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絡媒體鋪天蓋地都是對醫(yī)生手術失誤致使病人腦死亡這件事的報道,醫(yī)院門口被圍的水泄不通,除了鬧事的病人家屬還有慕名而來的各地媒體,在醫(yī)院門口排起了長龍,如今這種情況,已經(jīng)不是賠幾個錢就能了結了的。文移動
事情演烈,眼看就要剎不住車,這時醫(yī)院負責人請病人家屬前去協(xié)商,得了允許,一名來自京都某報社的記者陪同病人家屬一同前去。
病人家屬是病人的父親和繼母,三十多歲的農(nóng)村人形象,男人看起來老實巴交,那女人卻是透著一股潑辣勁兒。
陪同記者是位四十多歲的男人,帶著一副近視眼鏡,看起來嚴肅又精明。
那繼母吳翠萍也不管對方是什么人,進去第一句話就是:“我們家好好的孩子送到你們醫(yī)院來,錢花了不少,沒想到竟然被你們的庸醫(yī)給治成了植物人,天殺的黑心醫(yī)院,這是要讓我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啊,我告訴你們,如果不給我們一個法,我……我絕對跟你們沒完。”
那尖利的叫聲令人耳朵發(fā)麻,蘇志遠皺了皺眉,和氣道“我今天叫你們來,就是商量這件事的。”
“商量什么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孩子都成了植物人,賠錢,一定要賠錢。”
這女人口氣大的很,事情鬧大,醫(yī)院收不了場,鐵定會賠不少錢,幸虧她當初多留了個心眼,否則這樣的好事情哪兒能落到她們頭上。
“這位夫人,病人還有救。”站在一旁的裴驚鴻走出來道。
吳翠萍一聽就笑了,“到現(xiàn)在你們還在匡我,欺負我不懂是吧,都成植物人了還有什么救?”
裴驚鴻將拍的t拿出來,“首先我們承認是我們醫(yī)院醫(yī)生的失誤,才造成病人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們在此深表歉意,該做的賠償我們一定不會賴賬,但同時,我們不能放棄對病人的搶救,病人并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她還有救。”
“這是我們給病人做的腦部t,她的情況還不算太嚴重,如果現(xiàn)在手術,清除還未大范圍擴散的腫瘤,還有一線生機,為此我們醫(yī)院請到了國際上著名的n醫(yī)生來主刀,n醫(yī)生有最完美的技術和豐富經(jīng)驗,雖然不敢保證1%的成功率,但即使有一線生機,我們也要試試,不是嗎?”
什么醫(yī)生,吳翠萍不認識,不過感覺很厲害的樣子,“你們醫(yī)院把我家的錢都騙光了,我們哪兒還有錢做手術?”
裴驚鴻笑了笑:“這次手術我們醫(yī)院不收取任何費用,你們只需要簽署手術風險同意書,就可以了。”
又是簽同意書,吳翠萍第一個不干了,倒是那旁聽的記者疑惑的問道:“n醫(yī)生?是美國圣瑪麗醫(yī)院的那個n醫(yī)生嗎?”
裴驚鴻淡淡一笑:“沒錯。”
記者震驚的瞪大雙眼:“真的是n醫(yī)生啊,有他出手,手術還是有很大希望的。”
吳翠萍不知道這醫(yī)生什么來歷,但聽記者的意思,感覺很厲害,如果真給那死丫頭治好了,她不是一分錢都撈不到了?
“不行,我不同意,堅決不同意,你們醫(yī)院別想再騙我,上次是給治成植物人,這次是不是直接就治死了啊……。”
裴驚鴻一眼就看透這女人的質,不就是想多敲詐點錢,這種人醫(yī)院見到了,不過比較棘手的是這次醫(yī)院要負責。
“夫人先不要一口否定,可以先回去考慮一下,但時間拖得久,病人的情況就糟糕。”
從辦公室出來,吳翠萍下意識問記者:“那n醫(yī)生究竟是什么人?”
