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會有客人拜訪,須臾沒法接待兩位,所以兩位請回吧。”
低沉的聲音從雷沼中央的濃霧中傳出,在周圍久久回蕩。
這聲音像是蘊含著某種奇特的道韻,在周圍回蕩間,使得天地之力的波動都變得有些紊亂。因為天地之力波動被打亂,雷沼中的微妙平衡也是被稍稍打亂,那閃爍著淡淡紫光的水面,開始閃爍出了電芒。
雷航見此,已經是搭住了寧飛的肩膀,準備帶著他離開這里。
這雷沼中的水要是都炸成雷電,就算是他雷航在這里都絕對會被轟成渣,更別修為遠不如他的寧飛。他可是才交好上這么一個人族的煉丹師,可不想連自己帶寧飛都一起交待在這里。
寧飛卻是朝著雷航搖了搖頭,之后面對著雷沼中心的那片濃霧,緩緩道:“道友要等的客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況且,我不認為你所的那位客人,是懷著善意來的。”
寧飛聲音也是傳出老遠去,而且他的聲音同樣帶著種很奇特的韻味,他話音落下,原有些失衡的雷沼竟然又重新恢復了安靜,這讓雷航更覺得這個人族的煉丹師不簡單。
濃霧中的孫須臾沉默了一陣,之后道:“善意與否,都是須臾自己的事。若兩位是懷著好意,那么須臾心領了,請回吧。”
寧飛嘴角一扯:“其實還有一個方法。”
孫須臾似乎有點意外:“道友什么?”
“這片區域并不是你們家開的,如果我把這里搶了,我不就能進去了?”寧飛得輕描淡寫。
雷航現在都有點感覺寧飛腦子不正常了。
金丹期中階的修為就敢到雷沼中挑戰雷蛇島上的一位巨頭?這不就相當于是到了孫須臾家門口讓他滾蛋?
因為壓根就沒想到寧飛是想把事兒完弄僵,雷航這位雙足雷蛇族的長老竟然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辭。
“道友,你是在開玩笑嗎?”濃霧中的孫須臾聲音里帶著點冷意,“你覺得,你會是我的對手?”
“我可沒開玩笑。”
寧飛道:“孫道友,既然如此,我就把話給得明白點,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你必須離開。如果這事兒不能商量的話,那在下就只能把你給轟出去了。”
完,寧飛手上光芒一閃,將雷罰劍握在了手上。
雷罰劍從湮空神戒中取出的那一刻,整個雷沼中的水都開始沸騰起來,大片大片的雷光在水面上閃現,而且,伴隨著寧飛劍尖直指濃霧的動作,原死寂一片的水面竟然開始一圈圈的波動,波動的方向,都是孫須臾所在的那片濃霧。
雷罰劍,傳中被天雷邪尊洛長平掌控的時候可以御使萬雷,恐怖得都有點邪乎,而現如今,它已經開始顯化威能。
雷航自然也知道雷罰劍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心里發毛的同時,總算是明白了寧飛之前哪來的自信。
自信和發瘋是有區別的,前者是有
“孫道友,我再問一次,你走還是不走?”寧飛的聲音也有點冷。
濃霧中的孫須臾好久才道:“閣下可否告知,找鄧玄剎到底是什么目的嗎?”
寧飛嘴角又是一扯:“他欠我點東西,我得要回來。”
雷航只以為寧飛的是那些個子虛烏有的藥,不知道寧飛的是鄧玄剎的命。
“那好。”
孫須臾倒也干脆,知道在雷沼中跟掌控著雷罰劍的寧飛叫板是跟找死沒有區別,便道:“但等事情結束,須臾要重新回到這里。”
寧飛卻是沒頭沒腦地扔出了一句:“洗煉虛身,有很多更好的法子。”
濃霧中的孫須臾又是久久沉默,之后問道:“你還知道什么?”
“這個不難回答,但是要等我了結了跟鄧玄剎的事情才行。”寧飛淡淡地道,“我現在不想被打擾。”
寧飛先前用大洞悉術搜索鄧玄剎的蹤跡時,就已經看清楚了這里的一切,這連觀察帶推斷,他知道的,遠比孫須臾想象得要多。
話音落下,雷沼中央的那一大片濃霧驟然收斂,清晰了之后,寧飛和雷航只看見周圍遠處的一塊天然形成的巖石上,坐著一個看上去很潮的帥哥。
沒錯,就是很潮,無論是穿衣的風格還是發型,都是很潮。除了那雙看上去古井無波,深邃無比的眼睛。
雖然不清楚孫須臾為什么會是這種跟修真者一點都不搭調的打扮,但寧飛也沒有深究的意思。修真界大多認為叛道者聯盟的人都不簡單,但寧飛卻是覺得叛道者聯盟里面的人大多數都是不正常。
畢竟,當初在京城,寧飛可是差點被那個北宋時期的狄青大將軍給剁了,現在想想還覺得那事兒有點詭異,也覺得狄青一點都不正常。
孫須臾散去濃霧之后,直接躍下了那塊巖石,之后便踩著那一根根的竹篙走到了近前。
擦肩而過的時候,孫須臾停住了腳步,笑著問道:“還不知道兄臺高姓大名。”
“寧飛。”寧飛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孫須臾眼中光芒一閃,笑著點了點頭,之后很是干脆地離開了雷沼。
孫須臾離開之后,寧飛則是收了雷罰劍,走到了那塊巖石上坐下,想了好久,才道:“孫須臾,真的不簡單。”
雷航心道你不我也能明白,于是便問道:“寧飛兄弟,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就這么等鄧玄剎過來?”
