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愆加身,戴枷囹圄,被關在牢籠中的佛如是縱然飽受苦難依然其心尚憂。
“唉!妙菱……”
佛如是情緒波動,是對一人的關切。
“不知你現在可好……”
千年尤記,不敢或忘,往日的回憶記憶猶新,一切竟似剛剛發生的一樣。
久遠之前,一個孤獨的魔影從魔城中踏出,步上了中原的土地。他不知道自己離開故土踏足異鄉究竟所追求的是什么,但他還是走出了這一步。
中原大地數倍于魔土,魔人漫無目的地行走著,探索著。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魔人見到了不少種類的人,同時也漸漸覺得有些膽寒。他見到了為了金錢而坑害親友的人,為了美色而不顧道義的人,為了權勢而極盡手段的人……太多的人倫悲劇。
見多了種種,魔人驚覺人類的心思竟然比魔人還要深沉可怕。心寒的同時,魔人又對人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是否所有人類的內心都是自私而丑陋的?帶著這個問題,魔人做了很多實驗。
他曾將一對看似恩愛的夫妻關在一所牢籠中,并給了他們一把刀,言明他只會放走兩人中的一人,五日之內若是他們都還活著,那么兩人同死。
在最后一天,男人終于拿起了刀想要殺死女人,女人滿面驚恐訴著往日的幸福,想要以情打消男人的殺意,卻在男人心軟的瞬間搶了刀殺死了男人。在饑餓的驅使下,女人甚至吃掉了男人的腿。
其實,魔人打算兩人挺過了五天后便將兩人都放了,然而悲劇還是發生了
他曾用一張藏寶圖誘惑一對攜手尋寶的好友,兩人聯手克服了重重難關終于來到了寶藏的面前,他卻告訴二人寶藏只能給他們其中一人。
若是兩人或者其中任何一人選擇放棄,那么魔人也決定將寶藏交給他們,但是兩人都不愿放手眼前他們十輩子也花不完的財富開始廝殺,最后同歸于盡。
他曾遇到一個因為自己丑陋的容貌而備受欺凌的少女,承諾只要少女愿意與他定下契約,那邊他便會送給少女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而契約的內容卻是要奪去少女的感情。少女沒有思索,立馬便答應了。
契約達成,少女擁有了傾倒眾生的花容,但是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品嘗不到任何的喜悅了,即便是被眾星捧月,也只有一副不茍言笑的面容。她想要悲傷,但是卻發現自己連悲是什么感覺也記不起來了。她覺得自己應該哭,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哭。他覺得自己應該后悔,卻不停地問自己什么是后悔。被奪去了所有感情的少女最后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度過了余生。
魔人還遇到一個被仇人害得家破人亡的人,承諾只要他愿意以一天的壽命為代價,他就會獲得報仇的能力。
那個人答應了,他擁有了高強的武功,當天便殺入了仇人的家,所向披靡,無人能擋。但是在他即將把劍刺入仇人心臟的時候,他自己的生命卻無聲的終止了。臨死的最后一剎那他才發現,那一天壽命的代價不是魔人索要的,而是魔人留給他的。
……
許多許多的實驗,最后都已悲劇而告終。魔人得出結論,人類是愚蠢的,因為他們根就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愚蠢,這正是人的悲劇。漸漸的,魔人似乎喜歡上了這種實驗,喜歡看著人類因為自己的愚蠢而走向自己創造的滅亡。
直到有一天,魔人仍向往常一樣在中原大地漫無目的地行走著,尋找著下一個實驗的對象,終于碰上了她。
一家人正欲回返老家,然而飛來**,路遇一群山賊劫路。山賊殺光了所有人,奪走了所有的財物,只留下女兒一人,還被山賊抓回了山寨供群賊享樂。
魔人決定了,這個女子就是他下一個要找的人。
女子被暫時被關進了囚籠,萬念俱灰,她知道再過不久自己就要受盡欺辱。家人沒了,依靠沒了,自己再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念及此,女子決定自殺。
這時,魔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赤發黑面,煞是駭人。女子此刻卻然感覺不到害怕,或許她的心思已經麻木了。
魔人阻止了女子的自殺行為,慢慢道:“女人,你想要報仇嗎?我可以幫你!你只需付出的代價……”
魔人的話還沒完就被女子打斷了。
“我不想報仇……”
魔人感到詫異,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得到這種回答。
“女人,他們殺了你家,你不認為他們應該要受到懲罰嗎?”
女子看了看這個突然出現的怪人,道:“他們應該受到懲罰……”
“既然如此,我可以給你親自懲罰他們的機會,你只需……”
魔人的話再次被打斷,“他們應該受到懲罰,但是懲罰他們的人不該是我!”
魔人沉默了,似乎不太明白女子為何會這樣想,懲罰手刃自己的仇人不是在正常不過的想法嗎?
女子看出了魔人的疑惑,繼續道:“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去懲罰其他人,你也是我也是。”
“那如果你不去懲罰他們,誰又能去呢?”
“天!”
魔人一怔,旋即就是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天真了。天?如果真的有天的話,哪里會有這些數不清的悲劇?你又怎會遭受這些苦難?”
這回輪到女子笑了,魔又怔住了。
“女人,你又笑什么?”
“我笑你太天真。世事無常,禍福難料,這不是天的責任。但是我相信,壞人到最后終究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報應?多少壞人安享晚年壽終正寢你知道嗎?他們得到報應了嗎?”
“死后必然會得到報應。”
“傻女人,這種虛無的話你也相信?親手去懲處自己的仇人才是最真實的。”
“傻魔人,我還是那句話,沒有人有權利去決定他人的生死,如果我殺了他們,那我就不再是我了,而是一個殺人犯了。”
魔人見女子始終不肯進入自己設下的套索,不禁感受到了挫敗。魔人不愿放棄,又道:“既然你不愿殺人,我不勉強你。我可以放你離開,只要你付出的代價。”
“什么代價?”
“一天的壽命。”
“一天的壽命是給你的,還是留給我的?”
魔人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后又道:“那么換一種代價,比如你的煩惱。怎樣?做一個無憂無慮的人吧……”
“煩惱就是我現在的心情,也就是我現在的心,你是要奪去我的心嗎?”
“或者我只需你心頭的一滴血。”
“心頭血,只怕指的是一個人,一個我最在乎的人。我現在最在乎的只是自己,到底,你還是要我的性命。”
“唉!你都決定自殺了,為何卻不愿將性命交給我?”
“交給你就中了你的圈套,我不想自己的性命成為你游戲的代價。”
魔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眼前的女子看似平凡卻是充滿了智慧。
“聰明的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蘇妙菱。狡猾的魔人你呢?”
“哈,阿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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