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話呢,腰牌呢?”
女人看左馗盯著她不話,用下巴了一下左馗。rg
左馗回過神來,但他揣在懷里的手并沒有拿出來。
“你是誰?”他問道:“你怎么知道鬼差腰牌?又怎么知道腰牌能解除這道火墻?”
女人哈哈一笑,笑聲因叼著煙的嘴巴張不開而變得有些詭異。
“我知道的事可多著呢,不過也不是都值得拿出來吹牛逼。”她:“相比這個,不如先讓大家進去休息休息,也給我上茶水心,大家慢慢聊?”
左馗沒有動。他向其他老板們望了望,看沒人反對,才終于緩緩拿出了腰牌。
他把腰牌漸漸靠近火墻,卻始終沒有得到反應。
“不管用。”他脫口道。
下一秒,左馗的腰牌被女人奪了過去,度快得他一都沒反應過來。
左馗一驚,伸手去搶腰牌,卻被女人單手鉗住了腕子。左馗兩手齊上,女人用胳膊把他另一只手夾了過來,順勢把左馗的雙手向內反扭,左馗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一瞬間,妖街所有老板都把武器拿在了手里,對準了女人。
“你要干什么?!”胡夫人高聲喝道。
女人看了他們一圈,嘿嘿一笑,把左馗的手放開了。
她拍了拍左馗的肩膀,笑道:“別緊張,老板,我只是想告訴你,要這么用才能熄滅這道火墻。”
女人握住腰牌的手突然松開,腰牌卻懸浮在了空中。
她嘴唇微動,輕輕念了些什么,手掌圍著腰牌畫了個圓,最后輕輕拍在了牌面上。
隨著女人的拍擊,一道黑色的光暈閃現出來。這光暈轉瞬變大,一下子沖進了火墻里。
然而,火墻的火焰不熄反盛,一下子暴漲起來,變得無比狂野。
所有的老板都驚恐地向后退去,女人卻面不改色,看著火墻笑。
突然,暴漲的火焰開始卷動起來。整個火墻的火焰向內側抽動,像被抽水泵吸走一樣飛進了妖街里,最終在妖街上空形成一團火球,墜了下去。
周圍頓時又陷入黑暗,變得一片靜謐。
不知過了多久,高老板打破了沉默道:
“那……那火焰下墜的位置,好像是六方齋?”
左馗一驚,搶過腰牌揣好,飛沖進了妖街中。
現在是凌晨時分,妖街上只有一些店鋪外掛著的門燈照明,看起來似乎完沒有人察覺到火墻的出現。
左馗很快來到六方齋的門口,現店門大開。他有些慌,快步走了進去。
出乎左馗意料,店里面沒有太大的變化。貨物都擺在原位,沒有被翻動過的跡象。
左馗正在疑惑中,卻被后院滲透出的火光所吸引,他幾步走進后院,卻差被一股巨大的熱浪擊退回來。
一團巨大的柱形火焰正在院子里翻滾爆燃,像是一條火龍正在盤旋飛舞。火焰濃厚得出了近乎熔巖一般的橙黃亮色,看得人睜不開眼睛。
左馗突然明這團火焰的由來了。
他穩住身體,一向院子里挪動腳步,一邊大聲吼道:
“燈老!快停下!到底生了什么?!”
然而,火焰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生絲毫衰減。左馗望著這團火焰,不知道如何是好。
燈老的火焰阻住了通往后面房間的道路,左馗想查書也過不去。
他想了半天,又把鬼差腰牌掏了出來,學著女人的模樣驅動起來。
驀地,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回頭望去,看到女人站在他身邊,把他的手按了下去。
“在外圍的時候,可以用鬼差腰牌做溝通,讓燈老撤去火焰。”女人道:“但你現在面對的是燈老暴走,再用鬼差腰牌,只會把腰牌毀了。”
左馗看著她,腦子里的疑問幾乎要迸出來。
然而眼下的情況不容許他問那么多無關的問題。他大聲吼道:“那怎么辦?”
女人笑了笑,邁步向庭院中走了進去。
“你……你瘋了?!”左馗大驚道。
女人不理他,緩緩地走到火焰的邊緣,把頭伸了過去。
火焰輕輕剮蹭著煙的頭部,瞬間著。
女人深深吸了一口煙,滿足地吐出了一團煙霧,又瞬間被熱浪絞碎飛散了。
她笑了笑,把手伸向了火焰之中。
隨著一陣暴鳴,火焰消失了。左馗癱倒在地上,猛烈地喘息。
他看著女人手握燈老的提手站在那里,嘿嘿笑道:
“多謝借火啦,燈老。”
然而,她手上的燈老已然變回了一盞普通的燈籠。蠟燭沒有燃,口眼也沒有張開,看起來毫無生息。
女人笑了笑,把煙頭伸了進去,燃了燈老的蠟燭。
火光很快燃起,燈老的口目張開,向外透出光芒。他一睜眼就猛烈地咳嗽起來,像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犯了哮喘。
女人則輕輕拍打著燈老的提手,就像是在拍打患者的后背,助他喘息。
他拍了幾下,就把煙從口中拿下來,又吐出了一團煙霧,道:“感覺好了沒?”
燈老的咳嗽終于減緩,他出一陣喉嚨震動的聲音后才道:“你要是能少對著我噴煙,我能更好。”
女人出爽朗的笑聲,在安靜的黑夜里格外清脆。
應燈老的要求,左馗在后院里擺下了桌椅。左靜來想去幫墨悲照顧一下毛老太,但最后還是禁不住好奇,留下來伺候燈老和女人聊天。
六方齋里原就沒有什么零食,她從高老板處弄了些茶葉,又把自己的零食都貢獻出來,擺了一桌子。
“不……不常來串門的客人。”左靜訕訕道:“你老人家將就一下。”
對驢女人,左靜有著莫名的敬畏。她施展出的手段,讓左靜的敬畏成幾何數增長。
出乎意料的,女人擺了擺手,笑道:“不會,都是我愛吃的,咱倆的口味果然差不多。”
左靜“呃”了一聲,道:“什么叫‘咱倆的口味果然差不多’?”
女人繼續笑著,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對燈老道:“真難為您還記得我。”
燈老瞇著眼睛,看上去很慵懶:“我年紀雖然大了,但記性很好。況且你這種人,我想記不住也不容易。”
女人嘿嘿一笑,看不出是得意還是對燈老的調侃表示無奈。
“你現在今非昔比,怎么還會來這里?”燈老道。
女人嗑著瓜子,漫不經心道:“哪就今非昔比了?您老厚道,不能這么黑我。不過,我這次來也確實是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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