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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棄女:妖孽丞相賴上門 正文 【168】那晚的真相,提親

作者/偏方方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喬薇見證了有生以來最有力量的一幕,一個武功蓋世、身材健碩、四肢發(fā)達(dá)、頭腦也不簡單的男人,就那么被直直撲倒在了地上,巨大的力道幾乎將青石板地面砸出一個大坑來。

    余波震蕩,那塊似掉非掉的胤王府牌匾終于掉了下來,砸在劉太監(jiān)腳邊,將劉太監(jiān)嚇得一蹦三尺!

    喬薇隔著數(shù)十米遠(yuǎn)都感受到了腳底的震蕩,她都替胤王疼。

    胤王也不知是被壓暈了還是被壓死了,躺在高月族第一美人的身下,半晌沒有動靜。

    原來你是這樣的美人,攻氣滿滿。

    原來你是這樣的胤王,絕色受。

    喬薇噗的一聲笑出來,心情大好地上了馬車。

    蓋因胤王被第一美人壓在身下,看不見她的存在,她是大搖大擺招搖過市的。

    王府的動靜,關(guān)師傅也聽到了一些,但被馬車擋著,他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覺地面抖得厲害,馬兒都受到了驚嚇,還有人扯著嗓子喊了什么,那聲太大,他捂住了耳朵,于是沒聽清人家到底吼了啥,不過他猜一定是哪位武林高手出沒,人家既是王府,會有高手出沒就不足為奇,他沒多嘴什么,見喬薇笑呵呵地走回來,關(guān)心了一句:“喬怎么這么高興啊?”

    胤王找到了人生好歸宿,她能不高興嗎?

    喬薇眉梢眼角是笑意,藏都藏不住:“有個遠(yuǎn)房親戚,妻離子散多年,終于一家團(tuán)聚了,我替他高興。”

    “這確實值得高興。”

    “何止啊?人家妻子是族里第一美人,給他生了三個如花似玉的少爺。”

    三只送進(jìn)王府還是三個和尚,關(guān)師傅沒聯(lián)想到三人身上來,只道:“你們家是有啥秘方啊?咋這么容易生仨啊?”

    喬薇笑:“關(guān)師傅想要秘方啊,改天幫你問問?”

    關(guān)師傅老臉掛不住:“不了不了,我一把年紀(jì)了,就不折騰了,我兒子還。”

    關(guān)師傅中年得子,兒子如今也才不到十歲。

    這話題就此便打住了。

    關(guān)師傅將馬車緩緩驅(qū)了起來:“真不去慶豐街了?”

    她倒是想去來著,但剛剛熱鬧看太久,天色已晚,再去一趟慶豐街,就趕不上出城了。

    喬薇嘆了口氣:“不去了,家里還有孩子等著呢。”

    關(guān)師傅笑道:“有娃娃就是抽不開身!”

    馬車駛離了王府。

    從王府到南城門,會經(jīng)過幾條繁華絡(luò)繹的街道,喬薇讓關(guān)師傅將馬車停了停,自己下車找了一圈,試圖給望舒吃貨找點兒糖炒栗子,奈何什么也沒找到。

    關(guān)師傅就道:“現(xiàn)在還不到吃栗子的時候,等再過個把月,南方都才剛出呢。”

    喬薇也猜到那栗子八成是冥修從南部運(yùn)來的,只是不死心,想碰碰運(yùn)氣,畢竟昨晚答應(yīng)了望舒今天會給她栗子,可眼下看來,這個做娘的要食言了。

    “唉。”

    喬薇弱弱地嘆了口氣,“回去吧,關(guān)師傅。”

    關(guān)師傅將喬薇送到村口,車款喬薇已付給車行,又額外給了關(guān)師傅一個銀裸子,關(guān)師傅年紀(jì)大了,外出趕車不容易,她還每次都是長途跋涉。

    關(guān)師傅謝過喬薇,笑著離開了村子。

    “喬,回來啦。”栓子爹與喬薇打招呼,“那個王爺是不是又上門提親啦?我看他的馬車又來了。”

    村子果真是藏不住事兒,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人盡皆知。

    喬薇笑笑:“沒,他是上門找我爹瞧病的。”

    喬崢醫(yī)術(shù)高明,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二狗子的痘疹就是喬崢給治好的呢。

    栓子爹不疑有他,與喬薇寒暄幾句,回屋了。

    喬薇上了山,尚未進(jìn)門,便聽到兩個孩子的笑聲,看著屋內(nèi)傳出的淡黃色燈光,心中漸漸涌上一層溫暖。

    孩子是上天的恩賜,胤王那個傻缺,有了三個可愛的兒子居然不知道珍惜,還把他們丟在她這里,她是好心給他送回去了,黑心一點兒,就賣給別人,叫他后悔一輩子!

