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千山這幾天都有些心神不寧。
自從那天被靜雪一棒子砸破了頭之后,他這幾天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連他父親都沒敢去見。
他怕父親得知他又和靜雪發生了沖突,讓永遠不讓他會浦海。
黃千山的這個猜測可不是嚇唬自己,上次的父親有些猙獰的神情,他還歷歷在目。
而且自那次的事情之后,父親對他的態度,比以前就要冷漠了許多,再沒有以前那種幾乎是毫無限度的信任和寵溺。
而父親黃萬海對妹妹黃梅,似乎發的關心起來。
黃千山自己就好幾次看見父親帶妹妹出席一些比較重要的社交活動,并且將女兒介紹給他的那些重要朋友。
這讓黃千山非常警惕,這種轉變讓他知道,父親的那句“我的家業不一定非要傳給兒子”,并非是開玩笑。
黃千山雖然是紈绔,卻也不是笨蛋。
所以他想要盡量在父親面前表現自己,以重新贏得父親的絕對信任。
這次去請陳婉儀,也是這個目的,只是沒想到陳婉儀沒請到,反而又莫名其妙的招惹了靜雪。
在惶恐不安之中過了兩天,發現父親那邊的雷霆之怒并沒有降臨,這讓黃千山心⌒,里稍安。
這危機一減輕,黃千山又開始琢磨起那個楊笑林來。
楊笑林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在地下賽車場的時候,就見過一次,而且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不過這次見了靜雪對楊笑林的態度,讓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個讓他痛恨萬分的林楓。
就是那個林楓,徹底打亂了他追求靜雪的計劃,逼得他不得不用出極端的手段。
就是那個林楓,將他的臉打成了豬頭,并且還因此受到了父親的嚴厲處罰。
在黃千山看來,自己的不順,就是從這個林楓出現開始的。
而有心之下,他發現楊笑林和林楓的容貌,似乎有些相似。
對林楓的恨之入骨,使得黃千山絕不會輕易放過這種可能性。
如果這個楊笑林真的就是那個林楓,他一定要讓對方生死不得。
要想確定楊笑林是不是林楓,他需要先確定這個楊笑林的身份。
通過地下賽車場那邊,他并沒有得到楊笑林確切的身份。
周艷那婊子,自從那次蜈蚣重傷之后,她發現自己開始打她和她那個朋友的主意,便有意躲著他。
所以從周艷那里,根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就只有從陳婉儀那邊打聽消息了。
楊笑林既然出現在陳婉儀排練的劇場里,而且還舍身相救,兩人肯定有所關系。
黃千山安排人去陳婉儀身邊人那里打聽,很快就得知楊笑林是新華大學的學生。
他出現在陳婉儀身邊的原因,是因為他是陳婉儀的心理顧問。
那么年輕的心理顧問,還是個學生,黃千山對此也頗有些懷疑。
不過聽楊笑林是學生,他對楊笑林就是林楓的猜測,立馬淡了幾分。
林楓的出現,可是給了他黃大少極大的壓力,否則他也不會動用那么極端的手段。
想他黃大少是什么人,會輕易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大學生唬住?那簡直就是侮辱他黃大少的見識和智商。
黃千山當然不知道,他現在這個想法,其實就等同于自辱。
他更不知道的是,他這點動作,已經給他帶去了莫大的麻煩。
結束了一天的排練,陳婉儀滿臉疲憊的坐在車內。
謝姐在前面開著車,通過后視鏡,見陳婉儀的疲態,嘴唇蠢動了一下,似乎有些話想,又擔心會打擾陳婉儀的休息和心情。
陳婉儀和謝姐是老搭檔了,對方有什么意圖,相互間一眼就能看出來。
“謝姐,有什么事嗎?”陳婉儀將靠在沙發上的身體坐直,開口問道。
謝姐見陳婉儀開口詢問,知道如果不的話,陳婉儀肯定會繼續問到她為止。
“是這樣的,我剛才聽,有人在打聽楊笑林的來歷。”
謝姐的話,立刻讓陳婉儀臉色一變:“打聽笑林的來歷?是些什么人在打聽,謝姐你知道嗎?”
