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啊,所以就來了,你看到我就不高興嗎?”
“高興。幽閣”云涯一邊一邊往樓下走去,目光打量著四周,這里不是她熟悉的任何地方,晏哥哥在哪兒?
“看吧,我就你是想我的。”寧子洹笑嘻嘻的跟在云涯身邊,降香手癢,恨不得揍他臉上。
云涯腳步忽而一頓,扭頭看了眼降香,那黑漆漆的眼睛猶如一汪深潭,看的降香下意識心臟一顫,好可怕的眼神……
明明沒什么氣勢,卻給人一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你是誰?”
“她是晏頌的人,跟晏頌看起來很親密呢,云涯,你要心點……。”寧子洹趕緊先降香一步開口,這份顛倒是非的事倒是強。
云涯面色并未有什么變化,只是看著降香。
降香心頭微定,不卑不亢又不失恭敬的回道:“紀姐好,我叫降香,是晏長官的部下,長官命令我保護紀姐的安危。”
云涯點點頭,沒再什么,抬步往樓下走去。
降香悄悄松了口氣,云涯注意到她的動作,忍不住微笑,她有那么可怕嗎?
“云涯。”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男人,此刻站了起來,雖是鼻青臉腫,卻不損那滿身疏朗氣質(zhì)。
云涯目光微亮,笑著走過去:“阿渡哥哥,你怎么在這兒?”
秦渡笑著看著她:“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話落嘆了口氣,目光黯淡的道:“這次是我給你添麻煩了,康成……他是沖我來的,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云涯笑著搖搖頭:“是禍躲不過,而且阿渡哥哥怎么知道他就是沖你來的呢?我的仇家也不少,興許就是沖我來的。”她心底很清楚,康成只是個契機,背后的人其實就是沖著她來的,只是不方便告訴秦渡,讓他一直內(nèi)疚她也很過意不去。
秦渡打量著她,目光有些心疼:“你瘦了,他對你好嗎?”
云涯摸了摸臉,笑道:“很好啊,你和秦叔呢?還有蝶姨,我走之前她們倆吵架,現(xiàn)在和好了嗎?”
秦渡搖搖頭:“兩人還在冷戰(zhàn)中,我回去再勸勸爸爸。”
其實是紀蝶最近低調(diào)了很多,平時只躲在自己屋子里,連秦篆想跟她幾句話都見不到她的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因為跟秦篆吵架而心灰意冷了。
“嗯,蝶姨脾氣軟和,但要是倔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還是給她時間讓她自己想通吧。”
眼看兩人氣氛溫馨,就像平常的兄妹一樣聊天,寧子洹一句話都插不進去,不由得有些著急。
“康成……他怎么會和你結(jié)仇?是因為生意場上的事情嗎?”云涯問道。
秦渡點點頭:“一個重大項目被我拿下,康成不甘心,就尋思著報復,我平時謹慎,他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出來你和我的關(guān)系,又剛好碰上你,就……云涯,我以后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你相信我。”
云涯笑道:“嗯,我相信你阿渡哥哥。”
秦渡想抬手揉揉她的腦袋,就像時候無數(shù)次那樣,然而他最終克制住自己的沖動,兩人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他不能保護她,也不能再給她添麻煩了。
云涯凝視著他的臉,終于忍不住問道:“阿渡哥哥,你的臉怎么了?”
寧子洹狠狠瞪了眼秦渡,識相點就最好別破,否則老子打的你半年下不了床。
秦渡無視寧子洹的眼神,無所謂的笑笑:“被人打的。”
“肯定很疼吧,你坐著別動,我給你上點藥。”云涯沒追問到底是誰打的,每個人都有秘密,追根究底就沒意思了,扭頭朝降香吩咐道:“去找點酒精棉簽還有傷藥過來。”
“是。”降香轉(zhuǎn)身離開,很快拿著云涯需要的東西回來。
云涯將秦渡摁在沙發(fā)上,坐在他面前仔細的給他清理臉上的傷,兩人避不可免有肢體接觸,兩人離得那般近,近的秦渡能看到她臉上細的毛孔……他忽而垂下眸光,落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收緊。
“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竟然如此毒辣,專挑脆弱的地方下手……。”云涯語氣微有埋怨。
秦渡沉默,寧子洹縮著腦袋,盡量減少存在感。
“好了。”云涯拍拍手:“盡量避免沾水,防止傷口感染,飲食上也要有忌諱……。”
云涯正交代著注意事項,就見晏頌和裴輕寒一前一后的從樓上走下來,晏頌走在前邊,軍裝筆挺,俊美挺拔,裴輕寒一身白色休閑裝,淡漠清冷,一如太陽灼熱耀眼,一如月光皎潔清輝。
云涯忽然蹦起來,笑著撲向晏頌,只見那個剛才還沉穩(wěn)優(yōu)雅的少女立即變身為甜美乖巧的女孩,撲到晏頌懷里,語氣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晏哥哥,你去哪兒了?”
