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八字還沒一撇就婆家人了。”
寧子洹真想撬開她腦袋看看,晏頌到底給她灌什么**湯了,她怎么就對晏頌死心塌地的。
云涯眨了眨眼睛,輕輕笑道:“羞恥心是什么東西?能吃嗎?”
“你……。”寧子洹氣的頭扭到一邊去。
坐在角落里,就像一個局外人一般,將會場上的一切藏頭露尾都盡收眼底,有寧子洹這個大魔王坐鎮(zhèn),沒人有膽子過來搭訕,云涯也落得一個清閑。
忽然,她眼睛微微瞇起。
“林姐,祝賀你,姑娘長的很漂亮,將來一定像林姐一樣豐采照人。”話的是個穿著藍(lán)色禮服的年輕女人,妝容精致,氣質(zhì)賢良,正是嚴(yán)家千金嚴(yán)虹,這個嚴(yán)姐在名媛圈里也算有些名氣,嚴(yán)家教養(yǎng)極好,所以嚴(yán)家兄妹倆在圈內(nèi)口碑不錯,但是嚴(yán)公子最近卻因為一個模特而緋聞不斷,也不知是因何故。
“謝謝。”林思離禮貌的頷首微笑。
嚴(yán)虹抬手招來酒侍,順手拿過兩杯紅酒,其中一杯遞給林思離:“林姐一直都是我極為佩服的女子,不介意我敬您一杯吧。”
話到這個份上,作為東道主,林思離要是不接就顯得極為失禮了。
順手接過來,微笑道:“哪里,應(yīng)該是我敬您才對,今晚有怠慢之處,還請海涵。”
嚴(yán)虹笑著,與之輕輕碰杯,一聲清脆的聲響在這人聲鼎沸的宴會場上,并不為人注意,但不知為何,她的心猛然漏跳了兩拍。
接到紀(jì)云涯的眼神,她看著手中的紅酒,眼神漸漸幽沉。
“林姐?怎么了?”嚴(yán)虹疑惑著問道。
林思離笑笑,抬手揉揉眉心:“這兩天身體不適,醫(yī)生讓我忌酒,我一時竟然給忘了……。”
“姐姐,是真忘了呢,還是根不想給嚴(yán)姐這個面子?”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忽然響起,林芊芊扭著蠻腰走了過來。
林思離眼神微冷,更加確定這杯酒有問題,不動聲色的笑道:“芊芊,你誤會了,我當(dāng)初因為生下安安,身體落下不少毛病,三天兩頭頭疼腦熱,你莫不是忘了?”
她要是忘了,那就是不關(guān)心姐姐身體,林芊芊暗暗咬牙,笑道:“看姐姐的哪里話,我怎么會忘呢,只是嚴(yán)姐已經(jīng)開了這個口,姐姐要是拒絕了讓嚴(yán)姐面子往哪兒擱,嚴(yán)姐,你對吧。”
話落挑眉看向嚴(yán)虹。
嚴(yán)虹笑笑。
“姐姐哪怕稍微意思一下也好啊,免得讓人覺得……我們林家怠慢了客人。”林芊芊笑意滿滿的望著林思離,惡毒的笑意被隱藏在層層瞳影之后,可惜她太不會掩飾,也許應(yīng)該太得意忘了形。
眸光幽轉(zhuǎn),林思離心底含了冷,面上笑發(fā)溫軟,“這個面子當(dāng)然是要給的。”
在林芊芊期待的眼神中,端起酒杯遙遙相舉,落在唇邊輕抿了一口,猶如蜻蜓點水般……
猛然咳嗽了聲,嗆住了……
拿出帕子輕輕擦了擦嘴角。
“姐姐,這才對嘛,喝一口酒又死不了人,還給了嚴(yán)姐面子。”就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眼底的得意掩也掩不住。
