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灰無常十三歲了。uukla他工作之余，組織孩子們參與學(xué)校的勞動，一起打掃福利院的倉庫。

    倉庫有好多房間。灰無常和年長的孩子們打掃難以掃除的里間以及房間的上層，讓孩子們打掃相對干凈一些的大間和地面。

    里間的角落里靠著許多大箱子，已經(jīng)積了不少灰塵。灰無常和孩子們笑著勞動，問起箱子里都裝了些什么，大家都這里都是大人們規(guī)整，沒人知道都有些什么。

    孩子們的好奇心被激起來，他們一擁而上打開了箱子，卻現(xiàn)只是一些早年的期刊雜志和童書，是校長那些工作人員看過的，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孩子們迅對這些東西失去了興趣。灰無常翻來翻去，卻突然感興趣起來。

    灰無常看的書也很少。他沒有時間，學(xué)習(xí)來的東西也很少能從書上得到。行里的閱歷就是他的教材，讓他學(xué)會一樣又一樣領(lǐng)。

    期刊和童書，從來都沒在他的生命中留下過什么印象。

    灰無常看了看這些孩子們，突然覺得應(yīng)該讓他們看看更多的書籍。他很清楚，自己的行業(y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從事的。這些孤兒院的孩子們，大抵都會進入正常的社會生活。

    這樣一個時代，多讀書總是好的。

    年少的灰無常這樣想。

    他獨自坐下來，耐心地一一挑選著刊物，把他們有條理地分開。

    分揀到第三口箱子的時候，里面是一箱舊年的報紙。灰無常想了想，覺得沒什么用，于是略了過去。

    一旁，一個男孩兒拿起了報紙，看到上面的奇葩新聞，笑的前仰后合。孩子們似乎又來了興趣，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各種奇怪的社會新聞。

    灰無常有些意外，但很快就高興起來。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該忽略掉任何一種信息，也許這些過了時間就效用大減的新聞，能造出幾個記者也不定。

    灰無常翻起報紙來看，一個個有趣的新聞，也讓他感興趣。

    直到灰無常看到自己師傅的臉，他還在笑。

    他的笑容是一消失的。

    他花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相信這條報道的主角就是他的師傅。

    師傅作為拐賣人口犯罪集團的頭目，被執(zhí)行了死刑。

    灰無常以為自己翻到了笑話版。

    他又反復(fù)確認了很多遍。報道上的照片雖然是黑白的，但師傅那張熟悉的面孔，他死也不會忘記。

    有那么一瞬間，灰無常突然覺得天地間只剩下了自己。孩子們打掃的身形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模糊晃動，他們的歡聲笑語似乎無法傳入灰無常的耳中，灰無常看著他們走來走去、上躥下跳，好像在看彩色的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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