云涯給人的印象從來是端莊優(yōu)雅的名媛形象,不管是話做事,還是言行舉止,從來都是得體的挑不出一絲毛病,哪里見過她如此女孩的一面,幾個男人心底除了吃味外就是濃濃的苦澀。
晏頌此刻別提多得意了,勾著嘴角,抬手揉了揉云涯的頭發(fā),聲音溫柔的溺死人。
“你怎么起來了?”
情敵匯聚一堂,晏頌來心底極為不舒服,然而此刻隨著云涯的一句話,那些難受頃刻間煙消云散,通體舒暢,揚眉吐氣。
“睡不著了,我們現(xiàn)在這是在哪兒?回京都了嗎?”云涯抬眸問道,那雙像鹿一般的眼睛清澈見底,晏頌喉頭滾動了一下,攬著她的肩膀走到沙發(fā)上坐下,無視其他人的目光,笑道:“我們現(xiàn)在在西蘭湖,這里是裴輕寒的別墅,下邊下了大雨,路不好走,為了安著想,在他這里避一夜,等天亮雨停了我們再走。”
“哦。”云涯扭頭看向裴輕寒:“裴大哥,謝謝你。”
裴輕寒笑了笑,“你太客氣了。”
客廳里坐了五個人,晏頌摟著云涯坐在東面的主位沙發(fā)上,西南北三個方向分別坐著裴輕寒秦渡和寧子洹,相對無言,氣氛有些尷尬……
降香默默退了下去,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更別提是四個大男人聚在一起,這四個男人還是情敵……
誰讓老大的未婚妻太搶手呢?這也側(cè)面明了老大眼光好,魅力高。
“給秦先生、寧先生安排一間客房。”裴輕寒淡淡吩咐道,傅白應了聲是就下去安排了。
“多謝了。”秦渡禮貌的開口。
寧子洹蹺著二郎腿,對比秦渡,實在是顯得跟沒有禮貌,但他從來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
晏頌看到寧子洹眼神總往云涯身上瞥,心底有些慍怒,抱著云涯起身,大步往樓上走去。
“砰”房間門徹底隔絕了兩人的身影。
寧子洹咬牙暗恨:“晏頌他憑什么……?”
還沒結(jié)婚就住一起了,晏頌你個王八蛋。
“夜深了,大家都休息吧,明天一早離開。”
裴輕寒留下這句話,起身回了樓上。
“姓秦的,不如咱倆聯(lián)合……。”寧子洹一句話還沒完,秦渡已經(jīng)先他一步起身離開,只留給寧子洹一個瀟灑的背影。
寧子洹翻了個白眼,這些人腦子都有泡。
這時井合拿著手機快步走進來:“三少,大姐的電話。”
褪去玩世不恭,寧子洹瞥了眼手機,面無表情的拿過來放在耳邊。
“大姐。”
“子洹,我聽你來京都了?”女子柔婉的聲音自手機里傳來。
哪個碎嘴子的多話?
