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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棄女:妖孽丞相賴上門 正文 【194】表白,荀蘭的秘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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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幽幽。

    姬尚青靠在床頭,他已治療完畢,準(zhǔn)備歇息。

    喬崢站在一旁,仔細(xì)地整理著醫(yī)藥箱,似是不經(jīng)意地道:“毒素沒那么快清除干凈,我明天還得再過來一趟。”

    姬尚青剛剛經(jīng)歷了人生最尷尬的事情,沒有之一,只恨不得早點(diǎn)把喬崢?biāo)妥撸芸斓卮饝?yīng)道:“多謝了。”

    喬崢將針灸盒與綢布收入箱子,回頭看了姬尚青一眼,欲言又止。

    姬尚青忍住某處的疼痛,緩緩躺了下來,剛閉上眼,喬崢開了口:“藥方我放桌上了,用法用量都在上頭,按時服用。”

    “多謝。”姬尚青閉上眼。

    “還有。”喬崢道。

    姬尚青睜開眼,看向了他。

    喬崢頓了頓:“我上次便見過你的夫人了,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挺有艷福的人。”壓低音量,嘀咕道:“現(xiàn)在我覺得她才是那個有艷福的。”

    “你什么?”姬尚青沒聽清最后一句。

    喬崢合上箱子:“沒什么,我要回靈芝堂了,告辭。”

    姬尚青微微頷首,就看見喬崢拎著箱子,同手同腳地走了出去,姿勢十分古怪,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

    明廳內(nèi),榮媽媽帶著下人退了出去,從外頭合上門,她站在門口,眺望著無盡的夜色,夜色盡頭,荀蘭筆挺地跪在地上。

    屋內(nèi),姬老夫人拉過喬薇的手,未語,人先嘆了口氣。

    喬薇的目光落在她仿佛忽然間便多了一分滄桑的面容上,輕聲道:“祖母,您有什么話想對我?”

    “是關(guān)于大夫人的事。”姬老夫人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知道冥修不肯認(rèn)她做母親,她年紀(jì)輕了些,又是個續(xù)弦,但不管怎樣,她是你們父親的妻子,是你母親。”

    喬薇笑笑不話。

    姬老夫人道:“你可能還不知道荀氏的事,荀氏在嫁給你父親之前曾在姬家住過幾年,與大家相處得都不錯。她是個懂分寸的,一直都很守規(guī)矩。我要與你的事,可能不大合適,但有些話不講明白,我怕你會誤會大家。”

    喬薇干笑,大家是指……

    姬老夫人道:“今天的事,是周氏過分了,但我希望,你不要把這筆賬算到荀氏的頭上。”

    “我不會的,祖母。”

    不會才怪了。

    姬老夫人拍了拍喬薇的手道:“起來,荀氏也是可憐人,她自幼沒了父親,母親又改嫁,叔叔伯伯待她不好,她雖是養(yǎng)在咱們家,可到底不是姓姬的姑娘,個中艱辛,怕是只有寄人籬下過,才能體會。”

    喬薇心道我想寄人籬下都沒機(jī)會呢,在豪門長大的孤女,居然會有人覺得她可憐?沒有姬家,荀蘭早不知過成什么慘樣了好么?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一大群丫鬟婆子伺候,出了門,道是一句養(yǎng)在姬家的姑娘,誰又真的敢輕慢了?不過是比姬家的主子差些罷了。

    她時候,別豪門了,就是來個普通的工薪階層收養(yǎng)她,她都阿彌陀佛了。

    姬老夫人回憶著道:“她是六歲來姬家的,十三歲被姑蘇荀家的人接了回去,原因是她父親生前曾給她定了一門指腹為婚的親事,男方上門下聘,只待她及笄便能大婚。既是父母之命,姬家不好強(qiáng)留,便讓她隨荀家的人去了。”

    喬薇眨眨眼,那個新婚之夜便死了的短命鬼,原來是她指腹為婚的夫婿啊?

    “那家人好嗎?”喬薇問。

    姬老夫人就道:“是姑蘇的名流,與荀家算得上門當(dāng)戶對。”

    與荀家門當(dāng)戶對,與姬家定是天差地別了。

    姬老夫人嘆道:“很可惜的是,她及笄那一年,未婚夫得了天花,去世了。”

    咦?不是新婚夜的短命鬼?!