“是國際上最著名的心外科專家,在他手中從沒有失敗的手術,即使只有1%的成功率,在他手中也會創(chuàng)造出奇跡,是一個了不起的醫(yī)生,如果有他出手,你們家孩子興許會有救的,不妨一試。”
吳翠萍眉頭不由得擰的更深:“心外科醫(yī)生怎么能做腦科手術?這不是瞎胡鬧嘛,我不同意,堅決不同意。”
一直沉默的男人拉了拉她的袖子:“沒有比現(xiàn)在更糟糕的情況了,所以咱們就試一試吧,這位n醫(yī)生這么厲害,興許就治好了呢?”
吳翠萍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剛才怎么不話,現(xiàn)在瞎逞什么能?”
不到中午,n醫(yī)生要接手手術的事情流傳了出來,但卻遭到病人家屬的強烈反對,在外界引起了軒然大波。
n醫(yī)生是誰,想必很少有人不知道,這個人就是一個傳奇,一個不敗的神話,沒想到江州醫(yī)院請到他收拾爛攤子,雖然有些冒險,但不得不是如今最好的出路,光憑借n醫(yī)生這個名頭,就能免去醫(yī)院多少麻煩,但一個不好,n醫(yī)生的招牌會砸了的。
不僅醫(yī)學界在觀望,連上電視上都報道了起來,這個一向神秘的傳奇醫(yī)生,牽動了多少人的思緒,是會續(xù)寫神話,還是會砸了招牌?
有n醫(yī)生出手,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病人家屬怎么會拒絕呢,畢竟沒有比現(xiàn)在更糟糕的情況了,有人猜測繼母是為了敲詐,這才不允許手術,同時有友披露這個繼母經(jīng)常虐待孩子,孩子生病后扔到醫(yī)院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孩子一開始的手術費治療費都是醫(yī)院申請兒童醫(yī)療基金墊付的,直到后來手術出事了,這個繼母開始跳出來要賠償了。
了解了來龍去脈,一開始支持病人家屬的友瞬間加入討伐大軍,輿論呈現(xiàn)一邊倒的形勢。
吳翠萍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她現(xiàn)在連門都不敢出了,之前鬧得太大,上到處都有她的照片,一出門就會被人認出來指指點點的,一個農(nóng)村婦女哪里遇到過這種情況,也開始害怕起來。
直到醫(yī)院負責人再次找上她,才勉強點頭同意。
手術時間安排在第二天上午十點,術前準備都已妥當,云涯帶魏青上手術臺,但她對這種大型手術沒有經(jīng)驗,只能做二助,而一助是由普外科的張主任擔任,麻醉師器械護士巡回護士都已敲定,都是醫(yī)院最優(yōu)秀最有資歷的。
參與手術的醫(yī)生及護士都簽署了保密協(xié)議,手術內容包括n醫(yī)生人都要保密,否則將會承擔相應的后果。
這是一場民關注的手術,醫(yī)院多少醫(yī)生護士想擠進來,能跟n醫(yī)生上同一臺手術,即使做個巡回護士,那也夠吹的資,可惜醫(yī)院已經(jīng)選定了人,被選上的當然是各種激動興奮,而沒選上的只能對月興嘆。
這其中還出了一場變故,有個有后臺的護士想靠關系擠掉巡回護士,結果被上邊知道后狠狠批評了一頓,鬧出了好多笑話。
總之,這場手術就在萬眾期待的目光中開始了。
這天,云涯一大早就來了,她戴著口罩,穿著大衣隨魏青走進了準備室,里邊張主任麻醉師趙醫(yī)生,以及兩個護士正等在那里,都想見見傳聞中的n醫(yī)生,見魏青領進來一名非常年輕的女孩,戴著口罩看不清模樣,一時都愣住了。
這位……就是n醫(yī)生嗎?
怎么會如此年輕。
魏青給云涯穿好手術服,一切準備妥當后,云涯走出來,一雙清寒的目光掃視過幾人的面容,語氣沉定而嚴肅,莫名令人心神一緊。
“大家好,我是n,今天這場手術,我需要大家的配合,你們能做到嗎?”
