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邵明的母親是高檔會所“云上歌”的頭牌女招待,具體叫什么不知道,只曉得藝名叫依依。
依依人美歌甜,出道的時候剛剛大學畢業,因為家境問題,想去高檔會所掙幾年錢,所以才在朋友的慫恿下去“云上歌”做了招待。
依依身上既有少女的青澀又有成熟女子的韻味,又因為其頗會逢迎,懂得察言觀色,為了錢能夠徹底放得下身段,在上流社會,很受那些有錢公子哥的追捧,只用了短短一年,便成了“云上歌”的頭牌女招待。
依依和陸偉認識的時候,陸偉剛和第三任太太離婚,正處于感情的空檔期。
陸偉閑來無事,便和依依私混了一段日子,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倒也算甜蜜,直到依依隱瞞陸偉偷偷懷孕后,陸偉才翻臉,要其墮胎,堅決不允許這個孩子降世。
依依家境雖然不好,卻頗有野心,她原想著做一段女招待便“從良”,可是入行深不可自拔,過慣了紙醉金迷生活的依依,意識到了自己不可能在去過平民百姓的生活。
所以依依一開始和陸偉交往的時候,就一門心思地想當陸家的三少奶奶,哪怕一時當不成陸家的三少奶奶,她也要成為陸偉的老婆。
陸偉不僅長相英俊、還家財萬貫,和依依交往時,對她也是萬般體貼有求必應,漸漸的,依依就有些迷失自己。
來交往的時候陸偉和她有言在先,只談感情不談婚姻,更不要孩子,只要依依踏踏實實地跟著自己,陸偉絕對不會虧待了她,即便日后兩個人分手,陸偉也會替依依安排好日后的生活。
可是時間一久,依依便開始有了其他的打算。知曉自己有了身孕后,依依想盡辦法瞞住陸偉,直到五個月顯了懷,才將此事告知陸偉。
陸偉這個時候已經有了九個兒子五個女兒,又怎么會再乎這個孩子?再了,陸家人雖然風流,但門風卻極重,男人在外怎么風流都成,但就是不許有私生子女出現。
依依和陸偉大吵了一架后,陸偉留下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便搬離和依依共同租住的高檔公寓,人間蒸發了。
后來依依固執地將孩子生了下來,取名陸邵明。
可是陸邵明卻一直不被陸家所承認,直到陸邵明二十歲時,依依承受不了多年的心理壓力選擇了跳樓自殺,陸邵明當時正巧放學回家,親眼看到母親從高樓墜落,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受到了強烈的刺激,體內的靈力之源開始覺醒,驚動了陸家的人,因為依依死得太過慘烈,陸家老太太覺得陸邵明可憐,反復勸陸偉認子,陸偉這才勉強認可了他。
但因為他是陸偉的私生子,被陸偉視為一輩子的污點,即便以后可以成為琴師,也不會被陸家所重視,頂多衣食無憂,富貴平安的度過一生罷了。
陸邵明自幼和母親依依相依為命,剛開始他還會追問父親是誰,但是每問一次,依依便會發一次瘋。
到了后來,陸邵明便不再問了,反而是依依會追著他問,想不想知道親生父親是誰,想不想和他見面!
依依因為情傷打擊太重,和陸偉分開之后便不再工作。
那五百萬看似很多,但依依終日酗酒賭博,用以麻痹自己,很快便將五百萬揮霍一空,之后更是不加收斂,欠下了巨額的債務。
陸邵明自懂事起,便在不停的搬家,依依每次都會跟他承諾再也不酗酒、不賭博了,可是好不了幾天便又會消失無蹤,有時候滿臉喜悅得回來,有時候失魂落魄半響無語。
到了后來,依依為了養活陸邵明,不得不出賣自己的**。
陸邵明七歲的時候,便不在睡家里的床鋪,因為他知道家中那張僅有的大床,便是母親工作的地方。
他覺得那床很臟,別睡在上面了,光是看到、聞到它的氣息都會令他忍不住作嘔,所以陸邵明自七歲起,便蜷縮成一團睡在地上,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他長大成人,都沒有改變過。
沐清月之所以覺得慕容修和陸邵明相像,也許是因為他們同樣生于豪門世家,卻不被家族所接受,明明聰慧多才,卻因為不受重視,平白將一身才華埋沒。
前世的時候,沐清月放棄了陳秀蘭,選擇了陸邵明,之前她曾萬分確認,她心里對陸邵明的感情更深,可是穿到蒼茫九洲后,她卻對這份自己曾堅定不移的感情產生了動搖。
陳秀蘭曾經對沐清月過,讓她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自己對陸邵明究竟是愛還是憐,沐清月當時覺得自己對陸邵明是由憐生愛,可是現在想來,她不過是迫切地找一個服自己的理由,安心和陸邵明在一起,以此來拒絕陳秀蘭。
無數個夜晚,沐清月自己問自己,她為什么無法下定決心和陳秀蘭在一起?