林思離心底冷笑,“芊芊,未免怠慢了嚴(yán)姐,不如你敬嚴(yán)姐一杯,就當(dāng)替我剛才的失禮賠罪了。”
杯子落回酒盤時不動聲色的換了位置。
“好啊。”為了證明自己有多豪爽,順手就從盤子上端了一杯酒,她剛才眼睜睜看到林思離把酒杯放了回來,落的位置絕對不是自己手中這杯,因此心安理得的朝嚴(yán)虹舉了舉酒杯。
“嚴(yán)姐,失敬了。”
嚴(yán)虹瞇了瞇眼,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輕輕舉了舉杯。
酒侍想什么,被林思離一個眼神瞪過去。那乍然的兇狠讓酒侍猛然嚇了一跳,就這一瞬間的功夫,迫不及待的林芊芊已經(jīng)將那杯紅酒喝了個干干凈凈。
酒侍剛才看到了林思離的動作,有心想提醒林芊芊,他不知道酒中有什么問題,只知道這酒一定有問題,但是現(xiàn)在酒已經(jīng)喝下去了,怎么辦……
他只是一個酒侍,什么都不知道,對、什么都不知道。
林芊芊將空酒杯翻了個個,耳邊響起嚴(yán)虹的笑聲:“林二姐果然豪爽。”
林思離笑盈盈道:“妹比我強(qiáng)……。”
林芊芊勾唇,驕傲之色盡顯。
潘玉遠(yuǎn)遠(yuǎn)看到這邊景象,暗道林芊芊怎么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溜過去了,這孩子浮躁,藏不住心思,林思離精明的很,萬一被她察覺到什么……想到這里,她辭別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貴婦,快步走了過來。
“芊芊,你在這里做什么?”
“林夫人。”嚴(yán)虹禮貌的頷首微笑,看起來教養(yǎng)極好。
潘玉笑道:“是嚴(yán)姐啊,我們家芊芊沒禮數(shù),讓您看笑話了。”
嚴(yán)虹瞥了林芊芊一眼,笑道:“哪里,二姐很可愛,是個豪爽姑娘。”
潘玉無奈笑笑,看到林芊芊沒什么異樣心底松了口氣。
這時,林思離忽然抬手揉了揉額頭,身體晃了一下,林芊芊趕忙走過去扶住她,故意擴(kuò)大聲音吸引來眾人的注意。
“姐,你怎么了?”
“我沒事。”
“還沒事,你看你臉色白的,我扶你去樓上休息一下吧。”
話落不給林思離反應(yīng)時間,強(qiáng)硬的攙扶著林思離朝二樓走去。
離開前給了潘玉一個眼神,潘玉以為計劃成功了,也就沒再阻攔。
只是這藥發(fā)作時間有點早了,可能和個人體質(zhì)有關(guān)吧。
這藥哪怕沾了一點,就是鐵人也受不了,林思離,你就好好享受我送給你的大禮吧。
“嚴(yán)姐,有空多來家里坐坐,我還有其他事,招待不周還請海涵。”
嚴(yán)虹笑瞇瞇的點頭:“沒事,林夫人請去忙。”
兩人飛快的對視一眼,又極快收回,潘玉轉(zhuǎn)身離開。
接收到潘玉的眼神,正在和人攀談的劉勝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整了整衣領(lǐng),趁人不注意溜去了二樓。
云涯饒有興趣的看著,“你,這個世界上蠢人怎么就這么多呢?”
寧子洹冷哼一聲:“要是沒有這些蠢人,怎么能凸顯得出你們這些聰明人?”
