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看了眼孟淑景,忽然嘆了口氣:“太爺爺如今這副樣子,我只恨自己無能為力……。》し”
孟淑景拉著她的手,勸慰道:“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你已經(jīng)盡力了,爺爺不會怪你的……。”
云涯眼眶微紅:“我只是想到太爺爺沒有多少日子……而他又對我如此好,我心里就難受的厲害……。”
“太爺爺身體一直很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變成這樣了,一個冬天都熬過去了,春暖花開了,他反倒挺不過去了,可能真的是老了吧。”孟淑景嘆了口氣,幽幽道。
話落眼角不動聲色的關注著云涯,見她臉上的悲傷不似作假,尖利的指甲掐進掌心,壓下心底的思緒。
云涯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孟淑景在房間里走來走去,面上一片焦灼之色。
“怎么會這樣?”她來回走,嘴里喃喃道。
巧銀走進來,孟淑景豁然轉(zhuǎn)身看著她:“你不是沒問題嗎?怎么會變成這樣?”連云涯都沒救了……手掌撐在桌面上,面色煞白,心底又驚又怕。
巧銀垂下腦袋,一臉惶恐的道:“我確實是按照夫人您的吩咐做的,也不知道怎么會發(fā)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孟淑景擺了擺手,沉聲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錦兒呢?”孟淑景問道。
“錦姐出門了……。”
“你怎么不攔著她,我過讓她在家乖乖呆著,這孩子……。”孟淑景眉頭緊蹙。
“錦姐根就不聽我的話…我攔不住她…。”巧銀委屈的道。
孟淑景在房間走了一圈,眸光沉沉:“這孩子……還是太心急了。”
云涯走了兩步,回頭看了眼房間方向,眼底劃過一抹流光。
不遠處,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等在那里,云涯笑著走過去,“晏哥哥,等很久了嗎?”
“沒有。”晏頌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兩人往外走去。
云涯抱著他的手臂,笑道:“有些人做了壞事,心虛都擺在臉上。”
晏頌垂眸看了她一眼,“是大娘……?”
云涯含笑道:“這母女倆,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晏哥哥……你該好好查查了。”
晏頌眉眼陡沉,如果真是這母女倆興風作浪,他絕對不會放過她們。
回去之后,晏頌就讓人去調(diào)查孟淑景和晏錦,看著是沒什么問題,然而別忘了晏頌是做什么的。
“你是晏錦最近經(jīng)常一個人出門?去什么地方?見了什么人?”晏頌手指敲著桌面,沉聲問道。
黃毛站在他面前,恭敬的道:“有另一股勢力掩蓋了她的行蹤,但我已經(jīng)加派人手去調(diào)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另外……大夫人的傭人巧銀最近出入中藥店,這是她在中藥店的抓藥記錄。”黃毛著把一個用紙包著的東西遞過去。
晏頌看了一眼遞給了云涯,云涯瞥了一眼,淡淡笑道:“風麻花,又叫酒醉花,亦或者叫曼陀羅花,八到十一月間將初開放的花朵采下,曬干碾磨成粉,里邊所含的東莨菪堿,有顯著的鎮(zhèn)靜作用,一般劑量可使人感覺疲倦、進入無夢睡眠,每日吸入口鼻,可讓人一直昏睡下去,繼而找不到病因,太爺爺房間的盆栽泥土里,就摻了這種花粉,遇水揮發(fā),擴散到空氣里,普通人呼吸無礙,但太爺爺每日接觸,而且他身體就不大好,這才是他昏迷的根原因。”
晏頌眉頭緊蹙,“大娘她……。”
“想來對方只是想造成太爺爺昏迷的假象,并沒想要太爺爺?shù)拿!痹蒲闹终聘苍谒氖直成希p嘆道:“大娘還是有分寸的。”
“我不管她有何苦衷,竟敢把主意打到太爺爺身上來,我斷然不會放過她的。”
“大娘想必沒有這個心,我們要警惕她背后之人,可以從晏錦身上入手,她的歸來恐怕并不簡單。”云涯分析道。
“你好好休息,我去辦點事,中午陪你吃飯。”晏頌摸了摸她的腦袋,轉(zhuǎn)身大步走了出去。
“我已經(jīng)照你的去辦了,可以把萱萱還給我了吧。”
黑漆漆的地下室里,晏錦望著對面的男人,冷冷開口。
“別著急啊,萱萱在我這里過的很好,她并不想回去呢。”
“衛(wèi)釗,你別太過分。”指甲深深的刺進掌心,晏錦眸光發(fā)狠。
“錦兒,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努力啊,要不然,我拿什么去養(yǎng)你和萱萱?你再等等我好不好,等我坐穩(wěn)了位子,把那個女人一腳踢開,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再不分開……。”
“我從來沒有這么惡心過一個人,衛(wèi)釗,你成功刷新了賤這個字的下限,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我呸…。”
“啪。”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她的臉上,晏錦捂著紅腫的臉,冷笑著看著面前的男人。
男人眸光痛楚,“錦兒,我知道你還在怪我,但我是愛你的,我做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你這些話騙鬼去吧,我要再信你我就一頭撞死。”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把人帶進來。”男人沉聲吩咐道,隨著話音落地,一個黑衣人腋下夾著一個瘦弱的姑娘走了進來。
姑娘不哭不鬧,那剛剛圓潤了一點的臉蛋又凹陷了幾分,那雙死寂的眸子在看到晏錦的那刻重新發(fā)出光亮,掙扎著朝晏錦伸出手。
“萱萱。”晏錦哭著朝她撲過去,卻被衛(wèi)釗一把扯住了頭發(fā),男人面色發(fā)狠,不顧她痛到扭曲的面色伏在她耳邊低聲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勸你最好識相點兒。”
晏錦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嘶吼,狠狠捶打著衛(wèi)釗,卻被衛(wèi)釗一腳踢了出去,破落的身子狠狠跌在地上,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
“呵呵……。”吐出一口血水,披頭散發(fā)間,那面容如同厲鬼般蒼白可怖。
衛(wèi)釗下意識退了一步,隨后大步走過去,擦得埕亮的皮鞋踩在她的胸口。
“唔……。”女子呻吟一聲,絕望的閉上雙眼。
“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男人桀桀的陰笑起來。
耳邊是女孩壓抑的悶哼聲,聽起來是那么痛苦。
晏錦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抬起頭:“你到底……還要我做什么?”
