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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棄女:妖孽丞相賴上門 正文 【第七十八章】發(fā)明新菜

作者/偏方方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落梅院的綠萼梅盛開了,綠色的花萼,白色的花瓣,細長的花蕊,在花瓣中亭亭玉立,頂端一點嫩黃色,十分賞心悅目。

    然而姬老夫人卻沒心情欣賞院中的美景,她又“絕食”了,病怏怏地歪在藤椅上,有一聲沒一聲地嘆著氣。

    榮媽媽在方幾上擺滿了膳房精心制作的菜肴:玫瑰鹵、清蒸冬瓜肉丸、水晶果子凍、甜水櫻桃、四喜餃、白扒四寶、羅漢大蝦……能上的都上的,連張?zhí)t(yī)的忌口都暫時忽略了。

    眼下怎樣哄這老祖宗吃點東西,才是重中之重。

    “老夫人,這些都是少爺吩咐廚子們做的,您看,少爺還記著您的口味呢!睒s媽媽笑著。

    這一招已經(jīng)不管用了!

    姬老夫人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冷冷地哼了哼:“別跟我提那不孝的家伙,讓他回來陪我吃頓飯都不肯,他長大了,能耐了,一消失就是一整年,不管我這老婆子死活,回來了也躲我躲得遠遠兒的,我知道,他嫌棄我!”

    院子外的姬冥修無奈望天。

    榮媽媽繼續(xù)勸道:“瞧您的,少爺哪兒能躲著您呀?誰不知道整個府里就您最疼少爺了?少爺心里也明白,他只是太忙了。您不也了嗎?他出去一整年,朝中上上下下得耽擱了多少事兒,得一樣樣地處理妥當不是?”

    “你就向著他吧!向著他吧,?”姬老夫人白眼翻得嗖嗖的。

    榮媽媽也不知該些什么好了。

    姬冥修叫住一個端著果盤往里走的丫鬟:“你去問老太太,到底怎樣才肯吃飯?”

    丫鬟應了聲是,入內(nèi)向姬老夫人行了一禮:“老夫人,您到底怎樣才肯吃飯嘛?”

    姬老夫人知道自家孫孫就躲在外頭聽墻角,故意拔高了音量:“去把溪兒叫來陪我用膳!”

    弄了半天,還是沒放棄撮合他與喬玉溪。

    當年程皇后指婚,指的是喬崢的女兒,又不是喬岳山的女兒,喬崢的女兒若是沒出那檔子事,這門親事他認了,但眼下與喬玉溪算怎么一回事?

    姬冥修淡笑一聲,轉(zhuǎn)身出了府。

    銘安知道自己爺煩那個喬千金,他也煩呢,要不是她,自己能被爺給打板子嗎?

    他麻溜兒地跟上:“主子,您看……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姬冥修冷笑:“能怎么辦?趕緊把人接來,哄老太太吃飯。”

    銘安嘆了口氣,主子從沒娘,是老太太與大姑奶奶一手拉扯大的,在主子心里,最不忍傷害的就是她們二人,要不是怕氣著老太太,那勞什子恩伯府千金,主子看都不會看上一眼!

    丞相府的馬車停在恩伯府門口,銘安下車道明來意,守門的廝像見了鬼似的呼啦一下跑進了府。

    自上次被弟弟剪壞了一幅百壽圖后,喬玉溪想再繡一幅已然來不及了,不得已,找了繡樓的娘子代繡,當然她也不是完不動手,而只是繡些邊邊角角的祥云便夠了。

    繡著繡著,聽人來報,丞相大人駕到,她樂得一把踢翻了凳子,趕緊放下針線,對著鏡子照了照,確定自己光彩照人才提著裙裾出了院子。

    半路,碰到喬玉麒與徐氏。

    徐氏剛從喬老太太那邊過來,還不知姬冥修來了,見女兒神采飛揚地往外走,忙問:“這是怎么了?”

    喬玉麒不屑地道:“還能怎么?又要去丞相府巴結(jié)人了唄!”

    喬玉溪揚起下巴:“我今天心情好,不與你計較。”著,看向徐氏,喜色一笑道:“大人來接我去丞相府!

    徐氏聞言,眼睛就是一亮:“當真?”

    喬玉溪羞澀地笑:“我先去了娘,回頭再與你!

    徐氏連連點頭,拍拍她的手:“快去吧,別叫大人久等!”

