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跟紀云涯相處這幾天以來,對她的性子摸了個五六成,其余的,卻還如霧里看花一般,比如此刻,她的笑容和眼神,她看不懂。
外界傾慕她的美麗,折服于她的品格,拜倒于她的魅力之下,了解的永遠只是絡上最完美的形象,她卻很幸運,能夠近距離接觸她,然而接觸的久,這迷霧便深……
“回去吧。”云涯攏了攏外套,手動輪椅準備回去。
顏顏趕緊走過來推著輪椅。
早飯的餐桌上,渺渺一臉睡意未醒的模樣,云涯揉了揉他的腦袋:“昨晚沒休息好嗎?”
渺渺搖搖頭,拿出一張畫報,只見上邊寫著少兒藝術大賽的報名方式,在江州市少年宮舉辦,時間截止在一星期后。
“你想參加嗎?”
渺渺點頭,他喜歡畫畫,而且他在這一方面確實很有天賦。
“好,過兩天我帶你去報名。”
渺渺咧開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吃完飯,云涯回房間休息。
渺渺則找到了伙伴,和顏顏兩人倒是能玩到一起去,顏顏是護士,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一開始渺渺不太習慣跟她接觸,但架不住顏顏臉皮厚,跟只粘屁蟲一樣跟在渺渺屁股后邊,時間一長,渺渺也習慣她了,一接觸,發現這人還挺好玩兒的,能默默的陪他一起玩拼圖,他打的啞語她也能看懂,其實這就多虧她曾經在耳鼻喉科呆過,接觸的聾啞人多了,熟也能生巧。
云涯扶著輪椅扶手慢慢站起來,走到陽臺上,望著沐浴在一片明媚陽光中的城市,一掃臺風帶來的陰霾,草木青翠盎然,生機勃勃,迎風招展。
晏哥哥已經走了一星期了,這期間,除了剛開始兩天有打電話,一直到現在,都再沒有任何消息。
她的事情舉國皆知,晏哥哥處在國的政治文化經濟中心,他會看不到嗎?
他是生氣了嗎?還是真的很忙。
忙到,連問候一聲都做不到。
云涯很委屈,他過一星期后就回來,騙子。
猶豫了半晌,她還是沒忍住,主動給他打過去電話,結果提示手機關機。
云涯心底有絲不好的預感,難道晏哥哥出了什么事?
可是現在根聯系不到他,他就算出了什么事,她也不知道。
這時,門外傳來李嬸的聲音:“姐,晏夫人來了。”
莊姨?
云涯眼睛一亮,沒錯,可以從莊姨那兒打聽到晏哥哥的下落,云涯正要出去,門已經從外邊推開,莊曦月穿著寶石藍旗袍,優雅端莊的走了進來。
一看到云涯,便快步走過來,“云涯,快讓阿姨好好看看,都瘦了這么多,你這是要讓阿姨心疼死啊。”
語氣又嗔怪又心疼。
云涯笑了笑:“莊姨,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莊曦月手指點了點她額頭:“你知道我當時看視頻嚇成什么樣子了嗎?你這丫頭,真是,讓我你什么好。”
云涯親昵的抱著她的胳膊:“那就什么都不要好了。”
莊曦月側眸看了她一眼,看著女孩蒼白的面容,抬手輕輕摟住她單薄的肩膀,“事情原委你晏叔叔都跟我了,這次真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提前提醒他,讓他早作準備,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作為官太太,莊曦月還是有幾分政治覺悟的,現在細想起來,后背直冒冷汗。
牽涉上那么多條人命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輕則影響仕途,重則……即使回到那個圈子里,也會被人當成攻擊的把柄。
云涯真是她們晏家的福星,經此一役,莊曦月對這個兒媳婦更加滿意,連一貫沒態度的晏南陌,這次都無話可。
“我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是晏叔叔果決,心系人民,有他這樣的好官,是我們江州百姓的福氣。”云涯不居功自傲,又暗暗捧了晏南陌一把,讓莊曦月對她發憐惜喜愛。
簡直,用怎樣的語言都無法描述她對云涯的滿意了,幸虧她有先見之明,把這孩子提前定了下來,否則好花人人都想采,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她非得嘔死不可。
“沒你的提醒,你晏叔叔也不會想到這一點,到底,還是你居功至偉,我都在心底給你記著呢。”莊曦月心底自有一桿秤,只是在碰到云涯的時候,這桿秤會自動傾斜向她罷了。
“對了莊姨,最近怎么沒見到晏哥哥?”云涯狀似無意的問道。
“哦,他去了京都,有點事要辦,怎么想起來問他了?”
