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飛的聲音相當大,這一嗓子吼出去,幾乎整個廣場的人都聽見了。
季柳隱臉色發綠,見周圍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多少感覺有點下不來臺。照理他是老輩人物,蒙年輕人可以,但別傳出去,傳出去就會丟很大的人。可現如今就算想不傳出去都不行了,寧飛那一嗓子的聲音,只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得明白是季柳隱想要強取這個年輕人的東西。
季柳隱臉綠之后多少有點臉紅,似乎沒有預料到寧飛會這么不給他面子。
“友,老夫只是找你商量一下能不能買你的東西,不至于這樣吧?”季柳隱的語氣有些不善,“老夫是老一輩的修士,你應該尊敬我。”
寧飛立刻換上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吼道:“老輩修士?你特么有點老輩修士的樣子嗎?老輩修士就能跟我你跟我的東西有緣,然后擺出名聲和狗腿子來威脅我?我告訴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你特么要是把我逼急了,我特么不管你是不是老輩,我都豁出命弄死你個狗日的!”
寧飛的表情十分的逼真,看上去真的很像是一個被季柳隱給逼急了的年輕修士。大部分都是有點惻隱之心的,見此,都是對季柳隱投去了異樣的眼光。
季柳隱人老臉皮厚,直接就無視了那些異樣的目光,心道反正已經撕破臉,不如把那塊凝木青鐵盡快搞到手,省得被其他的強大修士知道。萬一那種情況出現,季柳隱得到那塊凝木青鐵的幾率就很了。
他一使眼色,旁邊兩個狗腿子立刻會意,一左一右地包夾寧飛。而季柳隱則是抽出法劍開始刻畫陣紋,打算先整死寧飛,把凝木青鐵弄到手再。
季柳隱突然出手,這讓在場所有人都有點反應過來。照理,一個老輩修士大庭廣眾之下突然對一個輩出手,這是很不要臉的事情。人們都有點詫異于季柳隱的臉皮,而認識季柳隱的倒是并不怎么意外,因為季柳隱來就是個很不要臉的人。年輕時候就這樣,老了就變成了老不要臉。
寧飛嘴角一扯,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季柳隱那兩個金丹期的狗腿子都是好手,料想應該是九焚宗專門給他配的保鏢。兩人配合得相當默契,一左一右包夾寧飛的過程中,拳掌處都是亮起了赤紅如火焰般的光芒,顯然是一種風格暴烈而直接的戰技。
季柳隱的陣紋已經刻出了四道,他盯著剛剛公然辱罵自己的寧飛,只想讓他死。
哪知道,寧飛根就不是個軟柿子。
在季柳隱的兩個狗腿子動手的前一刻,寧飛就已經出手了。
他雙腳猛地一錯,整個人跟道鬼影子一樣沖到了左邊那個狗腿子面前,在那個狗腿子一掌還沒有打出的前一瞬間,就已經攥住了那個狗腿子的食指。
“咔嚓!”
一聲脆響,那個狗腿子的臉登時就綠了,還沒等發出聲音,寧飛的膝蓋已經重重磕在了他的鼻子上。
寧飛的肉身力量何其恐怖,這一膝撞的威力,不亞于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力揮動一柄巨錘。那狗腿子的鼻子被磕中,臉瞬間就塌了下去,在悠揚的慘叫聲中,那狗腿子斷線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之后,還向后滑出了一段距離。
一膝蓋磕飛了左邊的那個狗腿子之后,寧飛一點都沒有猶豫,鬼神亂界閃再動,直接就竄到了右邊那個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狗腿子面前,一腳抽在了那個狗腿子膝蓋上。
膝蓋破碎的聲音極其明顯,狗腿子“嗷”的一聲慘叫,緊接著就被寧飛一肘敲中了腦袋,腦袋變了形不,半邊身子都陷進了廣場中,徹底昏死了過去。
兩個金丹期中階修為的狗腿子僅僅不到三秒的功夫就被寧飛給打得沒了意識,正在刻畫陣紋的季柳隱差點就嚇得叫了出來。
他是陣法師,肉身弱得可以,平時就靠這兩個狗腿子保護。兩個狗腿子的實力他是清楚的,兩人就算是對上金丹期高階修為的修士都能頂上一氣,卻沒想到,在寧飛這么個金丹期初階修為的修士面前,弱得跟狗一樣不,而且只堅持了三秒不到!
這什么情況?
季柳隱這一驚一急,手上的動作竟然順暢了很多,布陣的速度也是超水平發揮,很快就凝聚出了十四道陣紋,簡單地凝聚成了一個束縛法陣。
季柳隱見寧飛在敲暈了第二個狗腿子之后竟然沒動,多少有點開心,冷笑道:“給我束縛!”