云涯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的有道理呢。”
二樓,林芊芊把林思離扔到床上,揉了揉胳膊:“沉死我了。”
林思離攤在床上,早已人事不省。
林芊芊冷笑了兩聲,看著神智早已不清的某人,也不知道媽下的什么藥,還挺厲害的。
林思離,你就給我去死吧。
伸手就去拽林思離身上的衣服,手剛落到紐扣上,忽然被一只手捉住了手腕,那力道雖綿軟,卻一時令她掙不脫,冷不丁抬眸,冷眸幽沉,霎時攝了心魂。
“你……你……。”竟一時不出話來。
女子狠狠一拉,將林芊芊拉到床上,反身將她壓在身下,抬手一巴掌抽在她臉上:“給我下藥,你們娘倆好算計啊。”
林芊芊雙眼大睜,早已顧不得臉上的疼,不可置信道:“你竟敢騙我們?”原來林思離一直在跟她們演戲,想到這里,她張口就要大喊,卻被林思離眼疾手快的撕了一截她的裙角塞到嘴里,阻止林思離的呼救。
林思離捆了她雙手,慢悠悠坐起來,冷笑道:“手段依然如此拙劣,拜托下次能不能想點兒有創(chuàng)意的法子,啊……我忘了,你們不會再有下次了。”
林芊芊“呸”一口吐出嘴里的布,“林思離你個賤人,快放開我。”
只見她臉色來紅,嘴里的話不知怎么的就變成了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林芊芊心底大驚:“我怎么了?”
林思離勾唇笑了笑:“當(dāng)然是你媽給你準(zhǔn)備的好東西了,千萬別太感謝我。”
忽然,她耳尖一動,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快速關(guān)了燈,藏身門后。
那藥起效神速,很快滿屋子都是林芊芊的叫聲,聽的人臉頰燥熱。
門忽然從外邊打開,一道身影猴急的躥進(jìn)來,“美人兒,我來了。”
屋子里漆黑,男人看不清臉,只聽一道嬌媚婉轉(zhuǎn)的嗓音,以及溫香軟玉的身體,精蟲上腦,直接就撲了上去。
兩人很快滾作一團(tuán)。
聲音來羞恥。
黑暗中,林思離眸光冰冷,攥緊了拳頭。
敢如此算計她,潘玉,你給我等著。
趁著兩人火熱的檔口,她悄無聲息的將門打開一條縫閃了出去。
潘玉眸光往樓上瞥了一眼,眼底劃過一抹冷笑,計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手一抖,一杯紅酒傾灑在趙夫人的繡花旗袍上。
趙夫人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
“趙夫人,真是對不起,您看不如這樣,您先隨我去樓上把衣服換了,這件衣服我賠您。”
“你賠?這件衣服可是古藺大師手工制作的,世界只此一件,你賠的起嗎你?”趙夫人怒聲懟回去,看著胸口上一大片酒漬,心底那個痛惜啊,才第一次穿出門……
潘玉臉色訕訕:“是我的過失,真是對不起了,您看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不是先去把衣服給換了,剛好我那里也有一件古藺大師的旗袍,雖然比不上您這件名貴,但給您先暫時應(yīng)付一下,還是可以的。”
末了補(bǔ)充一句:“那件衣服我一次也沒穿過,還是嶄新的,趙夫人放心。”
趙夫人無奈之下,也只能如此做了,心底對潘玉也沒了好印象,冒冒失失的,哪兒有貴婦風(fēng)范,果然不愧三兒出身,就是上不得臺面。
“趙姐也一起去吧。”潘玉看向站在一旁臉色不郁的趙姐,試探著問道。
趙姐來不想去,但看母親的臉色,點了點頭。
“走吧,也不知道你們林家都是怎么教規(guī)矩的。”嘴里嘟嘟囔囔著,攙扶著趙夫人去了樓上。
潘玉眼神嘲冷,這趙家母女倆出了名的刁脾氣,大嘴巴,由她們見證,林思離就別想逃得了。
潘玉領(lǐng)著兩人來到二樓一扇門前,暗中朝某個方向使了個眼色,這才伸手推開房門:“趙夫人趙姐里邊請。”
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隨著開門聲一疊聲傳來,趙夫人和趙姐都愣了愣,潘玉勾著嘴角打開了燈。
房間霎時間明亮如晝,大床上的一切映入眼簾。
趙姐忽然尖叫一聲,“媽呀,你們林家怎么還有這種藏污納垢的地方,太惡心人了。”
話落退出了房間。
