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頌走了過來,云涯站起身笑道:“晏哥哥,我們可以走了嗎?” 晏頌走過來牽起她的手,不由得皺眉:“怎么這么涼?” 現在正是酷暑時候,她的手卻涼的像冰。 云涯無所謂的笑道:“沒事,晏哥哥給我暖暖就不涼了。” 少女溫軟的笑容像穿破烏云的陽光,暖暖的照在他的心上。 晏頌眸光微深,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拉著她一起走出了別墅。 兩人走出別墅,黃毛等在車旁,見兩人出來,立刻走過去拉開車門。 “小姐。” 云涯抬眸,明月快步朝她走來。 黃毛一驚,動作先于反應的掏槍,這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然還沒等他掏出手槍,那人隨意的甩了甩手,他手里的槍就飛了出去。 黃毛:……! 再見明月,云涯含笑道:“你來了。” “我奉少爺的命令護送您回國。”明月還是冷著一張臉,一絲多余的表情也無。 云涯沒有多問,不管渺渺是從哪里來,有怎樣的身份,只要他還是她的渺渺,她就不會主動去戳破。 “好。” 明月見少女臉色平靜,什么都沒有多問,準備好的一套說辭只能往肚里咽。 晏頌瞥了眼明月,淡淡道:“你和他一起吧。” 話落攬著云涯坐進了車里。 黃毛笑嘻嘻的走過來:“美女你好,我叫黃毛,我老大就是剛才那個又俊美又霸氣的男人……,請問您是……。” 明月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轉身拉卡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黃毛摸了摸鼻子,這個美女好個性…… 直到晏頌降下車窗,冷冷望過來的瞬間,黃毛立刻回過神來,屁顛顛跑去開車。 車子一路朝著機場而去。 到了機場,走專用通道來到停機坪,一架直升機正等在那里。 而在直升機旁,直立著一道挺拔的聲音,螺旋槳揮發出的氣流掀起男人的衣擺,輪廓分明的面容在天高云闊的背景板下顯得更為英挺俊美。 晏頌下意識皺眉,但即使不喜,他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握著云涯的手改為了攬著她的腰。 云涯笑著瞥了他一眼,就喜歡看晏哥哥吃醋的樣子,雖然事后她總是沒有好果子吃,但至少證明,他心里有多在乎自己。 機場風大,刮得云涯眼睛都睜不開,晏頌將云涯整個人攬在懷中,用大衣裹好,攬著她朝那道身影走去。 “勞德少爺。”晏頌淡淡點頭,算作打招呼。 兩個很冷的男人站在一起,可想而知氣氛有多冷場,最起碼跟在后邊的黃毛下意識打哆嗦,更別提他身邊還跟著一個更冷的女人。 又不是冬天,能不能給點兒熱氣? 黃毛的抱怨沒人聽見。 勞德冷沉的目光從晏頌的臉上滑落到他懷中,大衣下,一絲墨色隱匿,心底某個地方劃過一抹柔軟,抿了抿唇,最終開口:“一路順風。” 晏頌勾了勾唇,宣示主權般將云涯緊緊縮在懷中,嘴角的笑顯得有幾分邪魅,但落在勞德眼中就有幾分不是滋味了,分明就是炫耀,握著拳頭的手緊了幾分,但以他的立場實在說不出什么話來。 她本來就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嗎? 勞德苦笑了一聲。 “告辭。” 晏頌跟這個男人實在沒有什么話好說,難道對一個心里可能惦記著自己女人的男人和顏悅色?抱歉,他可做不到,沒殺了這個男人已是他最大的仁慈。 抱著云涯踏上梯子,一眨眼就消失在機艙口。 黃毛笑著走過來,“勞德少爺,您請回吧。” 勞德抿了抿唇,“幫我轉告他一句話,謝謝。” 黃毛笑道:“一定。” 直升機緩緩起飛,云涯從窗口往下望去,男人高大的聲音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黑點,風越發大了,吹起男人的衣角,顯得孤冷而落寞。 