    “那之后呢?”喬薇又問。

    姬老夫人道:“之后啊,這門親事自是取消了。取消后,我又把她接回來了,我想著,給她再找覓一位如意郎君,想來并非難事。”

    在姑蘇死了未婚夫,怕是不少人覺得是荀蘭給克死的,荀蘭想在姑蘇找個好婆家,怕是挺難了。

    老太太這么做,對荀蘭而言,確實(shí)是一條最好的出路了。

    姬老夫人又道:“她性子擰巴啊,非要替死去的未婚夫守節(jié)三年,這一拖,就拖到了十八。十八,倒也不算大,親事還是找著了,對象是前中書令袁大人家的嫡幼子。”

    中書令是能幫皇帝在宮廷處理政務(wù)的官員,可以是皇帝的近臣,十分受皇帝器重,前中書令家的嫡子,這等身份,配姬家的姑娘也不差了。

    “這一次……是怎么沒成呢?”喬薇輕聲問。

    姬老夫人道:“這次啊,她倒是好生生的,未婚夫也身強(qiáng)體壯的,但氣憤的是,大婚前一夜,那個男人與一個青樓的姑娘私奔了!”

    喬薇目瞪口呆,還有這種事啊?古人也這么豪放的?!

    姬老夫人的面上透出一絲不忿:“事后,袁家找到了那逆子,綁著他上門致歉,并表示這類事一定不會再發(fā)生了,他們會善待荀氏,視如己出,可這樣的男人,我們?nèi)绾胃易屲魇霞扪剑窟@不是把荀氏往火坑里推嗎?”

    所以,這個也不是新婚夜的短命鬼。

    額滴個乖乖,后媽在與姬尚青修成正果之前,到底經(jīng)歷多少前任?

    姬老夫人搖頭:“她被傷透了心啊,任我們再怎么勸都死活不肯嫁了,再提嫁人的話,她就剃了頭去廟里做姑子。這一拖,就拖到了她二十一歲。這一年,遇上了個好后生。”

    “誰遇上的?”

    喬薇一句話把姬老夫人問住了,姬老夫人頓了頓,道:“你父親。”

    姬老夫人遺憾地道:“荀氏對他也十分地滿意,以為能成,可是新婚之夜他暴斃了。”

    新婚夜的短命鬼是這個啊。

    姬老夫人難過地垂下了眸子,有那么一瞬,喬薇覺得她似乎有難言之隱,但下一秒,她長嘆一口氣,道:“那家人與荀氏鬧得十分不快,我便讓你父親去把荀氏接回來。”

    是你讓的,還是……父親自己要去的?

    “那是在江南,路途遙遠(yuǎn),回來時不幸遇上一伙劫匪……”言及此處,姬老夫人頓住了,后面的話,即便她不,喬薇通過她的表情也猜到了。

    荀蘭一輩子被毀,姬尚青心有愧疚,便提出娶她。

    這在當(dāng)時可能遭到了所有人尤其是姬霜的強(qiáng)烈反對,但姬尚青堅(jiān)持要娶,老夫人點(diǎn)了頭,荀蘭便過門了。

    姬老夫人想到什么,又道:“那件事,你二叔三叔和姑姑他們都不知情,婉婉也不知。”

    “冥修知道嗎?”喬薇問。

    姬老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他知道。荀氏落下病根,生養(yǎng)困難,鎏哥兒是她拼死生下的,也不知是不是娘胎里沒養(yǎng)好,鎏哥兒生來身子骨就弱,哪像景云望舒,跟兩頭牛犢似的。”

    后媽親事如此坎坷,就沒人懷疑過或許是她得罪了什么人,被人蓄意報復(fù)的?或者是——

    罷了,或者是什么,也改變不了后媽嫁入姬家的事實(shí)。

    這之后,姬老夫人又絮絮叨叨地與喬薇了些荀氏的瑣事,姬老夫人的意思喬薇明白,不想喬薇把周媽媽的賬算到荀蘭的頭上,喬薇當(dāng)即大方地表示一定好好孝敬婆婆,老夫人很高興,也發(fā)喜歡喬薇這個孫媳,贊喬薇知進(jìn)退、通情達(dá)理。

    “就是還不夠賢惠啊。”出了桐院,喬薇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碧兒迎上來,給喬薇披上袍子:“天冷了,仔細(xì)凍著。”

    喬薇打了個呵欠:“我爹呢?”

    碧兒給喬薇系好絲帶:“老爺回去了,明日再來給姬老爺復(fù)診。”

    喬薇挑眉,都不等她幾句話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

    喬薇回了青蓮居,兩個包子在她床上翻跟頭,白也學(xué)著二人的樣子,從床頭翻到床腳。

    喬薇忍不住笑了,走過去,摸了摸二人的后背:“都濕透了,這個澡算是白洗了。”

    望舒在床上蹦來蹦去,笑嘻嘻地道:“好暖和!”

