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仔細打量了半天,王浩滿臉疑惑的抬起頭來。
“其實就連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墨也是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墨的那兩根手指雖然可以被他輕松的掰折然后再輕松的接上,可是如果那三支紅色液體被他藏了進去的話,怎么會連一點破損的痕跡都沒有?難道這兩根手指內部是空心的,被墨直接注射了進去?然后等什么時候用再什么時候用注射器抽取出來?
正當他準備開口將心中的疑惑出時,這時,耳邊傳來了張建軍的聲音,王浩回頭看去,只見張建軍正在招呼著一名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讓著坐下。
“張大哥,你叫我?”王浩道。
“阿浩,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張建軍沖著他招了招手。王浩點了下頭,起身走了過去。
“這就是我剛才給你提到過的熟人,我的同事,鐘羽。”張建軍起身道。
“你好,我叫王浩。”王浩主動向對方伸出了手。
“你好,剛才張哥已經給我介紹過你了。”鐘羽微笑著起身握住了王浩的手。
“來,我們坐下吧。”張建軍拍了拍二人的胳膊。
雖然只是初次見面,但此人給王浩的感覺很好,文質彬彬,舉止有度,言談間思維縝密,分析透徹,只是在倏忽之間會偶爾的透露出一絲疲憊與無奈。
通過和鐘羽的交談,王浩得知鐘羽是在災變后的第三天被軍方第一批接到這里來的,和他一塊同來的當時共有一百多人,這些人中以榆市和沙口市的居多,也有一部分是石市的。第四天和第五天又陸陸續續的被接來五百多人,這些人就比較雜了,那里的也有。
第六天的時候出去搜救幸存者的車隊遭到喪尸群的圍攻,十輛軍用大卡結果只回來了三輛,從那以后,基地基上就停止了搜救,只接收幸存者。
十幾天來,基地陸陸續續的也接收了差不多有三百多名從各地趕來的幸存者,現在的基地已經處于一種飽和狀態,食物供應已經從最開始的每人每天三頓減少到了現在的每人每天一頓。
而且飯菜的質量幾乎是直線下降,從饅頭大米菜直接變成了咸菜大米粥,前天開始,咸菜也沒有了,大米粥也被稀釋成了大米湯……
王浩聽心中急,之前張建軍已經把王浩的大致情況向鐘羽做了介紹,當看到王浩的神色后,立馬安慰道:“你不要著急,據我所知,凡是進入基地的幸存者,在管委會那兒應該都有記錄,你可以去那里查一查,看能不能發現你要找的人。”
“也只能這么辦了……”王浩點了點頭,向柏油路對面的那四座監區望了一眼,如果挨個房間去找的話,怕是最少也得一個星期的時間,而且周圍還散落著足有二百來頂的救災帳篷,其中還穿插著數不清的簡易帳篷。
如此復雜的環境想要找出一個人來,其難度不難想象,況且現在時間緊迫,遠在家鄉的父母又生死未卜,眼下時間緊迫,不容一點耽誤。如果能找到女友,先將她托付給墨哥和洛依依他們,然后自己孤身去家鄉尋找父母,找到父母之后把他們帶到基地,到時候他們就可以一家團聚了……
可是,萬一在管委會沒有找到女友的名字該怎么辦?總不能挨個房間挨個帳篷的去找吧,那樣時間根不允許,每耽誤一分鐘,父母就多一份危險。
我該怎么辦?
送走鐘羽走后,王浩一直眉頭緊鎖的坐在自己帳篷前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墨則一直在那兒發著呆。洛依依在清洗完餐具后坐在旁邊和蘇曼聊著天,可她的目光卻時不時的向王浩這邊看來,她知道王浩的心事,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去開導他,當下只能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默默關注著他。
飯后,霍東和劉家明斗雞眼三人去其他基地的地方閑逛去了,張建軍在送走鐘羽后便鉆進了自己的帳篷內哄著雨桐睡覺,他和鐘羽約好,下午兩點以后一塊陪著王浩去管委會。
四月初的天氣,春意濃濃,柏油路兩邊的楊樹上已經抽出了尖尖的嫩芽,遠遠望去,綠色點點,一陣微風吹過,柔軟的枝條款款擺動,中夾雜草木的鮮味陣陣撲來。
此時,基地內一片安靜,午后的陽光暖暖的灑在柏油路面上,灑在那一頂頂的藍色帳篷上,灑進那鐵門鐵窗的監舍內……
環顧四周,這些在末世的夾縫中生存下來的人們,無不是蔫頭耷腦,心事重重,在溫暖的陽光下他們或坐或蹲或躺,或許是想起了自己的親人,或許是想起了過去的往事,或許什么都沒想……
曾經主宰著這個世界的人類,如今卻成為了一具具真正意義上的行尸走肉,雖然仍有少數的人暫時逃過了一劫,躲進了所謂的安基地,可是那又怎樣?
每日里除了等著開飯,剩下的時間要么呆坐,要么睡覺,這樣的生活和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區別?
食物總有吃完的那一天,資源總有用竭的那一天……太多的那一天,那一天并不遙遠,等到那一天的時候,這個世界該是個什么樣子?或許成了喪尸的天下,或許……
王浩不敢再往下想,或許活下去才是對當下最好的闡釋。
唉……
一聲長嘆,王浩習慣性的往口袋摸去,然而就在這時他卻無意間看到了單娟的身影,她頭發凌亂,雙眼呆滯,臉上似乎還有哭過的淚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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