男人抬手輕輕拍打著她的面頰,含笑道:“聽話的人,總是能活的長久。”
——
晏錦像游魂一樣的飄出來,男人打開車門,一把將她推了進去,隨后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開車離開。
不遠處的陰影里,降香收回望遠鏡,打開耳麥低聲道:“發(fā)現(xiàn)目標。”
“很好,先觀察著,等我的指令。”
“錦兒。”見晏錦失魂落魄的走進來,孟淑景立刻擔憂的迎過去。
見她臉上一個高高腫起的巴掌印,恨不得立即沖出去把那個賤男人大卸八塊:“殺千刀的,他又把你打成這樣了?”
“萱萱呢?”孟淑景看了眼她的身后。
“他不認賬,讓我繼續(xù)給他做事,先是太爺爺,接下來就是三叔了,呵……媽你我活著還有什意思?我怎么不去死?”晏錦目光恍惚的道。
孟淑景趕忙抱著她,輕輕拍撫著她的背:“不能有這樣的想法,你要多想想萱萱,多想想我還有星兒,我們都是你最親的親人,不能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他讓你做什么?”孟淑景瞇起眼睛。
——
晚飯一家五口人其樂融融,晏舸今年高三,馬上就要高考了,個子也拔高了不少,隱隱有趕超晏頌的趨勢,坐在那里,當真一風華正茂的好少年。
云涯看著他就想到了渺渺,渺渺想必也長高了吧,不過渺渺沒有晏舸活潑,他通常是安靜的沒有絲毫存在感的。
“云涯姐姐……咦云涯姐姐你一直盯著我看干嘛,是不是忽然發(fā)現(xiàn)我比我哥帥,所以移情別戀了哦,嘿嘿算你有眼光……。”晏舸嬉皮笑臉的道,話音剛落就換來晏頌一記冰冷的眼刀,趕緊縮了縮脖子當鴕鳥。
“你這孩子,吃得也堵不住你的嘴。”莊曦月笑嗔了一句,夾了筷魚肉到他碗里。
眼角瞥了眼云涯,心道云涯應該是想起了她哥哥,關于云渺,這么久以來莊曦月也沒問過,但阿頌給她通過氣兒,也就不去觸云涯的逆鱗。
“云涯姐姐,你等會兒給我補補功課好不好?想你這樣的學神級人物,放著不用真是暴斂天物了,有你輔導我肯定能考上中央美院的。”
云涯含笑點頭:“好。”
晏舸身就比較聰明,有晏頌的光芒掩蓋,使他看起來略顯平庸了些,實則他成績也是門門優(yōu)異,他是藝術生,專業(yè)課也是名列前茅,以他的資質(zhì)可以出國深造,但因晏南陌的關系,若想出國沒那么簡單,晏舸心里明鏡似得,所以大學準備報國內(nèi)最優(yōu)秀的音樂學院。
吃過飯晏舸拉著云涯急急走了:“哥,我借云涯姐姐一會兒,等會兒就還給你。”
晏頌冷冷瞥了他一眼,晏舸拉著云涯落荒而逃。
飯桌上安靜下來,晏南陌起身往書房走去:“你跟我來。”
晏頌起身跟了上去。
莊曦月看著父子兩人高大的身影相繼消失在書房門口,嘆了口氣,喊人進來收拾餐桌。
“這件事你怎么看?”晏南陌在書桌后坐下來,面色一片沉著。
“不知父親是否還記得衛(wèi)蟈這個人?”
“衛(wèi)蟈?”晏南陌想了一下,道:“自然記得的,當年因為貪污落馬,在他家里搜出來一億的現(xiàn)金,清點壞了三臺驗鈔機。”語氣夾雜著一抹嘲諷。
“衛(wèi)蟈未雨綢繆,出事后就把家人轉(zhuǎn)移到了國外,父親可知晏錦嫁給了何人?”
晏南陌看著晏頌。
晏頌嘴角勾起一抹鄙薄的笑:“衛(wèi)蟈的兒子,衛(wèi)釗,父親可知晏錦這些年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衛(wèi)釗把對我們晏家的恨意都發(fā)泄到了晏錦的身上,如今更是借著晏錦把手伸到了我們晏家家里來。”
晏南陌眉頭緊蹙。
晏頌又下了一劑重藥:“太爺爺之所以一直昏迷未醒,找不到病因,就是因為有人在他房間里下了藥,對方想要太爺爺死……,而對方卻漏算了人心,下藥的人并不想太爺爺死,只是警告我們,給我們提了一個醒……。”
晏南陌突然就想通了事情的關鍵,不可置信的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可惡……竟敢打爺爺?shù)闹饕猓娈斘谊棠夏昂闷圬搯幔看笊┧瓕嵲谔钗沂恕!?br />
這個家早已不像家,親人之間互相算計,連爺爺都能為她們所利用,還有什么她們做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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