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半碗?yún)螅抗鈸u搖頭不喝了,嫦曦把小瓷碗遞給司八,拿過帕子擦了擦晨光的嘴唇。
晨光見他一言不發(fā)像在怨怪似的,想了想,歪頭笑了一聲:“游戲而已。”她氣力很弱。
嫦曦抬起頭看她,他的眼睛比剛剛更紅了,他忽然握住她的手,雙手握住,他垂下頭,雙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她感覺到了他的掌心那難以自抑的顫抖。
她望著他,望了一會兒,笑起來,笑得有些無奈。
沈潤買了糖糕來,晨光勉強(qiáng)吃了一個,她胃口不佳。他時間匆忙,馬上就到要出門的時間了,晨光催促他去,沈潤看著她吃下一塊糕又喝了兩口糖水才去換了衣服帶領(lǐng)鳳冥人離開驛館,前往紫華宮。
這一次嫦曦沒有參加,待沈潤帶領(lǐng)使團(tuán)的人走后,他一個人離開了驛館。
日落時分沈潤回來了,赤陽國要求召開三國會的目的和之前猜測的一樣,就是讓晏櫻針對宮宴上的刺殺給出一個令人信服的說法,就算說法暫時還拿不出來,至少把線索攤開來給大家參考,然而蒼丘國方面卻沒有給出任何說法,連個線索都不肯出,甚至晏櫻都沒有出席,晏櫻稱病,鬼才相信他病了。
于是紫華宮里一整個下午都烏煙瘴氣,吵吵嚷嚷,赤陽國的大臣和蒼丘國的大臣從爭論到口角,從口角到拳腳,紫華宮的屋頂差點(diǎn)被他們掀起來。
沈潤說這些的時候正在喂晨光喝養(yǎng)氣補(bǔ)血的粥,晨光不太愛吃,嘴張得也慢,吃了小半碗,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沈潤聽她突然嘆氣,有些擔(dān)心,不敢再強(qiáng)喂她,令人服侍她漱了口,扶她躺下。
晨光縮在床上,她從昏迷中蘇醒已久,已經(jīng)變得很精神了,一雙大眼睛盯著床頂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沈潤吩咐完宮人,回頭看見她亂轉(zhuǎn)的眼珠子,輕敲了她的額頭:“別想了,剛醒來就要費(fèi)神,你身子那樣弱哪里能吃得消!”
晨光看了他一眼:“連想都不能想了,那不就是死了。”
“胡說!”她刺激到了他脆弱的神經(jīng),他生氣了,眸子冷得如梅上的落雪。
晨光被他呵斥了一句,也不在意,又從床上爬起來,沈潤見狀,沒好氣地問:
“你又想做什么?”
“我躺得厭了,要坐一會兒。”晨光靠在床上,扭動了半天方才坐穩(wěn)當(dāng),看著他責(zé)怪的臉,笑吟吟地說,“你若再不對我溫柔些,等我死了,你后悔也是白后悔了,那時候你豈不是要恨死你自己?”
“你”沈潤被她氣著了,她又說這樣的話,在經(jīng)歷了這一場可怕的風(fēng)波后,他更無法將她的話當(dāng)做說笑,她每說一次,他的心就絞得厲害。
晨光被他黑沉的臉逗得咯咯笑,接著斂起笑容靠回到床上,板著臉問了正事:
“你說這一次殺手是誰派的?”
沈潤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就不能歇歇?”
“這樣就歇了,一歇歇死了呢?”晨光撇撇嘴。
沈潤直直地望著她,踟躕片刻,他輕聲問:“若是我說有我在不會讓你死,你怎么想?”
晨光不意外他這話,既沒有驚訝也沒有生氣的情緒,她僅是微微一笑:“只是不死又有什么趣味?”
沈潤啞口無言。
如果你能給我的只是不死,那樣又有什么樂趣?他想她是這個意思。她這樣說,他也就說不出來他能帶給她更多這樣的話了,她不會信,這種話說出口只會引來嘲笑。
“殺手能那般順利潛入皇宮,宮中必有內(nèi)應(yīng)。”晨光蜷著身體懶洋洋地歪在軟枕上,思索著。
沈潤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你也認(rèn)為是晏櫻自編自演的一出戲?”
晨光看了他一眼,笑了:“今天在紫華宮有人這樣認(rèn)為了,是么?”
赤陽國正是拿住這一點(diǎn)惹怒了蒼丘國人,兩方才罵起來的,沈潤想起下午時的亂戰(zhàn)就覺得頭疼。
“你怎么想?”晨光問。
“我倒覺得不像他,若真是他,目的必是殺你、殺竇軒或者同時殺你二人,以他對你的了解,他應(yīng)該知道那樣是殺不了你的,若是他要?dú)⒏]軒,更不會在你面前,除非他提前知曉你會發(fā)生意外,你這一次的意外是因?yàn)樗麊幔俊?br />
晨光搖了搖頭。
“那就不是他。”沈潤的語氣淡淡的,“能夠一次集齊那么多高手,同時還有本事送人潛進(jìn)皇宮,天下間能夠做到這一點(diǎn)的人屈指可數(shù),晏櫻還沒有完全控制住蒼丘國的皇宮和朝堂,不排除他給了其他人可乘之機(jī),如果是這樣,能夠做到這一點(diǎn)的除了你便是竇軒,或者端木冽也有可能,如果這三人都不是,那么極有可能這世上還存在著一個可以比肩一國統(tǒng)治者你我卻不知道的人。”
“統(tǒng)治者么?南北越皇室已經(jīng)被我全滅了,不可能再跳出來,龍熙國和雁云國的皇帝倒是還在。”晨光笑晏晏的。
沈潤蹙了一下眉:“你在懷疑我?”
“你沒理由啊,你若要?dú)⑽抑恍柙谒锵曼c(diǎn)毒就好了,若是殺晏櫻和竇軒更不必要,那是我的事情。”
沈潤本來以為她懷疑他有點(diǎn)生氣,聽了她的解說驚訝過后只覺得哭笑不得,手指在她的眉心戳了一下:
“小聲些,萬一隔墻有耳,明天你要?dú)⒊嚓柕酆蜕n丘國攝政王的事就傳出去了!”
“你當(dāng)他們就沒有這個念頭?”晨光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唇。
沈潤突然想起來昨夜那個沒抓住的人,眸光微沉,沒有言語。
“你覺得會是竇軒么?”晨光把可疑的對象挨個懷疑了一遍。
沈潤皺了皺眉:“不太像他的作風(fēng),竇軒行事謹(jǐn)慎,在別國派殺手刺殺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他猶豫了一會兒,問,“端木冽此人,你怎么看?”
晨光沉默起來,沉默了好一會兒,在沈潤不解她這又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她突然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詭異,極快的回答了句“他倒是很有錢”,然后迅速躺下,說道,“我累了,要睡了!”裹緊了被子。
沈潤覺得她有點(diǎn)古怪,又說不出哪里古怪,不禁目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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