張主任是這其中最有資歷的,他也沒想到n醫(yī)生竟會這么年輕,反應過來之后,第一個表態(tài),隨后其他幾個人相繼反應過來。
這個時候她們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的女孩,就是傳聞中頗具傳奇性的n醫(yī)生……
云涯看了眼時間:“九點5分,手術開始前,我有幾點要一下。”
幾人立刻豎起了耳朵。
云涯就手術中會遇到的問題簡單了一遍,短短幾句話里所表露出來的深厚功底令張主任驚訝不已,果然不愧是n醫(yī)生……
這時魏青拿著內線走了過來:“裴副院長的電話。”
魏青將手機放在云涯耳邊,“喂?”
“盡力就好。”低沉的四個字從聽筒里傳來。
云涯口罩下的嘴微微翹起,“我的字典里,從來沒有失敗兩個字。”
其他幾人都崇拜的望向她,要換一般人鐵定要被嘲自大,但這個人是n醫(yī)生,她的話,下意識就讓人信服。
手術正在緊張進行中,醫(yī)院里人人都在期待著結果,媒體蹲在手術室門前,想要獲取第一手資料。
食堂里,高奇連吃飯都沒了心思,“真后悔,我當初怎么就選了產(chǎn)科,啊啊啊啊早知道就進普外科了,這樣還有一線希望,和偶像親密接觸的機會啊。”
趙瑩夾了口菜,斜瞥了他一眼:“行了行了,誰知道結果怎么樣,也許失敗了呢?畢竟這種手術,成功率只有5%。”趙瑩是真沒想到,醫(yī)院竟然真的將n醫(yī)生挖來了。
高奇就跟踩了尾巴的貓似得,“你就是嫉妒,我偶像是絕對不會失敗的,不信你等著瞧好了。”
趙瑩臉色僵了僵:“我嫉妒他干什么?”
霍在一邊當和事佬:“好了好了,你們就別吵了,我們等手術結果吧。”
高奇扔下筷子,端起餐盤就走,心底對趙瑩到底生了不滿,敢這樣詆毀他偶像,趙姐就是嫉妒。
“你看看他什么樣子,虧我平時對他多加照顧,他就是這樣對我的?”趙瑩氣的不行。
霍安慰她:“趙姐,你還不知道高奇的性子,他就是耍耍孩子脾氣,過不了一會兒絕對屁顛屁顛的往你跟前湊。”
趙瑩不屑道:“我就看看這個n醫(yī)生究竟有幾把刷子,是有真事,還是浪得虛名。”
霍垂下腦袋,也不接話。
一直以為趙醫(yī)生為人高傲,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是自負了,竟然看不起n醫(yī)生,n醫(yī)生在她們這些年輕人心中,那就是不可逾的神話,趙醫(yī)生是不錯,但跟n醫(yī)生根就沒得比好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下午五點,手術室的燈才熄滅。
記者立刻精神抖擻,一個個往手術室跟前擠。
很快,手術室的門從里邊打開,兩個護士擁著一個醫(yī)生走了出來,所有的鏡頭立刻對準了這個醫(yī)生,難道這位中年男人就是n醫(yī)生嗎?
記者一個個興奮的瞪大雙眼,就跟看見食物的餓狼似得,眼都綠了,“請問您是n醫(yī)生嗎?”
那男醫(yī)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張成熟的面容,“大家誤會了,我并不是n醫(yī)生,我是此次手術的一助,普外科主任張成雄。”
不是n醫(yī)生。
記者瞬間失望了,緊接著把期待的目光再次落在身后的手術室里,那眼神恨不得戳穿門板。
張主任臉色略有尷尬,早就猜到會是這種情況,他笑了一下,溫和的開口:“手術歷時7個時,我謹代表n醫(yī)生在此宣布,此次手術圓滿成功,病人已被送入iu病房,過了二十四時觀察期,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手術成功,這好像是意料之中的,所以這些記者并沒有太激動,反而一個個問道:“n醫(yī)生呢,讓n醫(yī)生親自來,我們要見n醫(yī)生……。”
張主任擺擺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n醫(yī)生連續(xù)工作七個時,體力透支,已經(jīng)回去休息了,n醫(yī)生讓我轉告大家一句,謝謝你們的關心。”
什么?n醫(yī)生已經(jīng)走了?