現在想來,大約是陳秀蘭此人天賦太高,行事又狠辣無情,她與陳秀蘭在一起時,無論兩個人靠得多近,她心里還是不踏實,沒有安感。
因為她在陳秀蘭的面前自卑,無論是琴師的品階還是心計權謀,她都不是陳秀蘭的對手,她很是害怕自己與陳秀蘭在一起,會被陳秀蘭利用,或者有一天,陳秀蘭不再需要她,她又將如何自處?
沐清月自懂事起便被司嵐鳳帶到了天音閣,她無父無母,所有的一切都是師傅和天音閣給的。
可是陳秀蘭不同,他是前世琴界高門陳家之后,不僅天資出眾,還是陳家的長子長孫,血統高貴容貌俊秀,他從就是在萬眾矚目下長大的,和自己完不同。
沐清月雖然憑借著自己的努力,成為紅玉琴的琴主,后又被司嵐鳳選中成為了天音閣的少閣主,可是司嵐鳳對她十分嚴厲,無論她修煉得多么刻苦,品階提升得多么快,司嵐鳳也沒有夸過她一句。
反而處處拿陳秀蘭和她相比,不停地告訴她和陳秀蘭之間的差距,如是她再不努力,日后天音閣將會被地音閣徹底超,到了那個時候,她便是天音閣的罪人,不但對不起司嵐鳳對她多年的苦心栽培,更是將天音閣的尊嚴徹底葬送。
那個時候,她是天音閣的少閣主,而陳秀蘭不僅是陳家最為出眾的后輩,更是地音閣閣主唯一的關門弟子。
兩個人的身份如此,使得沐清月無法敞開心扉接受陳秀蘭,反而是被陸家所不容、身世凄苦的陸邵明,更能讓她產生安感,所以當陸邵明在那個雨夜里向她表白時,她雖然內心動搖,卻無法下狠心拒絕他。
現在想來,一切都是那么可笑,如是讓她回到前世,回到從前,再次面對陳秀蘭時,她會不會那般絕情?會不會心里不舍?
“師傅?師傅?”
“什么?”
沐清月回過神來,見到慕容修彎著腰站在自己面前,伸出一只手來,在自己面前一個勁兒的擺弄。
沐清月沒好氣地拍到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便帶著花弄影走了。
花弄影還有些擔心慕容修,沐清月輕哼一聲,道,
“花弄影,即便你認定了慕容修為你日后的琴主,你也不可能成為他的奶媽,如今他體內的靈力之源已經覺醒,如是呆在慕容世家這種地方都需要你來保護,你還是別指望他重振冷家的門戶了!”
花弄影道理明白,可是感情上卻有些割舍不下,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對付黑巫女,其他的事情要放在后面。
接下來的七日,沐清月沒有再去望月筑教授慕容修,而是將自己關在望月筑里專心閉關。
她努力回想前世在妙音殿里看到的那些古籍書冊,只要是有關于黑巫女的記載,她便先一字不落的寫在紙上,不出三日,便已寫了滿滿五十頁紙。
花弄影有些不解,對沐清月道,
“沐清月,你寫這些作甚?如今時間緊迫,你不抓緊時間修煉,還有閑功夫練字?”
沐清月停了筆,一邊活動著酸楚的手腕,一邊道,
“花弄影,你和我不同,是天地靈物又有變化之能,如是我遭遇不測,這些紙你要好生收著,將來遇到一心想要鏟除黑巫女的琴師,無論他出自何門何派,是否為四閣中人,你便將這些紙交給他,助他一臂之力。”
花弄影依附于沐清月的身上,俯身看了看沐清月放到書案一旁等待晾干的宣紙,看了半響也沒有話,沐清月一邊奮筆疾書,一邊問道,
“可看出些眉目?如果有任何不妥之處,你但無妨,你我再細細研究。”
“你的字可真丑啊!”
花弄影憋了半天,只憋出了這么一句話來,沐清月手下的筆頓了頓,滴落了一大塊黑墨。
“哎呀,臟了,對不起對不起,你再重新寫一張吧。”
花弄影連連抱歉,但是聲音里根沒有愧疚之意,反而有一絲急切和尷尬。
沐清月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看這樣子,花弄影根看不懂她寫的究竟是什么,所以才會故意她的字丑,用以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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