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路上因為輕微刮擦碰撞,就阻攔急救車,鬧騰半天,這么蠻干的人,要么是二愣子,腦袋有毛病,要么狂妄至極,視人命如草芥,而父母的健康、安危,在沈浩心里是重中之重。q8bsp; 蹦出個王八蛋亂來,沈浩能不憤怒?
“上飛機(jī)前我給1的院長打了電話,估計這會兒他們的專家組已經(jīng)出往西京趕了,阿姨肯定不會有事。”趙凌峰安慰沈浩。
“我不是個好兒子。”強(qiáng)壓怒火的沈浩想到母親,滿心歉疚,在境外闖蕩多年,陪父母的時間太少太少,也讓父母跟著提心吊膽。
趙凌峰搖頭,道:“人活一輩子,不可能面面俱到。”
沈浩沉默,歸心似箭。
專機(jī)從香江直飛西京,連起帶落,程三個時,沈浩一行人下了飛機(jī),想以最快的度趕往省人民醫(yī)院,不巧的是,機(jī)場高路因外事接待的需要,臨時封閉,若走其他道路,有些繞,至少多半個時的路程,最麻煩的是,機(jī)場高路封閉,其他幾條進(jìn)市區(qū)的路往往很堵。
急著去醫(yī)院的沈浩當(dāng)機(jī)立斷,沖卡,走機(jī)場高,四輛黑色奔馳野車就這么公然沖卡,搞懵交警。
在人民醫(yī)院大門口,十幾輛警車才成功堵住沖卡的野車,帶隊的人鳴槍示警,喝令沈浩等人下車。
“我先下去處理。”跟沈浩同乘一輛車的趙凌峰著話推門下車,即便趙家大不如從前,解決這種事,仍易如反掌。
趙凌峰出示證件,并打了個電話。
帶隊的中年男人仔細(xì)看過趙凌峰的證件,沒剛才那么兇,但也沒放行的意思,似乎在等上頭的命令。
車內(nèi),沈浩瞧出這人對趙凌峰有所懷疑,不到三十歲的上校軍官,確實會讓普通人不可思議。
沈浩沒心情多等,推門下車,隨行的人跟著下車,十幾人,談不上前呼后擁,但這幫以金帥哥史瑞克為的龍門精銳太酷太n,氣場太強(qiáng),加之更為出眾的沈浩,一時間引人矚目。
帶隊圍追堵截沈浩那人微微一愣,感覺到沈浩不簡單,這情形,別是他,哪怕是個傻子,也能看出端倪。
“不好意思,我母親入院搶救,所以我有點著急,給你添麻煩了。”沈浩輕輕拍了拍中年警官的肩膀,以示歉意后繞過這人,往醫(yī)院里走。
中年警官傻傻杵在原地,近距離面對沈浩,無形威壓竟使他心慌意亂,不知所措,這難道就是喜歡看的兒子常掛嘴邊的王霸之氣?
“頭兒。”
有人輕喚胡思亂想的中年警官,言外之意是問攔還是不攔。
人來人往的公共場所,眾目睽睽,任由這伙人大搖大擺離開,執(zhí)法人員威嚴(yán)何在?他趕忙喝令沈浩一行人站住,致使下屬習(xí)慣性拔槍。
簇?fù)砩蚝七@些人由于久經(jīng)殺戮形成條件反射,跟著拔槍,并以身軀遮擋沈浩,這一幕驚呆路人。
“放下槍!”
中年男人大驚失色呼喊,從警快二十年,頭一回遇上這狀況,根據(jù)經(jīng)驗判斷,對方的十幾支槍,是真家伙。
統(tǒng)一的制式手槍。
一樣的衣著打扮。
如出一轍的彪悍氣勢。
到底是些什么人?