一只大掌扣在她的腰側,下一刻她的身體跌落在一個堅硬的懷抱中,云涯忍不住輕哼出聲,男人張口咬在她的脖頸上,灼熱的呼吸噴薄在耳邊,撩的云涯汗毛擴張。 “你在看什么?”低沉的嗓音緩緩傳來。 云涯笑道:“在看人啊。” 咬的越發重了,“誰?” “還能有誰?” 懲罰性的重重咬了一口,“你故意的是不是?”語氣帶著幾分不悅和傲嬌。 云涯雙手抱著他的腦袋,忍不住笑道:“你是在吃醋嗎?” 晏頌堅決不承認,在她脖子里啃啊啃。 “別鬧,我跟你說話呢。” “有什么話等會兒再說。” 接下來的話,直接被封住了。 黃毛還沒走近,就聽來里邊傳來的不可描述的聲音,臉微紅,趕緊轉身,慌不擇路的走了。 艾瑪,老大看著持成穩重,沒想到也有這么不正經的時候。 眼角瞥到大馬金刀坐在艙門口的那道身影上,目光忍不住亮了亮,目光流連在這個女人身上,身材高挑修長,黑衣包裹下的肌肉勁瘦結實,一看就很有手感,尤其是胸前那兩坨……太具有健美的美感了,黃毛擦了擦即將要流出來的鼻血。 兩條長腿大剌剌的點在地上,坐姿很爺們兒,但一點也不粗糙,反而顯得十分的瀟灑。 長發高綰,墨發隨發帶飛舞,額頭光潔飽滿,劍眉凌厲飛揚,目如朗星皓月,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即不失男兒的英氣,又不乏嬌女的艷色,這兩種氣質揉雜在一起,反而增添了一絲獨特的魅力。 窗外的浮云掠影灑照在女子身上,顯出幾分朦朧的神秘感,雙手抱胸坐在那里,懷中抱著一柄長劍,剎那間,就像小說里仗劍走天涯的劍客從書里活了,黃毛看的目不轉睛。 這么極品的男人婆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女子目光忽然忘了過來,那目如寒潭,深冷不可測,黃毛瞬間就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黃毛很慫的笑了笑,事后他無數次捶胸頓足,這個笑容落在對方眼中,絕對無比的猥瑣。 “你……你好。”黃毛剛想坐過去,女子冷然的目光讓他沉下去的屁股立刻彈了起來。 尷尬的站在那里,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女子轉開目光,看向窗外的浮云。 黃毛悄悄松了口氣,這么強勢的女人,大嫂到底是從哪兒找來的? 留在身邊當保鏢,我看是當姑奶奶供著吧。 “我是特戰隊的……我今年二十四歲就已經是中尉了,像我這么年輕就是中尉的特別少呢,你呢,你是做什么的?” 女子長眉微蹙,似是在嫌棄這個男人的聒噪,冷冷的開口:“閉嘴。” 黃毛驚喜道:“原來你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呢。” 女子望來的眼神陰冷的仿佛在望著一個死人。 黃毛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我可是老大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 黃毛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飛機上的時光很無聊,但就在黃毛的嘰嘰喳喳中度過了,要不是下飛機了,明月恨不得捏死他,烏鴉都沒他這么聒噪煩人。 直升機在京都機場降落。 再次踏上京都的土地,云涯平靜的心湖微起漣漪。 夜已深,晏頌抱著她從特殊通道口出來,坐上了前來迎接的車子。 前來接兩人的是晏南陌的秘書,從前座上扭過頭來,“大少爺,紀小姐。” 云涯朝他輕點了點頭。 車子一路飛馳,倒映著兩側的霓虹夜景,于眼中飛快倒退。 兩人沒有回晏家,而是回了晏南陌和莊曦月在外邊的房子,晏頌本要抱著她進去,云涯拒絕了,晏頌改牽著她的手,兩人走進客廳的時候,坐在客廳的地上玩游戲的少年扔了手里的游戲機,驚喜的飛奔過來,就要給云涯來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 可惜,被他大哥給無情的破壞了。 