“我之前給晏哥哥輔導英語的時候,借了晏哥哥一書,現在我看完了,想要還給他,但一直沒見到他……。”云涯扯了一個慌,反正莊曦月也不會追究她究竟有沒有借晏頌的書。
“他可能近期都不會回來了,你晏哥哥要考軍校,來這次是去政審軍檢的,去一星期就回來,結果被他三叔扔進什么特訓營訓練去了,書你就先拿著吧,等他什么時候回來你再親手交給他。”莊曦月道。
云涯愣了愣,原來是這樣,晏哥哥進了部隊。
怪不得聯系不上他,但無論如何,總要跟她提前一聲才是,就這樣一個招呼都不打的玩失蹤,要不是她旁敲側擊的從莊姨這里打聽到,她會有多擔心?
看來上次的教訓還沒夠,云涯心底憋著一口氣。
面上卻不露痕跡。
莊曦月坐了一會兒就走了,云涯站在窗前,看著莊曦月的車子離開紀家莊園,抿了抿唇,看著手機屏幕上一串號碼,黯淡的垂下眸光。
——
江州電視臺想要對紀云涯做一次專訪,對這個國民偶像進行深入挖掘,一個現在人氣如日中天的正能量偶像,前有晏市長的口頭表揚,后又萬千粉絲的追捧,一定會在社會上引起巨大反響。
電視臺已經策劃好,就放在周末的晚間黃金檔播出,請人的重擔,自然而然的落在電視臺的金牌導演兼制作人袁盼身上,畢竟眾所周知,紀云涯時候參加過他的節目,他也算是紀云涯的伯樂了,由他去請人,應該比較容易一些吧。
袁盼二話不接下了這個重任,回去就給云涯打電話,將邀請她進行專訪的事情了,云涯不想太過高調,下意識就要拒絕,可袁盼這個人情,她是要承的,就這樣直接拒絕,讓袁盼面子上也過不去。
她的猶豫袁盼似乎感覺到了,不由得勸道:“這個節目很正,不摻雜絲毫娛樂成分,你完可以放心,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捂得緊外界好奇,這樣下去也不好,你考慮一下再給我回信。”
云涯想了想,“好,我答應你。”
“節目三天后正式錄制,到時候電視臺會派人去請你。”
兩人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搞定了紀云涯,節目組這邊徹底松了一口氣,開始策劃節目流程,為了吸引到年輕觀眾,早早在上進行宣傳。
官微剛在微博上放出紀云涯要來錄制專訪的消息,就吸引了一大批粉絲和路人,這檔節目定位為高端精準的新聞專訪類節目,節目名字就叫名人訪談錄,主持人為主持界翹楚項生,縱觀以往嘉賓,從科學家到商界巨鱷,哪個不是行業精英,逼格檔次不是那些靠賣萌裝逼的明星可以比的。
而這一期嘉賓,居然是紀云涯,雖然有很多粉絲表示期待,但也有人提出質疑,她有什么突出貢獻嗎?憑什么上這個節目?