她的聲音不,驚動了樓下的人,有愛湊熱鬧的姐夫人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八卦光芒跑了上來。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大床上兩人大汗淋漓,渾然不知外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從潘玉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側(cè)臉,正是劉勝無疑,而女人的臉卻埋在枕頭間,背對著她的方向,再借著男人手臂的遮擋,根看不清。
地上一截裙角散落,潘玉定了定神,正是那賤人今日所穿的裙子。
心底快意,面上卻露出一抹慌張,拉著趙夫人就要退出來,生怕被趙夫人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跟她有關(guān)系似的。
趙夫人對潘玉還記恨著呢,見她這副樣子想必那大床上的人肯定跟她關(guān)系匪淺,想到她弄壞了自己的旗袍,眥睚必報的趙夫人非得找補(bǔ)回來不可,拂開她的手,冷笑道:“林夫人,慌什么,現(xiàn)在的年輕人,他們不要臉皮,咱憑什么要給他們臉皮。”
潘玉心想這個趙夫人果然夠記仇,著急的道:“趙夫人,都是些年輕孩子,不懂事兒,咱就當(dāng)沒看見罷了,鬧大了,他們還怎么見人啊……。”
“做事就要想到后果,樓下就是宴會,他們卻躲在樓上偷歡,出去像話嗎?”
湊熱鬧的人聞言議論紛紛起來,原來逮到一對偷情的啊,現(xiàn)在社會風(fēng)氣開放了,情侶忍不住也沒什么,但被人撞破就尷尬了,要是哪家的千金公子,這臉就丟大發(fā)了。
“趙夫人,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我家思離一馬吧,她也是有苦衷的……。”潘玉苦苦哀求道,落到眾人耳中,只覺得這是一個一心為女兒著想的好母親呢。
但眾人的關(guān)注點顯然不在這里,思離?林思離?林家大姐啊,天哪,沒想到竟然是林家大姐林思離,剛才宴會上的話還言猶在耳,被男子傷透了心選擇借精生子,還發(fā)誓終生不嫁,原來都是騙人的啊,私底下的林思離這么**。
想想剛才的話,再看看門內(nèi)傳出的令人耳紅的聲音,嘖嘖,真是諷刺啊,沒想到這林大姐是這樣的人,顛覆了眾人的想象,一時滿是鄙夷不屑的聲音。
趙夫人才不管是林大姐還是林二姐,只要能讓潘玉吃癟,她就高興。
“呵,跟野男人茍合,撒謊騙人,這就是你們林家的教養(yǎng),我算是見識到了。”趙夫人刻薄的道。
話落拂袖就要離開,厭惡到再不愿多看一眼。
這時林芃擠開人群走進(jìn)來,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潘玉抹了抹眼淚,“是我教女無方,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怪就怪我吧。”
“嘖嘖,這林大姐真夠不要臉的,剛才的還挺像那么回事,沒想到這么快就打臉了,演技這么好,她怎么不去當(dāng)演員啊,奧斯卡絕對是囊中之物。”
“就是啊,我看二姐的沒錯,她那女兒就是跟野男人生的,長的就一臉狐媚子相。”
四周議論聲此起彼伏,林芃一聽就明白了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是個極重面子的人,此刻只覺得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一時氣急攻心,大叫了一聲“孽女”,轟然倒地。
周圍人嚇了一大跳,紛紛退開來。
“老公。”潘玉尖叫著撲過來,搖著林芃的身體,眼淚跟不要錢似得往下掉:“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你要是出事了,我跟芊芊可怎么辦,思離固然有錯,可你也不能拿她的錯來懲罰自己啊。”
“這林大姐氣死了自己的父親,她罪過可就大了。”
“誰不是呢,這樣的女兒,要是我生下來就給掐死了,還留她禍害家人。”
一時都是對林思離的指責(zé)。
“發(fā)生什么事了?”忽然,一道清亮溫柔的聲音驀然響起,四周雖糟亂,依舊如此清晰的落入眾人的耳中。
人群愣了愣,下意識轉(zhuǎn)身看去,便看到一襲白紗裙柔婉飄逸的女子緩步走來,如夏季清涼的風(fēng),吹進(jìn)了心田。
她的身后跟著一個少女,月光如水流瀉,卻不及少女眉尖一抹皎潔。
以及那身著白西裝,雙手插兜臉上寫滿了不耐的少年。
三人的出現(xiàn),深深驚艷著所有人的眼睛,尤其是走在中間的少女,似奪月華而生,妙美不可方物。
人群有瞬間的寂靜,也不知是誰先開口:“林大姐?”