晏舸幽怨的瞥了眼晏頌,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云涯笑道:“晏舸,你最近過的還好嗎?” 晏舸立刻笑瞇瞇道:“好啊,不過你不在,日子太無聊了,現在你回來了,可有人陪我玩兒了。” 晏頌從小就高冷,陪弟弟玩?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不欺負他就不錯了,因此晏舸可是被大哥壓榨著長大的,他多么想有個弟弟妹妹陪他玩呀,不過云涯出現以后,他的愿望總算是實現了,云涯姐姐溫柔又耐心,什么都能和他玩到一起去,而且不管玩什么都特別厲害,雖然晏舸總是被虐的很慘,但他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 晏頌警告性的瞥了他一眼,晏舸毫不在意,笑瞇瞇的挽著云涯的手臂:“云涯姐姐,你一路旅途勞累,趕緊上去休息吧,我讓廚房做點你愛吃的東西給你送上去。” 云涯問道:“晏叔叔呢?” 晏舸無奈道:“他啊,忙死了,我已經一星期沒見到他了,家里就我一個人。” 云涯疑惑道:“莊姨不在嗎?” 晏舸有些傷心的說道:“她去香港陪我大姨了,大姨她……。” 在晏頌冰冷的眼神掃過來的瞬間,福至心靈般晏舸趕緊住了嘴,笑道:“哎呀說這些干什么,云涯姐姐你快去樓上休息去吧,我找我哥說幾句話。” 話落將云涯推去了樓上,笑瞇瞇道:“你的房間給你留著呢,什么東西都一應俱全,快去吧快去吧。” 云涯抿了抿唇,看了眼晏頌,轉身去了樓上。 “哥,大姨的情況不大好。”晏舸拉著晏頌去了陽臺,晏頌嫌棄的瞥了眼他拉著自己手臂的那只手,晏舸趕緊松了手,晏頌淡淡的拍了拍袖子。 晏舸嘴角抽了抽,大哥的潔癖還是一如既往啊。 “我知道。”晏頌沉聲說道,低垂的眸光看不出情緒。 “媽的意思是讓云涯姐姐……。”晏舸剛說了一句就引來晏頌冰冷的眼神,晏舸迎著頭皮說道:“哥,大姨實在熬不了那么久了,既然云涯姐姐那么厲害,就讓她試試嘛……。”他是不知道國外發生的事情,封鎖的嚴密,晏舸這個級別還沒資格知道,自然不知云涯身上發生了什么事。 “哥,我知道你心疼云涯姐姐,可大姨等不下去了,媽天天晚上給我打電話哭訴,難道你忍心讓媽那么傷心嗎?我相信云涯姐姐也不會忍心看著大姨忍受病痛的折磨,我現在就告訴云涯姐姐去。”晏舸轉身就走。 有時候真是恨死他哥了,眼中只有云涯姐姐,連大姨的死活都不顧了,冷血無情的家伙。 “站住。”晏頌冰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晏舸轉身看著他,眼中劃過一抹憤恨。 晏頌蹙了蹙眉,最終無奈道:“我會跟她說的。” 晏舸心知讓大哥做出這么大的讓步就不容易了,逼急了他什么事都干的出來,臉上立刻換上笑容:“你只要跟云涯姐姐說,云涯姐姐那么善良,她一定會答應的,有云涯姐姐出手,大姨就有救了。” 在他們所有人眼中,云涯就相當于救世主。 晏頌實在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是擔憂大姨,但云涯也只是一個凡人,她掌控不了生死,也改變不了人命,別人越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他就越心疼她。 無力的擺了擺手:“滾吧。” 晏舸翻了個白眼,屁顛顛的跑了。 云涯洗完澡出來,衣柜里還留著幾套衣服,還是之前她在這里暫住的時候莊姨給她準備的,云涯找出一套睡衣穿上,湖藍色的蠶絲睡裙,有點小甜美,還有點小性感,前胸開的有些低,但云涯的身材,實在沒什么料,越發顯得肌膚白皙勝雪。 莊姨的惡趣味,讓云涯看著鏡子里清純與嫵媚揉雜的少女,臉頰微微紅了起來。 她對著鏡子露出一抹微笑,深吸口氣。 晏哥哥會喜歡的吧。