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柔認真地應下了。
趙思琴興奮地跳了起來,一跳,他就醒了。
眼前,還是舒柔的閨房,他的手還握著舒柔的手,舒柔的手指,好像在動!
趙思琴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柔兒真的要醒了嗎?
他屏住呼吸,緊盯著舒柔不放,就見,她先是手指在動,然后身體微顫動,呼吸也有了變化,最后是眼睛,那一對眼皮一下下地抽動,最終睜開了。
“峰……”舒柔輕輕喚著趙思琴的名字,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太好了,柔兒,你終于醒了!”趙思琴激動地撲了過去,緊緊地抱住她。
舒柔沒有拒絕。
她勉強抬起手,一下一下撫摸他的頭發,眼睛看著他額頭上的傷不放。
原來,她的夢是真的,他真的受傷了,為了替她求藥!
或許她一直生活在謊言之中,碰到的很多東西都是假的,可是,趙思琴是真的,不管是夢里還是夢外。
她并非一無所有,她還有趙思琴。
舒柔努力地抬起另一只手,回抱住了趙思琴。
好溫暖。
因為有他,她愿意去推開那扇白色的門,再次回到現實中來。
“柔兒,你總算是醒了。”舒澤坐在床邊,一臉關切地看著舒柔。
舒柔低下頭,掩去雙眸中的復雜之色,低聲道:“柔兒讓爹爹擔心了。”
頭頂忽然一沉,舒澤的手又覆了上來,往日覺得無比溫暖的撫觸,現在只讓她覺得心驚,覺得害怕,下意識地撇開了頭。
舒澤有些詫異,聲音里擔憂之色更濃:“柔兒,你怎么了?”
舒柔的手緊緊地抓住被角,沒有話。
她知道她這樣不好,這樣太明顯了,一定會被懷疑的,可是,她實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她根就沒有準備好去面對舒澤,但是,阿喜和顧英顧雁都被關起來了,她病得這樣奇怪,必須要做出一個解釋。
“柔兒……”舒澤正想要些什么,卻見舒柔猛然抬起了頭。
她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一滴一滴地往下落,配上她憔悴的面容,讓舒澤露出了無比心疼的神色,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擦她臉上的淚珠,但想到她剛才的退避,又停住了動作,露出了猶豫的神情。
真是,完美的表演啊!完找不出一絲破綻的慈父!這樣精湛的演技,比舒雯、比張氏,高明了不知多少倍,還是十數年如一日的,她怎么可能不被欺騙?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舒柔對舒澤充滿了畏懼,卻還要逼著自己撲進魔鬼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他。
舒柔的身體因為害怕而顫抖,她的眼淚因為悲憤痛苦而流,卻讓舒澤以為她是受了什么委屈,和以前一樣,是在向他這個父親求助。
“乖柔兒,別難過,告訴爹爹,是誰欺負了你,爹爹一定幫你出氣!”
如果那個人是你呢?
舒柔真的很想這樣問他。
她相信李氏留給她的信,覺得舒澤無比的可怕,可是,聽著舒澤的好言寬慰,感受到他懷抱的溫暖,她又不由地想起了過去他們溫馨相處的時光,那一切,是那么的美好,難道那些美好也都是假的嗎?
舒澤,她的父親,對她這個女兒,難道不曾有一絲的真情嗎?
舒柔不知道,卻也無法問出口。
為了掩蓋真相,她只能將張氏的事情拋出來當擋箭牌,哭著:“爹爹,母親,母親她和姐姐,她們,險些毀了我的清白!”
“什么?”舒澤無比震驚。
他并沒有一口否決舒柔的話,只拉開她,溫聲寬慰她:“好柔兒,你別怕,發生了什么事,你一點一點地告訴我好嗎?”
舒柔點了點頭,將公主府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出來,還把從曾文良那里得到的證據都拿給了舒澤,哭著道:“爹爹,母親不是很疼柔兒的嗎?她都愿意把西門街的四間鋪子給柔兒添作嫁妝,怎么還會做這樣的事情?”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跟我呢?”見她哭得那樣傷心,舒澤臉上的憐惜之色更深。
“我不知道怎么跟爹爹,爹爹那么忙,有許多大事要做,柔兒畢竟沒有出事,就想著等找到幕后黑手了,再告訴爹爹,卻怎么也想不到,這件事竟然是母親指使的,原來母親這樣討厭我!”
舒柔腦海中回憶著李氏所遭受的痛苦,回憶著前生自己所受的痛苦,哭得不能自已。
舒澤一臉嚴肅:“柔兒,你別擔心,爹爹肯定為你做主。”
當天夜晚,主院便傳來了張氏凄厲的呼喊聲。
“老爺,不要啊,不要趕我走,我真的知道錯了!”張氏跪倒在地,緊緊抱著舒澤的大腿,痛哭流涕。
“你差點就毀了柔兒的一生,你讓我怎么原諒你?我不是過嗎?柔兒的婚事,我心中有數,讓你不要去想,你為什么不聽?”舒澤憤怒地質問著張氏。
張氏哭道:“老爺,我也是為了柔兒好啊,她的臉都毀容了,還能嫁給什么好人家?我也沒想做什么,就是讓她和那少年見一見罷了,不是什么事都沒有嗎?”
“見一見?在公主府,還指使雯兒帶人去捉奸?”舒澤的怒氣溢于言表,“張氏,你的賢良淑德難道是裝出來的?你就沒有一點頭腦嗎?柔兒毀了,雯兒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這對你到底有什么好處?”
見他沒有半分心意回轉的模樣,張氏終于爆發了出來:“不為什么,就因為她是李氏那個賤人的女兒,我就看不得她好!”
“你剛跟我成親,李氏那個賤人就勾引你,讓你娶她做平妻,你知道我有多丟臉嗎?所有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話!不過那個賤人也沒得意多久,老天爺看不慣,把她收了去,你卻一直都記掛著她,對舒柔那個賤人比舒雯要好的多!”
“你知不知道,我才是你的正妻,舒雯才是你的嫡女,李氏母女根什么都不是!”
舒澤看著張氏的模樣有些發愣,他從未見到過她如此歇斯底里的一面,就像是大街上的市井潑婦。
他的憤怒忽然就消散了,他一介文人,還能跟一個潑婦爭執嗎?
舒澤覺得很無力,他不再跟她啰嗦,直接出了對她的處理:“明天一早,我就讓人把你送到梁州祖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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