那屋里的女人是誰?
林思離看到躺在地上的林芃,大驚失色的走過去:“爸爸怎么了?”
潘玉的眼神猶如見了鬼,林思離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不是應(yīng)該……
想到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屋內(nèi),外邊的動靜終于讓那兩個沉浸在**中的男女清醒了過來,緊接著便是一道女子尖銳的叫聲,如此尖利刺耳,令人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林思離俯下身檢查了眼林芃,朝傭人道:“快打120。”
云涯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一眼,口舌歪斜,面紅目赤,明顯中風(fēng)了,現(xiàn)在搶救還來得及,可惜,對這種渣男,云涯懶得動手。
林思離忍不住哭道:“爸,你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你千萬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事了,留下我一個人該怎么活下去……。”
有人道:“林先生是被氣的,以為林姐跟男人那什么……。”
林思離臉色鐵青,憤然道:“究竟是何人污蔑我?簡直豈有此理,不僅誹謗我的名聲,更是害了我的爸爸,其心可誅。”
潘玉指著她怒聲道:“明明就是你偷男人,將你爸爸氣成這樣,你還有臉狡辯。”
林思離不解的看著她:“潘姨,不知道是何人污蔑我,竟然連你也信了嗎?既然我偷男人,那屋里的女人是誰?好啊,我今天就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打著我的名號偷男人。”
話落就往屋里沖去,潘玉想要拉住她已經(jīng)來不及,一顆心沉沉下陷。
林芊芊想到自己被林思離算計了,氣的肝疼,現(xiàn)在人都堵在門口,她出去就是自投羅。
劉勝心滿意足的起床,就是鬧得所有人都知道,這樣林思離不想嫁也得嫁。
他剛剛穿上褲子,不經(jīng)意抬眸看清床上的人,整個人愣了愣:“怎么是你?”
林芊芊憤恨咬牙,你以為我愿意跟你睡?
就在這時門忽然從外邊打開,一道身影快步?jīng)_了進(jìn)來,掀開被子將床上的人露出來,林芊芊捂住臉尖叫著緊縮成一團(tuán)。
林思離不可思議道:“芊芊,怎么可能是你?”
林思離的聲音并沒有掩飾,外邊的人聽的一清二楚,瞬間嘩然,沒想到竟然是林芊芊,再聯(lián)想到剛才的事情,天哪,是林芊芊跟男人顛鸞倒鳳,潘玉為了保住自己女兒的名聲就把屎盆子往林思離頭上扣,簡直太惡毒了。
一時所有人看向潘玉的眼神毫不掩飾鄙夷。
潘玉百口莫辯,暗道這次又著了這個賤人的道,芊芊這個蠢貨……她氣的恨不得立刻暈死過去。
林芊芊大叫道:“林思離你個賤人,你竟然敢陷害我,我要?dú)⒘四恪!痹捖湎褚粭l瘋狗似的就朝林思離沖過來。
林思離敏捷的閃身一避,林芊芊撲了個空,一頭撞在墻上,撞的頭暈眼花,身上未著寸縷,披頭散發(fā),狼狽不堪。
人們厭惡的別開目光。
林思離一襲白裙站在那里,清新干凈,與林芊芊的狼狽可謂是天壤之別,她搖頭,失望的望著她:“芊芊,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我就不追究了,但到現(xiàn)在你還在污蔑我,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話落看向一臉懵逼的劉勝,淡淡道:“勝哥哥,我們之間的婚約早已解除,你如果喜歡芊芊,就該父母之命,明媒正娶,而不是與芊芊暗通款曲,你這是拿我們林家的面子往哪兒擱?”