中年男人琢磨有壓力,握槍的手微微顫抖,跟著他的人,更緊張,相比之下,護(hù)衛(wèi)沈浩的漢子們就顯得太過從容淡定,無論是表情,還是眼神,沒有一絲波動,冷峻且高傲。
不是西京警察弱,是龍門這些精銳經(jīng)歷的兇險太多,麻木了。
沈浩無視對方的喝斥,頭也不回往前走,金帥哥史瑞克緊隨其后,另一邊,知道沈浩不會有事的趙凌峰,慢悠悠點燃一支煙,邊抽煙邊冷眼旁觀兩伙人對峙,這時候中年警官的手機(jī)響了。
放人。
上頭下達(dá)的命令。
為此心驚的中年警官趕緊強(qiáng)調(diào)對方有槍,不止一支,不是鋼珠槍,是真家伙,未能改變這道命令,忍不住問為什么。
“這是來自高層的命令,想知道為什么,自己進(jìn)京去問。”頂頭上司的話搞得中年男人瞠目結(jié)舌,而后慶幸沒擦槍走火,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警車開走。
圍觀的人群散去。
沈浩站在了母親的病床邊,看著面色蒼白尚未蘇醒的母親,他心如刀絞,緩緩下跪,跪在床前。
兒子不孝。
跪下的沈浩在心里頭一遍又一遍叨念。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就驚訝病房外怎么多了一批人把守的沈建國,一條腿邁進(jìn)來,看到有人背對房門這邊跪在床前,以為進(jìn)錯房間,要不是沈浩回頭喊了一聲爸,老實謹(jǐn)慎的沈建國多半會退出去。
“回來啦,跪著干嘛呀,趕緊起來。”沈建國壓低聲音話的同時快走幾步,伸出手?jǐn)v扶兒子。
“爸,我要跪著,跪到媽醒來。”沈浩輕輕推開父親的手,堅定的跪著,以此緩解心中的自責(zé)與內(nèi)疚。
沈建國明白兒子的心思,不善言辭,不知該怎么勸兒子,也怕整的動靜大,吵醒妻子,無可奈何杵在床邊。
好在趙慧沒睡太久,醒來后瞥見兒子跪在床前,愣了一下,下意識想把兒子拉起來,奈何身子虛弱,坐不起來。
沈建國忙扶著妻子靠住床頭。
“浩浩,坐到床邊,讓媽好好看看。”趙慧笑著話,卻淚流滿面,思念兒子三年,突然相見,心情多么激動,可想而知。
“媽,我不孝。”
面對父母的沈浩不再是殺人無數(shù)的死神,不再是執(zhí)掌干戈的強(qiáng)勢梟雄,只是一個孩子,一個覺得做錯事的孩子。
“傻子,什么胡話,你要是不孝順,天底下就沒有孝順的兒女了。”趙慧擦抹著眼淚道,在她眼中,兒子是最優(yōu)秀的。
讓一家人擺脫貧窮。
考上最好的大學(xué),光宗耀祖。
比省長還牛的趙華宇迫不及待想把女兒嫁過來。
放眼西京,不,放眼國,誰家的孩子能強(qiáng)過浩浩?
“這些年,我如果能守在你身邊,照顧你,你身子骨肯定比現(xiàn)在好很多。”沈浩仍很自責(zé)。
“你要不出去闖蕩,媽八年前就離開這個世界了,能活到現(xiàn)在,就是因為你有出息,別瞎想了,坐床邊來,不然媽不高興了。”趙慧到最后拉下臉。
沈浩只好眼含淚水起身,坐到床邊,拉住母親的手,道:“媽,1的專家組已經(jīng)到了,明天給你做面檢查。”
“別折騰了,媽沒事,有你這么個好兒子,至少還能活二十年,倒是你,趕緊抽空看看美美那丫頭,丫頭每年寒暑假回來,一跟我們聊起你,就哭鼻子,看得出來,她比媽更擔(dān)心你,更想你。”趙慧起趙美美,精神又好不少,趙華宇的女兒,趙崢嶸的孫女,正兒八經(jīng)的金枝玉葉,以后是她兒媳婦,想想就開心。
沈浩嗯了一聲,心想等母親完康復(fù)再進(jìn)京,解決三年前的恩怨,美美曾期望他名動京華,這次回來就讓美美夢想成真。
一家三口相聚,有不完的話,回味過去,暢想未來,聊聊親戚們的近況,談?wù)勛约椰嵤隆?br />
趙慧忽然想起一些市井傳言,蹙眉凝視兒子,道:“自從美美爺爺去世,咱們西京就有傳言趙家要倒,去年,美美她爸幾個月沒露面,你姑姑大爺們就跟我嘮叨,美美她爸被調(diào)查了,被抓了,讓我和你爸趁早撇清關(guān)系,不然可能被牽連,是不是趙家真遇上過不去的坎兒了?”
“前兩年趙家沒倒,如今更倒不了。”沈浩這么并非寬慰母親,如今的他,有能力護(hù)著美美,護(hù)著美美的家人。
“這就好。”趙慧松了口氣,認(rèn)真叮囑兒子“不管趙家未來怎么樣,你對美美,要有始有終。”
沈浩重重點頭。
趙慧吃了丈夫買回來的飯,握著兒子的手睡著。
確定母親睡著,沈浩才心翼翼抽出手,離開病房,給趙凌峰打電話,問趙大少去哪啦,忙啥呢。
趙凌峰辦私事。
沈浩便沒刨根問底。
晚上,兩人在醫(yī)院見面時,沈浩被趙凌峰鼻青臉腫的樣子驚著,趙凌峰身為軍方情報系統(tǒng)要員,不憑家庭背景,是接受過方面的訓(xùn)練與磨礪的,肯定有兩下子,怎會被打成這樣?西京誰又敢打他?
趙凌峰頗為尷尬,咬牙切齒道出實情,下午,他找到那個攔急救車的王八蛋,想替沈浩出口惡氣,結(jié)果,踩人不成反被踩。
沈浩瞇起眼,呢喃:“怪不得那么囂張狂妄,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原來叔叔做過李子雄爺爺?shù)拿貢缃袷抢钕蹈蓪ⅲ骶┙晡ㄒ灰粋有望躋身高層的牛人。”
“也怪我太大意,單槍匹馬殺過去,哪想那子身邊有高手。”趙凌峰懊惱不已,若是三年前他絕對不擇手段弄死對方,現(xiàn)在卻力不從心,畢竟趙家不是三年前的趙家,若非這兩年靠李家維護(hù),從前的冤家對頭早蹦出來難了。
“這樣也好,新帳舊賬一起算,當(dāng)著那位牛人的面算。”
沈浩眼神冷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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