    整個姬家的地底下,鋪著和皇宮一樣的地龍,能不暖和嗎?

    喬薇打來熱水,給兩個孩子擦了背,換了干爽衣裳,正要讓二人回房歇息,碧兒神色匆匆地走了進(jìn)來:“夫人!姑爺回來了!”

    聽冥修回來的兩個包子無論如何也不肯睡了,望舒鞋子都沒穿,光著腳丫子,噠噠噠噠地跑了出去,景云也要跑,被喬薇一把按在了床上。

    喬薇給景云穿了鞋子與棉襖,三個丫鬟追著望舒一陣狂奔,望舒肉嘟嘟的,跑起路來卻誰都追不上。

    三人追得上氣不接下氣,連望舒一片衣角都夠不著。

    嬋兒累得直翻白眼:“什么孩子啊?怎么這么能跑……”

    嬋兒趴下了,煙兒也跑不動了,只有碧兒還在頑強(qiáng)地追趕著,好容易終于追到了望舒,正要伸出手,把這調(diào)皮的東西揪起來,就見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車沒走出一個人,望舒毫不客氣地?fù)淞松先ィ瑢⒛侨俗擦藗滿懷。

    只聽得嘭的一聲,父女倆齊齊倒在了馬車的地板上。

    姬冥修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撞了一下,腦袋都撞懵了,卻緊緊著抱著她,一刻也沒撒手。

    望舒趴在他身上,肉呼呼的手抱住他脖子,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爹爹!”

    看著那滿頭大汗的家伙,姬冥修的心底剎那間變得一片柔軟,寵溺地揉了揉她腦袋:“爹爹回來了,想爹爹沒有?”

    望舒眨巴著亮晶晶的眸子,點(diǎn)頭如搗蒜。

    姬冥修輕輕地勾起了唇角:“爹爹也想你。”

    望舒抱著他,腦袋在他懷里蹭啊蹭。

    姬冥修將她抱起來,用披風(fēng)裹進(jìn)懷里。

    “鞋都不穿,我告訴你你死定……”喬薇一把拉開簾子,恰巧姬冥修抱著望舒出來,望舒整個人窩在他懷里,被他的披風(fēng)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只露出一顆圓溜溜的腦袋。

    喬薇視線一移,撞進(jìn)了他深邃的眸子。

    他定定地看著喬薇,喬薇也愣愣地看著他,想來路上這幾日過得并不容易,他眸中難掩疲乏,唇周也多了一圈淡淡的青色,望舒正從披風(fēng)里伸出一只肉呼呼的手,摸著他的胡渣。

    這一幕,莫名讓人動容。

    喬薇眸光動了動:“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姬冥修抱著望舒走下馬車。

    景云終于也跑到了終點(diǎn),呼哧呼哧地喘著氣,見妹妹已經(jīng)被冥爹爹抱進(jìn)了懷里,心里一陣吃味。

    打不過妹妹就算了,怎么跑也不跑不過啊?

    姬冥修揉了揉兒子的腦袋,景云臉一紅,見冥爹爹還有一只手空著,忙伸出了手。

    不能抱著,拉拉手也是好的。

    可就在他快要拉到冥爹爹的手時,冥爹爹卻牽住了娘親的手。

    冥爹爹牽著娘親,抱著妹妹,你儂我儂地邁步朝府里走去。

    望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景云內(nèi)心一陣咆哮,你們是不是忘了什么?!

    ……

    一行人進(jìn)了青蓮居,景云的臉臭臭的,他生氣了,冥爹爹和他話,他再也不理了!

    姬冥修進(jìn)了屋:“景云,宵夜想吃點(diǎn)什么?”

    景云:“包子!”

    一家四口用了點(diǎn)宵夜,孩子們打了個呵欠,靠在一塊兒睡著了,倆口一人一個抱回了房中。

    “自己睡了?”姬冥修有些意外。

    “是啊。”喬薇拉過被子,分別給二人蓋上。

    白仰躺著,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喬薇拉過一床用帕子縫的迷你棉被,蓋在了白的肚子上。

    三只沉沉地睡著了。

    喬薇看著他們,連心都是暖的。

    喬薇回頭,門虛掩著,姬冥修已經(jīng)不在了,喬薇撇了撇嘴兒,果真還在生氣嗎?那剛剛干嘛要牽她的手?做給孩子看的啊?

    混蛋!

    喬薇跺腳,回了上房。

    姬冥修坐在屋里,似乎在等她,喬薇裝作沒看見,從他面前徑直走了過去,拉開衣柜,開始挑選寢衣。

    姬冥修開口道:“你還是沒什么對我的?”

