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黃紙和人民幣了沒?”
“黃紙有帶,人民幣……”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這樣的人出門估計也不想著帶錢,我先借你吧。你拿好這些錢,你在慈航殿和元辰殿旁邊的門處會看到一個老頭,端著盆伸手要錢。你用黃紙將人民幣包起來,扔到他的盆里,再在門處進出三次,最后閉著眼睛背對著門,叫一聲‘開’,就能到那邊去啦。”
在左馗吧黃紙包扔進老頭的兩盆后,他望著這道狹低矮的廊門,突然又有些恍惚。
這番對話,便就是這樣又在他的腦中回放了一遍。
終于,他四下望了望,確定沒人之后,閉上眼睛,走進了門里。
按照陸有三交代的,左馗進出往返三次,在第三次走過廊門的時候,他感到周圍的溫度明顯降了下來。
左馗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個漆黑的世界。
他回頭望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城隍廟里了。
現在的左馗,身處于一條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鄉間道上。
周圍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漆黑,就像是夏日暴雨將至時,被烏云覆蓋了整個天空的世界。
整個空間都充滿著陰暗的色彩,左馗看著周圍荒涼的景象,入眼的一切都分辨不出色彩,只有一層薄薄的光暈像迷霧一樣籠罩在一切事物上,像是那珍貴的些許光源都照射在了棉花糖上。
左馗看得出,他的兩側是無垠的草地。但草色枯黃,看起來病懨懨的,如海水一般覆蓋在大地上,延伸到不知何處。一種壓抑的感覺撲面而來,左馗被夾在草原中間的路上,感覺自己好像也要患上瘟疫一般。
左馗抖出覆魂傘撐開,壓抑感頓時減了不少。他沿著道向來時的方向走去,這是陸有三告訴他的,去城隍衙門的方法。
實際上,左馗雖然乍一過來感到很難受,但他卻不慎驚慌。這個環境在當初他見黃泉三怪的時候就已經體驗過了。陸有三的情報讓他相信,城隍衙門就在不遠處,只有接近了,才會從暗淡的世界中現身。
果然,走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一座建筑便一點點出現在了左馗的視野中。
這座所謂的城隍衙門之宏偉,超過左馗三十年來見過的任何一個地方機關。
除了城中央區域的那處建筑群,世上沒有什么建筑群的恢弘程度能和那里相比,這一點左馗心知肚明。
震驚地望了半天之后,左馗突然想起陸有三給他的交代,便將腰牌拿了出來。
他將腰牌托在手上,集中精力將對城隍衙門的疑問傳遞進了腰牌中。很快,腰牌的牌面閃了一下,開始出現了圖像。
盡管腰牌的牌面做工粗糙,但圖像的清晰度卻并不必智能機差多少。
左馗看著上面齊的選項和功能,一時啞然,忍不住爆了句許久未的粗口,贊嘆由衷。
他將地圖縮放,查看了城隍衙門的基信息。
這是一處占地面積達到四萬七千多平方米的建筑,有大院落十八進,房舍二百六十多間。左馗反復縮放旋轉地圖,查看著上面的信息。如陸有三所的一樣,地圖上標注了所有院落的名稱和功能,更標示出了守衛的位置和換班的時間,還有在各司執事的人員信息。
腰牌很,如果地圖縮得太,左馗就基什么也看不見;如果地圖放得太大,那觀察起來速度簡直和蝸牛在世界地圖上爬什么區別。
左馗有些眼暈。
什么一堂二堂三堂的就不必了,什么三班六房東西花廳,左馗都沒有耐心看他們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更厲害的是,從地圖信息上來看,城隍下屬二十四司官以及文武判官、日夜游神等等一堆司吏,他們的辦公地點乃至他們部下的辦公地點,都在這座諾達的建筑群中。
左馗耐著性子看了好半天,終于在感受到當年看課的感覺后,果斷放棄了。
他沒有這個耐心,更沒有這個時間。
左靜和白止處在危險邊緣,每一秒鐘都有可能被送上黃泉路,他哪里有時間把城隍衙門研究個透?
左馗焦慮地掃動著屏幕,大腦盡他最大的力量運轉。
驀地左馗把瞇起了眼睛。
他把屏幕擴了幾擴,盯著一處標識,若有所思。
左馗注意的地方,是內衙。
在衙門中,內衙是給府衙主人的免費居所。
也就是,這里是城隍住的地方。
易山盡找了許久都找不到的城隍,他現在會不會在居所里呢……
左馗隨即覺得這個想法有些莫名其妙。
焦躁和沮喪同時襲來,左馗恨恨地把腰牌摔在了地上。
他必須得問先想辦法問出左靜和白止下落才行。
搖晃的臂膀撞到了背后的布包,左馗愣了一下,輕輕捏了一下槍桿。
左馗將腰牌收回,又從袖子里掏出一只布條,蒙在了眼睛上,繼而整個人都消失在了空氣中。
他沿著道飛奔,很快就接近了城隍衙門。
到達城隍他們后,左馗才發現,有很多條像他走過的路一樣的道路,從四面八方匯聚向城隍衙門的大門。他遠遠望去,看到有很多道路還通往城隍衙門的其他位置,或許有偏門也不定。
他遠遠望見城隍衙門的大門前有許多人,不知道都在做些什么。
左馗走近之后,才發現這里似乎是一個蕭條的集市。盡管蕭條,卻要比剛剛的荒涼熱草原要熱鬧太多了。
這集市像極了他們和鬼街會街時的狀態。十數條匯聚在衙門前的道路旁,是三三兩兩排列著的商人。他們面孔都毫無生氣,就像左馗曾經見過的那些陰商。
道路靠近城隍衙門,陰商們就分散。在城隍衙門高大的衙門口,是幾組穿著古代衙役模樣的人,正做著一些左馗沒有見過的工作。
識別度最高的,是正在和兩個一看就是鬼差的人交接著什么東西。
這兩個鬼差和左馗見過的又大不相同。他們像當初被暴打一頓的兩個鬼差一樣如同怪物,也并不像易山盡和白一樣容貌看的過眼。
兩個鬼差,也是一個穿黑,一個穿白。黑衣服的人帶著一副風鏡,渾身上下滿是口袋和不知名的道具,皮膚火紅;白衣服的人蒙著面,面罩上無孔洞,連眼睛都沒漏出來,他戴著手套穿著長靴,沒有一絲裸露在外的地方。
白衣人將腰牌遞在一名衙役面前,道:
“日巡游梁關道,夜巡游杜牧橋,暫存亡魂一十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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