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人從外邊敲響,云涯以為是晏哥哥,走過去打開門。 俊秀靈毓的少年端著餐盤站在門口,看到站在門口的少女,咳嗽了一聲,趕緊轉開目光,耳朵有些紅。 “那個……云涯姐姐,廚房準備了晚餐,我給你送過來。”少年連話都說不囫圇了。 心道云涯姐姐真的好美啊,腦子里揮之不去剛才的畫面,忍不住要流鼻血了……大哥知道了會打死我的…… “謝謝。”云涯伸手接過來。 就在這時晏舸忽然感覺自己的后領被一只大手提了起來,緊接著就被甩了出去,十分狼狽的撞在墻上。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門口,遮蔽了燈光,一片陰影壓下來。 一雙冰冷陰沉的目光靜靜的落在晏舸身上,晏舸小心肝亂顫,媽呀,大哥太嚇人了…… “還不滾?” 晏舸心底暗罵見色忘義的,很沒有骨氣的溜了。 晏頌扭頭看了眼云涯,少女立在燈下,一身湖藍色睡裙,領口開的有些低,雖然不至于春光乍泄,但是那裸露出來的鎖骨性感至極,那肌膚欺霜賽雪,眉眼柔若春水,如夏夜清涼的風,將那一池躁亂的心湖,吹起層層浪潮。 晏頌擰了擰眉。 云涯笑道:“你就準備一直站在這里嗎?” 晏頌走了進來,反手關上門。 云涯端著餐盤走進去,放在桌子上,是一份蔬菜粥和一碟小菜,一杯熱牛奶。 云涯吃了幾口,看到男人還站在門口,不由得笑道:“你不餓嗎?” 晏頌看著她面前的餐盤,明顯是一人份的,晏舸那個臭小子,就沒準備他的。 云涯笑道:“你過來,我喂你。” 晏頌大步走到她面前,坐了下來。 云涯舀了一勺粥,“張嘴。” 晏頌瞥了她一眼,搖頭:“我不餓。” 云涯挑了挑眉:“你是不是嫌棄我?” 晏頌眸光幽深了寸許,靜靜盯著云涯,云涯心臟驀然紊亂了一拍,故作鎮定的說道:“那你就吃了。” 晏頌張口,吞了勺子,眸光一直定定的鎖在云涯身上。 氣氛有些曖昧。 云涯抽回勺子,低頭默默的把一碗粥吃了,男人幽深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頭頂,云涯在內心盤算著,如何把他吃干抹凈,美色當前,不下手不是她的性子。 走神的她沒發現,自己此刻的樣子有多傻,碗里早已見了底,她還一直挖著往嘴里送。 晏頌挑了挑眉,靜靜的看著她走神。 “這碗粥比我還美味嗎?”冷不丁一道聲音自頭頂響起,云涯垂眸看了眼早空了的碗,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但她臉皮多厚啊,笑吟吟道:“晏哥哥是在吃一碗粥的醋嗎?” 晏頌長臂一攬,云涯瞬間被他抓到懷中,大掌扣著她的腰,火熱的觸感令她心底泛起細密的麻癢,緊緊的攀附著他的身體,嬌軟的開口:“晏哥哥……。” 聲音可真是柔腸百轉,晏頌眸光一沉,盯著縮在自己懷中的少女,恨不得立刻就辦了她,可他還保有一絲理智,現在明顯不是好時候…… 云涯看到他目中的清明,不樂意的圈著他的脖子,拉下他的腦袋,去尋他的唇,一時意亂情迷,晏頌也有些沉溺。 卻最終,還是被他克制了。 大床上早已一片狼藉,少女早已沉睡。 晏頌垂眸看著她的睡容,起身默默的給她的傷口換藥,做好這一切,在她額頭留下一個吻,起身離開了房間。 門口,明月靜靜等在那里,見男人出來,靠著墻壁的身體站直了。 “小姐睡了?” “嗯。”晏頌沉聲道。 “明天就是七月初七了,星族之人要蘇醒了,經過百年的沉眠,他們的反撲將會非常可怕,你的身體又進入休眠,根本不是星族人的對手,如今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你帶著小姐回到昆侖山,昆侖山有天然的屏障,那些星族之人進不去的,我會命令族人對星族人展開追殺,這本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晏頌抿了抿唇,這本就是如今最好的辦法了。 “如何消滅這些星族人?” “他們是由怨氣而生,經過千百年的進化,早已升級成為惡靈,惡靈是無法消滅的,除非從根源上解決,消除他們的怨氣。” 