    “沒有!”喬薇氣呼呼地道,莫名其妙地生她的氣,有什么可的?

    “我有。”姬冥修道。

    喬薇一怔,差點(diǎn)就轉(zhuǎn)過身去,卻生生地忍住了,就聽得他低沉的話音從身后傳來:“我記得我和你過,我與荀蘭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

    喬薇酸溜溜地道:“我想的哪種關(guān)系呀?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從沒懷疑過你們之間純潔的友誼,夫人的竹馬!”

    姬冥修的眸子里掠過一絲復(fù)雜:“有些事,不知道該怎么給你解釋。”

    喬薇拿了一套自己的寢衣:“不用解釋了,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這回,換姬冥修困惑了。

    喬薇又拿了一套他的,轉(zhuǎn)過身來:“嗯,祖母告訴我了。”

    姬冥修狐疑地蹙了蹙眉:“她告訴你……荀蘭的事?”

    喬薇點(diǎn)點(diǎn)頭。

    “告訴了多少?”姬冥修問。

    喬薇把衣裳抱去了浴室,聲音自浴室中傳來:“部,還二房、三房那邊不明真相,讓我替夫人守口如瓶,畢竟,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若是讓別人知道了,恐怕她這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了。”

    姬冥修若有所思道:“確實(shí)是件不好言的事。”

    “不好言?冥少主你是不是講得太輕巧了?”喬薇從浴室出來,古怪地看著他,“要是讓姬家的族老們知道了,她這輩子都?xì)Я耍肋h(yuǎn)別想踏足姬家,她也別想再見她兒子、她丈夫,她會被送去家廟!”

    “姬家沒有家廟。”姬冥修糾正道。

    “寺廟!”喬薇瞪圓了眸子,“她的余生將會在嘲諷中度過,這些在你眼里僅僅是不好言?”

    姬冥修仔細(xì)想了想,一旦秘密曝光,荀蘭還真有可能遭遇這樣的境況。

    姬冥修定定地看了喬薇兩秒,忽然忍俊不禁地笑了:“你幾時變得這么菩薩心腸,還替她起話了?”

    喬薇望了望廊下的八角玲瓏燈,弱弱地嘆道:“因?yàn)槲以诤芘Φ刈鲆粋姬家人啊!你們姬家人,不都很愛荀蘭嗎?”

    姬冥修淡道:“只是可憐她罷了。”

    喬薇危險地瞇了瞇眼:“這么你也可憐她了?”

    姬冥修道:“我可憐的不是她,是在意她的那個人,盡管我與那人勢同水火,可他畢竟是我至親。”

    知道,親爹嘛,血濃于水,再怎么不對付,心里也還是在意彼此的,要不然呢?姬尚青怎么會給了她一把如此貴重的金鑰匙?別是給她的,沒有冥修,姬尚青認(rèn)識她?不過是拉不下這個臉,也恐冥修會拒絕,才暫時交到她手上罷了。

    “對了,父親給了我一個好東西。”喬薇取下了戴在脖子上的金鑰匙,“父親讓我好生保管,千萬別弄丟了,這是開什么的鑰匙?好像很珍貴的樣子。”

    姬冥修看著手中的鑰匙,眸光就是一頓,須臾,給喬薇戴回了脖子上:“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又是這句話,就不能給她一個痛快嗎?

    喬薇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收好鑰匙:“忘記和你了,父親受傷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姬冥修的神色淡了淡:“這么晚了,明天吧。”

    就不問問是怎么受的傷?

    剛剛還是自己在意的至親呢,轉(zhuǎn)頭就變得如此冷漠。

    喬薇撇了撇嘴兒,朝浴池走去,剛一撩起簾子,姬冥修開了口:“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什么?”喬薇扭過頭來。

    姬冥修定定地看著她,幾番猶豫,終于還是了出來:“沒人比你重要。”

    喬薇的唇角情不自禁地一翹,故作鎮(zhèn)定地進(jìn)了浴池,整張臉都紅透了。

    ……

    喬薇泡完澡出來,姬冥修不在,床上的寢衣不見了,應(yīng)也是去洗澡了。

    青蓮居的浴池可不止這一個,只是這個連著臥房,比較方便。

    喬薇擦了頭發(fā),打開他的箱子,把行李一一拿了出來,一支白玉蘭的簪子掉在了地上。

    這支簪子是他母親留給他的,他當(dāng)定情信物送給了她,她在船上受了素心宗的氣,一怒之下給扔了。

    之后,忘了去找回來,他也沒有再提,她以為是丟掉了,沒想到他一直帶在身邊。

    應(yīng)該真的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才會如此吧。

    ……

    姬冥修洗完澡,刮了胡子,清清爽爽地回了上房,一進(jìn)屋就見喬薇坐在床頭,手里捧著一醫(yī)術(shù),靜靜地翻看著,她的頭發(fā)輕輕盤起,挽了個單髻,以一支白玉蘭簪子固定。