    喬玉溪滿面春風地去了。

    “我也去!”喬玉麒想去搗亂,被徐氏一把抓回了懷里。

    徐氏點點他腦門兒,嗔道:“你呀,平時欺負你姐就算了,可別給我鬧到丞相大人跟前兒去,叫人家看了笑話!”

    喬玉麒嘴兒一撇,翻了個大白眼。

    ……

    喬玉溪走到府外,看著馬車前風華如玉的男子,心頭涌上一陣難言的激動與喜悅。

    她走到他身前,仰起頭來,深深地凝視著他:“許久不見大人,大人可安好?”

    姬冥修淡淡道:“多謝喬姐記掛,一切都好!

    能這樣聽到他聲音,便已經(jīng)很滿足了,喬玉溪并不在意他話語中的客氣與疏離,含羞帶怯地道:“大人進府坐坐吧?”

    “不了,老夫人還等著用膳。”

    原來是姬老夫人幫了她,看來前段日子賣力討好老夫人是對的,等從丞相府回來,她勢必要向娘親多要些錢來,去鎮(zhèn)上買上幾大罐子神蛋。

    她斂起思緒,微微一笑:“那我先上車了。”

    姬冥修淡淡點頭,喬玉溪坐上了馬車。

    一路上,為不顯得自己輕浮,喬玉溪保持著矜持,沒有話,卻忍不住挑開車簾的一角,輕輕打量馬背上的男人,盡管戴著面具,但仍俊美得不像話,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極盡完美,又出身世家,貴為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的男人,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對象,卻即將成為她的夫了。

    天氣晴好,喬薇把床單被套都洗了,棉絮也抱出來曬在了繩上,之后,發(fā)現(xiàn)柴房的柴火沒多少了,又進山去撿柴。好些天沒下雨,山上的干柴還是蠻多的,她背了滿滿一大捆。

    如今這副身板兒鍛煉出來了,背捆柴什么的,根不在話下。

    不僅如此,她還能空出兩只手拎籠子。

    獵物上當?shù)拇螖?shù)多了,漸漸學聰明了,不如年前那么容易上鉤,有時三五天一只都獵不到,不過,今天運氣好,獵到了一只傻狍子!

    這狍子體積不大,目測五十來斤的樣子,還是活的,籠子太,它鉆不進去,但它腳卡在縫隙里頭了,要不怎么是傻狍子呢?打了半年獵,第一次有這么體積龐大的動物來與兔子雞搶食。

    應該能賣上一二兩銀子。

    那狍子朝喬薇投來一個無辜的眼神,喬薇冷笑:“別沖姐撒嬌,姐最近缺錢缺瘋了,就差把白給賣了!”

    傻狍子生無可戀地撇過了臉。

    喬薇背上背著干柴,面前抱一傻狍子,呼哧呼哧地返回院。

    “救命……”

    “救命……”

    “救命……”

    走到半路,喬薇聽到了求救的聲音,似有還無,不太真切。

    喬薇頓住腳步,四下看了看,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人影,難道……是錯覺?

    “救命……”

    求救聲又來了,似乎是個女人。

    喬薇皺眉,把傻狍子放下,用繩子系在一棵樹上,將背上的干柴也放下,警惕地問道:“誰呀?誰在喊救命?”

    是我……

    王媽媽的喉嚨里發(fā)出連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

    此時的她正掛在一根藤蔓上,藤蔓從山坡的邊緣直直伸下去,懸在半空,下面是不知多高,反正看一眼就渾身哆嗦的田與河流。

    為何會鬧成這樣還得從昨兒夜里起,她按照劉翠花的指示,沿著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岔路口時左拐,可令她憤怒的是,她根沒有找到大姐的院子,她走偏,走陰森,最后碰到一頭狼。

    她嚇得半死,趕緊爬到樹上,她一把年紀了還爬樹,簡直不要太辛苦。

    狼吃不到她,在下頭轉(zhuǎn)悠了一圈之后離開了。

    但噩夢并未因此而結(jié)束。

    原來那頭狼不是放棄她了,而是回去搬救兵了,它叫來了一群狼,那群狼爭先恐后地往上跳,好幾次她覺得它們都要咬到她屁股,它們又跌了下去。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那群狼終于離開了。

    這一次,它們再也沒有回來。

    后面,她才知道它們沒有回來的原因,原來是來了一只老虎。

    她那時已經(jīng)下了地,想爬上去已不可能,便拼了命地往前跑,結(jié)果,就摔下懸崖了。

    萬幸的是,她掉下來的一瞬,抓住了一根藤蔓,這才沒有立刻粉身碎骨。

    但她抓的太久,已經(jīng)快要支撐不住了。

    不知這到底是個什么鬼地方,她喊了一整晚的救命,愣是沒有一個人聽到。

    一定是劉翠花給她瞎指路,才把她害成了這樣!