他們在這里堵了這么長時間,就是為了拿到n醫(yī)生的第一手消息,這么多年來n醫(yī)生一直非常低調,外界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這是他第一次在國內做大型手術,昭示著他的回歸,誰知n醫(yī)生竟然不肯露面。
一個身材纖瘦的護士推著推車低頭快步走了出來,記者趕緊讓開一條縫,護士推著車走遠了,有個年輕的記者盯著護士的背影蹙起了眉頭。
回到辦公室,云涯摘了口罩,連衣服也來不及換就癱在沙發(fā)上,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七個時神貫注的做手術,要擱以前也沒什么,她能十幾個時連軸轉,但自從吃了那種藥之后,給身體帶來的副作用就開始逐漸凸顯,比如身體免疫力下降,比如……經(jīng)常感到疲憊……
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了過去。
裴驚鴻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窩在沙發(fā)上睡的正熟的女孩,她穿著白紫相間的護士服,好身材依舊完美的展現(xiàn)出來,睡容恬靜而優(yōu)美,但好像真的太疲憊了,眉間隱隱夾雜著一抹倦色,整個人呈一種環(huán)抱的姿態(tài),看起來嬌的一團縮在真皮沙發(fā)里,莫名的令人心憐。
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柔弱的少女,卻有誰知,她的手擁有這個世上最神奇的魔力,妙手回春,創(chuàng)造奇跡。
外界因為她而掀起了議論熱潮,而她卻躲在這里睡覺。
裴驚鴻笑了笑,從柜子里拿出一條毛毯,抖開,蓋在她身上。
平時很警醒的云涯,此刻卻沒有任何醒過來的跡象,翻了個身,再次睡了過去。
裴驚鴻坐了一會兒,等魏青回來后,就離開了。
云涯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身跟被碾壓過似得,酸疼的很。
她直起身來,屋子里沒有開燈,四周一片漆黑,明月和路燈的光芒照亮了窗前一點空間。
“你醒了?”隨著魏青的話落,房間的燈亮了。
云涯下意識瞇起眼睛。
魏青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看樣子她也是剛剛睡了一覺。
“現(xiàn)在幾點了?”云涯掀開毛毯下地。
“九點半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有人來接我,你住哪兒,我順道可以送你。”云涯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不少未接電話,有常叔的,有秦渡的,也有晏頌的。
把電話放包里,她換回自己的衣服,扭頭看向魏青。
“我住在醫(yī)院的集體宿舍,就在醫(yī)院后邊的家屬樓內,既然有人來接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兩人在住院部前分別。
一輛紅色的qq停在醫(yī)院大門口,夜色深冷,醫(yī)院又地處荒僻,這個時候鮮少有車輛經(jīng)過。
云涯拉開車門坐進去,杜山什么也沒問,車子緩緩駛離。
云涯開始一一回電話。
常叔告訴她東西已經(jīng)搞到手,他會把東西交給杜山,讓杜山轉交給云涯。
這種東西經(jīng)手的人少好,但常叔此舉就是告訴她,杜山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云涯沒有異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相信常叔,所以也相信杜山。
“喂,阿渡哥哥嗎?我之前在忙,沒有接到電話。”
秦渡接到電話的時候是在飯局上,他向在座的人抱歉的笑了笑,拿著手機走出了包廂。
走道里亮著一盞壁燈,明火暗灼,寂靜深流。
“我在上看到了,你今天有一場手術,是不是很累?”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隱匿著無限的溫柔,聽來那般動人。
“還好,也不算很累。”
秦渡笑了笑,剛從衛(wèi)生間拐出來的女人看到男人燈光下俊美溫柔的面容,不可抑制的有些心動,站在原地靜靜看著。
“你啊,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工作起來不要命了似得,回去泡個熱水澡,去去乏氣,你中午晚上肯定沒吃飯,回去后讓保姆給你熬點粥,這樣不傷腸胃……。”
男人絮絮叨叨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云涯卻不嫌煩,耐心的聽著,阿渡哥哥就是這樣,貼心又溫柔,將任何事情都考慮的面面俱到。
“好。”
“我最近比較忙,沒有時間去看你,等忙完了這陣,我請你吃飯。”
“好。”
“涯涯。”他的聲音忽然低沉了許多,變得有點鄭重。
云涯垂下睫毛:“嗯?”
