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法力落下,立刻將諸般異動安撫下去,只是須臾間地氣再度翻卷涌動,撞破山河州陸。他沉吟道,“既然二位高僧有意,那又何必再受制于地氣?”語聲未落,一道宏雷落下,如天星碰撞,烈火倒卷,方圓數(shù)百里內(nèi)的山河在他法力之下皆成齏粉。
少時忽然傳來一人哈哈大笑,就見輕云撥開,乃是王臻端坐在那將要碎裂的佛像之上。他低下頭來,認(rèn)真看著云沐陽,他自忖他這神通本就化虛為真,真假之間并無界限,可是其人卻是一眼窺破,以至于真變?yōu)榧佟?br />
他也不再多想此事,既然此法未能奏效,那便另換一法,他目光笑意盈盈道,“乾元道友,你可知你現(xiàn)在所在也是在幻境之中?”
“貧道若認(rèn)為真那便是真。”云沐陽灑然笑道,“道友設(shè)下諸多障礙,不過為了延緩時日,今日我等特來殺你。”
王臻凝眸看去,座下佛像不斷有光芒流入他軀體之中,他道,“乾元道友,你我合則兩利,何不攜手同進(jìn)?與那等庸庸碌碌之輩為伍,道友不覺處處受制、難得自在?”
余鯤子已是連連吃癟,更覺羞愧,自成道以來還未曾這般丟臉過,當(dāng)即鼓起一陣怒風(fēng),無數(shù)金翼自他背后飛射出來,光芒飆射,直往那王臻斬去。后者見著這等鋒銳無匹的神通殺來,面上露出幾分笑意。
與此同時,玄凰、范桐、荀豫章立刻站定一個方位,四人成四象法陣之勢,隱隱之間互相呼應(yīng),法力動蕩之時威力更勝。
玄凰纖纖素手握住一面鳳翎扇,隨她法力火芒燎卷,化作一只火鳳鳴嘯而出。此火乃是涅槃之火,可燃盡九世光華,削奪氣運(yùn),壞去靈機(jī),一旦此火上身不能擺脫的話,便是元神修士也是立刻殞身。
另一處荀豫章,兩袖甩開,頂上有山河日月之象,忽而飛出一支大筆。他手拿此筆立刻寫下一個“定”字。此是儒門五妙法,分作“定”、“離”、“閉”、“敕”、“誅”。“定”法落下既可定山川靈機(jī),也可定日月星河,是故有春秋不動之說。
三位元神修士一同施法氣勢何等壯大,而且三大法門皆是不同。范桐凝神去看,三人同一時間發(fā)動,他卻是有意稍延一瞬,就在此時,他氣力意動,神氣勃發(fā),口中大聲一喝,三道法門于頃刻之間合為一處。此法名作神華造物,萬般法門都可為其所用,施法加于其上立刻就是威能數(shù)倍之增。
面對四位元神修士攻殺,王臻仍是定定端坐,若是尋常元神修士遇見此等厲害的神通自然是要退避的,可是現(xiàn)在他卻是不能退,只要一退立刻就會給大日如來寺二人喘息機(jī)會,籌謀已久之事也要落空。
他心中念頭急轉(zhuǎn),而后兩袖展開,頓時有迷迷蒙蒙玄氣沖涌,轉(zhuǎn)瞬之間已是彌漫穹蒼。這等斗法之中絕對不可以有任何疏忽,要么立時占據(jù)先手,否則就要觀敵以明。四位元神修士同時出手,他并不擔(dān)心,可是還有一位云沐陽窺伺在側(cè),此人修行年歲雖是不及其余之人,可是道法領(lǐng)悟至深、法力雄渾無匹,又手握至寶卻是不得不防。
他施展之法乃是借了昆侖八景氣岳天之形,內(nèi)里乃是變換天地化虛為實(shí),可以轉(zhuǎn)挪法力攻殺。他并非是做了此法便覺足夠,更是把手一招,天中落下十二根金龍?zhí)烀c此同時法力轉(zhuǎn)動,周邊百里之內(nèi)現(xiàn)出無數(shù)空洞。
他在同一時間施展數(shù)道神通法門,也是輕松自如。
雙方斗法已是天翻地覆,無數(shù)州陸云天隨他們雙方法力沖擊化作無有。云沐陽在四位元神修士動手之時,早已凝神以待,王臻方有動作,他立刻跨出一步,虛空之中立刻生出億萬清亮劍芒,一時之間如群星涌動,銀河漫卷,璀璨奪目。
億萬劍光往周天虛空斬去,順著其余四人神通真法齊齊斬落,便是萬里之外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周天劍光來回?cái)貧ⅲh(yuǎn)在數(shù)千里之外的昆侖道宮諸人望著雙方斗法,神情不一。他們一路過來好似輕松無阻,那妖邪絲毫沒有要阻攔之意,這也令他們心中驚奇。雙方才是斗法,他們一致認(rèn)為不可以現(xiàn)下出手。
而在其等不遠(yuǎn)之處卻是有數(shù)道詭異氣機(jī)潛伏,此是王臻所布下的障礙,一旦此時昆侖動手,那么這幾道詭異氣機(jī)立刻就會出來阻攔,王臻只要稍稍察覺便會加快法力運(yùn)轉(zhuǎn)。