    若是她能活著上去,看她不把劉翠花撕成碎片!

    “有人嗎?誰在喊救命?”

    不遠處,傳來了喬薇的聲音。

    王媽媽淚流滿面——

    有人吶!

    大姐!

    奴婢在這兒。

    快救救奴婢——

    “有沒有人啊?”

    喬薇四下張望著走過來,一直走到懸崖邊也未見半個人影:“是聽錯了吧?都沒人應我。”

    王媽媽急得眼淚直冒:沒聽錯!是我!我在下面!快救我!

    她張著嘴,卻根發(fā)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喬薇伸長脖子瞅了瞅:“沒人我走啦!”

    王媽媽急得團團轉(zhuǎn),這荒山野嶺的,還不知能不能等到下一個人來呢,不能讓大姐走!

    她拼命地張開嗓子喊啊喊,勉強發(fā)出了一點嘶嘶聲。

    這聲音很怪,像人的,又不像人的。

    喬薇有過被老虎追趕的經(jīng)歷,恐是附近有猛獸出沒,警惕地往狍子身邊退了一步,若果真是猛獸,她就把狍子扔過去:“是人就話!”

    王媽媽嘶嘶嘶嘶地吼。

    聽心里發(fā)毛,不知是毒蛇還是猛獸。

    喬薇抱起了傻狍子:“你要是不會話就拍下手,我數(shù)一二三,你不拍我就當沒人了!一、二、——”

    王媽媽趕忙伸出手來,一只,兩只——

    轟——

    摔下了懸崖……

    喬薇沒等到回應,背上干柴,抱上傻狍子回了院。

    用根繩子將狍子系在樹上后,喬薇回了屋。

    算上羅大娘與翠云的錢,她手頭一共有了三百六十五兩,這是一筆她剛來時想都不敢想的錢財,但眼下,卻有些不夠花,這塊地就需五百兩,建房子的另算,到最后,大概沒個六、七百兩辦不下來。

    錢啊錢,為什么總是賺不夠?

    下午,喬薇又做了兩百個皮蛋,在罐子外貼上日期,日落之前,到東村那塊地瞅了瞅,高粱種子一般五日出苗,她每天都會來看一遍,看它們出苗了沒。

    晚上孩子們都睡了,她睜開眼望著黑漆漆的房頂,想著到底還有哪些賺錢的法子,又慢又少的她不挑,又快又多的更好。

    想著想著,睡著了……

    翌日,她照舊將孩子們送去老秀才的“私塾”,這兒的孩子可比原先多多了,因不收錢,誰都念得起,端看想不想念了,在景云得了神童試的探花后,想來這兒念書的人更多了,只不過老秀才并非來者不拒,他也會挑一挑,太調(diào)皮的一般都不要,他怕影響了景云與望舒的學習。

    “中午去奶奶家吃飯,娘會回來得晚一點!彼袀狍子要處理,運氣好的話很快就能賣掉,運氣不好,就得費些時間。

    兩個包子乖乖地點頭,望舒問:“娘親是要把鹿賣掉嗎?”

    她好舍不得的,她其實想養(yǎng)一只呢,鹿生起氣來會變白屁股,好可愛。

    喬薇摸摸她腦袋:“望舒舍不得嗎?”

    望舒點點頭。

    這丫頭真是看見個動物便走不動路,喬薇故作沉聲道:“那就只好賣掉白了!

    白瞬間炸毛!

    望舒嘟嘟嘴兒:“那還是賣掉鹿吧!

    喬薇帶著狍子與點心,坐上栓子爹的馬車去了鎮(zhèn)上。

    她今天出發(fā)晚,到容記也晚,都快中午了,不過容記身不做早點,倒也相安無事。

    她拎著兩大食盒下了車,一進門便聽見容老板的怒吼:“都干什么吃的?干什么吃的,?一點事都辦不好!我和你們過多少次了!今兒有人預定富貴席,你們都干嘛去了?不知道提前做準備嗎?非等到客人來了才跟我菜做不了!給你們發(fā)工錢的時候我怎么就沒和你們工錢發(fā)不了了??!”