這些怨靈是戰場上的孤魂所幻化而來,戰爭本就是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何怨又有何恨? 一生戎馬,為國盡忠,卻最終死于同僚構陷、君王猜忌,若不能馬革裹尸,作為一代名將,難道不冤不恨嗎? “好,等我安排好手邊的事情,明日一早就動身去昆侖山。” “還有令尊和令弟,他們身體里流淌著白氏一脈的血,星族人會很快找到他們的,他們必須和我們一起走。” 晏頌點點頭:“那我媽呢?” “令夫人不用,屆時我會安排人暗中保護她。” 莊曦月本身并沒有白氏族人的血脈,但她生下了白氏后人,身上有特殊的感應,恐怕星族人亦不會放過她,但必定要有人留下來吸引星族人,屆時好展開捕殺。 晏頌一夜未歸,云涯早上醒來,身邊的被子就是涼的。 她收拾好下樓,晏舸滿頭大汗的從門外走進來,笑著朝她擺手:“云涯姐姐,早啊。” 少年俊秀的臉龐洋溢著青春朝氣。 云涯含笑道:“早。” “我哥呢?”晏舸看了眼她身后。 云涯無奈道:“我一早就沒見到他。” “夜不歸宿,有問題啊,云涯姐姐你可要好好管管我哥,要不然早晚得出問題,他那張臉就是個禍害……。” 說著說著晏舸忽然感覺后背一涼,扭頭,就看到晏頌和晏南陌大步走了進來,晏頌陰冷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他身上。 晏舸立刻轉換笑臉,笑瞇瞇的跑過去:“大哥,爸,你們回來了,我剛才還說你們日理萬機,這么辛苦連覺都不睡,攤上你們這樣的好官,咱們國家的百姓有福了。” 晏南陌嚴厲的瞪了他一眼:“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么呢?” 晏舸撓撓腦袋,嘿嘿笑了幾聲,眼角偷偷覷著晏頌。 云涯走過來,含笑開口:“晏叔叔。” 晏南陌溫和的點頭:“好,回來了就好,以后跟阿頌好好的過日子。” 這夾雜著溫暖與關懷的幾句話,令云涯鼻頭微酸,哽咽的點頭,“嗯。” 垂著腦袋,不讓他看到自己通紅的眼睛。 晏哥哥的家人都很好,在這里,才讓她感受到家庭的溫暖,也正因如此,她心底越發自卑,這樣好的晏哥哥,為什么會待她這樣好,以后她也要越發的對晏哥哥好。 晏頌走過來握住她的手,低聲道:“今天我們一起出一趟遠門。” 云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晏叔叔和晏舸和我們一起嗎?” 晏頌點點頭。 “什么時候。” “現在。” 這趟遠門來的措不及防,直到云涯跟著晏頌和晏舸坐進車內,車子行駛在高速路上,向著J城方向而去,云涯還有些回不過身來。 “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晏舸顯得頗為興奮,還是第一次大哥主動帶他出門呢。 “再廢話我就把你扔出去。”晏頌冷冷開口。 晏舸撇了撇嘴,看著車窗外連綿起伏的大山,還是閉嘴了。 “晏哥哥,我們是去哪里?”少女嬌軟的聲音緩緩響起, “去昆侖山。”不同于面對晏舸時的不耐與冰冷,語氣格外的溫柔。 晏舸:…… 這差別對待,見色忘親弟的禽獸…… 晏舸很想問去昆侖山干嘛,但看晏頌冷的掉冰渣的臉,想了想還是閉嘴了,但是云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緊接著就問了他很想問的話。 晏頌摸了摸她披散在背后的長發,笑道:“去游玩。” 晏舸很想翻個白眼,老爸日理萬機,連吃個飯都得像海綿里的水似得,擠了又擠,他可不會認為老爸有這個閑工夫跟他們跑去八百里開外的昆侖山游玩,而且昆侖山地貌特殊,是未經開發的荒山,有個屁游玩的地方,這話也就騙騙云涯姐姐這種單純的小姑涼…… 云涯心底跟晏舸的想法一樣,“可是不會耽誤晏叔叔的工作嗎?” “不會。”晏頌輕聲道,口氣簡直好到不能再好。 