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子雖然地處偏遠，但總有各種游方的旅人經(jīng)過。
他們在這里借宿暫住，買賣貨物。
整好了盤纏，再繼續(xù)上路。
賣藝人在這偏遠的地方并不多見。
蠻荒地區(qū)的鎮(zhèn)，有心觀賞作樂的人不多。
中原人在這里賣藝，更是難得一見。
街上的人把賣藝人的場子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人群中驚呼聲與叫好聲不斷。
錢幣落在場子里，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
鎮(zhèn)不大，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財主家里。
“演的什么？如此好看？”財主好奇地問仆人道。
仆人臉上欣喜，激動地描述不清。
“老爺，我們?nèi)タ纯窗桑俊蹦训馈?br />
財主欣然應(yīng)允。在仆人的帶領(lǐng)下，和莫醒一起上了街。
人群為他們讓出路來，眼前的景象讓莫醒和財主一驚。
面前的，是一整臺舞姬表演。
半人高的舞姬們翩翩起舞，樂師們吹拉彈唱。
這些所有的藝人，都是木頭人。
他們被畫上了精致的五官，穿著華麗的衣裝，看起來栩栩如生。
舞姬的動作流暢，如活人一般行云流水。
樂師們各司其職，并不奏錯一個音符。
唯有角落里的一個樂師，看起來有些古怪。
他吹著長笛，樣子似是自我陶醉。
他閉著眼，臉上的表情卻很豐富，看起來無比享受。
莫醒仔細看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真正的人。
財主看的很是開心，賞下兩只銀錠。
一個衣著樸素的木人走過來，接下銀子，向財主連連鞠躬。
動作利落，絲毫看不出有什么機關(guān)的痕跡。
莫醒和財主暗暗稱奇。
一曲終了，舞姬們行禮半蹲，圍觀人喝彩聲不斷，銅錢像雨一樣落下。
吹笛的樂師站起身，向圍觀的人群致謝：
“是江湖流落人，初到貴寶地，有祖?zhèn)骷疾┍娢灰恍Γ嵭┍P纏戶口，諸位如此幫襯，委實感激不盡！”
圍觀的人群，久久不散。
終于，人變少了。
財主請仆人去問詢，樂師有沒有落腳的地方。
樂師撓撓頭，憨笑著道出，自己剛來不久。現(xiàn)在賺了一點錢，打算找地方住下。
“就是這些傀儡，實在是不太方便，”他有些無奈道：“所以我得找個大點的地方，好安置他們。”
“來我們家吧，我家主人樂善好施，很喜歡你的這門手藝，愿意免費招待您住下。”仆人招呼道：“我們家是這鎮(zhèn)上最大的人家，這些人兒都能妥善安置！”
樂師聽了，欣然答應(yīng)。
他收拾起簡約的臨時舞臺，將他們裝在一個大包袱里，跟著仆人向財主家走去。
“誒！先生，這些人兒……”
不等仆人的話問完，傀儡們像活得一樣，跟著樂師而去。
這些人兒怎么跟真人似的？好奇異啊！
仆人這樣想。
財主和莫醒熱情地招待樂師。
樂師將傀儡們驅(qū)趕到了財主家的庫房中，財主吩咐下人們好好看管。
下人們圍著傀儡，好奇地指指點點。
“不要亂動啊，這可是我吃飯的家伙呢。”樂師苦笑道。
莫醒趕走了下人們。
他怕有人偷偷溜進來玩弄這些傀儡，便鎖上了大門。
財主擺下豐盛的酒席，請樂師飲宴。
推杯換盞之間，也不免問起傀儡的事情。
“我昔年在外游歷，也見過一些機關(guān)傀儡。可是，卻沒有現(xiàn)身的如此惟妙惟肖。”財主：“或是有絲線操控，或是上弦之后，做些簡單的動作，卻也支撐不了一時三刻。但現(xiàn)身的這些傀儡好像……”
樂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道：
“實不相瞞。這是祖?zhèn)鞯氖炙嚕⒛┘總z，實在是不足與外人道啊，在下倍感歉意，給您陪不是了。”
財主和莫醒對視一眼，紛紛點頭。
不傳之秘的手藝，當然是為了有口飯吃。
不能外泄的規(guī)矩，兩人身為妖屬，分外遵守。
財主笑著擺手，道著無妨。
酒宴持續(xù)到深夜，幾人盡興而散。
樂師被仆人們攙回客房。
莫醒向財主請教傀儡的事情：
“以前，似乎沒聽您起過機關(guān)傀儡。聽您剛才所，似乎和庫房的那些傀儡大有不同？”
財主喝著茶，點頭笑道：
“我以前在外游歷，也見過有巧匠可制出這種機關(guān)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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