    當(dāng)然,喬薇還不知那三只并不是三個蠢萌可愛的兒子,而是三個高冷的女兒,就算知道了,在她心里兒子女兒也沒差。

    喬薇進(jìn)了堂屋,兩個包子正盤腿坐在鋪了一層虎皮的地板上,同坐虎皮上的還有白與珠兒,四只各抱著一顆糖炒栗子,舔的舔,吃的吃。

    虎皮正是喬薇從喬家宗祠后山弄來的,那頭猛虎老大了,所以虎皮也大得很,幾乎能鋪一張床。

    然而喬薇的重點不是這張不知何時被拿出來鋪在了堂屋的虎皮,而是四只手中的糖炒栗子。

    冥修送的糖炒栗子已經(jīng)吃完了,沒吃完的也已被望舒舔了裝進(jìn)自己的腰包了,地上幾大袋新鮮熱乎的糖炒栗子又是打哪兒來的?

    “娘親!”景云與望舒甜甜地打了招呼。

    白與珠兒回頭瞄了喬薇一眼,繼續(xù)吃栗子。

    喬薇道:“這栗子哪兒來的?”

    望舒笑瞇瞇地道:“冥叔叔買的呀!”

    喬薇古怪地挑了挑眉:“你們冥叔叔過來了?”

    望舒點頭如搗蒜:“是呀是呀!在外公的屋里下棋!”

    喬薇去了喬崢的屋,果真看見二人坐在窗邊,執(zhí)子對弈。

    窗外一輪明月,薔薇花香混合著青草與泥土的芬芳幽幽冉冉地傳來,夜色靜好。

    二人對坐著,都是傾城好顏色,一個是經(jīng)霜彌茂的長山松柏,一個出塵脫俗的月下幽竹,不話,僅僅是這么坐著,那畫面便美如一幅大師筆下的水墨丹青。

    喬薇看得心都要化了,她爹這么帥,她男朋友也這么帥,上輩子沒碰到的帥哥這輩子都是她的了!

    “回來了?”姬冥修輕輕地朝她看了過來,眼波柔和,如一汪釀了十里桃花的春水。

    喬薇的心臟撲通撲通一跳,當(dāng)著她爹的面,能不能別給她放電?她會露餡兒的!

    定了定神,喬薇按住撲通撲通跳動的心口,走了幾步,意識到這是某猴的招牌動作,頭皮一麻,趕緊放下了手:“爹,冥公子,你們下棋呢?”

    “回來了?”喬崢拍了拍一旁的凳子,示意女兒坐下,“輪到我了?”

    “是的。”姬冥修十分正經(jīng)地道,隨后對剛剛坐下的喬薇眨了眨眼。

    喬薇唇角一彎,抬手,給二人倒了茶。

    喬崢拿著白子,不知該往哪兒下,死死地盯著棋盤,好一通琢磨。

    姬冥修趁著他入神,在桌下握住了喬薇的手。

    喬薇的瞳仁就是一縮!

    她爹在這兒呢!這家伙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

    姬冥修的面上瞧不出絲毫異樣,左手握住她的手,擱在她柔軟的腿上,拇指輕輕摩挲著她手背,溫柔又繾綣。

    喬薇的唇瓣不由自主地輕輕勾起。

    “下哪兒比較好呢?”喬崢呢喃。

    喬薇到底心虛,一聽喬崢的聲兒便要把手抽回去。

    姬冥修緊緊地握住,不給她絲毫逃離的機(jī)會,面上平靜如一泓不起波瀾的湖水,道:“喬老爺這一步走不對,我可就贏了。”

    喬崢棋藝算不錯了,鮮少能碰上對手,今日卻被逼得十分吃力,他絞盡腦汁地思索著,忽然眼睛一亮,落下白子!

