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之后,左靜再一次率先打破了沉默:
“哈?”
“如此看來,爾等亦是不明其中緣由。 rg”萬柳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般兀自點了點頭。
“二十載前,幽冥諸神生事,大反六界,天地變亂,地藏王亦隕于變中。其勢方平,有大修攜地藏遺骸金身安葬人都龍穴,設(shè)九頭諦聽陣者,納氣以為滋養(yǎng)……”
萬柳著,輕嘆了一聲,抬頭仰望起地藏樓的頂層,道:“以待有朝一日,返歸元。”
“返……歸元……”左馗喃喃道。
他順著萬柳的目光,也看向地藏樓的頂層。
萬柳的話,他聽得明白。這個不知何方神圣的“魔神”是,傳中,這古往今來億萬百姓篤信供奉的地藏王菩薩,在二十年前,已經(jīng)“死”了。
而且,這位菩薩的遺骸就在這座塔樓里,正在借助九頭宅子緩緩吸納陰陽二氣,以便在未來的某一天……復(fù)活。
左馗突然決定不相信這個人的話了。
他認定這個什么“十邪童子”還是“十邪圣君”的東西,完是在鬼扯。
“何以為證?”左馗冷聲道。
萬柳微微一笑,道:“吾言即為證。”
左馗感到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更多反駁的話卻被賭在了喉嚨里,不出來。
萬柳掃視了他們?nèi)艘谎郏⑿χ刑N含了一絲恰到好處的輕蔑。這輕蔑既不隱晦,又讓人難以捕捉,從而無法發(fā)作。
配以威嚴,簡直找不到任何可以引起人反抗情緒的理由。
“凡人之愚,大抵如此。”他輕笑道。
萬柳一伸手,將笛子對著左馗虛點一下。左馗袖子一顫,不倒翁從袖口飛了出來。
左馗下意識地一抓,沒有抓住,眼看著不倒翁落入萬柳手中。
左靜驚訝道:“你……你為什么會……”
“我知過去未來事。”萬柳微微笑道。
左靜吞了下口水,不敢繼續(xù)接話。
萬柳把玩著不倒翁,漸漸收斂了笑容,片刻后才喃喃道:“果是此寶……”
“你……”白止咳嗽了一聲,放低了姿態(tài)道:“您認得?”
“故人之物。”
萬柳著,又看了左靜一眼,再次笑了起來。
“你認識易山盡?”左馗脫口道。
萬柳輕輕搖了搖頭,道:“無名之輩,不知。只是,此寶落入爾等之手,自非偶然,冥冥中自有定數(shù),凡人之愚,難窺天機是也。”
萬柳突然嘆了口氣,淡淡道:“也罷,天意如此,不可違也。此物既入我手,是受人之托,需終人之事。”
正當左馗三人不明白萬柳這出突兀的獨角戲為什么唱起來時,萬柳又用笛子虛點了他們一下,道:“爾等與此時,可還有未完之事?”
左馗一愣,道:“閣下……要……”
“可還有未完之事?”萬柳沒有理會他,又問了一遍。
他的神情有些冰冷,不知道是不高興還是不耐煩。
“有!”
左靜突然插口道:“從剛才我們就一直有個問題,這個世界……啊不,這個時間段……哎呀我管什么,反正就是,這個地方的白止,啊不,這個地方的灰無常,怎么樣了?”
萬柳看了她一眼,道:“為何欲知此事?和爾等并無關(guān)系。”
左馗道:“雖然我一直都覺得這里是平行世界,但從來都沒有把握。我們都沒有經(jīng)歷過穿梭時光,不懂得時間流中的因果關(guān)系。只是,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都必須確保這個并非平行時空而事真正的我們的過去,不會影響到未來的變化。”
白止看了他們一眼,輕輕握了握拳頭。
他明白,左馗是擔(dān)心,如果這個世界不是他們所推測的平行世界,那么這里的自己出了事,未來的自己恐怕也會消失。
左馗在意的是他的安危。
白止抽了抽鼻子,最終并沒有什么。
萬柳大笑了幾聲,道:“宇宙不避因果之理,當生者生,當死者死,擔(dān)憂無用,天命注定爾。”
不容左馗再次爭辯,萬柳兀自點點頭,道:“爾等事,我已盡指。既再無逗留之因由,爾等當歸來處。”
左馗吃了一驚,他知道這個十邪圣君即將要做什么了。
他能地伸出手去,想要阻止他,卻看到萬柳用笛子指了他們?nèi)艘幌隆?br />
不倒翁突然開始劇烈地扭曲起來。不倒翁周圍的空氣像得到了共振一般,也和不倒翁以同樣的頻率扭曲起來。
看著周圍的空間迅速變成涂鴉一樣的迷亂色彩,左馗感到腳下一空,整個人突然墜了下去。
身邊的左靜發(fā)出刺耳的尖叫,左馗看著她也在下墜,趕忙去拉他的手。
白止相對比較鎮(zhèn)定,他率先拉住了左馗的手,又和左馗在空中瘋狂游動,也漸漸靠近了左靜,并最終見她拉住。
三人手與手相牽,組成了一個環(huán)形,在這模糊迷亂的未知空間中瘋狂轉(zhuǎn)動,像掉進了洗衣機里一樣。
巨大的離心力幾乎要將三人甩得散架了。左靜和白止的手臂被扯得生疼,好像馬上就要被拉斷。
“哥……哥……我……我不行……了……”左靜咬著牙,痛苦地叫出聲來。
“我……我也……”
白止的額頭上滲出汗水,在轉(zhuǎn)動中甩得飛濺,臉都扭曲起來。
左馗雖然沒有兩人痛苦,但卻比他們都更加焦急。
他不能讓左靜和白止出事。
然而,他此刻就是自身難保,只能任由這漩渦攪動,繼續(xù)這么旋轉(zhuǎn)下去。
在左靜和白止痛苦的咆哮中,三人漸漸被未知的光華所吞沒。
左馗被光芒刺得睜不開眼,最終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左馗又可以感知到自己的眼皮了,只是卻無法睜開,像被鬼壓床了一樣。
他用力轉(zhuǎn)了一會兒眼珠,終于慢慢恢復(fù)了自己身體的感覺,便用力睜開了眼睛。
世界在他眼里是側(cè)過來的。
透過廠房的門,破曉柔和的陽光照射進來,似乎讓整個廠房都生出了暖意。
左馗努力活動著身軀,才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要散架了一樣。
他運動了許久才恢復(fù)力氣,緩緩爬了起來。
他還在之前和白止來到的木器廠廠房里,時間已經(jīng)到了早晨。一眼望去,太陽還沒有從遮蔽它的建筑中升起來,淡青色的天空顯得格外澄澈。
左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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