寧子洹淡淡道:“嗯,來京都看個朋友。”
“你是看云涯吧。”寧子衿直接戳破他,這個弟弟的心思她早就看出來了。
寧子洹蹙了蹙眉,也不反駁。
“云涯已經(jīng)是晏頌的未婚妻了,你行事要注意分寸,晏頌那個人不好惹的。”
“大姐,有時間我去看你,我這邊正忙,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話落也不等對方再話,直接掛斷了手機。
把手機扔給井合,雙手插兜往樓上走去,“睡覺了,沒事別打擾我。”
三少起床氣很嚴重的,井合看著重新響起的手機,無奈接通。
“大姐……我跟三少在西蘭湖這邊……。”
掛了電話,寧子衿無奈的嘆了口氣。
葉楓洗完澡出來,看寧子衿愁眉苦臉的,快步走過去拿走她的手機:“醫(yī)生了,要遠離輻射,我才洗個澡的功夫,你又犯規(guī)了。”
將手機放遠兒點,走過來掀開被子躺進來,自然而然的圈住寧子衿的腰,柔聲問道:“怎么了?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子洹來京都了。”
葉楓挑了挑眉:“你也許久沒見他了,明天讓他住到家里來,你這個弟弟,還是念著你的,想必是知道你懷了身孕,特地趕來看你。”
寧子衿自嘲的笑了笑:“你這話就錯了,我跟子洹雖有血緣,可中間到底隔了一層,而且子洹從流落在外,跟我不在一處長大,與我來就沒有那么親近,他這次來京都,不是為我而來……。”
“那是為了誰?”
寧子衿看著他,道:“子洹他喜歡一個女孩,但那個女孩已經(jīng)成為別人的未婚妻,子洹雖聰明,可他偏執(zhí)又沖動,我怕他釀出什么禍來。”
“你的意思是子洹是為了喜歡的女孩才來的京都?”
“嗯。”
“那個女孩是誰?”葉楓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眉目,他每天工作那么忙,哪兒有時間去關(guān)心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
寧子衿抿了抿唇,“這個女孩我們都熟悉,是我們夫妻的恩人。”
葉楓立刻道:“是紀云涯嗎?”
寧子衿點點頭:“她馬上就要跟晏頌訂婚了,晏頌那個人……我怕子洹闖禍。”
葉楓蹙了蹙眉,“子洹雖然性格偏執(zhí),但他是個有分寸的人,而且他已經(jīng)大了,以后的路要他自己走,難道你能陪著他一輩子嗎?該放手的時候就要放手。”
“是我杞人憂天了,我應該相信子洹,相信他不會做出有損寧家的事情來。”
兩人索性不再這個話題,寧子衿窩在他懷里,道:“改天我們一道請云涯吃飯吧,對她表示感謝,如果不是她,我也不可能懷上孩子,她是我們夫妻的恩人,更是這個孩子的恩人,我想讓這個孩子認云涯當干媽,你覺得如何?”
她一方面是真的想感謝云涯,另一方面,因著晏頌和晏家的關(guān)系,她也是想給自己的孩子找個庇護傘。
葉楓明白她的意思,緊緊抱著她:“對不起……衿衿,讓你和孩子受苦了。”
寧子衿笑著搖搖頭:“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和我們的孩子在一起,我不覺得苦,也不覺得累。”
樓下又傳來歇斯底里的罵聲,寧子衿眼底劃過一抹鄙夷,門口響起敲門聲,管家在門外焦急的道:“少爺,您快去看看吧,夫人跟先生動起手來了。”
葉楓蹙了蹙眉,寧子衿道:“你下去看看吧,她們再過分,也是你的親生父母,鬧得太難看傳出去也不好聽。”
“她以前那樣為難你,你還為她著想。”
“實話,我以前是很恨她,恨她拆散我們,但是現(xiàn)在我要做母親了,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我理解她的所為,而且,夫妻最后走到這個地步,她也怪可憐的,有什么矛盾,也都顯得不那么重要了。”寧子衿這番話不矯情不圣母,又體現(xiàn)了自己的寬容大度,讓葉楓很感動。
“衿衿,謝謝你。”
“我們是夫妻,謝謝就太見外了,你快去吧。”
看到葉楓匆忙離開的身影,寧子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葉楓以前為了她跟家里鬧翻,她是很感動,但長久下去存在著極大隱患,馮黛無論如何都是他的親生母親,他的心也許一時在她這里,一個十年,那么下一個十年呢?他雖然嘴上不,但心底總歸是不開心的,長此以往,當這種情緒累積到一定程度,爆發(fā)出來,她跟葉楓之間,就完了。
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情況,所以必要的時候還是要用手段的,她告訴自己,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跟葉楓好……
樓下,馮黛跟葉文雍大打出手,形象都不要了,披頭散發(fā),形容狼狽,跟路邊罵街的潑婦似得,葉楓簡直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夠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我是懶得跟你計較,你別把我逼急了,否則我跟你沒完,滾開。”葉文雍一把推開她,冷哼一聲,大步離開。
“葉文雍,你給我站住,你個混賬東西,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這輩子嫁給你這個混蛋,你要是敢踏出家門一步就給我永遠別回來……。”馮黛脫下高跟鞋狠狠的砸了出去,鞋跟砸中葉文雍的背,葉文雍腳步一頓,唾罵一句鉆進了車里,緊接著車子就開出了別墅大門。
馮黛追了兩步就大哭起來,邊哭邊罵,這一刻的馮黛,顯得蒼老了許多,成了一個上年紀的老太太,葉楓看到她的頭發(fā)里夾雜著幾根白發(fā),嘆了口氣,走過去將她擁到懷里。
“媽,您又是何必呢?”