    姬冥修就道:“妙,妙啊。”

    這一局,喬崢贏了。

    喬崢心情大好地道:“許久沒下得這么暢快了,年輕人棋藝不錯!”

    姬冥修微笑:“是喬老爺承讓了。”

    “哈哈!”喬崢?biāo)实匦α恕?br />
    喬薇可沒見自家爹爹笑得如此開心過,她爹離家時,冥修還是個少年,尚未致仕,兩家空有一副婚約的名頭,實際并無多少來往,嚴(yán)格來,這是冥修第一次與她爹相處,居然就把她爹哄得這么開心了。

    喬崢問了三只的情況,得知他們均已被送回王府,且親娘也找到了王府,徹底放心了。

    雖不待見胤王,可孩子是無辜的,他并不希望孩子受苦。

    喬薇去廚房燒水。

    姬冥修去如廁,走到一半,腳步一拐,進(jìn)了廚房。

    喬薇等水開的功夫,日常清洗灶臺,忽然腰肢一緊,被人從身后擁住了。

    喬薇拿著抹布的手一頓:“不怕被我爹瞧見?”

    姬冥修就道:“你爹貌似很喜歡我啊,瞧見就瞧見吧。”

    正好把親事定了。

    喬薇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我爹只知道你是個不錯的后生,但不清楚你就是孩子他爹,是當(dāng)初在破廟把我睡了還一走五年的男人!”

    姬冥修將下巴擱在她肩頭,耍賴地道:“天地良心,明明是你睡了我,知道我身份,還不去找我。”

    這就扯遠(yuǎn)了。

    喬薇不接話。

    “為什么不去找我?你就那么討厭我?”姬冥修幽怨地。

    當(dāng)年的舊賬,翻起來就復(fù)雜了,她并沒繼承原主的記憶,只從胤王與燕飛絕等人嘴里依稀知道一點從前的事,那就是原主確實對胤王死纏爛打過。

    原主真正愛慕的人可能真的是胤王,那么在發(fā)現(xiàn)自己與冥修有了夫妻之實后,既不肯找冥修負(fù)責(zé),也無顏面對胤王,也就得過去了。

    只是她性子也太強(qiáng)了啊,只顧著自己心里的感受,卻不管兩個孩子死活,看把兩個孩子餓成什么樣了!

    喬薇搖搖頭:“不這個了,我和你件好玩的事。”

    姬冥修嚴(yán)肅道:“喬宗主你這樣岔開話題是不對的。”

    喬薇瞇了瞇眼,終于明白望舒那些大人話都是跟誰學(xué)的了:“胤王的倒霉事你到底聽不聽?”

    “聽。”

    喬薇把下午在胤王府門口地動山搖的一幕繪聲繪色地了一遍,順帶加上了自己的獨家解:“……那丫鬟真是美啊,人間絕色,胤王看到她的時候眼睛都瞪直了,我打賭,胤王一定以為她才是孩子的娘親,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只是個丫鬟……胤王一定在想,丫鬟都這么美,主子一定更美,誰料啊,一來來了個女霸王,嘖嘖,精彩,太精彩!你錯過了這么一幕精彩大戲,真是可惜。”

    姬冥修的眼底閃動起絲絲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高月族第一美人,想來十分與眾不同了。”

    “是呀是呀。”太與眾不同了,簡直是個高霸天。

    姬冥修道:“既然高月族的人,就難怪海十三查不到了。”

    “他們很厲害嗎?”喬薇問。

    姬冥修想了想:“事是有的,卻也不因這個。高月族一個海島上的民族,隸屬大梁海域,但高月族的人與中原來往不多,也不肯接受中原的馴化,一直那么不咸不淡地處著,海十三大概沒料到會是一個高月族的女人。”

    喬薇點點頭,很快又蹙眉:“高月族不肯接受中原的馴化,皇上不管嗎?”