劉勝臉色鐵青,到現(xiàn)在再不知道自己是被這個女人給耍了,他就白活這么多年了。
劉先生劉夫人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互相對視了一眼,劉夫人走出來道:“思離得對,這件事是我們家阿勝欠考慮了,但俗話一個巴掌拍不響……。”
潘玉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冷聲道:“你什么意思?”
劉夫人冷哼道:“你我什么意思,我家勝兒多好的孩子,要不是林芊芊勾引他,他能做出這種事情嗎?”
潘玉暗暗咬了咬牙,知道現(xiàn)在不是跟她吵架的好時機(jī),冷目望向林思離:“林思離,你好狠的心,我知道你一直看我們不順眼,怕我們搶你的財產(chǎn),可你也不能用這種手段陷害你妹妹啊,你這是毀了她的一輩子。”
林思離好笑的看著她,“你我陷害她?你有證據(jù)嗎?”
潘玉想到那截落在地上的裙角,慌忙去看,然而地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了,一定是被這個賤人藏起來了。
林思離搖搖頭,“潘姨,我之前因為身體略有不適,就想到樓上休息一會兒,然而紀(jì)姐卻想去外邊走走,她對這里不熟悉,我就想著不能怠慢了貴客,忍著身體的不適領(lǐng)著紀(jì)姐去花園逛了一圈,沒想到回來就看到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我沒回來,我可真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胡。”潘玉下意識吼道。
“哦?難道我也是胡嗎?”一道溫柔的嗓音忽然響起,如此柔婉動聽,令人的心都酥麻了大片。
紀(jì)云涯挑眉,輕笑著從人群中走出來,“林夫人,剛才林大姐帶我去花園散步,寧四少爺也看到了,你覺得是我騙你,還是寧四少爺會騙你?”
寧子洹冷冷的瞥了眼潘玉,那眼底的佞邪簡直把潘玉的膽都要嚇破了。
“只是我有點好奇,林夫人為何一口咬定是林大姐呢?你是看到了她的臉呢?還是猜到了是林大姐呢?”紀(jì)云涯溫柔的問道,那嗓音十分具有蠱惑性。
紀(jì)云涯這句話提醒了其他人,是啊,林夫人為何一口咬定里邊的人是林思離,如果不是林思離出現(xiàn),這個黑鍋她可是背定了。
“我……我一時情急沒看清……。”
“是沒看清呢,還是不想看清?林夫人,雖然您是后母,可也不能厚此薄彼啊,自己做的事情就要有承擔(dān)責(zé)任的勇氣,要不是林大姐及時出現(xiàn),她豈不是要背一輩子的罵名?更重要的是,林先生因為此事氣昏了頭,萬一出了什么事,這個不孝的罪名,林大姐豈不是要背一輩子?”