馮黛像是忽然找到了主心骨,在他懷里嚎啕大哭起來:“楓兒,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幫媽媽啊……。”
葉文雍別提了,葉瀟瀟也指望不上,她現(xiàn)在能依靠的只有葉楓了,但是葉楓那個老婆跟她矛盾太深不可調(diào)和,只要有寧子衿在一天,她就不可能安心,她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葉雨薇盡快懷上葉楓的孩子,到時候再把寧子衿趕出家門,只要把牢葉楓,這個家里就還是她的天下。
心底這樣想著,她面上卻哭的楚楚可憐,俗話母子之間哪有隔夜仇,此刻看著馮黛如此可憐,葉楓就心軟了,到底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狠不下心來,希望經(jīng)此一役母親能想通,不再逼衿衿。
“媽,咱先回房間,其他的事慢慢再。”葉楓語氣難得輕柔,馮黛垂落的眸底劃過一抹得意,到底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關(guān)鍵時刻還是向著自己的。
不像瀟瀟那個逆女,從出事至今,一句慰問的話都沒有,虧得以前那么疼她,這個女兒算是白養(yǎng)了。
她現(xiàn)在必須抓牢這個兒子的心:“楓兒,是媽以前做的不對,媽向你跟子衿認錯,媽現(xiàn)在也想明白了,只要你跟子衿好好的,夫妻感情穩(wěn)定,有沒有孫子還有什么重要的?我以前做的太絕,我就怕子衿不肯原諒我……。”話落就要扇自己巴掌。
葉楓趕緊抓住她的手腕,“媽,衿衿不會怪你的,她剛才還跟我你也不容易,她原諒你了。”
馮黛心底冷笑,寧子衿可真會裝啊,接下來咱就看誰更能裝,哀嘆道:“希望如此吧。”
另一間房里,葉瀟瀟聽著樓下傳來的動靜,嘴角勾著一抹嘲諷的笑。
這還遠遠不夠啊……
葉楓安慰了她一番,給她端上來晚飯就離開了,馮黛哪兒有心情吃飯,給葉雨薇打過去電話,葉雨薇在醫(yī)院一切安好,手術(shù)就安排在明天,這最后一天晚上葉雨薇自然有些緊張。
“馮姨,我害怕,您能來陪陪我嗎?”葉雨薇聲道,馮黛心疼的不得了,但她現(xiàn)在走不開,外邊又下雨了,便安慰道:“別怕,馮姨明天去看你,好好睡一覺,睡醒起來就能看到馮姨了。”
葉雨薇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好……。”
“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吃的告訴我,明天我給你帶過去,你一定要養(yǎng)好身體,我還指望你給我生個大胖孫子呢。”
葉雨薇笑了起來:“嗯,我知道了馮姨。”
雨下的來大,磅礴的雨滴拍打著窗戶,像是猛獸的血盆大口,寂靜的黑暗中,極易滋生心底的恐懼。
葉雨薇瑟瑟發(fā)抖的縮在病床上,心底盈滿了恐懼,她最害怕的就是這樣的雨夜,因為這會讓她想起那些極為可怕的記憶,她被遺棄的那個夜晚,就是這樣一個下著大雨的夜晚。
她馬上就要擺脫這樣的身份,要嫁入豪門成為人上人,那些從伴隨著她的嘲諷和不屑從此只會變成羨慕和嫉妒,還有那個人偉岸英挺的身影,自第一次相遇后,便成為她最甜蜜又最苦澀的心事,但是以后,她就會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洗手做羹湯。
她滿心祈禱風雨快點過去,明天早點到來。
“叮鈴鈴”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葉雨薇立刻猶如驚弓之鳥般緊緊環(huán)抱著自己。
鈴聲響了一遍,她沒接,忽然又開始響起了第二遍,葉雨薇戰(zhàn)兢兢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喂,是葉雨薇嗎?”手機里響起一道焦急的女聲。
葉雨薇愣了愣,看了眼來電顯示,陌生號碼,她并不認識,“你是誰?”