到達昆侖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車子停在昆侖山下的一個小鎮上,幾人衣著低調,只跟著幾個心腹保鏢,云涯這才發現明月也在其中。 幾人進入到一家賓館,老板娘正坐在柜臺上打盹,見幾人進來,立刻笑瞇瞇迎出來:“幾位是住店還是吃飯?” 明月將一塊令牌拍在桌子上,老板娘雙腿立刻就軟了,“幾位貴客請坐。” 一轉身回了后堂。 很快兩個一胖一瘦極致分明的老者迎了出來,見到明月立刻恭敬的彎腰:“參加家主。” 明月緩緩抬手,冷冷道:“不用多禮起來吧。” 兩人直起身子,目光落在身后一行人上,當看到晏頌時,眉頭同時抖了抖。 明月指著一行人道:“他們暫避昆侖山,以應對接下來的星族追殺,風長老,你帶他們上山好好安置,云長老,我有事交代你去辦。” 兩人立刻彎腰:“謹遵家主之命。” 風長老朝幾人笑道:“幾位請隨我來吧。” 晏頌拉著云涯,晏舸滿目好奇的跟著,晏南陌走在最后,一行人很快消失在后堂。 “云長老,左護法現在何處?”幾人走后,明月冷聲問道。 “晏頌出來那日左護法現身過,但很快就消失了,您也知道左護法一向神出鬼沒,我們都難得知他的行蹤。” “務必盡快找到他,還有,將族中弟子散布出去,今夜子時一過,立即對星族人展開捕殺,不能讓它們在人間為禍。” “是。” 明月瞇了瞇眼:“捕殺是不夠的,那些怨靈此消彼長,根本就殺不死,唯今之計,只有啟動九殺陣……。” “九殺陣威力極大,若沒有極為強大的念力,很可能會反噬布陣者,而且陣法需要八個強者鎮守八方,像我們長老的等級就已經很勉強了,我們去哪兒找鎮守之人?” “我來布陣。”明月沉聲道。 “家主,您要想明白啊……。” 明月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想的很明白了,就這樣,八方鎮守之人,四長老二護法我一人鎮兩方位。” 風長老見她主意已定,不再勸導,臉色凝重的點頭:“我立即去辦,唯今之計是先找到左護法。” 九殺陣乃上古陣法,威力極大,可移山填海,毀天滅地,對付星族人真是大材小用了,不過若能真的就此剿滅星族人,也算了了一樁心事,要不然每百年就要出來鬧一次,實在是氣人。 但這個陣法需要布陣之人極為強悍的意志力,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九殺陣,沒有一任家主可以行使,只有這一任家主算是不負所望。 但能不能成功,誰都不知道。 云涯隨著風長老經密道往里走,密道里黑壓壓的,只有偶爾的一盞火光帶來一線光明,云涯被晏頌牽著手,跟在他的身邊,走了一會兒云涯額頭上就出了汗,腳步也慢了下來,晏頌二話不說將她背起來,大步往里走去,每一步都踏的堅定而有力。 措不及防下,晏舸又被喂了一嘴狗糧。 他哥還真是無時無刻的不在秀恩愛,再看老爸一臉欣慰的笑意,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惡寒。 秀恩愛是家族遺傳,老爸老媽才最喪心病狂。 云涯趴在男人寬闊的背上,感受著男人身上傳來的熱氣,嘴角微微勾起。 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在黑暗中搜尋著他的側臉,于明滅不定的火光中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俊美和堅毅。 云涯抽出手帕給他擦了擦汗,男人滿頭的大汗,手帕瞬間就濕了。 云涯不由得心疼的說道:“晏哥哥,你放我下來吧。” 晏頌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一路疾走,將晏舸和晏南陌遠遠甩開。 終于走到了盡頭,前方顯出光亮,兩人走出來,卻是別有洞天,這里像是一個世外桃源般,到處是錯落有致的殿宇樓閣,仿佛穿越到了古代。 與世隔絕,溫馨靜謐。 “哇塞,我不會是穿越了吧。”晏舸看著眼前的世界,震驚的喊道。 