江上煬看了片刻之后,感覺到陣陣法力余波沖擊過來,神情微微一變,不禁眉頭緊鎖,言道,“這妖邪怎會施展我道宮八景氣岳天之法?雖是只得其形,然而卻是脫不開我道門之法。”
諸人神情不由變得凝重,這卻是說明這妖邪極有對昆侖一脈道法了解頗深,否則不可能將八景氣岳天施展開來。若是這般,那么昆侖諸位元神修士對上此輩至少明面上已經(jīng)吃虧。
畢焱燚眼角一跳,哼哼幾聲,隨后似乎想明白了,平靜道,“此妖邪便是諸位道祖開道脈之前就已存在,多次鎮(zhèn)壓之后也是多次翻身,我勸掌教真人切莫再作壁上觀,此一回天地浩劫,不同以往,一旦靈機(jī)衰落無人可活,此等劫數(shù)從未有過。”
弘掌教輕輕哼了一聲,心中念頭已是轉(zhuǎn)過千萬遍,先前對上這等妖邪確實(shí)是有足夠依仗,可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妖邪竟是能夠施展昆侖道法,那又豈敢掉以輕心。他大聲道,“諸位,隨我同斬此妖邪。”
語聲落下,其余幾位元神修士皆是法力運(yùn)轉(zhuǎn),霎時間天中清華耀盛,殺氣充盈。這方動作一出,那數(shù)道詭異氣機(jī)立刻浮現(xiàn)出來,縈繞四方。
敖龍君一見這等詭異氣機(jī),也知需是出力之時,口中一喝恍若暴雷,那數(shù)道詭異氣機(jī)被其震落下來,卻是化作兩位玄袍裹身的道人,皆是法力宏廣,氣機(jī)幽沉,神元晦澀
其等甫一現(xiàn)身,昆侖諸人都是震驚,卻是兩位魔主。這二位魔主一人施禮道,“過去往來不可見,彼岸非是故鄉(xiāng)人。在下摘星,攜同門望川見過諸位道友了。”
“道友?”畢焱燚不由發(fā)笑,忽而冷然道,“爾等牽線木偶、孤魂一縷也配與我等見禮?”
聽聞此言,敖龍君身形躍起,隨后法力運(yùn)轉(zhuǎn),氣機(jī)節(jié)節(jié)攀升,恍若川流逆涌,轟然之間漫起江洋河海,涌卷過去,無數(shù)浪濤拍打,瞬時之間就將那兩位魔主淹沒過去。
只是那兩位魔主卻是毫不在意,二人各自往一個方向從容走去,渾身法力不斷上揚(yáng),身形也是越來越是高大,不多時已是超過了那涌卷浪潮。而且這二位魔主一舉一動就有佛音相隨,天女吟唱,一派佛門正宗之法,忽而兩位魔主身形再度暴漲,化作數(shù)千丈高下,俯視下來,目光猶如山岳墜落。
龍君立刻就是覺得一股危機(jī)降臨,當(dāng)下浪潮再起,不斷拍打,身形一變,化作天龍?jiān)砺淙腭吩浦小V灰娨簧黹L數(shù)千丈,金光閃閃、鱗甲耀目的金龍穿梭其中,與兩位魔主爭斗一處,風(fēng)雨狂暴,雷霆怒吼,萬千火光炸裂開來。
弘掌教目芒冷凝,道,“不可在此糾纏。”
王善淵聞言,踏虹而出,舉袖化出一道符光,輝華燦爛,飛入穹天之上就往那摘星魔主,直往他眉心落去。后者立刻就是察覺這一符光之厲害,若是被其定住立刻神魂不穩(wěn)。心中念頭一轉(zhuǎn),煙塵轟然散開,身形驟然變化成一丈高下。
另一處林虛靜伸出纖纖素手,屈指一彈,一道青光激射而出,霎時間爆裂開來,作片片落葉就往那望川魔主身上落去。
這兩道法門皆有定魂鎖神之效,尤是克制神魂變化,對付這等魔物更是無往不利。望川魔主雙眸之中有精芒射出,卻是不閃不避,任由那青葉粘在身上,瞬時間猶如泄氣的氣囊,身子被一股無形之力左右,急劇縮小,往四處飛撞。
龍君見狀,再將潮浪翻卷滾動起來,意欲將兩位魔主收入其中。只是隨著那潮浪涌動之時,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捕捉魔主身形,明明落入潮浪之中,可是偏偏無法尋到正身所在。
“移花接木、照影形花?”王善淵立刻反應(yīng)過來,把法力一收,隨后兩袖一擺已是到了穹云之上,目光往四方看去,找尋那法力根源所在。
敖龍君也是十分奇怪,他明明已是將對方所有氣機(jī)囊括其中,不可能有所疏漏。
弘掌教看了片刻,道,“三位真人,我等先行一步。”
語聲才落,那兩位魔主忽而就是顯化而出,于頃刻之間滾動風(fēng)云,穢氣蔓延。
敖龍君操御天水潮浪,感覺那穢氣不斷上涌,幾乎要蓋過自身法力,當(dāng)下也是一驚。連忙再度運(yùn)轉(zhuǎn)法力,與兩位魔主斗法,然而只是一瞬之間,他似乎察覺到詭異氣機(jī)沿著他法力往身軀上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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