“你真的是葉雨薇嗎?”對方問道。
葉雨薇抿抿唇:“我是。”
“太好了,我終于找到你了,你換了手機號,我找遍你所有的同學都要不到你的聯(lián)系方式,能找到你真是太不容易了……。”
葉雨薇蹙了蹙眉:“你要是沒事我就掛了。”
“別別……我找到你不容易,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我是電影學院學生會副主席王雪,是你們系的系主任要找你,你最近沒去學校,電話又打不通,同學也都不知道你住在哪里,無奈之下拜托我,你們系主任找你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你給她打個電話或者是去學校找她吧,她找你都快找瘋了。”王雪快速道。
葉雨薇捏了捏眉心,淡淡道:“謝謝學姐,但你知道主任找我是為了什么事嗎?”
“這個……。”王雪沉吟了一下,道:“其實我也是聽你們系主任和一個老師的,是你的親生父母找到你了,你不是孤兒嗎?現(xiàn)在終于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親生父母找到了你,你以后的路就好走了。”語氣里夾雜著淡淡的鄙夷,葉雨薇剛?cè)胄r因為長的漂亮辨識度高立即就被奉為校花,身后總是跟著一排追求的男生,但她自命清高,對這些追求者向來不屑一顧,更是被捧的純潔無瑕,仿佛天上有地下無似得,在男生間搶手,女生卻太多討厭她的了,后來被扒皮是個孤兒,無權(quán)無勢的,在學校受盡了欺凌,不過仗著那些公子哥兒的庇佑,倒也安然無恙的活到了現(xiàn)在。
后來她被葉夫人挑中帶走,當初代孕的事情鬧的那么大,學校里人盡皆知,葉雨薇冰清玉潔的女神形象瞬間崩塌,但是后來葉家花錢封鎖了消息,事情漸漸平息下去,電影學院從來不缺的就是八卦消息,很快葉雨薇就被新的流言所覆蓋,再也沒人提起過她。
即使找到又怎樣?一個上趕著做三的女人,簡直是丟盡了臉,她要是她的父母,只當自己沒生過這個女兒。
親生父母?葉雨薇愣了愣,這么多年,她早已不抱期待,沒想到現(xiàn)在忽然就找到她了,她心底有激動驚喜,但更多的是害怕和怨怒,深呼吸一口氣,問道:“學姐知道……我親生父母是什么人嗎?”
“這個……你就要親自問你的系主任了,但是我聽到羅主任…………。”對方支支吾吾著,葉雨薇發(fā)著急:“什么了?”
“對方看著像是鄉(xiāng)下來的,沒什么見識,還跟羅主任吵起來了……我也是道聽途的,你別在意,具體的還是問你們主任吧,話我已經(jīng)帶到了,拜拜。”話落直接掛斷了電話。
葉雨薇的親生父母來頭很大,連院長都要畢恭畢敬的,她心底有些不甘,葉雨薇要是被親生父母接回去,那豈不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一時頭腦發(fā)昏,她也不知道怎么就這樣了。
反正話她已經(jīng)帶到了,羅主任的任務(wù)也算是完成了,后邊再發(fā)生什么事情就跟她沒有關(guān)系了……
葉雨薇愣愣的看著掛斷的手機,腦海里回蕩著王雪的話,鄉(xiāng)下來的?沒見識?還跟主任吵了起來?