潘玉被的啞口無言。
心底暗罵紀(jì)云涯多管閑事,然而她的話一字一句都是誅心之言,犀利到讓她招架不住,人們望著她的眼神都變了。
到現(xiàn)在,傻子都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
這個繼母可真夠惡毒的,想想林大姐真可憐,攤上這么個后媽和妹妹。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潘玉想要辯解,然而沒人再聽她的話。
這時救護(hù)車到了,確診中風(fēng),必須要立刻送往醫(yī)院搶救,但是家里還有這么多賓客,她就這樣一走了之實為不妥,潘玉自告奮勇的跟了救護(hù)車,臨走前狠狠瞪了眼林芊芊,這個女兒她已經(jīng)絕望了,爛泥扶不上墻,注定這輩子斗不過林思離。
既然輸?shù)囊粩⊥康兀乾F(xiàn)在就必須牢牢抓住林芃,否則林芃出事,她在家里的處境將會發(fā)艱難起來。
宴會到了這里,再進(jìn)行下去也沒什么意思,賓客紛紛準(zhǔn)備告辭離去。
紀(jì)云涯走在林思離身邊,林思離對她聲道:“剛才謝謝你了。”
云涯含笑道:“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
林思離心底“咯噔”一跳,稍稍抬眸,便撞入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光里,似笑非笑,神秘迷離。
她明白這個道理,可她永遠(yuǎn)也做不到紀(jì)云涯這般狠辣無情,到底還是心軟。
“我明白的。”
云涯勾了勾唇,了句模棱兩可的話:“希望你當(dāng)真明白。”
賓客此刻都聚集在大廳,一一準(zhǔn)備離宴,云涯感覺自己裙子被人拽了拽,垂眸看去,便見眼前是個七八歲穿著粉色公主裙打扮的玉雪可愛的女孩,正眨巴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望著云涯。
“漂亮姐姐,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女孩著把一個紅木盒子塞到云涯手中,云涯愣了愣,女孩在人群里穿梭著,一眨眼就不見了。
她皺眉看著手里的盒子,剛要打開,一只手?jǐn)r住了她。
云涯抬眸,寧子洹俊秀的容顏之上一片冰冷:“別動,我來處理。”
“晚了。”
云涯淡淡開口,手指快速挑開了盒蓋。
只見盒子里放置著一個定時炸彈,上邊有一個導(dǎo)管,里邊流動著綠色的液體。
云涯只要一動,液體就會往一個方向流去,慢慢腐蝕著電流里的障礙物,等電路接通,將會引爆炸彈。
云涯面色未改,嘴角反而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定時炸彈,真是看得起我啊。”
有人看到云涯手里的炸彈,猛然尖叫了起來,“有炸彈。”
一語驚起千層浪,瞬間所有人都朝云涯看過來,不出意外看到紀(jì)云涯手里的定時炸彈,爭先恐后往外跑。
云涯站在大廳,燈光忽然刺眼起來,四周是喧囂著逃命的人群,她長身**,容姿秀美,從容淡然,仿若不知自己手中拿著的是個怎樣的危險東西。
“怎么會這樣?”林思離捂著嘴巴不可置信。
“快帶上你女兒離開這里。”云涯厲聲喝道。
“可是你……。”云涯淡淡道:“我沒事,你快離開,迅速遣散這里的人,要快。”
林思離最后看了她一眼,快速去組織人離開這里。
云涯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少年:“愣在這里干什么,快走。”
“這是化學(xué)式定時炸彈,等導(dǎo)管里的化學(xué)試劑慢慢腐蝕電流里的障礙物,電路接通,就會引爆炸彈,但這個是經(jīng)過改良的,只要沒有外力作用,化學(xué)試劑就會減緩腐蝕的速度,所以只要人不動,就會爭取到一點時間。”寧子洹冷靜快速的道。
云涯笑了笑:“我知道。”
寧子洹咬牙切齒:“你還笑的出來?”
云涯身姿站的筆挺,不見絲毫驚慌,“你快走吧,別為了我把命折進(jìn)去,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了算。”寧子洹朝她伸出手,就要去拿盒子,動作心翼翼。
云涯臉色驀然冷了下來:“寧子洹,你住手。”
寧子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不會讓你死的。”
“寧子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云涯聲音冷到結(jié)冰。
“我一直都知道,云涯,如果必須要有一個人死,那個人必須是我。”
“如果你敢動,我現(xiàn)在就引爆他,要死咱們一起死。”云涯厲聲喝道。
寧子洹眉頭緊皺:“你何苦呢?”
