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安會,五虎十杰。
十五位大哥,各自坐鎮一方。
在眾多社團走上公司化運作的當下,也可以把這些大哥視為“義安”公司的董事會成員、懂事。
今晚開香堂,十五大哥來了十三個,銅灣扛把子喪彪去寶島和三聯幫毒蛇堂堂主洽談在濠江開賭場的事,還有一位老大帶著靚妞去國外度假。
十三位大哥依次抽簽,結果死簽落在傻聰手里,身材魁梧、肌肉達貌似有點二的傻聰咧嘴一笑,拍著胸脯,沖向強甕聲甕氣嚷嚷:“強哥,你就瞧好吧,保準解你心頭之恨。”
向強站在供奉關公的神龕前,緩緩點頭,義安會五虎十杰,若論心狠手辣,只有喪彪能跟傻聰媲美。
傻聰應該能令他滿意。
今晚開香堂,他就是要折磨死敢動他兒子的王八蛋。
傻聰將站在香堂外的心腹弟喊進來,聲吩咐著,弟認真聆聽的同時連連點頭,最后由衷贊嘆:“老大的手段真是絕了。”
香堂內,義安會其他大佬詫異瞧著傻聰的弟興匆匆離去,好奇一向手段殘忍變態的傻聰又要玩什么新花樣。
二十分鐘后,答案揭曉,傻聰的弟去而復返,取來個玻璃瓶,人們定睛細瞧,瓶子里裝的是螞蟻。
螞蟻不是很多,約莫三四十只,個頭卻驚人,點的,身長起碼兩公分,個別壯實的,差不多有半截拇指那么大。
湊近瓶子觀察的大哥們都覺得瘆的慌。
“傻聰,你他媽喜歡養蜘蛛、蝎子、蜥蜴、蜈蚣,沒老子什么事,但是,能不能別拿出來惡心人,老子有密集恐懼癥。”楚門地區話事人朗坤以獨特的沙啞嗓音表達不滿。
“以后多翻翻書,省的兄弟們和下頭的弟笑話你,這玩意不是用來惡心人的。”傻聰輕蔑瞥了眼綽號靚坤的朗坤,拿過玻璃瓶,心翼翼擰開蓋子,將又黑又大的螞蟻一只一只倒在趙寶白白胖胖的身子上。
原處于昏迷狀態的趙寶啊的一聲慘叫,身體猛烈抽搐,然后繃直,劇烈顫抖,這無比痛苦的狀態驚呆不少人。
傻聰興致盎然瞧著趙寶,得意道:“這玩意叫子彈蟻,是世界上蜇人最疼的昆蟲,沒有之一。”
圍觀的大哥們聽了傻聰的介紹,再瞅那些在趙寶身上亂竄的大螞蟻,毛骨悚然,下意識往后挪動。
幾十只子彈蟻連續叮咬,趙寶凄慘嚎叫,抖動,如果不是被吊在門梁上,他寧愿一頭撞死。
死對被子彈蟻叮咬的趙寶而言,是種解脫。
向強欣賞著趙寶的慘狀,冷峻面龐泛起一絲猙獰笑意,甭管是誰,傷害他的兒子,就必須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強哥,這子在內地有點名頭,最好留他一條命,免得麻煩,現在的形勢,可不比回歸前。”有人聲提醒向強。
“血債血償,天經地義,難不成有人敢動我?就不怕香江的地下秩序徹底亂了?”向強霸氣沖天睨了眼為趙寶求情那人,冷冷道:“現在是不比當年,正值學生鬧事這節骨眼,香江的穩定,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重要。”
扮演智囊角色的男人干笑著點頭,不可否認,向老大的很有道理,眼下,沒人敢讓香江變得更亂。
“一會兒給他身涂上最好最純的蜂蜜,再弄幾個馬蜂窩來。”向強吩咐傻聰,這一手夠狠夠毒,殺人不見血、不臟手,又能讓人死的無比痛苦,搞得在場不少人腹誹向老大比傻聰殘忍的多。
傻聰馬上安排一幫弟去做,這十幾人興匆匆往外走,邊走邊商量去哪摘馬蜂窩,怎么摘,走在最前邊的漢子突然停住腳步,大驚失色,因為他腦門被冰涼的槍口頂住。
槍聲響起。
被槍頂住腦門的漢子,頭顱如遭鐵錘重擊,猛地后仰,倒向地面,其余同伴為之愣神的工夫,也中槍斃命。
事突然,一下子搞懵香堂外的百余人,一個個側過身子,瞪大眼睛,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中槍倒地的十幾人無一例外眉心中彈,被爆頭的樣子格外血腥,香堂里的堂主話事人擠出來,被這血淋淋的場景震住。
十幾二十年前成百上千人的大火拼,遠不如這一幕觸目驚心,十幾人瞬間被爆頭,這尼瑪是**裸的屠殺!
比曾經跟飛虎隊硬碰硬的大圈仔還兇悍。
如此膽大妄為,瘋了不成?