    這還是喬薇第一次見容老板發(fā)如此大的火,跟變了個人似的,完看不出平日里那副笑嘻嘻的樣子。

    在容記待的久了,喬薇自然聽過富貴席是個什么東西,是容記規(guī)格最高的一種飯菜,由八葷八素、三湯兩米組成,其中素菜還不是那種市面上隨便賣的蘿卜青菜,而是各種野菌山菇,搭配時令蔬,米是白米與黑米,湯是天上飛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各一樣,葷菜自不必提,也頗為講究。

    由于食材特殊,富貴席需要預定,但一般人根吃不起,能吃得起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也是最難伺候的人。

    容老板氣得恨不得在眾人腦袋上開瓢:“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喬薇把點心放到柜臺上:“出了什么事,容老板?”

    “還能有什么事?你問這群家伙!”容老板氣得一句話都不想了。

    六忙湊過來,心翼翼道:“富貴席有一道菜是用豆腐做的,但廚子給忘了,把今兒買的新鮮豆腐做別的菜做完了,你怎么辦啊喬姐?客人已經(jīng)來了,在樓上坐著呢。”

    “不能換道菜?”喬薇問道。

    六嘆氣:“客人就是為了這道菜才點富貴席的!

    有錢任性。榱艘稽c豆腐,花百兩銀子吃一桌酒菜,簡直不要太讓人嫉妒!

    她為了湊夠一百兩銀子買地,頭發(fā)都快愁白了好么!

    “外頭買不到豆腐了?”喬薇問。

    六搖頭。

    快中午了,菜早賣完了,現(xiàn)做倒是可以,但時間上來不及。

    不就是一道豆腐?她就不信別的菜替代不了?

    喬薇拍拍手,對六道:“帶我到廚房轉(zhuǎn)轉(zhuǎn)!

    六瞄了一眼自家老板,容老板氣呼呼的,卻沒什么反對的話,六忙將喬薇帶去廚房了。

    剛到門口,二傻端著一個大缽興沖沖地跑了出來:“我找到豆腐了!我找到豆腐了!”

    迎面撲來一股臭味,六嫌棄地捂住了鼻子:“二傻子你真傻呀!這都幾百年的豆腐了?都臭了!你還敢拿出來?!”

    二傻子的腦筋是有些問題的,他在廚房也就干些劈柴擔水的事,他聽老板在找豆腐,他也幫忙找,他找了老半天才在壇子里找到這個。

    這自然是忘記做,也忘記扔的,可他不知道,他看它們是豆腐,便把他們端來了。

    六趕緊揮著袖子道:“丟掉丟掉!熏死了!”

    “哦!倍底邮氐拖骂^。

    “慢著!眴剔卑汛罄彾嗽诹耸种,微微一笑,“這可是好東西,怎么能丟呢?”

    六難以置信地看向喬薇:“喬姐,你不是在與我們笑吧?這……這……這臭烘烘的玩意兒還是好東西呢?”

    喬姐姐真可伶,窮得只能吃臭了的豆腐。

    臭豆腐在現(xiàn)代有多火,弟弟你知道嗎?還有人排隊去買的!居然要把它扔掉,暴殄天物!

    喬薇將臭豆腐端進廚房,用清水洗去上面的白色霉菌,切成一個一個方塊兒放在碗里。

    臭豆腐太臭了,都沒人敢進來,六用袖子捂住鼻子,看著一臉笑意的喬薇,他簡直懵逼得不出話來。

    廚子們自然也聞到了這股臭氣,紛紛跑來看熱鬧,被臭味熏得夠嗆。

    喬薇洗了幾個紅椒與青椒,剁成丁,與姜蒜、鹵汁、黃豆醬炒成醬汁,另一口鍋里,油已燒至滾燙,喬薇將臭豆腐一塊塊放入油鍋,炸到焦黃,再撈起來一塊塊擺入盤中,再淋上一層先前炒好的醬汁,撒上幾片香蔥與香菜,口味獨特的臭豆腐大功告成了!

    她端著一盤臭豆腐走向眾人,眾人嚇得拔腿就跑!