她腦海里瞬間就想到農(nóng)村來的一個同學她父母來看她的場景,被校的學生笑話了整整一個學期,這個女生一直都活在嘲諷和自卑中。
不……她的親生父母不應該是這樣的,她們有權(quán)有勢,她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絕對不是粗鄙的農(nóng)民……
為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才找到我?為什么我會有這樣的父母?她大哭起來,把被子枕頭都扔到地上,在嘩啦啦的雨聲中嚎啕大哭。
明天就要手術(shù)了,試管成功后她就會懷上葉楓的孩子,到時候她就會成為葉家少奶奶,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她絕對不要這樣的家世,這樣的父母……遺棄了我現(xiàn)在又想找到我,沾我的光過富貴日子,這個世上哪兒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葉雨薇咬了咬牙,直接把手機卡摳出來扔進了馬桶里,看著的卡片隨水流沖走,眼底劃過一抹堅定。
改變她命運的日子就在明天了,她絕對不要出現(xiàn)任何變故。
——
天空被閃電劈開一道口子,剎那的光照亮了天地,也照亮了男人淡漠卻平凡的面容。
男人撐著一把傘,緩緩行走在漆黑的天幕下,游離的背影如同飄蕩的孤魂,找不到來路,看不清歸途……
雨滴噼里啪啦砸落在地上,濺在男人的褲腳上,男人卻恍然未覺,背脊挺直,緩緩的走在這條似乎看不到盡頭的道路上。
一輛轎車緩緩停在身邊,車門從里邊打開,里邊傳來一道恭敬的聲音。
“大哥……。”
男人收傘,彎腰坐了進去,一股無形卻又極為可怕的氣勢緩緩在狹窄的車廂里蔓延開來,壓迫的人呼吸不過來。
“請叫我的代號。”聲音禮貌卻又疏離的可怕。
女子睫毛微顫,落在膝蓋上的雙手緊握成拳:“是,q。”
眼角余光瞥到男人的手,指骨修長,顏色卻極為蒼白,像極了他那個人,淡漠蒼白如同冰山上的雪蓮。
沒有人知道,在這個男人如紳士般漠然溫和的皮囊下,究竟?jié)摬刂粋怎樣嗜血的靈魂,因為知道的人都死了。
“你必須要為自己的愚蠢買單,queen很生氣,回去受罰吧。”
如此云淡風輕的語氣,卻令她的心一瞬間沉落到深淵。
“我沒有泄露組織的任何機密,q你要相信我,替我給queen求情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
“能泄露出去的,不叫機密,更何況,你掌握的那點東西,即使透露給警方,依舊撼動不了queen分毫,queen不接受任何求情,她只看結(jié)果。”
江蜜兒眼底的希望一點點沉寂下去,組織內(nèi)的懲罰制度非常嚴厲,她這次恐怕兇多吉少了。
“我要見queen。”她咬牙道。
男人輕笑了一聲,“莫要做垂死掙扎,queen最近心情不好,你是在自找苦吃。”
“可是我不甘心,我為了她做了那么多,她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男人瞇了瞇眼,眸底一片冰冷:“當你把靈魂出賣給queen的時候,你已經(jīng)失去了問這個問題的權(quán)利。”
江蜜兒徹底沉默下來。
“n在哪里?”男人忽然開口。
江蜜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當初是她鼓動我去動那個人的,這根不是我的意……queen是不是就是為了這件事情生氣?”江蜜兒忽然抬頭。
男人目光望向車窗外一望無際的茫茫雨夜:“不要妄想揣測queen的心思,后果你承擔不起。”
江蜜兒捂著臉,一步錯步步錯。
“根據(jù)我對她的了解,她有可能還在江州,她擅長潛伏偽裝,若有心隱藏,你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她,她……因為你對那個人心有不甘和嫉妒,你不要看一個女人的嫉妒心,她下一步有可能還會對那個人不利,你要早做打算。”
男人點了一根煙抽起來,繚繞的煙霧里是男人發(fā)淡漠的側(cè)顏,仿似籠著一層迷霧,明明近在眼前,卻仿佛隔著天與地的距離。
從未見過有男人能抽煙抽出一種格調(diào),而這個人,就做到了。
“她該死了。”語氣淡若云煙,簡單的四個字,給一個人判了死刑。
江蜜兒心頭震驚,q果真動了殺心,也是n自作自受,明知queen和q的態(tài)度,還一次次作死的去找那個人的麻煩,是嫌命太長了不成?
耳機上的紅燈驀然閃爍了一下,下一刻,耳機里傳出一道聲音:“queen的最新指令,蛇已出洞,渾水摸魚。”
“另外,queen,你來不聽話,q,你這樣遲早會惹怒她的。”
他直接將耳機摘掉,閉了閉眼。
有一種花,它只會在黑夜里盛放,當太陽來臨的一刻,就是鮮花落敗之時,而他,就是這種花,他將終此一生游走在黑暗與刀尖之上,永遠見不到陽光。
可是忽然有一天,在那個黑暗的世界里,投入了一束的陽光。
若不曾見過凋零之凄,又怎知盛放之美?