秦渡將頭抵在墻壁上,垂眸笑了笑,“沒什么,快點回去吧,我掛了。”
卻每次都是云涯先掛了電話,即使多聽聽她的呼吸聲,他也甘愿。
聽著手機里傳來“嘟嘟嘟”的忙音,秦渡勾唇笑了笑,將手機揣兜里,轉身就要返回包廂。
“秦總,這是跟女朋友報備嗎?”女人嬌媚的嗓音嗲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秦渡抬眸看著迎面走來的女人,眸光雖溫和,深處卻已是一片堅冰。
沒承認可也沒否認。
“嗒嗒嗒”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沖緩了尖利的聲音,卻沉悶的讓人心里很不舒服。
女人走到秦渡面前,一襲寶藍色裹胸包臀裙,將女人胸前的春光一覽無余,也將那妖嬈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一頭大波浪卷發(fā)下,是一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龐,眼線斜挑,將一雙大眼勾勒的加妖媚迷離,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如妖精般勾人的女子。
“秦總一看就是好男人,誰要能做您的女朋友,那可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呢。”著就往秦渡臉上湊,呵氣如蘭。
秦渡眼眸一沉,往后退了一步,垂眸輕輕彈了彈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俊美的面容透著一種溫和的疏離,“我對別人用過的二手貨,沒興趣。”
女人臉色一沉,“你……。”
秦渡挑了挑眉,緩緩勾唇,“難道不是嗎?外界都傳云總身邊的秘書妖媚奪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僅是云總工作上的得力助手,在生活上,也勇于獻身呢。”
顏玉真臉色有些慍怒,但很快就冷靜下來,笑道:“以訛傳訛罷了,秦總這么英明的人物,也會相信這種莫須有的流言嗎?”
“流言嗎?”秦渡笑了笑,那笑容既溫和又疏離,無端令人心頭發(fā)寒。
抬步走到顏玉真身邊,沒有看她一眼,淡淡道:“到底是不是流言,顏秘書心中最清楚,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再往我跟前湊,我只需要跟云總稍微提兩句,一個跟了十幾年的秘書,和他的利益相比,你覺得他會選擇什么?”
顏玉真心底一緊,她太了解云深了,如果真的面臨選擇,云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她……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男人邁開長腿,走進了包廂。
顏玉真回頭看了眼男人的背影,微微瞇起眼睛。
這個秦總,似乎和一般的男人有些不一樣。
緩緩吐出一口氣,她臉上重新掛滿笑容,踩著高跟鞋走進了包廂,像是剛才的不愉快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
今晚這場飯局是云深做東宴請專一國際派來商洽合作案的負責人,席間還有幾個云氏的重要股東作陪,沒想到這位負責人竟然會如此年輕,看起來就像剛出大學校園的大學生,但言談舉止所流露出的學識和修養(yǎng),不敢令人輕視分毫。
席間推杯換盞,秦渡應對的滴水不露,不論對方如何旁敲側擊,亦絕不松口,幾個股東都急了,云深依舊不動聲色。
“秦總年少有為,讓我頗有一歲月催人老的感覺,來秦總,這一杯我敬您,愿我們未來合作愉快。”
秦渡端起酒杯和他輕輕碰了碰,“云總在房地產(chǎn)這方面大有作為,不過投資管理方面經(jīng)驗欠缺,其實句實話,我們公司原先看好的是環(huán)宇,無論資金還是經(jīng)驗,都比云氏要強,但環(huán)宇到底資歷尚淺,云氏有原先紀氏的底子,在業(yè)內頗受好評,這也是我們公司看中你們的最重要的原因。”
云深臉色有些冷,這些年基已經(jīng)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紀氏,但很快他臉色恢復如初。
秦渡垂眸掩去眼底的譏諷。
這個男人就是涯涯的親生父親嗎?長了一張迷惑人的臉,可惜,始亂終棄,忘恩負義,還對親生兒女下毒手的男人,能是什么好東西。
“18號就是最后期限,如果在此之前,云氏不能拿出有服力的資金,我想我們有必要重新考慮一下這次合作的對象。”
——