    這么臭的東西,吃了會死人的!

    那口鍋,他們也決定不要了!

    喬薇只得把臭豆腐端進了容老板的賬房,容老板看到人影:“喬啊……嘔——”

    聞到臭氣的容老板捂住胸口就是一陣干嘔。

    喬薇笑著把盤子放到他桌上:“嘗嘗味道怎么樣,容老板?”

    “不要不要!”容老板捏住鼻子,連連擺手。

    喬薇瞇眼一笑,將他按在椅子上,容老板弱柳扶風,喬薇力大如牛,被喬薇按著,他完動彈不了。

    喬薇用筷子挾了一塊臭豆腐:“來,嘗嘗!

    不要!

    死也不要!

    容老板閉緊嘴巴,寧死不屈!

    喬薇在他肩膀上一掐——

    “啊——”容老板疼得尖叫,喬薇將臭豆腐塞進了他嘴里,又抓起他袖子,捂住了他嘴巴。

    容老板生無可戀,可憐兮兮地吃掉了嘴里的臭豆腐,吃完之后,他整個人都哭了。

    六見自家老板流著淚從賬房出來,害怕地問:“老板,你咋啦?”

    容老板淚流滿面:“嗚嗚……太好吃了……”

    容記二樓,最雅致的廂房內(nèi),坐著兩名非比尋常的貴客,其中一人不過二十四五的年紀,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雙濃眉斜飛入鬢,俊美得不似凡人,他身材健碩高大,氣質(zhì)清冷華貴,即便在這的廂房內(nèi),也能感受到此人身上強大而尊貴的氣場。

    在年輕男人身旁,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絡腮胡,嚴重發(fā)福的粗獷大漢。

    別看大漢身份上不比年輕男子尊貴,但今日這席,他坐了正位,明顯是對方在討好于他。

    “六爺吃得可還滿意?”年輕男人不疾不徐地問。

    六爺把最后一塊臭豆腐塞進嘴里,享受地閉上眼:“娘的!老子活到現(xiàn)在,才總算是吃著一道好菜了!”

    年輕男人原是帶他來吃容記有名的松花蛋拌豆腐,順便點了一桌富貴席,哪知別的菜沒入他眼,反倒一盤臭烘烘的豆腐叫他贊不絕口。

    還真是什么馬配什么鞍,什么人吃什么東西。

    年輕男人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茶:“上次與六爺提的事,六爺考慮得怎么樣了?若是對條件不滿意,六爺盡管加碼,我能辦到的,一定給六爺辦到!

    六爺還在回味這盤又臭又辣的豆腐:“娘的!太夠味兒了!把廚子叫來!六爺有賞!”

    年輕男人給一旁的莫護衛(wèi)點了點頭。

    莫護衛(wèi)轉(zhuǎn)身下了樓。

    容老板一聽是打賞,便叫喬薇去了。

    喬薇缺錢,領賞這種事自是不會拒之門外的,吃得起富貴席的人,打起賞來少五兩銀子吧?自己嘴兒再甜一點兒,指不定十兩就到手了。

    喬薇是真沒想過,領個賞也能領出點事情來。

    六爺原是誠心想打賞廚子的,他連元寶都拿出來了,足足兩錠,一共十兩,當然年輕男子是不會讓他破費的,讓他把錢收了回去,自己掏出一個大元寶來。

    只是二人誰也沒料到,進來的會是個女人,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喬薇入內(nèi),行了個蹩腳的福禮:“的給二位爺請安!”

    一聽這聲,年輕男子頓住了:“抬起頭來!

    喬薇依言抬起頭,看向了對方,而對方也在看他,四目相對的一霎,喬薇認出了他來,這不就是上次跑到山上,找她要了兩碗水喝,順便被他宰了十兩銀子的冰山帥哥嗎?

    胤王的臉微微沉了下來,看了一眼身旁的六爺,眸中掠過一絲復雜。

    六爺?shù)囊浑p眼睛自喬薇進門便長在她身上了,哎喲,是個豆腐西施?瞧這腰、瞧著臉兒,嘖嘖嘖,比他后院兒那些女人勾魂多了!

