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就死人了。”沈清明方寸大亂，自己終歸還是新人天師，性格其實更像是資深的白領一點，完接受不了當時神勇無敵的張格轉瞬之間和蟄獸同歸于盡的下場。

    但是他的的確確是摔進了白骨尸骸堆里，絕無生理。

    隨著蟄獸的死去，混沌空間失去大半能量，開始支離破碎，現實世界的光與影滲透進來。楊旭鎮定不少，拖起沈清明往現實世界的邊緣靠近。

    就在一行人拼命逃脫的時候，深山老林中的秦夜游陳老，同樣也處于絕境當中。

    中午剛剛過去，林子里就不時傳來異動聲響。明明霧氣沒有進山，那種寒冷的感覺就已經很明顯了。

    陳老大大的打了個噴嚏：“山里冷的快，伙子你注意身體別著涼。”

    秦夜游一歪頭，意思是沒問題的。

    陳老關心輩，問他：“我看你進山以來臉色一直很沉重，是想起什么事情了嗎？”

    秦夜游不想對別人謊，只好點點頭。

    “有什么心事不妨看？我可是不錯的傾聽者。”陳老彎腰從林間鉆過去，“根據我多年的經驗證明，心里話憋太久了，就會讓心也爛掉的。”

    “心，怎么會爛掉呢？”秦夜游問。

    陳老笑道：“哀莫大于心死啊，哈哈哈哈，老頭子之所以能活這么久，就是明白不要讓自己沉浸在過去的回憶里面啊。”

    “嗯很久以前我爸媽曾經帶我進山打獵，那時候一切也像現在一樣。”秦夜游開始，“我當時還親手抓了一只松鼠，取名叫博，可惜天降橫禍，父母相繼離世，博最后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陳老沒話，靜靜的往前面走。

    秦夜游繼續：“再后來，事情雖然好轉了，不過還是難免家道中落。現在想起來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時候父母太過愛護自己，沒忍心讓我學習道術，沒法成為天師。”

    陳老勸他：“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凡事放寬三分心，過去沒法完成的，現在去做也為時不晚。”

    秦夜游點頭稱是：“為了彌補曾經失去的，我也做了許多補救，只是不知道是否來得及。”

    “來得及來得及，只要去做就來得及。”陳老，“你看，你要是不愿意把心事出來，我還以為你是個天生的啞巴呢。”

    兩個人話的功夫就穿過了一片林子，山腰上有一座破廟，廟上寫著智慧王三個碩大的金字，和破舊的廟宇十分不相稱。走進廟里一看，發現已經久無人煙。只有中間的神像身上還剩一塵不染，這個所謂的智慧王神像雙目有神，盯著走進來的兩人不放。

    “智慧王好像是佛家的人物，不過室內建筑很像道觀一貫的風格，這神像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陳老又走近了幾步，“神像修的不佛不道，男女不辯，手里拿了桿奇奇怪怪的秤，實在是匪夷所思。山野之中居然藏著這種東西，我有預感，之前隊的失蹤和這個智慧王脫不了關系。”

    秦夜游也很好奇這個雕像，觀察半天之后：“這個雕像，有眼無珠。”

    倒不是秦夜游罵這個雕像，真的是工匠在雕刻的時候只刻上了眼睛，卻沒刻瞳仁。

    “這倒讓我想起了多年的一樁舊聞，YN一帶曾經有一種密教，修煉雙眼，要做到看破天下萬物真偽，號稱有眼無珠才能洞察一切，教主已經練到雙目泛白的階段，這密教香火不旺，應該是已經解散多年了。”

    “有眼無珠才能洞察一切嗎？”秦夜游。

    陳老猜測：“大概是沒有瞳孔，不看見東西，同樣也不會被事物的外表蒙蔽吧？”

    與此同時，山下的霧也漫過了山腰，陳老眉頭一皺，心濃霧怎么這么快就來了。陳老強定心神，：“不礙事，我看這霧不敢往廟中靠近，等一會它自然就下去了。”

    他們在廟里剛歇腳，濃霧里就走出去許多村民，手里拿著鋼叉火把，圍住了破廟。

    陳老趕快出面解釋道：“鄉親們別誤會，我們不是壞人，不是來這里偷東西的，咱們把手里的東西都放下，有話好好談。”

    話音未落，村民里就有人抬手朝陳老放了一槍，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陳老當場后退兩步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秦夜游反應更快，槍聲剛響他就已經貼到那村民身邊，抬腳踹開那人手里的自制獵槍，順勢握著村民手腕，發力將他摔進濃霧里面。村民見狀更是發瘋一樣的攻擊秦夜游，秦夜游拿住一人的鋼叉，上下一掰分成兩段，手里拿著長棍一掃打倒周圍的村民，村民一窩蜂的涌上來，或者抓手或者抓腳，讓秦夜游一時半刻動彈不得，有人掏出兩個竹筒就往他嘴邊靠。竹筒里面散出來濃霧，有靈性一樣往秦夜游的鼻子里面鉆，秦夜游屏住呼吸，拼命用頭一探，把竹筒撞翻，濃霧也隨之飄了出去，村民避之不及，松開了對秦夜游的控制。

    得了空隙，秦夜游便不再手軟，一個村民手持鋼叉劈頭蓋臉的朝他刺來，秦夜游稍微讓開一點，借勢拖住鋼叉的三尖刺進身后村民的身體里，又拿過那人手里的火把，捅進誤殺同伴的村民胸口。一個翻滾脫出包圍圈，單手如同鐵鉗一般握住一個人的喉管，稍微用力那人就沒了聲息。身型微動，又出現在另一人的身后，掩住那人嘴巴，左右一錯開，又再倒下一人。

    一攻一守之間，秦夜游連續放倒四人，剩下的村民被他震懾，沒人敢向前一步。

    “輪到我了。”秦夜游。他挺身飛躍進入人堆，雙腿上下飛舞，如同收割麥穗一樣，在人群里面漫步，人群就像麥浪，被他輕松分開。等到秦夜游殺出重圍的時候，地上又多躺下了十來個人。

    村民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放下武器戰栗著跑回霧中。秦夜游也不去追擊，趕快轉身查看陳老的情況。陳老并沒被那一槍傷到性命，只是被鐵砂打到身上暈了過去，秦夜游剛要扶起來陳老，就看到竹筒的蓋子已經被打開了，里面儲存的濃霧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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