云涯偏過頭去:“你又是何苦,快走吧,我有辦法解決它。”
這時林思離抱著安安從樓上跑下來,身邊跟著兩個女傭,別墅里的人都跑完了,剛才還人聲鼎沸的宴會場,霎時間只剩下云涯和寧子洹。
“云涯。”林思離眼淚流了下來。
“快走。”云涯厲聲道。
林思離咬了咬牙,抱著孩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寧子洹忽然笑了,雙手插兜:“能跟你死在一起,也是我的幸運(yùn)。”
云涯無奈:“你是要我死不瞑目嗎?”
寧子洹撇了撇嘴:“反正我死的很瞑目。”
云涯深吸口氣,這家伙……
頭頂黑影一閃,明月翩然下落,冷著臉看著云涯手里的東西:“這是什么?”
寧子洹冷笑道:“死人妖,別告訴我你不認(rèn)識炸彈,你從火星上來的啊。”
明月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去,“該死。”
搞清楚人妖的含義后,她聽到別人這樣叫她就忍不住想殺人。
云涯快速給她講了這個炸彈的原理,明月看著液體已經(jīng)流到一半的位置,冷聲道:“沒多少時間了,我有個辦法。”
寧子洹雙眼蹭的一亮。
明月冷冷掃了他一眼:“前提是你先滾蛋。”
寧子洹磨了磨牙,死人妖……
現(xiàn)在也只能把希望放到明月身上,云涯正想要開口,這時一道修長的身影快速跑了進(jìn)來。
“涯涯……。”
這道難掩焦急的聲音如此熟悉,云涯心臟跳了跳,一扭頭,就看到高大的男人健步如飛的朝她跑來。
“晏哥哥,你別過來。”云涯喊道,喊聲震顫傳到手上,液體流動的速度加快了。
寧子洹看到跑進(jìn)來的男人,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晏頌跑到她面前,冷眸掃了眼她手里的炸彈,抬手摸了摸云涯的頭發(fā),“別怕,晏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
她之前一直很從容,沒有表露過一絲一毫的害怕,可是在見到晏頌的這一刻,心底某個地方忽然就坍塌了一塊,鼻子發(fā)酸,眼眶不知不覺就紅了。
晏頌心如刀絞,他竟然如此疏忽,讓n有機(jī)可乘,而對方傷害的對象竟然是云涯,如果云涯出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這一刻,他手撕了n的心都有,千萬不要落到他手里,否則他一定要對方生不如死。
他看著云涯手里的炸彈,這種炸彈無法拆除,拿到手里只能等死,他迅速做了決定,對云涯道:“閉上雙眼。”
云涯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搖頭,“不要,晏哥哥你走吧,別管我了。”
“傻瓜,我怎么能丟下你一個人逃生,聽話,乖乖閉上雙眼,很快就過去了。”
云涯只是搖頭:“晏哥哥……。”
淚如雨下。
寧子洹雙拳緊握,心底被不甘充斥著,這個世上她只會為一個人落淚,而那個人,永遠(yuǎn)也不會是他。
“聽話,閉上雙眼,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化學(xué)劑流到三分之二的位置,時間確實不多了。
云涯哭著笑著:“生不同衾,死要同穴,晏哥哥我愛你。”
晏頌內(nèi)心震動,苦澀的笑了笑,抬手撩了撩她鬢邊滑落的碎發(fā)。
“好,要死我們一起死。”眼底劃過一抹暗色。
你必須活下去。
寧子洹拼命翻了個白眼,這一刻恨不得殺了晏頌,你算個什么東西,憑什么跟她一起死……
“喂,雖然感人,但我想,你們哭的太早了。”一道嘲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下一刻,頭頂陰影掠過,一陣輕若無物的清風(fēng)掠過指尖,云涯手里的盒子忽然就消失了。
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下一刻,一股強(qiáng)勁的力道拍在她身上,她被晏頌抱著,連帶著晏頌整個人都被一股力道掃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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