若不曾感受過陽光的溫暖,又怎知茫茫黑夜的盡頭是地平線上那一縷代表希望的光芒。
他會等到那一天嗎?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心底,埋葬著一個秘密,一個他會用盡生命去守護的秘密。
——
“晏哥哥,你跟裴大哥什么了啊?”兩人躺在床上,云涯睡意無,聽著窗外風聲雨聲,忽然開口問道。
晏頌垂眸看了她一眼,“隨便聊聊,你問這個干什么,快睡吧,一早我們就要離開這里。”
云涯不滿的道:“你們兩個有什么可聊的,你不想就算了,反正我也懶得聽。”
晏頌想到未來不知會發(fā)生怎樣的變故,只恨自己無能,緊緊抱著她,只希望時光能永遠停留在此刻。
晏頌的吻落了下來,鋪天蓋地將她籠罩。
寧子洹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晏頌和云涯就在隔壁,兩人躺在一張床上,能做些什么?他腦海里瞬間腦部出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啊啊啊啊”尖叫著直起身來。
“受不了了。”
破門而出,正看到從廚房的冰箱里拿著啤酒走出來的秦渡,沖過去給搶了過來,擰開猛灌了一口。
秦渡無奈笑笑,轉(zhuǎn)身又拿了一瓶。
“借酒澆愁愁更愁,但老子管不了了。”寧子洹又是灌了一大口,斜眼瞥著秦渡:“你大半夜的買醉?也是睡不著?”
秦渡懶得搭理他,拿著一罐啤酒走到落地窗前,雨滴拍打著窗戶,在透明玻璃上拉下一道長長的線,像是誰的眼淚……
擰開口子,灌了一口。
“你晏頌有什么好的,云涯干嘛要喜歡他?一臉裝逼樣兒……。”寧子洹嘴里嘟嘟囔囔著。
秦渡笑了笑,還真是個孩子啊,喜歡的、不喜歡的,都可以直白的出來,不像他……
搖了搖頭,人與人是不同的,現(xiàn)在糾結(jié)這些有何意義?云涯從來就不屬于他,即使那十年陪伴,也只是他人生中一個回憶罷了。
兩人一直喝到半夜,都醉倒了,秦渡嘴里低低的叫著“涯涯……。”聲聲惆悵。
“云涯,你不要嫁給晏頌那個裝逼王啊,我從就喜歡你,你不知道,你第一次出現(xiàn)的時候,我以為你是上天派來解救我的天使……靠近你是我從的夢,云涯啊……。”寧子洹喝醉了就是撒酒瘋,大吼大叫的十分嚇人。
傅白和降香面面相覷,簡直了……晏少爺和紀姐還在樓上呢,這倆人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裴輕寒披著大衣緩緩從房間內(nèi)走出來,容色淡漠清華,目光淡淡的從兩人身上掠過。
“白,扶他們兩個回房間。”
“是。”傅白和降香走過去,一人扶起一個,秦渡還老實一點,寧子洹又是叫又是踢的,降香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給我老實點兒。”手在暗處偷偷擰了寧子洹一下,賤男,我們老大不配你就配得上了嗎?
寧子洹忽然倒在她身上,緊緊抱著她,不依不饒的道:“云涯……云涯我喜歡你,你別嫁給晏頌那個裝逼王啊,他太混蛋了,你和他在一起會很辛苦的……。”
男人呼出的熱氣輕輕撩撥著降香的耳蝸,帶著一絲醉人的酒氣,她目光有片刻的迷怔,下一瞬猛然推開寧子洹,氣的臉頰紅透:“就該讓你去睡大街。”
寧子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哎呦我的屁股。”
降香心底輕哼,怎么不摔死你?
“云涯,你怎么能這么對我?”著著就哭了起來,哭的像個孩子似得,眼淚鼻涕一起流,降香哭笑不得,“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哭鼻子,你還要不要臉?”
下一刻,寧子洹忽然歪倒在地上,徹底睡了過去。
世界終于安靜了,降香松了口氣,架著寧子洹往他房間走去,別看枯瘦如柴,份量還挺重,快壓死她了。
裴輕寒無奈笑了笑,這個世上皆是失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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