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算步子跨太大了么！柏易不由瞥了廖名梵一眼。要是他知道，這只是他整個計劃中的第一環，廖名梵不知道會不會驚厥過去。

    “老廖看來這是個問題。”

    何止是個問題！簡直就是無法攀越的高峰。否則你以為為什么每年就產出那么一點電影。難得看到柏易也有頭疼的時候，廖名梵有些幸災樂禍的笑了笑。小老板雖然厲害了點，但畢竟還是凡夫肉體。

    “這樣既然沒有現成的，那我們自己培養。培養一批屬于我們自己的導演。”廖名梵一副呆滯的表情看著柏易。導演又不是群眾演員可以批量制造。而且天賦這種是可以通過培養形成的么！

    “老板這恐怕有些不現實。且不說培養出一個市場認可的導演需要投入多少，光是時間我們也耗不起。一部電影就是再如何的控制成本，恐怕也需要幾百萬的投入。而且至少需要幾個月。一個好的導演可不是一部片子就能培養出來的。而且沒有天賦，莫說是一部了，就是十部恐怕都難出師。我們現在的情況，可還沒有奢侈到這種程度。”

    廖名梵說的這些柏易都明白，但廖名梵不明白的是，他想要的只是一個可以把他腦海中的這些畫面變成現實的工具。這個‘工具’可以沒有天賦，但必須有足夠的經驗。

    “我決定了。”柏易忽然話鋒一轉，廖名梵有些好奇，好奇他到底下了什么決定。可千萬別是什么奇葩的想法。

    “你給我找幾個經驗豐富的導演過來，副導演也行。甭管他有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我只要一個條件，就是他必須有足夠豐富的拍攝經驗。”這個要求在廖名梵看來不過分。按照柏易的意思，就是找幾個能拍電影的人。能拍電影的人，和會拍電影的人，這可是差別大了。會拍電影的人和能拍好電影的人，又是一道分水嶺。

    雖然不明白柏易有何用意，但這個要求對他來說不困難。他在這一行干了這么多年，有的是辦法找到。

    “可以。你想什么時候見到人。”

    “越快越好。還有一旦合適，給他們準備一份五年的合同。他們的酬勞就按市場上一流導演來給。對了，最好是年輕些的。”想到要在年底前拍好一部電影，趕上賀歲檔，這個時間可是很緊的。年輕人體力好，加班加點無所謂。

    “一流導演的酬勞！還是五年的合同。”廖名梵不禁有些咂舌。這樣的一份合同對那些年輕導演來說，不次于天上掉餡餅。年輕導演中除了那些天賦非常高的，有幾個能拿到一流導演的酬勞的！

    “會不會太高了？”

    “以后你就會明白了。他們和公司簽約，拿固定年薪，沒有分紅。”沒有分紅也值了！一流導演的年薪都是七位數起步。這對那些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的年輕導演來說依然是一筆天價。

    柏易離開之后，廖名梵開始給一些老朋友打電話，“老高啊，我是廖名梵。最近怎么樣，還好吧……是這樣，我們公司想招幾個年輕導演，你是星院的教授，有沒有合適的給我推薦幾個。對！作品什么的無所謂，關鍵要經驗豐富。長期培養啊！不過不能是那種半吊子的。酬勞相當豐富……”

    高巖是星海藝術學院導演系的教授，他和廖名梵是老朋友了。掛了電話之后，高巖沉思了片刻。廖名梵從時光傳媒離開，這事他知道。而且他也知道目前廖名梵正在一家叫做嘟嘟影業的娛樂公司擔任CEO。嘟嘟影業可能沒多少人聽過，但嘟嘟視頻最近大半年可是相當火。

    一流導演的待遇，這可是一大筆酬勞。廖名梵提的要求不高，只要經驗豐富即可，有沒有作品無所謂。他在腦中快速過了一遍。他帶的這些學生當中還真有幾個比較合適的。現在導演系的這些學生，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就在各個娛樂公司實習，只要肯下功夫的，都能學會一身本事，他們唯一欠缺的就是一個機會。嘟嘟影業雖然是小公司，但給的待遇可不低。對這些剛出校門的學生來說，簡直就是一份美差。

    不過這個機會，他并不打算留給他現在帶的這一屆。不是沒有合適的人選，而是他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也是他的學生，只不過已經畢業了。當初這個學生他可是非常的看好，聰明又好學，但是心氣也很高，小公司看不上，大公司又競爭太激烈，他們這些應屆生除非有關系根本進不去。

    畢業的時候，他知道這個學生并沒有簽約公司，而是自己去拍短片去了。剛開始他還能收到一些消息，后來就沒有任何動靜了，半年前徹底失去了音訊。當時他就猜到，這個學生的發展可能并不順利。他十分的惋惜。不過就在一個月前一個女孩找到了他，這個女孩也是他的學生，而且她還是他看好的那個學生的女朋友。

    這個女孩來了之后，說了很多關于他看好的這個學生的事。從躊躇滿志，到灰心失望，再到一蹶不振。高巖既惋惜，又怒其不爭。年輕人，一點小小的挫折都承受不起，將來路還這么長，怎么能堪重任。

    今天廖名梵一和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腦海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學生。論能力和才華，在他帶的這么多學生中，這個學生絕對是首屈一指的。而且經過這一年的社會磨礪，雖然他現在處于人生的最低谷，但是高巖相信，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可以重新站起來。

    “藍煙我是高老師，小卓現在怎么樣？還整天待在房間里面睡覺么？”

    “高老師我勸了他很多次，他都不聽……”

    “藍煙你也不要太著急了。慢慢來，我相信小卓一定可以振作起來的。正好我現在有個機會……”

    掛了電話，藍煙連忙跑到主編的辦公室請了假，飛快的向著出租房里奔去。剛才高老師帶給了她一個好消息，她現在要回家親自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男朋友。他相信這一次男朋友一定可以重新振作起來。

    卓航是一名年輕導演。一年前他畢業于星海藝術學院導演系，當時的他躊躇滿志，懷揣著有一天走上國際舞臺拿下奧斯卡最佳導演獎的夢想，在拒絕了一些小公司的邀請之后，和幾個同學一起拍起了短片。希望能通過這些短片獲得一些大公司的青睞，同時也想增加一些名氣。

    這一年多他們拍攝了不少的短片，雖然已經相當節省，但也花了不少錢。最重要的，他們視為佳作的短片，在那些大公司眼里一文不值。一開始的四個人，現在還在堅持的就只剩下他一個了。

    現實的殘酷，讓躊躇滿志的他變得無比沮喪。當初在校園里，他可是風云人物，還在上大三的時候，就被學院里的老師推薦給一些知名導演做助理。跟著那些大導演，他學會了不少東西。本以為憑著學到這些東西，可以自己闖出一片天。沒想到同樣的東西，換了一個人受到的待遇，如此天差地別。

    命運不公啊！卓航除了仰天感嘆，什么也做不了。短片的夢破滅了之后，隨后的幾個月他哪里也沒有去，就躲在房間里面睡覺。要不是有女朋友養著他，恐怕他早就餓死在了出租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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