質疑的人滾蛋,人家都被市長親自夸獎了,看到市政府的官媒了沒,新時代五好少年的標桿,作為一個正能量偶像,參加這個節目又怎么了?貢獻不比那些科學家大老板差,她影響的,可是我們青少年
對啊對啊,節目組又沒有年齡限制,別看人家就欺負人家
上很多人力挺紀云涯,反駁質疑的人,漸漸的,幾乎演變成了民期待。
薛澄澄今天來電視臺參加一檔綜藝節目的錄制,這檔節目是體力游戲,咖位大的話能受到不少照顧,但如果咖,就只有被整的份,她雖然簽約了電視臺旗下的娛樂公司,但出道時間短,知名度低,經紀人也是為了讓她刷刷臉,才給她弄來了這個資源,一些咖搶破頭也搶不來。
所以,她在節目里備受冷落,玩游戲的時候也被整的最厲害,三個主持人里唯一的女主持田甜總是明里暗里的排擠她,大哥大主持韓韜對她還算照顧,另一個主持人不陰不陽。
娛樂圈里的人最是勢力,都是看菜下碟,她沒名氣,這些主持人連個眼神都懶得給,韓韜估計還是看在袁盼和東輝娛樂的面子上才照顧她。
等我火了以后,你們請我我都不來。
然而此刻,她只能接受眾人的整蠱,只要回答錯了,頭頂的水盆就會灑下來,倒她一頭一臉。
都是些主觀意識問題,對錯的權利都在對方手里,對方如果想放你一馬,就不用受這份罪,但對方如果想整你,就像現在這樣,一盆盆的倒下來,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臉上的妝也都幾乎糊了,狼狽不已,還要強顏歡笑。
她覺得所有人都在笑話她,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她的自尊被這些人扔在地上踐踏,她還要露出一臉感恩戴德的樣子,此時此刻,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忽然想到袁盼對她過的一句話,要進娛樂圈,就要做好心理準備,否則,你最好現在退出。
什么心理準備?被人嘲諷奚落捉弄看不起的心理準備。
這樣就認輸了嗎?不,她絕對不要認輸,她一定要火,火到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后悔。
沒有比娛樂圈更殘酷絕情的地方了,她現在深刻的領悟到了。
不管心底有多恨,面上依舊露出甜美的微笑,瘦弱的一個姑娘,看的讓人心底都不忍心了。
最后還是韓韜出面制止了,讓她下去換衣服,開始下一個環節。
回到后臺,阿寧拿著干凈的衣服遞給她,“澄澄,你臉上的妝都化了。”
薛澄澄跑到鏡子前一看,只見她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臉上,睫毛膏眼線唇膏都化了,看起來臟兮兮的,尤其是臉上,少了脂粉遮蓋,一些斑點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沒有了空氣劉海修飾臉型,暴露出臉部缺陷,就一普通的面容罷了,屬于丟人堆里都沒人注意的那種。
一想到自己剛才以這副尊榮出現在鏡頭前,薛澄澄就氣憤的想殺人,阿寧擔憂的看著她:“澄澄,你怎么了?”
薛澄澄深吸一口氣,朝著鏡子里的人微笑:“沒什么,只是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話落抱著衣服進了換衣間。
她忽然想起以前無意中逛八卦論壇的時候,有人批馬甲爆料明星的緋聞,當時有個人爆料田甜當初是潛規則上位,否則她根不會有今時今日的地位,猜來猜去沒一個猜到點子上去,后來事情鬧大,田甜以故意誹謗罪將爆料的帖主告上法庭,后來判定田甜勝訴,對方最后賠了精神損失費刪帖了事。
田甜在國內人氣特別高,知名度也廣泛,擁有一批死忠粉,這么多年來,鮮少有緋聞。
薛澄澄勾唇冷笑了一聲,她終于想到田甜為什么排擠她。
田甜剛開始只是東輝娛樂旗下的簽約模特,最初根毫無存在感,后來才被硬捧上位,加入了這個綜藝節目的主持人團隊,才開始走紅。
當年其實傳的最廣的是她爬床了關東輝,所以才能升的這么快,只是田甜長相不出眾,靠的是她的綜藝才能,而關東輝眾所周知出了名的喜歡美女,所以,雖然傳得廣,信的人卻不多。
但是根據她的直覺,田甜絕對跟關東輝有一腿,而她現在是東輝娛樂的藝人,根據關東輝的尿性,很有可能盯上她,所以田甜才會這么排擠她。
薛澄澄覺得自己猜對了,絕對是這樣。
錄制完節目,主持人請嘉賓去唱k,薛澄澄推脫自己身體不舒服想要先走。
“這還沒火呢就想耍大牌了,現在的年輕人啊,嘖嘖……。”田甜蹬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其他人都看了過來,覺得田甜得對,這姑娘有些不會做人。
薛澄澄臉頰火辣辣發燙,她要是不去,豈不是坐實了自己耍大牌,還沒在娛樂圈站穩腳跟就傳出這種消息,她以后的路就難走了。
薛澄澄暗暗磨了磨牙,這個田甜故意給她挖坑呢,她怎能如她的愿。
去,一定要去。
到了包廂里,一群人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就她坐在角落里,顯得孤零零的。
田甜站在屏幕前,一首《單身情歌》,唱的哀愁又惆悵。
絢爛的燈光下,看到她臉上似乎有淚痕一晃而過。
薛澄澄愣了愣,看了眼其他人,像是沒反應一樣,該玩什么就玩什么。
唱完最后一句,田甜猛然摔了一把短發,看起來瀟灑利落。
她扭頭看向薛澄澄:“薛姐得了唱歌比賽的亞軍,我們這些人今晚可以一飽耳福了,怎么樣,薛姐,來一首?”