    姬冥修輕輕一笑道:“有什么可管的?高月族的人不與中原來往,也不與別的勢力來往,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不在海域作亂,亦沒多少可開采的資源,朝廷馴化了他們,不過是多了幾個會講漢話的人罷了,又得不到什么實際的好處,倒不如讓他們在島上安居樂業(yè),他們安分,朝廷無憂,各自安好。”

    喬薇嘖嘖搖頭:“朝廷其實也是挺黑的啊……素心宗有金礦,又是南詔的屏障,朝廷就拼了命的想把它據(jù)為己有,高月族一窮二白,朝廷就要都懶得要。”

    姬冥修又道:“高月族倒也不是完沒有拿得出手的地方。”

    喬薇挑眉:“力拔山河的高月族第一美人?”

    姬冥修笑了,捏了捏她幽默的臉蛋,道:“傳聞,高月族的海島是通往隱族的入口。”

    喬薇了悟:“既然這么重要的入口,應(yīng)該有不少人上島碰運(yùn)氣吧?怎么會沒人想把高月族據(jù)為己有?把島嶼占據(jù)了,不就等于把入口占據(jù)了?”

    姬冥修云淡風(fēng)輕道:“確實有不少人上島碰運(yùn)氣,但都敗興而歸,所以是傳聞。高月族是大梁的領(lǐng)土,管不管它是朝廷的事,但想要把它據(jù)為己有,朝廷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喬薇撇嘴兒:“占著茅坑不拉屎。”

    姬冥修彈了她一個爆栗:“不許穢言!”

    喬薇瞪了瞪他,想到什么,又道:“你不是高月族的人不與中原來往嗎?胤王又是怎么會與他們第一美人扯上關(guān)系的?那晚,你們都隨皇上下江南防汛,駐扎在營地,那算得上軍方重地吧?她干嘛去了那里?還有她塊頭那么大,又是怎么在營地來去自如而不被發(fā)現(xiàn)的?”

    姬冥修淡淡笑道:“這就得問美人自己了。”

    胤王府,胤王終于從暈厥中醒來,活了二十幾年,習(xí)武十七年,早已練就一身銅肌鐵骨,居然當(dāng)街被個女人撲暈,傳出去,實在有損一個男人的雄風(fēng)。

    然而當(dāng)胤王看到床前那張笑靨如花的大餅?zāi)槙r,恨不得自己再昏死一次!

    “孩兒他爹,你醒啦?”第一美人拋著媚眼。

    胤王的心頭升起一股惡寒,拽緊了被子,裹住自己精壯的身子,一裹,發(fā)覺不對勁,再低頭一瞧,徹底傻眼了!

    他的衣裳呢?

    他的褲子呢?

    他的足衣呢?

    怎么統(tǒng)、統(tǒng)、沒、有、了?!

    “你對王做了什么?”胤王大怒。

    第一美人抬起熊掌般粗大的手,害羞地?fù)崃藫崮槪骸皼]什么啦,你衣裳弄臟了,人家給你脫了。”

    王被這個女人看光了?!

    這個認(rèn)知讓胤王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把棉被裹緊裹緊再裹緊,生怕走了一絲春光,又叫這個丑女人占盡了便宜。

    “孩兒他爹,你是不是冷?”第一美人關(guān)切地問,“我?guī)湍闩桑俊?br />
    “不要!”胤王想也不想地拒絕,“你就坐在那里,不許動!”

    “不動就不動,還怕人家走了不成?”第一美人嬌滴滴地笑,一只威武雄壯的大棕熊嬌滴滴起來是個多么辣眼睛的畫面,眼下差不多是那感覺了。

    胤王的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我不認(rèn)識你,你不要再那么叫我!”

    第一美人失望:“六年不見,你果真是忘記我了。”

    我特么根就沒見過你!

    第一美人嘆道:“還是你只是在生我的氣?怪我當(dāng)年不辭而別?”

    求你永別!

    第一美人一把將胤王抱進(jìn)懷里,胤王整張臉被她扣進(jìn)她的“波浪”中,波濤太洶涌,胤王要溺了。

    胤王掙扎。

    第一美人渾然不察,只把胤王抱得更緊。

    胤王朝守在門口的劉太監(jiān)打手勢,快叫青衣衛(wèi)護(hù)駕!叫赤衣衛(wèi)護(hù)駕!

    劉太監(jiān)看了看滿院子鼻青臉腫、昏死不醒的青衣衛(wèi)與赤衣衛(wèi),暗暗撇嘴,第一美人打遍天下無敵手,您還是自求多福吧!