風長老笑吟吟的領著幾人穿過小橋流水,亭臺樓閣,來到一座小院前,院上的牌匾寫著龍鳳苑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云涯看著牌匾上的三個大字,字跡逑勁有力,瀟灑流暢,寫字的人胸中頗有丘壑。 走近小院,也是繁花似錦,姹紫嫣紅,一座屋宇坐落在花團錦簇中,天空顯得格外高遠。 風長老推開房門,屋子里亦是格外的古色古香,客廳旁邊就是一間廂房,旁邊還有兩件廂房。 幾人進去之后,一個黑色勁裝打扮的男人提著茶壺走進來給幾人倒茶,動作利落,倒完茶就出去了。 “幾位就在這里住下,有什么事就吩咐門口的隨從,一日三餐都會有人按時送來。”交代了幾句,胖老頭就風風火火的走了。 晏舸一下子蹦了起來,驚奇的說道:“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太神奇了?原來昆侖山還有這么個世外桃源?那些人都是隱居的高人嗎?就像武俠小說里的那樣……?” 晏舸一張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然而沒人搭理她,晏舸走出去,就看到門口的廊檐下站著一個黑衣男人,就是剛才給他們倒茶的那個男人,見晏舸出來,恭敬的彎腰。 “你叫什么名字?”晏舸眼珠子轉了轉,決定采取迂回戰術。 “小的叫虎生。”黑衣男人恭敬的說道。 “你們這里是什么地方?” 黑衣男人抿了抿唇,卻不說話了。 晏舸擺擺手,知道套不出什么話來,大步走到門口,拉開小院的門,門口守著兩個黑衣人,見他出來,立刻恭敬的彎腰:“主人吩咐,少爺不能踏出小院。” 這是要禁足啊。 晏舸飛快的跑回客廳,就見他爸和他哥一個比一個淡定優雅的在喝茶,一點驚奇都沒有,包括云涯姐姐,也是見怪不怪的樣子。 晏舸難受的要發狂了,“這到底是個什么鬼地方?” 云涯笑著搖搖頭,給他倒了杯茶:“一路上就聽你不停的說,你就不口渴嗎?喝口茶潤潤嗓子。” 聽云涯這么一說,晏舸才感覺嗓子眼火辣辣的疼,端起茶杯牛飲了一大口,放下茶杯,一屁股在云涯的對面坐了下來:“云涯姐姐你說,咱們是來干嘛的?” 云涯茫然的搖搖頭:“我不知道啊。” 晏舸:…… 這一臉心安理得的無辜是鬧哪樣? “你就不好奇?” 云涯笑。 “我只要跟在晏哥哥身邊就好了啊,至于是去什么地方,我才不在意呢。” 少女說的眉眼漾春,情深意重的看了眼身邊的男人,那個男人亦是溫柔的望著她,這幅畫面本該無限美好,畢竟兩人顏值太高了,但晏舸渾身起雞皮疙瘩,狂翻白眼。 “秀恩愛死的快。” “也比某些人連恩愛都沒得秀好多了啊。” 晏舸捂著胸口,不可置信的看著某個笑的一臉蕩漾的老狐貍,感覺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這一刀來自他的親爹。 “你還是不是我親爹?” “你可以去做DNA檢測。”晏南陌云淡風輕的喝茶。 晏舸無語。 晏南陌斜了他一眼:“你看看你大哥,再看看你,什么時候給我領個媳婦回來?現在全華國男女比例失調,像你這個年齡,全華國有三千萬男的要打光棍,媳婦要趁早,要不然你就是那三千萬其中之一。” 晏舸呵呵一笑,一撩額前碎發,自得的說道:“你兒子這才貌,還怕找不到媳婦嗎?我媽都說我長的就是你年輕時的翻版,你是對我不自信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啊?” 這只狡猾的小狐貍! “當初媽明明是撮合的我跟云涯姐姐,要不是我哥橫刀奪愛,云涯姐姐就是我的未婚妻,今天打光棍的就是我哥了呵呵……。” 晏舸話剛落地,就感受到冰冷的眼刀子落在身上,若有實質那就是皮開肉綻啊。 晏南陌投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垂頭悶笑。 “橫刀奪愛?”晏頌挑了挑眉,輕聲開口。 晏舸下意識縮了縮肩膀,想到自己沒什么好慫的,當初媽可是撮合的他跟云涯姐姐呢,干他哥什么事? “難道不是嗎?云涯姐姐原定可是我的未婚妻呢……。” 