大哥們驚詫之余抬眼望去,只見幾十號穿著黑色風衣的雄壯漢子涌入,人人有槍,殺氣騰騰。
“哪條道上的朋友,搞這種場面,是要把我們義安會趕盡殺絕?”驚怒交加的向強瞇眼凝視來人,咬牙切齒質問。
“如果有趕盡殺絕的必要,我們肯定不會手軟。”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數十持槍漢子左右一分,為話的人讓出一條路。
譚耀文。
香江達官貴人眼中的神秘人物。
向強當然認識,這么多年,關于這個禿頂胖子的傳聞很多很邪乎,他指著譚耀文,怒道:“姓譚的,我不管你多牛逼,有多大背景,今天你和你這幫人肯定走不出去。”
譚耀文不以為然笑幾聲,扭身招手,楊老板被帶進來,恨不得跟向強穿一條褲子的家伙瞅見倒臥血泊中的尸體,駭然失色,當即將譚耀文這幫人當成瘋子,之前的自信與驕傲蕩然無存,哆哆嗦嗦,不知所措。
向強瞧著被挾持到香堂的楊老板,迷茫詫異,愈弄不懂怎么回事,此刻義安會的大哥們紛紛掏出手機,打電話喊人,弟們有樣學樣,十幾二十分鐘后外邊的街道多半擠滿數以千計拎著砍刀的混混。
譚耀文依然漫不經心,直至沈浩走進來,才肅然起敬,不顧義安會眾人的異樣眼神,朝姍姍來遲的沈浩欠身行禮,道:“尊主。”
“老譚,還是聽你喊我沈子順耳。”沈浩著話輕輕扶了下譚耀文胳膊,讓譚耀文挺直脊梁,不必多禮。
八年前,陪李樂天回西京的人,正是譚耀文,天爺眾多心腹中,譚耀文跟沈浩認識的最早。
如今二人相遇,都感慨良多。
譚耀文動容道:“尊主,您今非昔比,我哪能壞規矩。”
沈浩無奈一笑,僅僅八年,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世事當真難料,他拍了拍譚耀文肩膀,以示親近,而后轉身,朝著被吊起來的趙寶走去。
十幾米距離,擠滿義安會的人,沈浩視而不見,徑直往前走,強大氣場壓迫兩百多人一退再退。
以向強為的大哥們不想這么慫,可沈浩身上迸的陰森氣息,令他們不寒而栗,生出從未有過的危險感覺。q8bsp; 趨吉避兇,人的天性。
退無可退的人群在沈浩一人逼迫下,轟然散開。
沈浩這無形威壓,連龍門的人盡皆凜然,隨沈浩來香江的唐斬心中驚詫,在場的人,唯有他清楚,如此威壓可不是久居高位形成的什么王霸之氣,而是修為高到一定程度衍生出來的一種氣場。
人類的體質,哪怕經過圣堂的連續改造,也極難達到這等境界,算上圣堂機密史料記載那位震懾血族近百年的神人,沈浩是第二個真正意義上凡入圣的變態,至于民間傳中的神啦仙啦張三豐啦,缺乏可靠史料證明他們真的存在或真的強大。
唐斬沒有去琢磨年輕的尊主為何這么猛,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操心那些無法找到答案的問題,純粹浪費生命。
沈浩將吊在門梁上的趙寶放下來,攻擊性很強的子彈蟻,竟像剛才那些慫了的義安會大混混,迅竄走,遠離沈浩。
極為詭異的情景。
周圍人匪夷所思,面面相覷。
向強恍惚,再恍惚,納悶兒能令譚耀文畢恭畢敬的沈浩,到底何方神圣,怎么這么邪乎。
沈浩抱起奄奄一息的趙寶,向外走,快要走出去時回頭望一眼地上的死人,對向強道:“這只是個開始。”
“操,誰讓你走的?!”傻聰蹦出來怒指沈浩,十幾個得力弟慘死,眼見罪魁禍要走,這貨急了。
“殺。”
沈浩一聲令下,駐足暗處的唐斬快若鬼魅閃現,緊接著一道寒光一閃即逝,傻聰表情隨之僵滯。
這時候,義安會的人終于瞧清楚站在沈浩身側穿青衫背插長刀的唐斬,有人心里嘀咕這丫拍戲呢,把自己整的像古代俠客,有人則盯著一動不動的傻聰,察覺不對勁兒,上去輕輕一推,一條細細血線由傻聰腦瓜頂沿眉心鼻梁人中直直向下延伸。
虎背熊腰的傻聰就在義安會眾人屏氣凝神的注視下分成兩片,軟軟倒下,內臟血水流淌一地。
以向強為的義安會大哥們,一個個瞠目結舌,根不曉得唐斬怎么殺的人,在他們的記憶中,扮相古怪的唐斬只是突然出現在沈浩身側,僅此而已。
沈浩沒心情欣賞傻聰死的多慘,抱著趙寶往外走,唐斬緊隨,而義安會的人都蔫兒了,沒誰再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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