    胤王無法呼吸了,用力去推她。

    第一美人輕輕一扣,他兩條胳膊就麻了,第一美人道:“我其實也是不得已,我有我的苦衷,為了能再次回到你身邊,我苦心經(jīng)營了六年,如今總算如愿,孩兒他爹,再沒什么能把我們分開了!”

    胤王沒有話。

    繼被華麗麗地?fù)鋾炛螅直换钌貝灂灹恕?br />
    ……

    喬薇清理了廚房,水還沒開,關(guān)于第一美人的話題仍在繼續(xù)。

    “你高月族的第一美人和將軍府的千金,誰比較厲害?”

    姬冥修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古怪地看著她,有些吃味兒地道:“我發(fā)現(xiàn)你對第一美人的興趣比對少主大。”

    “哪有?”

    “證明給少主看,少主就信你沒有。”

    喬薇回頭望了望門口,孤零零的,確定無人經(jīng)過,轉(zhuǎn)過身,在他頰上輕輕地啄了一口。

    姬冥修一臉不買賬。

    喬薇抿抿唇,在他唇上親了親。

    還是不買賬。

    喬薇深吸一口氣,摟住他脖子,貼上他唇瓣,學(xué)著他以往的樣子,舌尖輕輕地撬開了他貝齒,笨拙地滑入,勾到了他柔韌的舌尖。

    舌尖相觸的一霎,他的身子輕輕地顫了一下,隨后摟住她腰肢的手臂一緊,一個轉(zhuǎn)身,將她壓在了灶臺上,霸道地親吻著他,一手將她的上衣推了上去,另一手分開她了雙tui……

    “薇,水燒好了沒?孩子要睡了。”

    喬崢的話音忽然響在門外,喬薇一把將姬冥修推進(jìn)了柴堆!

    喬崢入內(nèi),喬薇整理好了衣裳,蓮步一移,擋住了喬崢的視線:“好了。”

    “我來。”喬崢挽起袖子,要去打水。

    喬薇眸光一顫,抓住他的手:“還差一會兒!”

    喬崢道:“洗澡水不用燒那么熱。”

    喬薇眼神一閃:“木盆用了幾個月,要消毒了!爹你先去把盆子搬出來。”

    喬崢看著她通紅的臉,心疼道:“你是不是很熱啊?要不你去歇著,我來燒水。”

    喬薇慌忙道:“不用不用,你身子骨剛好呢,哪兒讓你干重活兒?”

    喬崢笑道:“燒個水而已。”

    人家的爹都坐在家里享清福,我爹非要跟我爭家務(wù)——

    喬薇欲哭無淚,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她爹勸了出去。

    姬冥修從柴堆里坐了起來,腦袋上掛著幾根枯枝,臉色臭臭的,別提多狼狽了。

    喬薇訕訕地伸出手,幫他把頭上的枯枝摘下來:“抱歉啊,沒弄疼你吧?”

    姬冥修冷冷地拿開她的手,冷冷地站起身來,冷冷地走出了廚房。

    喬薇叫住他:“你去哪兒?”

    “去找你爹!”

    “干嘛呀?”

    “坦白。”

    喬薇拉住他胳膊:“你不要命了?我爹要知道你就是那個睡了我還一走六年的男人,肯定一輩子不理你了!”

    姬冥修挑眉一笑:“沒見你爹有多喜歡我?他看我的時候,整張臉都寫著‘快娶我女兒’,他要是知道我是孩子他爹,一定迫不及待把你嫁給我。”

    罷,姬冥修拂去她的手,邁步去了喬崢的屋子,“喬老爺,我有話對你。”

    喬崢笑道:“冥公子,你來得正好,我也有話對你。”

    岳婿什么的,果真特別心有靈犀!

    丞相大人笑容滿面:“喬老爺先講。”

    喬崢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是想你與薇的事。我知道你對薇的意思……”

    姬冥修略一緊張,問道:“您……反對?”

    喬崢擺手:“不,你別誤會了,薇的情況,能碰上你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是薇的福氣,只不過……我對你還不是很了解,想問你家中……可已有婚配?”