一腳踹在他的凳子上,晏舸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靈魂出竅。 “晏頌。”晏舸惱怒的吼道。 晏頌氣定神閑的坐在那里,朝晏舸拋去一個高傲不屑的眼神:“問問你嫂子,她有多眼瞎才能看得上你?” 云涯笑瞇瞇道:“我眼神好著呢,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 這表白,一點都不矜持。 這插刀插的晏舸氣血翻涌。 晏頌目光倏然溫柔下來,用力的握著云涯的手,四目相對,連房間都感受到一種春意融融的溫暖。 晏南陌含笑看著,最喜歡小孩子們玩鬧了,尤其是阿頌和云涯,讓他想到了他和月兒年少的時候。 青春只有一次,當然是任性而為,不留遺憾,在老了的時候,能拉著她的手一起回憶。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晏舸最后只蹦出來這一句話,臉頰憋得通紅。 “就欺負你了。”晏頌高昂著眉頭,一臉霸氣。 云涯抿唇微笑,挽著晏頌的手臂,歪倒在他肩頭。 “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一個比云涯姐姐更優秀的女孩子,要是找不到,這輩子我就不結婚。”晏舸咬牙切齒的發誓。 “那你這輩子注定孤獨終老了,不過你放心,我會讓我兒子給你養老送終的,不會讓你太凄慘。”晏頌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等著。”晏舸雙拳緊握,暗暗發誓。 他不知道的是,一語成箴。 “好了,別逗他了,晏舸就是小孩子心性。”云涯無奈的說道。 晏舸跺腳:“我不是小孩子。” 云涯笑的包容:“是,你不是小孩子,是姐姐說錯了。” 晏舸:……! “長嫂如母,媽不在時候,你嫂子說的話你就聽著。”晏頌沉聲說道。 晏舸翻白眼,“你們還沒結婚,話別說太早。” “呵呵……。” 留給你自己體會。 晏舸猛然打了個哆嗦,知道老虎胡須拔不得,他哥很記仇的,以后找機會都會報復回來。 “你這樣的性子,也不知道云涯姐姐怎么受得了你的。”晏舸嘟囔道。 “你哥很好啊,我覺得他是天底下最有男子氣概的男人了。”云涯濃情蜜意的看著晏頌。 這話的意思就是,除了他哥之外,其他的男人都沒有男子氣概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兩人王八看綠豆,誰看誰都是絕色。 晏南陌一杯接一杯的喝茶,耳邊聽著小兒女的吵鬧,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目光望向窗外,眼底染了一抹思念。 也不知道月兒現在如何了? 天漸漸黑了,晚飯由虎生送了進來,晚餐還是挺豐盛的,四菜一湯,味道比德云樓的大廚做的一點都不差,甚至更多了幾分獨特的美味,簡直是人間美味啊。 四人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晏舸說話,云涯偶爾插幾句嘴,晏南陌笑看著,晏頌冷著一張臉,偶爾給云涯夾菜,昏黃的燈光下,這副畫面格外的溫馨。 “我吃不下了。”云涯看著小碗里堆起的小山,苦兮兮的說道。 晏頌皺眉看著她,冷酷的聲音夾雜著一抹溫柔:“再吃一點。” “是啊云涯姐姐,你太瘦了,得多吃點補補,要不然我哥抱著得多咯手啊……呃……。” 在晏頌陰冷的眼神望過來的瞬間,趕緊低頭扒飯。 云涯噗哧就笑了,不得不說,晏舸這句話說到她心坎里去了,她看著胸前的小饅頭,心中暗暗鼓起。 拿起筷子,一副舍生就義的表情:“好吧,我吃。” 晏頌雖然心疼她太瘦,可也不想違背她的本意,奪過她的筷子:“算了。” 云涯笑著奪回來筷子,“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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