在過十字路口的時候,斜刺里忽然沖出來一輛黑色轎車,杜山急打方向盤,車子堪堪擦著黑色轎車而過,一頭栽進路邊的花壇里。
慣力作用下,云涯整個人猛然往前栽去,頭狠狠的磕在椅背上,又跌回座椅內,直撞的云涯頭暈眼花。
杜山趕忙解開安帶,扭頭擔憂的問道:“姐,您沒事吧,我這就送您去醫(yī)院。”
云涯揉了揉額頭,“沒事,只是有點腦震蕩而已,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這時那輛黑色轎車也停了下來,杜山冷眸一瞇,大步走下來就朝黑色轎車走去。
拉開車門直接揪住司機的領子把人提出來,二話不一拳就往臉上揍去。
“究竟會不會開車?沒看到是紅燈嗎?趕著投胎去啊,要是我家姐出了什么事,你們就是十顆腦袋都不夠賠的。”杜山也是氣急了,幸虧他反應快,要不然一頭撞上去,后果不堪設想。
司機也是理虧,一句話都不吭。
“這時,副駕駛座走下來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笑著走過來,聲音溫和的開口:“這位先生,是司機的失誤導致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我深感抱歉,車子的維修費我們來出,還有您和車內的姐,我會安排你們去醫(yī)院做檢查,您放心,所有的責任我來負。”
這人的態(tài)度讓杜山也沒那么氣了,松開司機,冷聲道:“下次開車注意點,不是每次都能碰到像我技術這么好的司機。”
男人笑了笑:“是。”
這時從車內傳出一道清寒的聲音,“怎么了?”
白衣男子走過去,神態(tài)透著幾分恭敬:“先生,您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車內再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杜山蹙了蹙眉,什么人,搞得這么神秘。
“杜哥。”云涯從車內開口喊道。
這聲音嬌軟動人,寂冷的深夜,如同一杯暖心的熱茶,又似一首舒緩的樂章,輕輕撩撥著心弦。
杜山快步走過去:“姐。”
“我也沒什么事,就不要計較了,咱們走吧。”
杜山應了聲是,看了那邊一眼,就要轉身離開,這時那白衣男子追了過去。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任何事你們可以聯(lián)系我,無論什么時候我都會負責的。”
杜山想不用了,但想了想又接了過來。
什么也沒,轉身回了車里。
男子后退幾步,車子從花壇里倒了出來,他抬眸看去,車窗密閉,什么都看不清,借著閃爍的燈芒,似乎依稀看到是個女孩的輪廓……
車子消失在道路盡頭,男子轉身朝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走去,司機站在一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男子冷冷看了他一眼:“這么低級的錯誤也會犯,你可以去死了。”
看著他的眼神猶如看一個死人。
司機一下子跪在地上:“傅先生,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您了。”
冷哼了一聲,過他拉開駕駛座的門鉆進去,獨留司機一個人站在原地,車子飛快的消逝在大道上。
云涯接過名片,看清上邊的名字,眸光微縮。
怪不得聽聲音如此熟悉,原來是他。
傅白——裴輕寒的助理。
她輕輕嘆息了一聲,抬眸看向車窗外流散迷離的夜景。
她還記得十年前那個夜晚,他為救她受了很嚴重的傷,后來再怎樣,她沒有刻意去問。
前世欠他太多,可他要的,她給不起。
所以這一生,我們敬而遠之。
沒有我,你可以活的更好。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云涯拿起來一看,勾唇笑了笑,迫不及待的點開。
“晏哥哥,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
“你之前干什么去了?我打了那么多電話怎么不接?”晏頌低沉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語氣里夾雜的不滿被云涯捕捉了個分明。
“抱歉,我當時有點事,手機沒帶在身邊,晏哥哥別生氣了好不好?”
晏頌皺了皺眉,“你在哪兒?”
“在家啊。”云涯下意識回道。
這時迎面開來一輛大卡車,鳴笛聲震耳欲聾,云涯下意識捂住手機,閉上了雙眼。
“你到底在哪兒?”晏頌聲音冷的結冰。
云涯無奈道:“我在車里,正要回家呢。”
晏頌看了眼手表,已經(jīng)快十點了,她一個姑娘大半夜的在外邊晃蕩,心可真大。
“我問你現(xiàn)在走到哪兒了?”
