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些攤位上售賣的物品，檔次都不是很高，凌霄雖然沒在其中發現令自己心動的目標，但這一遍初初逛下來，倒是對此處的經營品種、物品價格等有了一個大致的概念。

    他暗自盤算了一下，決定再從街尾逛回去，如果還是沒有什么買的，干脆自己也支一個攤，估計生意絕對好過這里設點的大多數“同行”。

    于是，他馬上開始掉頭。由于之前他是從街道的左邊一溜看過來的，這一次他便從右邊第一家開始逛起。

    剛才逛了七八家，一個響亮突兀但卻極有辨識度的聲音，驀地從前方的長街某處傳了過來：

    “各位街坊鄰居，大爺大媽，大叔大嬸，大哥大姐，新出爐的特價大甩賣，不買也來看看哦！”

    這聲音的最后一句，拖得長長的，一下子就把人的耳朵和心思一起吸引了過去。凌霄循聲一望，只見人流開始向著某處聚集起來，便也信步走了過去。

    這個攤位的位置比較偏僻，若不是攤主剛才那標新立異的吆喝，估計很難會有人會逛到這里。不過，當凌霄來到那處攤位上一看，卻不禁微微地搖了搖頭。

    這位攤主一看就不怎么會做生意，他的貨品看上去都沒什么賣相。

    貨物沒有進行有效的分類，雜亂地堆在一起，根看不出誰是誰。凌霄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主要是藥材，里面還夾雜著幾典籍，其中一的面上蓋了一塊烏木，內頁里夾著幾張黃紙，露出的部分之上畫著彎彎曲曲的一些符號，看上去像是符箓。

    這時，攤主將烏木拿起向一名客人做著展示，原被蓋住的封面便露出了真容。凌霄一瞥之下，不禁目光一凝。

    那書的封面之上，寫著五個字：快速制符法。

    凌霄不動聲色地踱了過去，撿起那書翻了起來。

    不過片刻工夫，他就拿定了主意，抬頭平靜地對著攤主問道：“老板，這書我要了，請問多少錢？”

    關于制符術，這還是凌寶那家伙還在的時候，凌霄僅僅是只鱗片爪地接觸過一些相關的理論，不過也只局限于一些基知識，屬于蜻蜓點水的那種。而且，由于當時既沒有專門的制符工具，更沒有具體的畫符術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之下，他也就失去了繼續深入研究下去的興趣。

    但眼下的這快速制符法，卻讓凌霄一下子看到了一舉解決此兩個問題的曙光，是以他毫不猶豫地決定拿下。

    “呵呵，這個我可不知道！”攤主笑呵呵地道。

    “不知道？”就在凌霄臉色一沉想要再度開口之際，那攤主又接著道：“這書不是我的，我只是代賣的。”

    凌霄哦了一聲，神色稍霽，道：“也就是，這書今天我還買不成？”

    攤主爽朗地一笑：“呵呵，也未必。如果你愿意等一下的話……”剛剛到這里，忽然眼睛一亮，對著凌霄背后叫喚道：“喲，這還真是不得。妹子，你來得正好，這位哥問你的符書呢，你們自己聊吧。”

    凌霄扭頭一看，只見一個明眸皓齒、一身淺綠素衫的女孩正在向自己急匆匆地走來，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一雙大眼睛烏漆墨黑的，甚是靈動。

    “這位大哥哥，是你要買這符書嗎？”女孩走近前來，指了指凌霄手里的符書問道。

    “是啊，這書怎么賣？”看見眼前的女孩一臉鄰家妹的樣子，倒是讓凌霄覺得心生幾分好感。

    “大哥哥，我們到那邊去吧，這里人太吵。”女孩指了指攤販身后的一處地方，完當先走了過去。

    凌霄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跟著女孩走了過去。

    “符書十五塊紅靈玉，如果你還想要那里面的冰雹符的話，每兩張冰雹符算你三塊紅靈玉好了。”女孩站定身形，爽快地道。

    “兩張冰雹符才收三塊紅靈玉？”凌霄吃驚地張大了口，旋即懷疑地看著女孩道：“怎么會這么便宜？不會是快要過期的符箓吧？”

    “哪有！我阮翠萱怎會做那樣沒品的事情！”女孩一下子漲紅了臉，伸手就想過來搶書：“既然你不相信，那干脆這書你也別買算了！”

    “呵呵，妹妹你別急，我也沒不買啊，你難道沒聽過，嫌貨才是真正的買家嘛。”凌霄微微一笑，手一背，阮翠萱便搶了一個空。

    阮翠萱嘟起嘴，伸出一只手來，沒好氣地道：“那好，符書十五塊，里面五張符收你九塊，一共二十四塊紅靈玉，拿來吧！”