    這么快就進(jìn)入了正題!幸福來得太突然,姬冥修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等喬崢問了第二遍,才無比認(rèn)真道:“沒有。”

    喬崢點點頭:“爹娘可都安好?”

    姬冥修道:“生母已過世,父親健在。”

    生母不在,就不用伺候婆婆,挺好。

    喬崢又道:“我瞧你是大戶人家出身,家中做什么營生?”

    “致仕。”

    “啊,致仕。”喬崢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道:“你的情況我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家薇的情況呢,不知你了解了多少。”

    姬冥修胸有成竹道:“都了解了。”從頭到腳,每一根頭發(fā)絲,每一顆痣,都知道在哪兒了!

    喬崢笑了笑,道:“是這樣的,我家薇原先有一門婚約,對方也是個大戶人家,雖對方已把親事退了,但我覺得你還是有知情的必要。你家既是致仕的,少不得將來會碰到,萬一那人為難于你……”

    姬冥修道:“不會的喬老爺,那人心地善良,心胸開闊,絕不會做這種公報私仇的事。”

    特別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喬崢沉吟了片刻,開口道:“還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岳父請講!

    “喬老爺請。”姬冥修道。

    喬崢的眉宇間浮現(xiàn)起了一絲猶豫之色,半晌,才把心一橫,道:“是關(guān)于孩子的生父,他對我女兒做出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他,我想拜托你的是,哪怕有一日那個男人真的來找薇了,你也不要把薇讓出去。”

    姬冥修笑容一收,干笑道:“要是我就是孩子的爹就好了。”

    喬崢拍著他肩膀,哈哈一笑:“那我可不會把薇嫁給你了!”

    啪,打臉了。

    姬冥修:“……”

    ……

    翌日,喬薇在家中翻曬被子,就感覺一陣地動山搖,晾衣服的桿子叭叭叭地掉了,樹枝上的鳥也呼哧呼哧地飛了。

    喬薇穩(wěn)住身形,走到門外一看,這虎背熊腰的長發(fā)女子不是昨日撲倒了胤王的第一美人,又是誰?

    隔得遠(yuǎn)了,瞧她挺威武雄壯的,待走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是真的好威武雄壯啊!

    只不過,她怎么到她這兒來了?

    有何貴干?

    在喬薇打量她時,她也在打量喬薇。

    她的目光將喬薇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一邊看,一邊嘖嘖搖頭,仿佛,十分的同情。

    當(dāng)然不是在同情喬薇的遭遇,而是喬薇的……外貌。

    意識到自己的傾城容貌被嫌棄了,喬薇一臉懵逼。

    該被嫌棄的是誰呀?你這么威武雄壯,完不符合我們中原的審美好么?

    “你就是那晚的女人?”第一美人開門見山地問。

    喬薇不解:“什么那晚?”

    第一美人正色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胤王一直把你當(dāng)成了我。”

    喬薇挑眉:“啊,這個啊,怎么了?”上門挑釁啊?

    第一美人神色一轉(zhuǎn),愧疚道:“不好意思,我是來和你道歉的,當(dāng)年的事是我二哥不對,害苦你了。”

    喬薇懷疑自己聽錯,古怪地看著第一美人。

    第一美人友好地握住喬薇的手,喬薇瞬間覺得自己被變形金剛的機(jī)械手給鉗住了,半分動彈不得:“進(jìn)、進(jìn)屋喝茶!”

    “好。”

    第一美人松了手。

    喬薇甩了甩發(fā)麻的手,將第一美人請進(jìn)了屋,給她泡了茶,見對方并無惡意,喬薇也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客氣地問道:“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為何要與我道歉?”

    第一美人嘆了口氣:“當(dāng)年的事,來有些話長……”

    在第一美人毫無邏輯的解釋下,喬薇總算理清那一年的來龍去脈了。

    原來,第一美人是高月族族長的千金,一直居住在海島上,無憂無慮,十五歲那年,她在一場比武中認(rèn)識了高月族的勇士阿魯達(dá),她對阿魯達(dá)一見傾心,阿魯達(dá)也對她一見鐘情,阿魯達(dá)的家世十分糟糕,只是個的庶子,但她并不介意,她打敗了所有上門提親的人,執(zhí)意要嫁給阿魯達(dá)為妻。

    她母親最終同意了。

    然而就在大婚前不久,阿魯達(dá)出了一趟海,自此,再也沒有回來。

    第一美人的臉上浮現(xiàn)起了一絲慍怒:“我阿魯達(dá)不過是撞翻了他的馬車,他就把阿魯達(dá)活活地打死了,我必須為我的阿魯達(dá)報仇!”