    姬冥修的眸光在發(fā)簪上停留了許久,隨后合上門,走到了床前。

    喬薇往里挪了挪。

    他拉開棉被,挨著她坐下。

    喬薇翻了一頁書,發(fā)現(xiàn)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目光灼熱,她臉頰有些發(fā)燙,抬起冰涼的指尖,按了按:“不是故意動你東西的,你要是不喜歡,我……”

    她著,就要把簪子拿下來。

    姬冥修握住了她的手。

    他身上,是沐浴過的淡淡清香,以及獨(dú)屬于他的男子氣息,好聞得人心都要酥掉。

    喬薇將鬢角的秀發(fā)攏到耳后:“我還一點(diǎn)點(diǎn)就看完了。”

    “嗯。”姬冥修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喬薇的眼睛長在書上,余光卻飛到了他的臉上,心里像進(jìn)了一只跳羚,砰砰砰砰的,差點(diǎn)就要跳出嗓子眼。

    喬薇抬手,捂住了他眼睛。

    他沒拿開喬薇的手,只輕輕地往前湊了湊,輕柔的吻落在喬薇的頰上。

    頰上像是著了火,一瞬間燒到心底,整個人都好似熱了起來。

    手仍放在他眸上,喬薇側(cè)過身子,看了看那張美得天怒人怨的臉,鼓足勇氣,碰了碰他的唇瓣。

    姬冥修微微愣住。

    喬薇抿了抿唇,又親了一下,覺著不夠,整個兒覆上了他的唇瓣。

    姬冥修輕輕地回應(yīng)著她,并不劇烈,卻每一下都勾得人神魂顛倒。

    喬薇的呼吸漸漸變得急速,咬了幾下不得章法,拿開手,猴急地將他推倒在床上,重重地吻了上去。

    ……

    一刻鐘后,二人平躺著,蓋著被子,齊齊望向帳頂,彼此的臉上都?xì)埩糁形赐嗜サ那槌薄?br />
    “要叫水嗎?”姬冥修問。

    喬薇無比鄭重地點(diǎn)頭:“要。”頓了頓,“還有碧兒。”

    姬冥修穿好衣裳,神色鎮(zhèn)定地開了門。

    碧兒喜滋滋地打了熱水進(jìn)來,看著雖然過著被子但顯然沒穿衣裳的喬薇,嘿嘿一笑:“總算是圓房了!”看了看墻壁上的沙漏,笑容微微一收,“姑爺?shù)臅r間也太短了。”

    喬薇瞪眼:你竟是在外頭數(shù)著的嗎?!

    碧兒拉開被子,一眼看見了床上的紅點(diǎn),驚喜道:“唔,落紅!”

    喬薇莞爾。

    碧兒興奮地扯下了床單,正要問喬薇是不是疼壞了,卻猛地意識到了什么:“夫人你都生孩子了,哪兒來的落紅啊?”

    喬薇斜睨著她,不是落紅,是大姨媽!

    ……

    翌日,天蒙蒙亮,姬尚青被一陣喧鬧聲吵醒,問了下人才知,是喬崢來了。

    沒見過哪個大夫來這么早的。

    姬尚青艱難地坐直了身子,吩咐人將喬崢請進(jìn)來。

    喬崢入內(nèi),將醫(yī)藥箱放在了桌上,隨后搬了把凳子,在姬尚青的面前坐下。

    姬尚青亮出了手腕。

    喬崢看了一眼,卻沒給他診脈,而是亮出了自己的左食指:“這是什么?”

    姬尚青古怪地道:“手指?”

    “沒錯。”喬崢又亮出了自己的右食指,不同的是,這根手指不知是不是受了傷,腫脹得不像樣,“這個呢?”

    “你的手怎么了?”姬尚青問。

    喬崢道:“被蛇咬了,就是咬你的那條蛇,把我的手指咬了!同樣是手指,同樣被蛇咬了,你看,被咬的這根是不是粗大很多?!”

    “你到底想什……”姬尚青講到一半,忽然領(lǐng)會到了他的意圖,“你故意被蛇咬的?就為了……為了……”

    喬崢兩眼望天。

    姬尚青羞憤得簡直不出話了,怎么會有這樣的親家啊!

    ------題外話------

    下午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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