:“是呀。”
三人在紐約碰頭之后,之后就買了到克羅拉多的機票。雖然他們都是修真者,而且速行進起來速度比飛機快不少,但放著現成的飛機不用而自己跑,那是傻子才做的事兒。反正現如今寧飛和凌然兩人都是不差錢,連特斯拉的機票都能給包了。
雖然用特斯拉的大球飛行器會更快一點,但寧飛和凌然兩個家伙因為打算見識一下沿路的風景,所以就跟特斯拉商量了一下,改了主意。
特斯拉很快就打完了電話,之后收起手機,道:“因為要完完造出一輛車,所以我打電話給了一些老朋友,他們會提供相應的設備。而且,我的一些設備也沒有帶在身上,需要借用。”
見特斯拉煞有介事的樣子,寧飛和凌然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后道:“那啥,拉叔,我們倆也想幫忙,您如果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
特斯拉笑得很是開心:“當然有用得上你們的地方。”
之后,特斯拉在丹佛國際機場不遠處的某片看上去基上沒有人的樹林子啟動了大球飛行器。寧飛和凌然兩人見了,心道特斯拉在這方面當真是很偏執,他的大球飛行器每一次的落腳點,都是選在樹林子里。
因為距離一點都不遠,所以大球飛行器飛了沒有兩秒,便停在了丹佛市區的某處庭院中。出了飛行器的艙門之后,寧飛老遠就看見了一個個頭兒很高,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的老外正一臉笑容地望著這里。
老外長得不錯,但留著一臉的大胡子,乍一瞅顯得很是粗獷。特斯拉見了這老外之后,很是親熱地走了過去跟老外來了個擁抱,兩人用德語交流,寧飛和凌然都是聽不懂。
過了一會兒,大胡子老外將目光轉向了寧飛和凌然兩人,很是友好地伸出了手,道:“華夏國的朋友,你們好,我是海因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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