    這里的“他”,指的是胤王。

    喬薇會意,原來是相愛相殺的愛情啊。

    “我家人不允許我這么做,他們原就不待見阿魯達(dá),覺得他死了正好,反正整個島的男人都想求娶我,我不愁沒有出嫁的對象,但我忘不了我的阿魯達(dá),我決定先替阿魯達(dá)報仇。我打聽到他的身份,是大梁皇室的胤王,我便偷了一艘船,悄悄地上了岸。我找到了你們的營地。”

    喬薇打斷她:“營地那么多人,你是怎么進(jìn)去的?”

    第一美人道:“我走進(jìn)去的,他們都不攔我!”

    八成把你當(dāng)成防汛的苦力了……

    “進(jìn)去之后,我找到了胤王的帳篷,那時,他已經(jīng)睡了,我的輕功也是相當(dāng)了得的,我進(jìn)去他壓根沒有發(fā)現(xiàn)我,我殺掉他簡直易如反掌,但是在看到他后,我猶豫了。”

    “為什么?”喬妹疑惑。

    第一美人回憶道:“他長得這樣好看,他才應(yīng)該是我的阿魯達(dá)!我決定娶他!”

    “噗——”

    喬薇剛喝進(jìn)嘴里的茶水毫無預(yù)兆都噴了出來。

    這樣也可以?

    他是你的殺夫仇人啊!

    “你娶就娶唄,怎么就睡了?”

    “沒忍住。”

    太勾人了,簡直就是個妖精。

    “我就把他藥倒了。”第一美人回味著那一晚的瘋狂,癡迷地舔了舔唇瓣,“他還叫了我名字,威,叫得真好聽,我都沒告訴他我叫威。”

    “哪個微?”

    “威猛的威。”

    喬薇:“……”

    人如其名。

    第一美人又道:“后面我二哥趕來了,發(fā)現(xiàn)我做了這種事,十分地生氣,我的貞潔應(yīng)該屬于高月族最厲害的勇士,不是一個中原的病秧子,不過我不在乎,盡管他很弱,但我認(rèn)定了他,他就是我的夫。”

    喬薇心里毛毛的:“我又是怎么到他床上去的?”

    第一美人道:“我二哥怕他醒來會追查到我頭上,就隨便抓了女人,打暈了丟進(jìn)了他帳篷,不好意思啊,好像抓的就是你。我也是后來才知道,可是等我知道的時候,我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島上了。”

    她著,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色。

    喬薇輕聲道:“你過得很苦嗎?”

    第一美人點頭:“是啊,特別苦,我以前每天都吃十斤肉,后面只能吃五斤了,日子簡直沒法過,我于是造反了。”

    為了五斤肉,姑娘你就造反了……

    喬薇大開眼界,三觀都被刷新了:“你怎么把你孩子剃成光頭了?”是不是未婚生子,孩子也不遭人待見,只能放到寺廟長大?想到這個,喬薇有點替孩子心酸。

    第一美人道:“她們頭上長虱子了,我就把她們的頭發(fā)剃了。”

    喬薇的嘴角抽了抽:“衣裳呢?”

    第一美人滿臉感激地道:“衣裳是來中原之后,一位好心人送的,真合身,我就給她們穿上了。穿上好心人送的衣服后,我們?nèi)コ詵|西都不要錢。”

    那可不?人家把你娃當(dāng)佛門弟子了,當(dāng)你們在化緣呢!

    喬薇快要無言以對了,為什么她一直耿耿于懷的真相會是這樣?她以為會是一個驚天的大陰謀,誰料卻是狗血的誤會!“我聽你們高月族是隱族的入口,每年都有許多人登島去尋。”

    第一美人耿直道:“其實并沒有,是我們島太窮了,我于是放出了這個消息,來島上的人多了,我們就賣他們東西,然后我們就有錢賺了,有肉吃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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