薛澄澄下意識想要拒絕,但她卻站了起來,“恭敬不如從命,田甜姐想聽什么?”
看著女孩甜美的笑容,田甜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雙手抱胸坐到了沙發上。
“梁靜茹的第三者。”
空氣有剎那間的寂靜,幾人看了眼薛澄澄,然后又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
薛澄澄笑道:“唱的不好各位前輩請別嫌棄。”
話落在曲庫里找到這首歌,前奏響起,薛澄澄拿著話筒,唱出了第一句。
薛澄澄唱功相比實力歌手來還是有差距的,但她最大的優點就是感情充沛,將一個被丈夫背叛的女人的苦悶惆悵展現的淋漓盡致。
田甜靠在沙發椅背里,雙手抱胸,看著那道纖瘦的身影,目光在燈光閃爍里,顯得格外陰沉。
一曲畢,有人鼓掌,“唱得不錯。”
有人拉了他一把,讓他少話。
男人摸了摸鼻子,臉色有些訕訕。
薛澄澄笑了笑:“讓各位前輩見笑了。”
接下來,薛澄澄被許威威拼命的灌酒,她只要一推脫,這些人總會給她挖各種各樣的坑,無奈之下,薛澄澄只能硬著頭皮上,好在她酒量還算不錯,許威威都沒能把她給灌倒。
韓韜制止他倒啤酒的動作:“喝到這里就行了,人家是個姑娘家的,喝的醉醺醺的成什么樣子?”
許威威打了個酒嗝:“哥,我們高興嘛,好久沒有遇到這么會喝酒的姑娘了,今天一定要來個不醉不休。”
許威威跟田甜關系最好,他這樣做,肯定是田甜授意的,薛澄澄不能硬面跟他們杠上,他們灌她就喝,最后反倒把許威威給喝趴下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她酒量這么好,連把酒桶許威威都給喝下去了。
田甜笑了笑:“沒想到薛姐酒量這么好。”
薛澄澄靦腆的笑了笑,臉蛋紅撲撲的,煞是嬌艷。
田甜輕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我去一趟衛生間。”
話落起身走了出去。
剛才喝的太急,這會兒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薛澄澄了句抱歉,拽著包就跑出了包廂。
這家ktv因為靠近電視臺,經常有明星來這里唱k,所以私密性很好。
薛澄澄走過幽暗的走廊,剛準備轉到衛生間,看到對面的銅黃柱子上反射出來的畫面,猛然停下了腳步。
女人靠在墻壁上,雙腿勾纏住男人的腰,吻得瘋狂又火熱。
那個女人,正是田甜,而那個男人,薛澄澄捂著嘴。
雖然只是一個模糊的背影,她卻一眼就認出來了。
東輝娛樂的老總,關東輝。
兩人果然有一腿。
看來她之前的猜測都是對的,這個賤人,在外邊表現的多高尚多清純,原來私底下這么騷。
她準備原路返回,這時候只聽田甜開口道:“你怎么在這兒?”那聲音真夠勾人的。
“公司接下來有個電視劇的項目,總要拉來一些投資商。”男人漫不經心的道。
“,這部電視劇又是給哪個狐貍精準備的?”語氣滿是幽怨,卻不會讓男人反感。
“瞎什么,這可是大投資,是要請一線大腕加盟的,頂多塞進去一兩個女n號。”
聽兩人的語氣,明顯很是熟捻,看來兩人早就勾搭上了,但是不是關東輝只喜歡美女嗎?田甜長得一點都不美,關東輝究竟看上她什么了?