    六爺一好吃,二好色,吃的多了,玩兒的多了,能入眼的反而少了,今兒這菜,難得地吃到了他心坎兒上,這美人兒,更是讓人過目不忘。

    “叫什么名兒。俊绷鶢攭男。

    喬薇一瞧他這猥瑣的樣子便知今兒這銀子要不著了,當下也懶得與他廢話,轉(zhuǎn)身便往門外走。

    六爺趕緊站起身,幾步跑到她面前,攔住她去路:“誒~姑娘,先別走啊,不是來領賞的嗎?六爺這兒多的是銀子,都給你!彼,從寬袖里摸出一個錢袋。

    喬薇淡淡一笑:“都給我?你確定?”

    “當然!绷鶢斃^她柔弱無骨的手,那滑膩的觸感,直叫他美得打了個哆嗦!

    喬薇看著那只咸豬手,笑道:“舒服嗎?”

    六爺享受一笑:“舒服,太舒服!”

    喬薇笑容不變:“想不想……更舒服?”

    胤王面色一沉,一巴掌拍上了桌面!

    喬薇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六爺就更沒理會他了,六爺一顆心都被這嬌滴滴又上道的美人兒迷住了:“你要怎么讓爺舒服?六爺告訴你,把六爺伺候舒服了,這些銀子就都是你的。”

    喬薇意味深長地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言罷,一把扣住他手掌,一個過肩摔將他撂倒在地上!

    胤王瞳仁微微一縮,捏緊了手中的杯子。

    喬薇奪了六爺手中的錢袋,冷笑:“舒服嗎,六爺?”

    六爺疼得肝膽俱裂,惡狠狠地瞪著她:“臭娘們兒,你敢摔我?你知道你六爺爺是誰嗎?”

    喬薇挑眉:“那你知道你姑奶奶是誰嗎?”

    “你……”六爺七竅生煙。

    喬薇一腳踩上他胸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不想在容記鬧事,今天就放過你,再有下次,信不信我讓你從爺爺變成公公?!”

    六爺猙獰著五官:“你敢?!”

    喬薇踹了他一腳:“你看我敢不敢!”

    “住手!”胤王厲喝。

    喬薇訛了胤王十兩銀子,原對他印象不差,但此時他居然與這種豬肉男在一塊兒,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可見這個大帥哥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六爺咬牙:“王爺,捉住她!”

    這家伙竟然是個王爺?

    喬薇古怪地看向了胤王,一個王爺,怎么溜達到深山里去了?

    再看一旁的莫護衛(wèi),等等,這不是在考場上……與白纏斗的家伙嗎?

    她記得這家伙是胤王的人,莫非——

    不待喬薇在心中念出那個答案,莫護衛(wèi)已經(jīng)朝她招呼了過來,上次在喬薇手中吃了癟,這次什么也得把場子找回來!

    然而喬薇早有準備,在六爺讓胤王抓她的一瞬,便已經(jīng)拔出了匕首,一個轉(zhuǎn)身,利落地扎進莫護衛(wèi)的肩膀!

    莫護衛(wèi)倒在了地上。

    胤王一躍而起,落在喬薇身前,與喬薇交起手來,喬薇是見識過胤王身手的,知道自己在他手中走不過一招,心道這下真是糟了,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胤王并未對她趕盡殺絕,一招招看似致命,卻都剛好能被她躲開。

    這家伙……在放水?

    胤王將喬薇逼到了窗邊,抓起喬薇,一掌打飛了出去!

    喬薇摔在馬車頂上,馬車卸去了大半力道,等她再摔到地上時,已沒那么嚴重了。

    喬薇看了一眼樓上的胤王,胤王目光深沉地看著她,瞧不出思緒,喬薇捂住摔疼的胳膊,往青龍幫跑去。

    六爺可不是什么善茬兒,見那娘們兒跑了,當即對著窗外吹了聲口哨,幾道黑影刷刷刷刷地飛了進來:“六爺!”

    六爺怒不可遏道:“去,把那娘們兒給我抓來!不要死的,要活的!”

    “是!”

    幾道黑影施展輕功飛了出去。

    不愧是六爺,留了這一道好手,這些人的武功,都不在青衣衛(wèi)之下。

    胤王的眸光微微一暗:“我也去找。”

    六爺點頭:“有勞王爺了。”

    胤王下了樓,他知道喬薇逃跑的方向,三兩步便追上了她。

    喬薇望著不遠處的青龍幫:“大——”

    刀字未完,被胤王捂住了嘴!

    ------題外話------

    月底啦,最后一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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