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晨光啟程回國。
沈潤原想陪她去雁城,待雁城戰(zhàn)事結(jié)束后再回來,可惜前方戰(zhàn)事吃緊,他走不開,只能送她一小段路。
晨光不想讓他送,無奈他堅持,她只好依他。她的身體時好時壞,騎不了馬,只能窩在馬車?yán)飸醒笱蟮卮蝽飪。沈潤送行時跟著她一塊窩在馬車?yán),什么也不干,只坐在一旁,單手托腮,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瞧。
馬車在官道上搖搖晃晃地前進(jìn),晨光本昏昏欲睡,卻被他盯得背后冒涼風(fēng),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忍無可忍,睜開眼睛問:
“你看夠了沒有?”
“沒有。”沈潤含著笑回答。
晨光頗為無語。
“你這一走,咱們至少要幾個月見不到面。”沈潤用落寞的語氣說著,輕嘆了口氣。
這話他都連著說了好幾天了,晨光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我和你天天見夜夜見見了那么久,才幾個月你就不愿意了?”
“不愿意!人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幾個月,那要隔幾個三秋?”
晨光的后槽牙都要倒了,他怎么越來越粘人?他的臉皮也越來越厚了!
沈潤忽然湊過來,晨光一個人舒展著坐在座位上剛剛好,他硬擠過來貼著她坐下,直接把她擠得貼上了車廂壁。他拉起她的手握在手里,揉揉捏捏,正色道:
“我不能跟你去雁城,我知道你有把握,可不親眼看著我總不放心,你自己一個人在外要當(dāng)心,別仗著玄力高深就去做危險的事,讓我在戰(zhàn)場上還要為你操心!
晨光覺得他很啰嗦,但也知道他是在替她操心。盡管他操心的那些點(diǎn)在她看來都是閑操心,她還是敷衍地應(yīng)了一句:“知道了!
好歹她溫順地應(yīng)了,沈潤笑笑。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司淺手里有一份名單,名單上的人俘虜之后一律酷刑處置,不必手軟,也不要漏掉任何一個。”
沈潤微怔:“什么名單?”
“回頭你找司淺要來看一眼就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或者你全權(quán)交給司淺處置也可以!
沈潤在狐疑片刻之后,通過她的眼神和語氣變化,恍然明白,她口中說的“那些人”指的或許是晏櫻手底下的人。她的“酷刑處置”必不會是一般的“酷刑”,她要將那些助晏櫻復(fù)辟的人一網(wǎng)打盡,再將他們殘酷地處死。
這到底是因為晏櫻還是為了永絕后患沈潤已經(jīng)不想猜了,事到如今,提起晏櫻及其相關(guān)時,他依舊會覺得胸口悶悶的,可她和晏櫻的事,他實在不愿再去細(xì)想,怎么樣都好,就看她最后怎么了結(jié)吧。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頓了頓,用抱怨的語氣道:“我們就快見不到面了,這種時候你就不能說點(diǎn)別的?”
晨光笑了,歪頭:“說什么?”
“自己想!”沈潤不悅地道。
“想不出來。”晨光慢吞吞地?fù)u了一下腦袋,笑吟吟地道。
“我和你,除了國事,就沒有其他事情可說?”
“比如?”晨光揚(yáng)眉。
沈潤的臉黑了。
晨光唇角的笑意更濃。
“你故意的是吧?”沈潤氣呼呼地道,“你故意氣我!看我生氣你很高興?”
“嗯!”晨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居然一本正經(jīng)地點(diǎn)頭了。
“你”沈潤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光明正大承認(rèn)時的樣子著實氣人,可那眉梢上挑時的俏皮模樣又極是生動,讓他心臟一跳。但就這么放過她,他又覺得不甘心,他繃著唇角,很兇地盯著她,過了一會兒,忽然伸出手指在她的肋間戳了一下。
晨光噗地笑了。
沈潤就過來撓她的癢癢。
晨光算不上特別怕癢,但也不是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她笑了出來。她本來靠著車廂壁坐著,他過來撓她癢癢,自然就將她擠在了他與車廂壁之間。她身體極軟,被他搔了兩下就軟綿綿地縮成了一團(tuán),沈潤只覺得手指像是觸到了云絮之中,軟得讓人心尖發(fā)麻,又見她紅唇帶笑,原本蒼白如紙的臉也因為略顯急促的笑意染上了一抹緋紅色,生動明艷的模樣煞是喜人。她縮在一件微顯厚重的白色披風(fēng)里,鮮麗明媚,像一朵在雪里綻放的牡丹花,國色天香,熏人欲醉。
沈潤本是在和她鬧著玩,知她身子不好也沒敢太鬧騰她,卻不料她竟是這樣的反應(yīng),仿佛一粒石子投入心湖,泛起了旖旎的漣漪。他的目光落在她異常紅艷的嘴唇上,只覺得那近在咫尺的唇十分誘人,也沒人來撓他的癢癢,他就已經(jīng)開始覺得心癢難耐了。在她腰間作亂的手停住,他俯下頭去,輕輕地吻在了她的嘴唇上。
按以往慣例,她是會躲開的,可今日的她似乎慢了半拍,她沒有躲閃。反倒是在順利吻上她的嘴唇之后,沈潤自己先驚呆了,條件反射放開了她,沒見她露出惱怒的表情,他十分詫異,嘴比腦子先快一步,他狐疑地問:
“你怎么不躲了?”
話一出口,他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他問個鬼啊,這種時候不是應(yīng)該繼續(xù)親下去嗎,他腦子有病吧?
晨光今天的反應(yīng)的確慢了半拍,不過對于他的行為,她倒是沒有想象中的討厭,他這么問她引她陷入了思考,可惜她身子不太好,思考能力減弱了,對于這個問題,她也沒太想明白。她沒有回答他,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對他的行為,她算默認(rèn)了。
沈潤見狀,突然笑了,眼底閃爍著神采,仿佛栽培了千年的鐵樹終于在今天開花了,他略帶激動地望著她,用篤定的語氣給了她結(jié)論:
“你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晨光沒說話,她依舊保持著微揚(yáng)的唇角,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
沈潤在這一刻體會到了終生難忘的“心花怒放”,他展顏一笑,華光大盛,從這份燦爛的華彩便能看出他此時的心情是有多愉悅,他又一次落下唇去。
這一回卻在中途戛然而止,晨光伸手糊在他臉上,將他的臉推一邊去:“走開!”她說。
沈潤十分后悔,他剛才不應(yīng)該說那些廢話。
不過他還是很高興,至少第一次她沒有像從前那樣抗拒他。他悻悻地坐直身體,雖然有些遺憾,不過來日方長。
晨光靠在軟枕堆里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從袖子里掏出帕子,拍在他的嘴唇上,蹭了兩下。
沈潤微怔,狐疑地抿起唇角,問:“怎么?”
“胭脂,蹭上了!背抗饣卮稹
沈潤心頭一跳,任她拿帕子在他的嘴唇上亂蹭,又去看她的嘴唇,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只覺得她唇上的顏色比先前淡了些,心頭在瞬間涌上了柔情,他情不自禁笑了出來。
晨光覺得他笑得格外蕩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帕子直接摔在他臉上,懶得再理他。
沈潤也不在意,笑著把帕子折好,揣起來。
晨光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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