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醒有些不明白，他疑惑道：“您一直都，難以判定魯老板和樂師之間的關系，為什么會突然又懷疑樂師施術(shù)也是靠的鬼紋呢？”

    高老板沉吟了一下，道：“我一直不提這件事，是因為……”

    他支吾了一會兒，長嘆了一口氣。rg

    “高老板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也懂得這種大逆天倫的旁門左道。”

    朱老板搖著蒲扇，笑著走進門來。

    莫醒一驚，望向朱老板，結(jié)果卻嚇了朱老板一跳

    “你閉著眼干什么？”朱老板詫異道。

    “夢道新成，就是這樣一副樣子，我也不想。”莫醒無奈道。

    朱老板無語地頭，對高老板道：“我倒覺的魯天星的對，術(shù)無好壞，人有正邪。你這糾結(jié)于術(shù)身的毛病，倒是有像處女座。”

    朱老板的笑話沒能逗笑高老板，他只是默然地微微了頭。

    朱老板無奈，道：“眼下會街在即，高老板自然就要把事情部告訴你了，總不能讓你一頭霧水地行動。”

    莫醒恍然，也了頭。

    他又對高老板道：“還沒請教，高老板為何覺得樂師和魯老板都用了鬼紋？”

    高老板道：“將魂魄封鎖在傀儡之內(nèi)，用以做驅(qū)動之源，這種術(shù)學有違天倫。因此，術(shù)的難度身很大，而馭術(shù)者也要花費大量的精力和資源來做維護。我雖游歷數(shù)百載，但在我接觸到的機關術(shù)使用者中，能夠同時駕馭兩到三只鬼傀的人已然非常罕見，尸反天王傀也是我在南方地區(qū)，一個大家族中見過的鎮(zhèn)族之寶。但在我得到的信息中，魯老板和你當初遇見的樂師，是唯二可以同時駕馭大量鬼傀的人。少則數(shù)十，多則近百，就連魯老板的木場里，原那些伐木工也都是鬼傀。”

    他頓了頓，表情凝重：“漫山遍野的鬼傀，漫山遍野的孤魂怨鬼，仔細一想，簡直令人指。”

    “也許他們有各自的秘傳術(shù)學也不一定。”

    高老板無奈得笑了一下，道：“要真是那樣，也未見得是壞事。但我和魯老板交手無數(shù)次，他的傀儡好像一直在不斷變強。在我們相識伊始的時候，我砸了他的店鋪，那些鬼傀簡直就像紙糊的一樣。但是幾年前，我和魯老板上一次切磋，我現(xiàn)他的傀儡已經(jīng)不是我的藤蔓能夠輕松擊倒的了。如果他強化傀儡是借助了自己掌握的鬼紋，那對我們來可絕不是一件好事。”

    莫醒沉默了一下，頭道：“我明白了。希望我也能找到當初的樂師。”

    “找到之后又如何？”朱老板突然問道。

    莫醒一愣，瞪著一雙睜不開的眼睛看朱老板。

    他們兩個相顧無言了半天，朱老板驚訝道：“你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嗎？”

    莫醒呆在那里，無言以對。

    他確實沒有想過這個目的。

    也許，在最開始，莫醒因為被欺騙，他憤怒，仇視，想要抓住樂師碎尸萬段；之后的道路上，他為此而展開了生活，卻在游歷的過程中，漸漸歷盡滄桑，放下了那些情緒。

    很久都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了，他也很久沒有思考過了。

    “你想殺了他，為那位財主報仇嗎？”

    莫醒想了想，搖了搖頭。

    “那你當初為什么一定找到他呢？”

    莫醒沉吟了一下，道：“我想殺了他，為財主報仇。”

    朱老板一愣，有些哭笑不得：“這不是很相悖嗎？”

    莫醒搖頭道：“不相悖。彼時我年少心浮，只因被欺騙和友人喪生而生出滿腔怒火，想要復仇。現(xiàn)如今，時間過去了太久，我覺得我的仇恨和憤怒都早已消失。”

    “那你還要找他做什么？”

    莫醒想了很久，格外肅穆頓道：“這是一個執(zhí)著吧。如果你追求了一個目標數(shù)百年，有一天你突然現(xiàn)自己早已被時間洗滌，不再在乎這個目標，可你畢竟為這個目標付出過太多，你終歸是想要去實現(xiàn)一下，給自己一個交代的。”

    高老板和朱老板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頭。

    “也罷。上天安排你走到這一步，我想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高老板道。

    莫醒頭，對高老板深施一禮。

    高老板和朱老板都覺得，莫醒的對手都使用鬼紋，那么對鬼紋深入了解一些還是有必要的。

    只是，高老板的了解也很有限，想了解鬼紋，只好去問左馗。

    黃昏時分，莫醒回到了六方齋。

    左馗正在翻看古籍，后院傳來左靜和墨悲的嚷聲。

    “他們在干什么？”莫醒好奇道。

    左馗眼不離書，道：“左靜想用墨悲試試重陰手套，他們在后院玩老鷹捉雞呢。”

    莫醒不解道：“墨悲只要變成貓，十個左靜也追不上吧？”

    左馗瞥了他一樣，左馗頓時明白過來。

    他一拍手，笑道：“看來墨悲是栽倒在左靜這顆炮仗下了。”

    左馗不置可否，繼續(xù)翻書。

    “左老板又在找些什么？”

    “什么都沒找，我在學習。”

    “學習？”

    “是。”左馗道：“你夢道新成，墨悲重獲修行，甚至已經(jīng)可以化成人形，靜又得了重陰手套。我這個六方齋的老板，恐怕也需要一些進益了。”

    莫醒不明白左馗的意思，道：“這是什么意思？”

    左馗道：“這么吧。如果你想做一件事情，和你一起做這件事的人在做事之前的準備中，能力突然都上了一層樓，你不覺得這是上天給予你的一個警示嗎？”

    “可您的修行已然很高了。”

    “沒有最高，只有更高。”左馗道：“我相信這是上天的提示。這幾天我要盡量惡補一些術(shù)學。”

    他抬起頭，望著門外的街景道：“我和高老板一樣，也隱約覺得這次會街恐怕有事情要生。我必須在這兩周再自我強化一下。，至于能不能再上一層樓，就只能看天命了。”

    莫醒默默地了頭，什么也沒再。

    莫醒總覺得，所有人都在為一個完不太明確目標而精心備戰(zhàn)。

    會街會有麻煩，但也談不到多危險，畢竟年年都有。

    然而，一種無形的力量似乎令每位老板都如臨大敵。

    莫醒來好奇，會街究竟會生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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