他法劍一指寧飛,凝聚出的束縛法陣直接就朝寧飛飛了過去。
在他看來,只要陣法能將寧飛籠罩,寧飛就成了待宰的羊。
寧飛嘴角一扯,臉上露出了恐懼之色,右手極其隱蔽地刻畫出了一道陣紋,掄起拳頭便砸向了正朝自己籠罩過來的法陣。
暗合陣紋的拳頭轟在了季柳隱法陣的最薄弱處,直接就把陣法重新砸成了陣紋,如果季柳隱的陣道修為夠的話,完可以快速將被轟散的陣紋給凝聚起來。只是,他的事只能到這里,在被寧飛給轟碎了陣紋之后,就已經暫時失去了反應能力。
一個肉身孱弱的陣法師被一個下手迅疾而狠辣的戰者給近身,是件極其恐怖的事情。而這時,季柳隱就在面對這種恐怖的事情。
在眾目睽睽之下,季柳隱的法劍先是被寧飛給奪下并且插在了遠處,隨即臉上就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寧飛給左右扇了八個大耳光,臉都給抽裂了。
好在修真者的生命力很強,季柳隱也就不會光是被寧飛抽耳光就能活活抽死。不過,季柳隱倒是很希望被這八個大耳光給抽死,因為他現在生不如死。
寧飛打人從來都是帶著多重暗勁,順著攻擊打入對手體內之后,會進行二次甚至是多次殺傷,而且會最大限度地刺激痛覺,相當的陰損毒辣。季柳隱被寧飛抽了八個嘴巴子,嘴歪眼斜不,整個腦袋也疼得難以忍受,張口發出了慘叫。
這回寧飛倒是沒有制止他的慘叫,抽冷子一腳揣在了季柳隱的肚子上,把季柳隱給踹得吐出了膽汁,和來就已經扇掉的牙齒,踉蹌著摔在了地上。
“馬勒戈壁你個老不要臉的,殺老子?!老子先整死你!”
寧飛還是那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就跟自己真的是被動反擊一樣。之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季柳隱經歷了他這一生中最漫長的五分鐘。
寧飛的攻擊真的是拳拳到肉,跟狂風暴雨一樣,每一次砸在季柳隱的身上,都能響起一聲骨骼斷裂聲與慘叫。
那慘叫聲回蕩在這會兒靜悄悄的廣場上,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人們有種感覺,那不像是一個人在暴揍另一個人,而像是一只狼在撕扯一只兔子。
五分鐘之后,寧飛拎起了這會兒簡直被打得面目非的季柳隱,冷聲道:“現在,我的那個東西,跟你還有緣嗎?”
寧飛下手很有分寸,所以這會兒季柳隱雖然是感覺整個人都快被拆了,還是能話的。
“你,你也是陣……”
季柳隱想要把寧飛是個陣法師的事情出來,但寧飛顯然不給他這個機會。
他像是拎雞崽子一樣拎著季柳隱,把季柳隱給扔在地上砸了幾下,然后又是拎著季柳隱,問了同樣的問題。
季柳隱聰明了很多,連聲沒有緣分。
“唔,我看你身上倒是有幾件跟我比較有緣分的東西。”寧飛笑得很是詭異,“比如,這個。”
他伸手抓過了季柳隱的那柄品級不低的陣道法劍,隨便揮舞了幾下,隨后扔進了湮空神戒。
季柳隱見了,心頭滴血。那是他身上最貴重的法器之一,沒了的話,他的實力將會大幅度減損。
不過季柳隱還是比較清楚眼前形勢的,他算是看出來了,眼前的寧飛看著像是個脾氣很爆的愣頭青,實際上卻是個實力相當強悍,而且陣道修為也是不低的強手。他在寧飛面前簡直弱得跟條狗一樣,想要報仇,只能先委曲求,然后再找九焚宗的人給自己找場子。
當然,寧飛是陣法師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讓九焚宗知道的,九焚宗肯定不會為了自己這種水平的陣法師去得罪一個年紀輕輕,手段就如此強大的年輕人。
琢磨出了接下來要怎么做之后,季柳隱只能繼續隱忍,期待著寧飛快點放了他,然后他趕緊去攢人。
之后,寧飛接連認為季柳隱的儲物戒指,陣道法衣,法器等等東西跟自己“有緣”,一點都不客氣地搜刮到了自己的湮空神戒中,幾乎是把季柳隱給扒了個一絲不掛。
季柳隱心里憋屈,卻還是得裝出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內傷到不行。
在覺得季柳隱身上沒有能跟自己“有緣”的東西之后,寧飛掄起拳頭直接敲在了季柳隱的腦袋上,徹底讓其失去了意識。
他眼光毒得很,自然看得出季柳隱想要報仇,他原想要殺了季柳隱,但在仙商島上殺人,目標實在是有點大。反正他在敲季柳隱那一拳中打入了不少真元,讓季柳隱昏迷上十天半個月問題不大。等到時候季柳隱醒來,交易會早就結束了。
之后,寧飛便很是瀟灑地離開,走向了第二座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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