謝姐搖了搖頭:“這哪里能查得到,而且楊笑林的身份來歷,在我們團隊里,也算不上什么秘密。”
陳婉儀的臉色更加難看:“這么,已經讓他們打聽到了笑林的身份了?”
謝姐無奈苦笑:“這個恐怕很難保密。”
陳婉儀和謝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見了深深的擔憂。
“不能讓笑林因為保護我們,而惹禍上身。”陳婉儀語氣堅決的道。
謝姐點了點頭:“我這就找關系去了解一下,到底是些什么人在打聽。”
陳婉儀點了點頭,然后重新靠在了沙發上。
謝姐那邊的關系,實力如何姑且不,肯定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為了確保笑林的安,她必須要找干爸,干媽求助了。
回到酒店,陳婉儀洗了個澡,稍作休息就又出了門。
在地上停車場,已經有一輛張家的車等著她了。
這段時間,就算是排練再緊張,再辛苦,她晚上都會回家。
一進別墅,陳婉儀就立刻對張世昌道:“父親,我有些事情要請你幫忙。”
此時客廳內坐著張世昌,劉麗夫婦;張馨兒和她母親也不知道去了哪。
見女兒進門都沒有問張馨兒和伯母,而是直接有事要幫忙,張世昌和劉麗就知道事情恐怕有些嚴重。
張世昌立刻站起身來:“婉儀,到我書房去吧。”
進了書房,還沒等干媽劉麗把門關好,陳婉儀就迫不及待的將有人偷偷打聽楊笑林身份的事情了出來。
“笑林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一般人哪里會有興趣打聽他的身份。”
“只有那天在笑林手下吃了虧的那幫流氓,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他們打聽笑林的目的,肯定就是要報復他。”
“爸,笑林那天可是為了保護我,才和那些流氓動手的,當時他手臂還受了傷。”
看見女兒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劉麗也是頗為心痛。
“婉儀,你別急。這事情,你爸肯定會妥善解決的。”
張世昌頷首道:“婉儀,你媽得沒錯。這點事,我們張家都做不好,那就別在浦海呆著了。”
著張世昌臉色微微一沉,冷哼一聲道:“來我還想著,最近幾天婉儀你就要開演唱會了,先放一放,也算是給他們一個機會。”
“如果他們消息靈通,又識相的話,主動去給婉儀你道個歉,這事情我也就不太難為他們。”
“沒想到,他們居然這么不識好歹,不知所謂。”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張世昌完,立刻打了一個電話。
“查一下,什么人在陳婉儀團隊那邊,打聽一個名叫楊笑林的學生的消息。”
電話打完,張世昌安慰陳婉儀道:“婉儀,你放心吧的。那孩子救過你,我張世昌肯定不會讓他因此受委屈的。”
沒一會,張世昌就接到了回話,聽完對話的話,他臉上露出冷笑。
于此同時,周可怡也在接聽電話。
她剛剛結束公寓四位美女房客的客廳聊天,腦海里還盤算著,她金秋舞會那天,該穿什么禮服呢,忽然就接到了這個電話。
“可怡姐,真的有人在打聽那個楊笑林的來歷。”對方一開口,就讓周可怡眉頭皺了起來。
來電話的人,是她通過朋友,找到的陳婉儀團隊中的一員。
那天劇場的事情,以及靜雪敘她和黃千山之間的矛盾,讓她對靜雪的安頗為擔心。
當然了,因為對楊笑林的印象改觀,她順便也要關注一下楊笑林的安問題,畢竟那家伙從綁架者身邊救出了笑嫣,怎么,也對周家有恩。
所以才通過朋友,找到這么個人,幫著留意一下情況。
沒想到,還真有人打聽楊笑林的來歷。
周可怡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黃千山。
這肯定是那個紈绔,想要報復楊笑林的前兆。
為了靜雪,為了笑嫣,就幫幫這個家伙吧,周可怡心中自語。
“好的,謝謝你的消息。”周可怡完,轉手又是一個電話打了出去。
事情在第二天發酵,黃萬海的萬海影視集團,忽然被查賬。
原關系極好的幾家銀行,也開始向萬海影視施壓,催逼債務。
這一切來得如此突然,讓黃萬海很是莫名其妙。
不過混了那么多年商場和江湖的他,知道這肯定是因為得罪人了。
他立刻讓手下的人去打聽,到底是誰動的手。
結果半天過去,也沒有具體的消息,只是隱隱的發現,對方絕對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所以黃萬海立刻打消了反擊的想法。
直到當天晚上,黃萬海才從朋友那里,隱約得到了一點消息。
工商那邊,好像是張家動用的關心。
而銀行那邊,背后則是有周家的影子。
無論是張家還是周家,任何一家都能讓他卷著鋪蓋,滾出浦海。
這一下黃萬海真是慌神了,他怎么回憶,怎么反省,都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得罪了這兩個龐然大物。
最后只能求爺爺,告奶奶,找和兩家有些關系的朋友去幫忙打聽情況。
最后反饋回來的消息,讓他火冒三丈。
居然又是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惹的禍。
上次得罪了歐陽家,就已經讓他戰戰兢兢的了,好在歐陽家似乎并沒有找他麻煩的意思。
這一次也不知道那畜生做了什么,居然一下子就得罪了張家和周家。
難不成這得罪豪門世家的事,還有經驗值一,那臭子得罪完歐陽家,不但沒有反省,反而升級了?
