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趙天的手指望過去，李妍才發(fā)現(xiàn)一直忽略了個人，看那一身，他分明就是場被打得最慘的一個。

    “我……我可沒打人！”張大牛也覺得委屈，從頭到尾別打人，他連還一下手都沒敢。

    疑惑地望向趙天，李妍也沒明白，這個人有什么特別的。

    “這家伙叫張牛，他的確是沒打人，不過吧……”趙天開始數(shù)落起來，“他先是把阮大頭帶去賭博，誆了他好幾萬塊錢，又拿著條子來逼玉姐嫁給他，最牛的是他還睡了郭啟明的女人，諾，就那邊兒那個丑八怪，犯不犯罪的我不知道，抓不抓他，你們看著辦吧！”

    李妍和劉豐都是眼前一亮，這可是很有用的情報。

    從前一直沒有抓郭啟明，也是沒有找到突破口，但是聽趙天這么一，張大牛這貨肯定是個最好的突破口啊。

    “通通帶走！”李妍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郭啟明這次是跑不掉了，對于新南縣來，這也算是個大事件，沒想到就這么歪打正著地落在了她的手里。

    “上午就是他幫你抓了那個偷吧？”坐在車?yán)铮瑒⒇S臉上也帶了喜色，“這子還真是個福將！”

    李妍想，他算是什么福將，分明就是個色狼，可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回頭想想，除了之前打賭被他摸了一把之外，好像碰上這子之后，還真的是各種順利！

    “啊……”

    后面車廂里傳來慘叫，李妍連忙回過頭：“怎么回事？”

    “沒事沒事！”趙天舉著手銬表示，“車子有些晃，有人不心碰到傷口了。”

    除他之外，其他人的臉上都寫著有事，可他們也看出來，趙天雖然被銬著，卻跟那個女警察認(rèn)識，就算是了也未必有啥好果子吃，只能個個跟吃了蒼蠅似地憋屈地忍著。

    訓(xùn)斥了幾句，李妍又轉(zhuǎn)過頭來，心情更加舒爽起來。

    郭啟明這幫家伙都是人渣，經(jīng)常用各種手段去誘騙村莊里的農(nóng)民，不少人都被坑得傾家蕩產(chǎn)，又害怕自己會因為賭博坐牢沒人去告發(fā)。

    如果是從前抓住他們，頂多也就是帶回去審問，而現(xiàn)在不但把人抓到了，還可以一路聽著這幫人渣被打，實在是很爽，這種心情沒有辦法形容。

    ……

    審訊室里，趙天兩只腳蹺在桌子上，悠閑地哼著不知名的調(diào)兒。

    門被推開，李妍從外面走進來，一見這副樣子，立刻氣不打一處來：“你把這里當(dāng)成什么地方了？”

    “咋了，我給你們立了這么大功，連桌子都不讓蹺一下，你們也太氣了！”趙天不樂意地抖了抖腳。

    “立功？我怎么不知道你立了功？你不給我們找事兒就是好的了，”李妍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剛剛郭啟明還有好幾個人，都一口咬定是你把他們打傷的，看來你在這兒不住個十天半月，是休想出去了。”

    “扯吧，你以為我不知道啊？”趙天撇了撇嘴，“你們早就想抓郭啟明了，就是一直沒找著機會，又抓不著證據(jù)，這下子好了，郭啟明送到了你們手上，張大牛那個慫貨被你們一嚇唬，再加上他睡了郭啟明的女人，心里來就害怕，這會兒肯定招了，我剛剛還想著，你們是不是得給我發(fā)點兒獎金啥的？最不濟也得有個獎狀，總不能讓我白忙活吧？”

    “懶得理你！”李妍沒好氣地把頭扭到一邊兒去。

    但不得不，她心里是驚訝的，以為這是歪打正著，可沒想到這子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這里面的彎彎道道，他竟然都給點出來了，看來這些不是巧合，而是這子故意的呢！

    “喂，你這就不厚道了，我這活兒也干了，你們獎金不給也就不算了，總得把手銬打開讓我回家吧？”趙天舉了舉手銬，那玩意兒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摘下來。

    李妍閃過絲得意：“少亂扯那些沒用的，我們警察局可沒有讓你做過什么，再你打人也是事實，想出去還得看最后結(jié)果呢。”

    “臥槽，你們太黑了，這是念完經(jīng)就打和尚，嫖完了就抓姐啊？”趙天嚷著沒天理。

    李妍一頭黑線，這都什么破比喻？臭子嘴里真是沒好話，就把他在這里多關(guān)一會兒，看他最后怕不怕。

    “不管怎么，反正現(xiàn)在你是走不了，手銬也不能打開，還有，我警告你，在我面前的時候老實一點兒，”李妍故作威嚴(yán)道，“雖然案子現(xiàn)在還沒有定性，但我是直接參與案子的人，我的意見對于案件定性是很重要的，你要是敢再亂話，我一不高興……不定你就真的走不了了。”

    以為趙天會立刻湊過來求她，可誰知這個二貨一聽，又蹺起二郎腳，邊抖邊：“我知道，你肯定是想把我留下，晚上再單獨對我用美人計，盡管放馬過來，不定一不心我就從了呢！”

    李妍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來馬上就要破掉地下黑賭場的案子，她心里正高興，也想著不計較之前占她便宜的事情，馬上把趙天放回去，可現(xiàn)在被幾句話又勾起火來了。

    扭頭甩臉走人，心想你就在這里關(guān)著去吧，關(guān)滿你二十四時再。

    出門正碰到個同事，看上去很沒精神，哈欠連連的樣子：“李妍，該你去審訊了！”

    “怎么樣？有什么結(jié)果嗎？”李妍立刻就打起精神來，因為現(xiàn)在要審的是個殺人嫌疑犯，只是對方一直都不承認(rèn)，他們也沒有完整的證據(jù)鏈證明對方有罪，案子再拖下去，就只能放人了。

    “能有什么結(jié)果，這家伙還是死不松口，裝瘋賣傻，看來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知道我們拿他沒什么辦法。”那人無奈地道。

    “行了，你從昨晚都沒有睡了，去睡會兒吧，這里交給我。”李妍接過審訊記錄，信步走進另一間審訊室。

    劉豐也在那個審訊室里，但是看起來，他同樣是一籌莫展。

    那個家伙根就不正常話，總是東一句，西一句，到李妍過來，更是兩只眼睛盯著對方的重點，流著口水在那兒看。

    “特么的！”

    第二天一早，滿臉疲憊走出審訊室的劉豐，忍不住罵了一句：“要是能把罪犯腦子里的東西都掏出來就好了！”

    “對！”李妍突然眼前亮起，“我去把他腦子掏出來！”

    劉豐嚇了一跳：“別啊，我而已，真掏出來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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