云涯看了眼外邊:“我也不知道,不過附近有個丹尼斯商場,廣場上有個很大的水牛雕像。”
晏頌瞇眼想了想:“那是金水路的華樂廣場,你先找個店進去暖暖,我馬上就到。”
云涯愣了愣,正想不要,對方已經(jīng)飛快的掛了電話。
云涯頭痛的揉了揉額角,“停車。”
杜山將車子緩緩停在路邊。
“杜哥,你先回去吧,我等一個朋友。”話落背著包走下了車子。
杜山什么也沒問,打開車子走下來:“這里晚上不安,我等姐的朋友來了再走。”
云涯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后的往水牛雕像走去。
廣場上一個人也沒有,廣場四周的彩燈卻將這里映照的五光十色,非常漂亮。
有兩三個喝醉的青年走過,看到云涯一個姑娘,嬉笑著走過來想要調戲,還沒摸到云涯一片衣角,猛然被人攥住了手腕,直接給掰折了。
杜山猶如煞神般將三個青年揍得鼻青臉腫,一個個屁滾尿流的跑了。
云涯心想幸虧讓杜哥跟上來了,否則還真的有點麻煩。
不過她觀杜哥拳風利落規(guī)整,有點像是經(jīng)過系統(tǒng)訓練過的,不由得問道:“杜哥之前是干什么的?”
杜山看了云涯一眼,“我是特種兵出身,一次任務受了重傷便申請了退伍,姐也知道,像我們這種人,退伍后不好找工作,幸虧遇上了常哥,得他收留,賞我一口飯吃。”
退伍特種兵?
云涯雖不太懂,但也明白,這種人輕易不收人雇傭,看來他和常叔還有某種關系,她猜測,常叔可能也是退伍特種兵出身。
杜山語氣堅定:“姐放心,以后我一定會保護好姐。”
沒有夸張的宣誓,只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表明了他最大的決心。
云涯笑了笑。
云涯沒有等多久,少年高大的身影自夜色里飛快逼近,夜燈閃爍過他俊美的面容,一點一點,映入云涯的眼底。
“晏哥哥~。”她跳起來興奮的擺手。
少女穿著藍色風衣,高挑纖瘦的身影在夜色里如同一朵緩緩盛放的藍蓮花,美麗的面容上是甜美而燦爛的笑容,黑暗里閃閃發(fā)光。
晏頌眸光一亮,大步朝她跑來。
他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在云涯身上,“傻不傻,不知道去店里等著,外邊這么冷,吹感冒了怎么辦?”
握住云涯的手,跟冰塊似的,不由得瞪了她一眼,寬厚又溫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手,輕輕揉搓著。
晏哥哥的手總是跟火爐似的,云涯抬眸甜甜笑道:“一點都不冷。”
晏頌捏了捏她鼻尖:“鼻子都凍紅了,還不冷。”
杜山笑了笑,不動聲色的轉身離開。
“你吃晚飯了沒有?”
云涯正想吃過了,誰知肚子不爭氣的響了起來,云涯臉不由得有點發(fā)燒。
中午晚上都沒吃,晏哥哥要是不提,她都給忘了,餓過頭也就不覺得餓了。
晏頌攬著她的肩膀,進了一家二十四時營業(yè)的便利店。
讓云涯坐在休息區(qū)等著,他轉身進了購物區(qū)。
兩分鐘后,晏頌一手一杯奶茶,一手一份關東煮放在云涯面前。
“先吃著,我去給你沖杯奶茶。”
將奶茶包裝打開,撕開包裝,然后起身去自取熱水的地方沏了滿滿一杯。
云涯托腮看著他忙碌的身影,不由得勾起了嘴角,心底絲絲縷縷都是甜蜜。
收銀員妹不由得羨慕的看著云涯:“你男朋友不僅長得超帥,對你還那么體貼,你好幸福哦。”
男朋友嗎?