“你們公司又進新人了?”田甜長得不怎么樣,聲音倒是蠻好聽,也是,主持人嘛,咬文嚼字最是精通。
“怎么?你見過了?”男人挑眉。
“今天來錄節目了,你眼光真是來次,這種貨色市場上一抓一大把,不過倒是蠻有心機的,怎么刁難還能笑的出來,呵……現在的女孩子啊,為了往上爬,倒是挺能忍的。”
薛澄澄暗暗握了握拳,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樣子,有什么臉我。
“怎么著也得給袁盼兩分面子,下一屆臺長,他估計有7%的可能,現在鋪條路,未來也好走些。”
“你……她是不是跟袁盼……?”
“你想多了,據我聽的內幕消息,她來時候要上袁盼的節目,后來被另外一個姑娘頂替掉了,袁盼一直覺得對不起這姑娘,后來就對她多加照顧,袁盼那性子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頂替?”
稍微一想就知道了,當年參加袁盼節目的素人女孩子就一個,就是現在火爆國的民女神紀云涯,電視臺內部對這個紀云涯一點都不陌生。
“呵,有什么對不起的,她當年就算參加了,就能保證自己火嗎?袁盼又不傻,紀云涯明顯比她要好上一萬倍,傻子才放著紀云涯不選選她。”田甜嘲諷道。
薛澄澄眸光陰了陰。
“起這個紀云涯……。”關東輝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這個姑娘我喜歡。”
想當初他第一次看到照片的時候就驚為天人,以他閱女多年的眼光,簡直是人間絕色,若不能一親芳澤,豈不是抱憾終身?
田甜斜了他一眼:“風流起來還沒完沒了了,你要知道什么花該采,什么花不該采,人家爸爸可是江州首富,是你我能惹得起的人物嗎?”
“有錢又怎樣,給她拍些裸照,你覺得她敢出去嚷嚷嗎?”
“又是這種手段,你就不能變個花樣?”
“手段不在多,好用就行。”
田甜眼珠子轉了轉:“我想換輛車。”
“你最喜歡的奧迪q7,我已經給你買下來了。”
田甜抱著他的臉親了一口:“老公你真好。”
男人挑了挑眉。
田甜笑道:“過幾天紀云涯會來電視臺錄節目,到時候我找個機會把她引開,你把握住機會,切忌,千萬不能被人抓到把柄。”
話落瞟了他一眼:“那個薛澄澄呢?我就不信你沒想法。”
男人漫不經心的笑道:“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看看再吧。”
尤其是紀云涯出現后,這個薛澄澄就變得更加雞肋了。
“哎,真替那個姑娘悲哀,被你這樣的禽獸惦記上。”
男人往前靠了靠,眉眼俊邪:“這樣的禽獸,你喜歡嗎?”