“我需要準備一下。”寧飛道,“還有一件事想要請雷航兄幫忙。”
“兄弟直便是。”
寧飛取出了十塊陣石遞給了雷航,道:“待會兒需要雷航兄埋伏在雷沼外面,鄧玄剎如果來了,放他進來,但他如果要跑,就堵死他。”
雷航畢竟是雙足雷蛇族的長老,見識還是有的,見寧飛給他的這十塊陣石每一塊都是制作精良,陣紋圓融如意,很有大家風范,更加的詫異。
“兄弟,你做的?”
寧飛笑了一下,之后道:“抓緊時間吧,雷航兄。”
雷航倒也沒有廢話,叮囑寧飛做事兒要心之后,便離開了雷沼。
而寧飛則是就那么坐在了雷沼中央上的巖石上,先是閉上了眼睛,幾分鐘之后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已經是漆黑一片,寒光閃爍。
“來吧,鄧玄剎。”他喃喃道。
一個半時以后,雷沼外面的河谷中。
鄧玄剎的臉色比他剛來雷蛇島上的時候,要蒼白不少。
甚至可以是有點慘白。
不過,他看上去依舊很精神的樣子,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是燃著兩團火,充滿了斗志。
他這會兒身上還有不少血,乍一看有點猙獰,但仔細看看的話,又會覺得他身上的血跡很有美感。
這是種十分矛盾的感覺,但卻很清晰地在鄧玄剎身上體現出來了。
他走得很慢,很悠閑,自在得就跟是在自己家里轉悠似地。他這個人身就帶著一種到哪都是很自然的特質,這一點,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來的。
在距離雷沼只有大約三百米的地方,面無表情,走路緩慢而悠閑的鄧玄剎突然皺了一下眉。
緊接著,他便揮手打出了一道白色流光,轟散了一塊看上去很普通的巖石。
巖石爆碎之后,一道金色的陣紋一閃而逝。
鄧玄剎見了,嘴角多了一絲笑。而這會兒身處雷沼中的寧飛,也是感覺到了。
“原只是為了來拿那七紋夔龍芝的,沒想到,收獲了一個大大的驚喜。”鄧玄剎輕聲道。
著,鄧玄剎前行的速度快了很多。
大約一分鐘之后,鄧玄剎進入了雷沼。他隔著老遠,就看見了在雷沼中央巖石上盤坐著的寧飛。
而寧飛也睜開了眼睛,盯著鄧玄剎。
兩人對視了得有三分鐘,臉上同時出現了笑容:
“寧兄?“
“鄧兄?”
兩人同時開口稱呼對方,之后,臉上笑意更濃。
在那個世界,寧飛和鄧玄剎兩人斗了一百多年,現如今在地球上,相遇了。
“我就知道,寧兄肯定也會來到這個世界的。”鄧玄剎輕聲道,“真的,在這個世界沒有寧兄,多少有些無趣。”
寧飛嘴角一扯:“鄧兄,這話咱們就好,讓別人聽見的話,不定就能給誤會成你在向我表白。”
鄧玄剎笑了一陣,之后道:“不知道寧兄歸來多久了?”
“大約八個月。”寧飛笑道,“鄧兄應該已經知道我在到那個世界之前,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鄧玄剎眼中掠過一道光,笑道:“呵呵,看來鄧某當初所做出的關于寧兄的猜測,都是正確的。”
停頓了一下,鄧玄剎接著道:“只不過,半年的時間,寧兄就能修煉到這種地步,看來鄧某對寧兄又是低估了。”
“是不是低估,總是不算的。”寧飛道,“相比之下,我更佩服的是鄧兄你。畢竟我可是聽了不少關于鄧兄的戰績,修真界的頭號通緝犯,這名頭,想想都讓人覺得佩服。”
“只是因為無聊,所以找點事做罷了。”鄧玄剎搖頭微笑,“寧兄做的事情也不少。前不久,在仙商聯盟交易會上名聲大震的那個瘋子,應該就是寧兄你吧。”
寧飛嘬了嘬牙花子:“我哪知道地球上的修真者都這么沒見過世面,一點高年份的藥材,就把他們給嚇成那樣。”
鄧玄剎盯著寧飛手上的湮空神戒,微笑不語。
沉默了一陣,兩人臉上的笑容都是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滿是殺意的深沉。
“寧兄,你應該知道,我比你早來三十多年。”鄧玄剎道,“不瞞你,我覺得你現在沒有任何的機會。”
寧飛咧嘴一笑:“就算是在你面前沒有任何機會,你也沒打算放過我是吧?”
鄧玄剎也是笑:“知我者寧兄也。這就像是你在外面故意留下那道陣紋,目的就是讓我發現。若是別人,或許會覺得我不敢進這雷沼。而寧兄你不一樣,你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也清楚,如果我發現你布下的陣紋,一定會進來找你。就算這是你布下的一個局,我也要進來。”
“實不相瞞,我也沒打算放過你。”寧飛從雷沼中央的大石上緩緩站起,“不過,我覺得鄧兄你,對我還是有點低估。比如現在這種情況,在我看來,你就沒有希望能活著走出去。”
光芒閃爍間,雷罰劍被寧飛給握在了手上,雷沼的水面上瞬間電光閃爍,就像化成了一片雷河。
他劍尖直指鄧玄剎,沉聲道:
“準備好了嗎,鄧玄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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