云涯眼珠亮了亮,嘴角笑意加深,扭頭對收銀員妹笑道:“是啊,他是我男朋友,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哇塞,青梅竹馬啊,好浪漫。”收銀員妹羨慕就是沒有嫉妒恨。
這女孩也漂亮的不得了,兩人看起來就是天作之合,登對的讓人連嫉妒都顯得無力。
“在什么?”晏頌捧著奶茶走過來。
“在夸晏哥哥長得帥啊。”云涯笑瞇瞇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晏頌揉了揉她頭發(fā),將奶茶放在她面前:“少喝一點,暖暖胃。”
便利店的休息椅是面朝落地玻璃窗的一張高臺,一抬頭就能看到廣場上的風景。
兩人并肩而坐,一背影高大,一背影纖巧,沐浴在柔和的燈光下,莫名讓人感覺到溫馨。
少年抬手揉了揉女孩的長發(fā),露出的一半側臉俊美如同從漫畫上走下來的一般,姿態(tài)親昵而寵溺。
收銀員妹拿手機偷偷拍下了這一幕,并發(fā)到自己的微博上。
這張照片拍的太有意境了,少年少女的青春明媚,不言而喻的心動萌芽,以及少年俊美里深深的寵溺,少女如畫般的甜美依賴,讓人看著就覺得無限美好。
這張照片在以后的某一天被強大的友挖出來,作為國民男神戀情的有力補充證據(jù)……
“吃完了我送你回家。”晏頌看著云涯的側臉,淡淡道。
云涯夾了個魚丸遞到他嘴邊:“味道不錯,晏哥哥嘗嘗?”
晏頌笑著看了她一眼,張口。
云涯眼睛瞇起來,“是不是很好吃?”
“嗯,因為是云涯喂的,所以很好吃。”
晏哥哥起情話來,也是這么的——死不要臉。
云涯臉頰有些微紅,低頭喝了口奶茶掩飾,誰知奶茶太熱了,燙的云涯舌頭疼,不由得拼命吐著舌頭。
晏頌無奈的拍著她的背:“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云涯指著自己的舌尖,都紅了,委屈又含糊的道:“好疼。”
晏頌看到舌尖都起泡了,不由得心疼起來,“我去買藥。”
云涯一把拉住他:“不用,晏哥哥……吹吹……就不疼了。”云涯感覺自己也有點不要臉了,話一出口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垂下腦袋不敢看晏頌的臉。
下一刻,一只灼燙的大手抬起她的下巴,云涯看到少年那雙亮的逼人的眼睛,仿佛無底深淵,把她給吸入進去。
略顯粗糲的手指緩緩摩挲著她下巴上光滑的肌膚,“誰給吹吹?”
尾音繚繞勾人,云涯心猛烈跳動了一下。
“嗯?”
云涯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晏頌欣賞著她的窘態(tài),笑了笑,低聲道:“把舌頭伸出來。”
云涯下意識伸出舌頭。
晏頌逼近她,輕輕吹在舌頭上,清涼的風吹來,灼痛的舌尖立時舒服起來。
兩人離得極近,他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云涯的眼睛,幽深的,讓云涯有些吃不消。
云涯猛然推了他一把,移開目光:“好了,已經(jīng)不疼了。”
晏頌低沉悅耳的嗓音在她耳畔緩緩流淌,云涯臉臊的很,用涼手拍了拍臉頰,逼迫自己清醒過來。
兩人從便利店走出來,晏頌拉著她走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送云涯回家。
車子距離云家還有一段距離時,云涯讓司機停下車子。
“沒多遠了,我走回去就行,晏哥哥,你回去吧。”
晏頌讓司機等著他,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很自然的去拉云涯的手:“我陪你走回去。”
有大概五百米的距離,入夜后,盤山公路靜悄悄的,路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照亮腳下一方天地。
路兩邊的草叢里,不時傳出蟲鳴聲,為這寂冷的深夜平添了一絲生機。
兩人走的很慢,彼此誰也沒話,卻隨著他沉穩(wěn)的腳步聲,云涯心底盈滿了感動與滿足。
前邊就是紀家莊園標志性的大門。
云涯停下腳步,抬眸看向他:“晏哥哥,我到了。”
晏頌垂眸,深深凝望著她的臉:“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想我嗎?”
云涯心中一慌,下意識去拉他的手:“晏哥哥,你要去哪里?”
晏頌心中嘆息一聲,抬手輕輕揉了揉她毛茸茸的頭發(fā):“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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