薛澄澄磨了磨牙,悄無聲息的退了開去。
走到無人的地方,忍不住冷笑,紀云涯,長得太美,就是你的原罪,被這么渣的男人惦記上,也算你活該。
等世界的人都知道你那浪蕩的一面,什么正能量偶像,什么民女神,五好少年標桿,姜錦弦的現在就是你的未來。
爬得有多高,摔得就有多慘。
民唾棄,遺臭萬年,這樣的下場方能消我心頭之恨。
薛澄澄回到包間,沒等多久,田甜就回來了,一頭齊耳短發,畫著精致的妝容,三十好幾的年紀,雖然長得普通,但氣質精明干練,女王范兒十足。
外表看起來又冷又傲,裝的還挺像,誰能想到她剛才跟男人滾在一起。
垂落的眸低劃過一抹嘲諷。
既然敵視她,卻又為什么主動幫關東輝算計紀云涯,而且她只是對關東輝來有點興趣的女人,更別提兩人之間什么都還沒發生,這個女人,可真夠矛盾的。
其實解釋只有一個,為了關東輝的錢。
她叫關東輝老公,難道兩人結婚了?可是傳關東輝有老婆,怎么可能會是田甜,看來是兩人私底下的稱呼,真夠不要臉的,但同時又對關東輝的老婆滿是同情。
不過這些都跟她無關,只要一想到紀云涯未來的報應,她就興奮的不得了。
后來田甜像是忘記了她的存在,也不再故意針對她了,看來關東輝暫時對她沒興趣,也讓田甜對她減輕了敵意。
——
白家。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好端端的女兒怎么會無緣無故惹上官司,還是殺人,緗緗她怎可能會殺人,這絕對是冤假錯案,我要上訪,我要申冤。”顧春容哭著罵道。
白倫為此跑了好幾趟警察局,也花錢托關系,但這牽涉到一條人命,警察搜集完證據已經移交給法院審理,據是在死者身上發現了白緗緗的指紋,而且她自己的證詞和證人有出入,人又是在白家后湖發現的,一切的證據都指向白緗緗,想要翻案怎么可能。
現在人已經移交給司法機關,他想見一面都見不到。
“哭有什么用,你哭緗緗就會沒事了嗎?”白倫不耐的道。
“我們去找裴先生,裴先生那么厲害,他一定能救緗緗的。”顧春容雙眼忽然一亮,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還想著他,你知不知道,害緗緗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就是他做的假證,讓我們緗緗辯無可辨,徹底坐實了罪名,你找他做什么?還想害我們緗緗不夠慘?”
白倫打點了多少人才打聽到這一條消息。
“怎么可能?”顧春容頗受打擊:“裴先生他那么喜歡我們家緗緗,他怎么會害緗緗呢?肯定是誤會。”
“你不要再傻了,你以為我沒有去求裴輕寒嗎?我在他家門口蹲守了三天,連他的面都見不到,最后是他家的下人轉告給我四個字,自作自受。”
“裴輕寒那種男人,最是狠心絕情,你就是死在他面前,他不救就是不救。”白倫現在后悔的腸子都青了,當初究竟是怎么腦抽才會以為裴輕寒這種人好拿捏,害起人來眼都不帶眨的。
“嗚嗚……那我們該怎么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緗緗送死吧,我做不到,我的寶貝女兒,從到大從沒受過一點兒委屈……。”
想到什么,顧春容忽然道:“我們去找苒苒,她不是跟寧家的四爺要結婚了嗎?有苒苒出面,寧家一定會幫我們的。”
“苒苒當初離開家的時候,你已經把話死了,你現在還有什么臉求上門去?”
“白倫,究竟是你女兒重要,還是你的面子重要?”
白倫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罷了,面子值幾個錢,苒苒從就最疼緗緗,她不會見死不救的。”
可惜兩人現在根找不到白苒,她的手機號都換了,又不知道她住在哪兒,最后兩人打聽到寧清林工作的學校,每天蹲守,終于見到了寧清林。
寧清林對他們沒什么好臉色,但兩人低聲下氣的,寧清林想到他們終究是苒苒的大哥大嫂,把他們領到了一家咖啡館,打電話叫白苒過來。
“什么事啊,我正忙著呢,待會兒還要去改婚……。”
“大哥大嫂想要見你。”
“讓他們滾。”白苒直接掛了電話。
寧清林抱歉的笑笑,兩人眼中的期待瞬間就破滅了,顧春容道:“能不能再打一次,這次我跟她。”
“我想上次離開之前,我和苒苒已經把話的很清楚了,你們選擇性遺忘,但我們不會忘。”寧清林想到這夫妻倆對苒苒做的事,就想立即甩手走人。
“以后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想見你們,苒苒更不想。”話落就要起身離去。
顧春容“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這一舉動引來許多人的指指點點,寧清林目光一下子沉了下來:“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要是被人傳出去,想也知道會引來怎樣難聽的流言。
“我和你大哥都知道錯了,求求你們就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這個一貫眼高于頂的女人現在竟然跪在地上求人。
寧清林冷笑一聲,轉身就走:“這一招對我沒用。”