    凌霄點點頭，道：“沒問題。不過，如果你愿意告訴我，為什么你這個冰雹符賣得這么便宜，我一張符就給你算三塊，怎樣？”

    阮翠萱眼睛一亮，正要話，忽然又像想起來什么似的，一臉警惕地道：“喂，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這個人怎么這么麻煩！”

    “妹妹你莫要誤會！”凌霄笑瞇瞇地道：“我并沒有惡意。老實跟你吧，過陣子我要去參加一場靈技比賽，手頭正好欠缺一些可以批量使用的裝備。我看你這個冰雹符這么便宜，想一次性多批發幾張，到時候比武的時候，我一股腦地扔出去，那還不把人當時就凍傻了啊！”

    “咯咯咯……”阮翠萱忍不住嬌笑起來：“壞蛋，原來你打的竟然是這樣的主意，虧你想得出來！我看呀，你去比賽的時候，誰要是碰上你，可就倒霉嘍!”

    她得意洋洋地對著凌霄道：“告訴你吧，這些符之所以會賣得這么便宜，是因為我的來源很容易……嘻嘻，因為這些符就是我畫的！”

    “你會畫符？”凌霄不禁對眼前這個阮翠萱刮目相看：“沒看出來，失敬，失敬……”同時，他的心里一聲咯噔：“那這些冰雹符能用嗎？”

    阮翠萱卻不知道他此時的心思，反而不以為然地道：“畫符很容易的，沒你想得那么難，其實你也能做到……這快速制符法上面就有制作的方法啊。”

    凌霄揚了揚那符書，目光一閃道：“妹妹，問題是你這快速制符法好像是節選的，只有方法而沒有原理，應該更適合于那種學過基礎理論的人，但我還是一個沒入門的白丁呢……對了，你有沒有它的原？如果有的話，可否轉讓給我，價格咱們好商量的！”

    阮翠萱毫不猶豫地道：“不賣！你能出再多錢有什么用？紅靈玉也有買不到東西的時候……”

    “那我用東西來跟你換好了！”凌霄打斷她的話，以一種毋庸置疑的口氣：“高年份的靈草、還有三階中階妖獸身上的材料？”

    “哦？”剛才還是一臉滿不在乎的阮翠萱，此時臉上的神情變得頓時凝重起來。但是，很快她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炯炯地看著凌霄道：“那你先，具體都是些什么，我看看你有沒有在吹牛！”

    “八十年的黃猄草一株，外加來自雙翼豺蛇的一對完好翅膀……”凌霄緩緩地道：“我拿來換你的制符術原，可以嗎？”

    “啊……”凌霄的報價讓阮翠萱徹底震驚了，她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凌霄的臉，似乎那上面正長出一朵花來。

    凌霄眉頭一皺：“不會吧，這筆交易你還是沒興趣嗎？”

    此時阮翠萱才呼出一口長氣，道：“我……我不是沒興趣，而是……而是沒想到你……你這么年輕，竟然就有這樣的身家！大哥哥，這種事情是不能隨便開玩笑的，你真的不是在騙我？”

    一聽這話，凌霄心里頓時泛起一股警惕，他忽然覺得有些后悔，在這么一個陌生的地方，還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就貿然將財已露白，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啊。

    當下他的心思一下子便淡了下來，哼了一聲道：“你不信就算了，咱們先把眼前這筆交易做了吧。”

    二話不數出三十塊紅靈玉遞給了她：“我答應過你的，只要你告訴我你那些冰雹符的來歷，我每一張符算你三塊，所以我這里一共給你三十塊紅靈玉，你數數。”

    阮翠萱卻擺了擺手，將紅靈玉推了回來，只是一臉殷切地道：“大哥哥，如果你真有那兩樣東西，這書和里面的五張符，我就送給你好了。大哥哥，對不起啊，我剛才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這件事情……我現在還拿不穩，所以我一定要確定了真偽才能決定。”

    她的聲音壓得低低的：“我叔叔家里開著整個靈草肆最大的交易館，這快速制符法，其實是我讓我哥從館里偷偷抄出來的，所以一定不能讓我叔叔知道。但是，如果你要原的話，卻只能由我去跟我叔叔討要。只有你真的有那兩樣東西，我才敢去找我叔叔坦白實情。所以，我之所以一再問你，是出于對這件事的顧慮。大哥哥，如果你愿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見我叔叔，最后你不僅能得到那制符術的原，我還可以讓我叔叔再送你一套畫符的專門工具，包括一根專門的制符筆和一瓶制符水，你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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