黃萬海立刻一個電話將兒子叫了過來。
先是一頓從頭到腳的痛罵,然后才發現兒子額頭上的一個還未痊愈的疤痕。
“這是怎么回事?”黃萬海指著他額頭上的疤問道。
黃千山已經被父親一頓痛罵,給嚇蒙了。
他于是將想把陳婉儀請來,給父親一個驚喜;結果卻遇到了靜雪的事情原原的交代了出來。
當然了,至于安排人假冒民工去搗亂,他還是隱而不,免得又引來父親的更大的怒火。
“又是靜雪。”黃萬海的眼光惡狠狠的落在兒子臉上。
黃千山縮了縮脖子:“爸,我這次真的沒有去惹靜雪。是她一見到我,就直接對我甩了一棍子。”
黃萬海罵道:“靜雪一個文靜漂亮的女孩,怎么可能會無緣無故的甩你一棍子。”
“你這個畜生還想隱瞞什么,難道是想看見我們黃家家破人亡嗎?”
黃千山被父親的話給嚇到了,再看父親雖然表情很兇,不過眼神之中,卻充滿焦急和一絲驚恐。
黃千山長這么大的,還從來沒見過父親害怕過什么,看來這次的事情,真的是非同可。
于是黃千山吞吞吐吐的將安排人擾亂陳婉儀的排練,結果發生了沖突,手下人將一個學生手臂打傷的事情了出來。
“看來靜雪那天用棍子甩你,是因為發現你打傷了那個學生。”黃萬海畢竟是老江湖,一下就找出了事情的關鍵所在。
黃千山不敢再有任何隱瞞,連忙點了點頭。
“那個學生是什么身份,你查過了嗎?”黃萬海又問道。
黃千山連忙道:“他叫楊笑林,是新華大學大一,心理學專業的新生。”
黃萬海立刻打了幾個電話出去,然后就在房內來回走動,等待消息。
“這次的事情如果能夠捱過去,你就立刻給我滾回老家去,老老實實的呆兩年,把性子好好磨磨。”
黃千山絲毫不敢反駁。
黃萬海接著又嘆息了一聲:“如果混不過去,我們一家就一塊回老家了。”
黃千山張了張嘴,一臉難以置信:“爸,有這么嚴重嗎?”
黃萬海冷笑道:“你覺得不嚴重,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得罪的都是些什么人,真是不知者無畏。”
這時,電話鈴響起,黃萬海立刻抓起了話筒。
一連接了好幾個電話之后,黃萬海臉色有些古怪。
黃千山想問父親情況怎么樣了,卻又不敢出聲,只能一臉焦急的看著父親。
過了好一會,黃萬海才開口道:“千山,你立刻準備一份厚禮,去向那個學生賠罪。”
“必須要征求到對方的原諒,否則你以后就不是我黃萬海的兒子。”
看見兒子一臉茫然,黃萬海苦笑道:“你以為他真的就是個普通學生?”
“如果你父親沒有老眼昏花的話,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這次惹到隱藏身份的世家少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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