顧春容最后還是如愿見到了白苒,因為她跪地的照片被人發到上,寧清林算是有點知名度,在學校引起各種難聽的流言,校領導也找他談話,讓他注意影響,白苒看到后殺氣騰騰的沖到了白家。
“跪在地上求人,你們惡不惡心?下次要找事兒沖我來,別去騷擾清林,否則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白苒惡狠狠的放話,
這次夫妻倆的行為徹底把她惡心壞了。
“苒苒,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你別生氣,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做了。”顧春容從來沒有這么和顏悅色的跟她過話,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白苒冷笑一聲:“吧,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顧春容猶豫了一下,把白緗緗的事情了,末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以前都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但緗緗,你從就疼愛她,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冤枉啊,你已經是寧家的兒媳婦了,只要寧家肯出手,緗緗一定會沒事的。”
原來白緗緗出事了,白苒驚訝了一瞬,隨后聽到顧春容的話,火從心頭起,冷笑道:“的挺輕松,莫我現在還沒嫁到寧家,就算我嫁進去了,跟你們又有何干系?我早已跟你們斷絕關系,白緗緗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憑什么救她?”話落提起包就要離開。
顧春容忽然撲過來抱住她的腿:“苒苒,你不能這么絕情啊,緗緗她可是你的親侄女,你忍心見死不救嗎?我的錯你不能怪罪到緗緗身上,她是無辜的啊。”
白苒眸光暗了暗,“你給我起開。”
顧春容抱得死緊,白苒又不能真踢她,冷聲道:“現在知道后悔了,當初以為傍上了條粗大腿,你們那幸災樂禍的樣子我到現在還記得,現在出事了,怎么不去抱你那條大粗腿,我的腿太細,你抱不牢的。”
“苒苒啊,大嫂真的知道錯了,那裴輕寒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他對你們有什么恩?又有什么義?”白苒嘲諷道。
一句話堵的顧春容啞口無言。
“行了行了,我還趕著試婚紗呢,別耽誤我功夫,以后要再讓我看到你們去找清林,別怪我不客氣。”話落踩著高跟鞋噔噔噔離開了。
白倫嘆了口氣:“算了,聽天由命吧。”
顧春容死死咬著嘴唇:“你不給我活路,你也別想活。”
白倫皺了皺眉:“你想干什么?”
顧春容陰惻惻的笑了:“我是真沒想到,你這個妹妹會這么絕情。”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救不了緗緗,我讓你的兒子給我的緗緗陪葬。
——
離開白家,白緗緗開著車往家趕。
半路上接到寧清林的電話,白緗緗把事情簡單了。
“清林,大人的恩怨不該牽扯到孩子身上,緗緗,她終究是我的親侄女……。”的再狠,她也硬不下心腸,只是不想被逼著服軟罷了。
“我明白,我現在就去找子洹。”
“清林,謝謝你。”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跟我還見外嗎?”
掛了電話,白苒來要去試婚紗,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要去看云涯的,看她,事情一忙,就給忘了。
到商場買了些禮物,兄妹倆也不缺吃穿,她知道云渺愛玩拼圖,就買了一套高端拼圖,給云涯買了一些高檔補品,這才開著車去紀家莊園。
實話,要不是因為云涯,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想來。
埋葬了她十幾年青春的地方,紀家莊園于她來,就是一座華麗的牢籠。
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狗血三角戀的事情她也看了,當時就忍不住要拍手稱快,姐妹倆自食惡果,云深臭名昭著,總算狠狠出了口惡氣。
云涯這個孩子,又聰明又厲害,以前都是在養精蓄銳,如若出手,一擊必中。
其實她覺得云涯這個孩子很矛盾,按照她對付姜錦弦姐妹的手法來,讓人頭皮發麻,只有清楚的人才知道,她有多可怕,可就是這樣一個能算計自己親生父親,能對敵人趕盡殺絕的女孩,她卻會冒死去救一個陌生人。
她壞吧,她又很善良。
她善良吧,看她做的那些事,無一不惡毒。
真是個像謎一樣矛盾的女孩。
白苒以為自己很了解云涯,但其實她從來就沒看透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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