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聽完沈浩的話,臉色驟變,覺得眼前這張英俊帶著點玩世不恭的臉龐,無比的討厭、猥瑣。
人渣,衣冠禽獸。
這樣的渣滓能當老師?
外面的上千學生瞎了眼,愛戴這么個混蛋!
徐婉氣結,怒視沈浩,道:“你什么,再一遍?”
“當眾吻我一下,我就離開,并配合你們,把鬧事的學生帶回去。”沈浩笑意淡淡凝視徐婉,一副吃定徐婉的樣子。
這牲口是見了美女會多瞅幾眼的凡人,也不夠專一,的難聽點,就是多情、風流,但從不乘人之危
如此為難徐婉,是對這妞兒一再刁難的回報,來而不往非禮也,不然這妞兒還會肆無忌憚針對他。
徐婉何曾被人這么對待,怒不可遏,不管局長剛剛怎么叮囑她,抬腳踹坐在轉椅上面露邪笑的沈浩。
雖然徐婉腳上的皮鞋,鞋跟不算高,不算尖細,但這么猛踹下去,照樣可以在人的身上留下個窟窿眼。
沈浩一身能耐,揮不出十分之一,但以一只手應付僅僅練習多年散打和泰拳的徐婉,游刃有余,抓住徐婉踢掉鞋的腳,仿佛撫摸精美藝術品,邊摸邊笑道:“腳形挺美的,我喜歡。”
金雞**的徐婉掙扎,想收回腳,卻徒勞無功,又急又氣,欠身甩手,想扇沈浩一記耳光。
沈浩在徐婉巴掌扇過來的前一秒,把徐婉的腳推出去,重心不穩的徐婉,摔個屁墩兒,狼狽不堪。
跌坐地上的徐婉,從未被男人這么調戲、侮辱,而且這男人令她束手無策,難以言喻的屈辱感刺激她流淚,爬起來,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沖出辦公室。
緊接著,沈浩聽到隔壁有人大呼叫,還有人焦急的嚷嚷:“徐隊,放下槍,別亂來。”
“我要斃了他!”
隨著這聲喪失理智的吼聲,徐婉去而復返,手中多了一支最新配備一線民警的9口徑轉輪手槍。
老式警用自動手槍,容易卡殼,一旦卡殼,很難再次擊,轉輪手槍可以彌補這個缺陷,一顆子彈打不響,不影響下一顆子彈的擊。
眼下,轉輪手槍正逐漸取代老式的五四、六四、七七。
劉寧出任務回來,沒來得及上交手槍,被徐婉奪下,臉上掛著淚珠,雙眼充滿恨意的徐婉,舉槍,瞄準沈浩。
“徐隊,冷靜!”
“徐婉,給我放下槍!”
刑偵二大隊幾人弄明白徐婉要干嘛,駭然失色,劉寧喊話的同時,想靠近徐婉奪槍,卻被徐婉一聲滾開,搞得不知所措。
槍口距沈浩不足一米,沈浩面不改色,穩穩坐在椅子上,這樣的情形,他遇到無數次,早麻木了。
他凝視徐婉,淡然一笑,道:“開槍。”
呲目欲裂的徐婉握槍的雙手顫抖著,這時,手機響了,她一手握槍,另一手從褲兜掏出手機。
來電名,徐國偉。
徐婉的父親。
從不以老爸老媽舅舅二姨這些稱謂存電話號碼的徐婉,微微一愣,繼而警醒,自己是警察,是徐國偉的女兒,不能亂來。
“爸,什么事兒?”
“丫頭,無論辦多么棘手的案子,都要平心靜氣,有抽絲剝繭的耐性,這是合格警察必須具備的職業素養,不能急于求成,該放的人,放了吧。”
“爸,我知道。”
極力控制情緒的徐婉掛斷電話,把槍還給劉寧,眾人暗松一口氣,可接下來生的一幕愈乎想象。
徐婉突然跨前一步,彎腰吻了下沈浩額頭。
戲劇性的變化驚呆在場的人。
“走!”
徐婉歇斯底里,泄滿腔恨意。
沈浩微微一笑,起身,不緊不慢往出走。
大樓外,群情激奮,吼聲震天,千余熱血沸騰的學生構成的黑壓壓人群,不斷擠壓著特警們的防線。
亂局一觸即。
不知哪冒出來一些人跟著起哄,鼓動學生沖進去,附近一棟大樓的樓頂,站著幾個人,用手機拍照、錄像。q8bsp; 這些人都不像學生。
沈浩走出分局大樓,一眼瞧出端倪,心中冷笑,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可這都啥年代了,見縫插針搗亂,有屁用,只能暴露自身的狹隘和無恥。
“同學們,光喊沒有用,沖進去,用一切手段表達你們的憤怒,他們才會怕你們,才能到達目的。”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振臂高呼。
一些不明就里的桀驁男生大聲附和,開始往前擠,這個變化,好似石塊砸入水面帶起的漣漪,一層層傳遞,感染所有人。
“沖!”
隨著這聲吶喊,之前擋住人群的單薄防線崩潰,帶頭的十幾個學社瘋了似的,吼叫著往前沖,熱血已沖昏他們的頭,他們看到沈浩走出來時,已無法控制局面,后邊人不斷推動他們的腳步,停不下來。
沈浩二話不,把沖在前邊的學生,接連不斷扔向后方黑壓壓人潮中,數十人被砸倒,才遏制住千余人的沖勢。
“你們知不知道,差點又闖了禍?”大聲喊話的沈浩站在十幾級臺階上,睥睨仍有些躁動的學生們。
“沈老師。”
“是沈老師。”
有人歡呼,有人傻笑,夾在在學生中鼓動鬧事那幾人想繼續推波助瀾,卻現學生們不再尿他們。
“立刻,馬上,給我返回學校。”沈浩以命令的口吻要求自己的學生,之前瘋狂的嚇人的千余學生乖乖散去。
眾多圍觀者為此大跌眼鏡。
臉色鐵青的徐婉站在辦公室的窗邊,盯著跟著學生遠去的沈浩,咬牙呢喃:“我不會放過你。”
…………………………
帶頭鬧事的三十多個特招生,先被校方處分,后來又被警方批評教育,不過他們沒受到實質性處罰。
差點鬧出大亂子,各方盡量息事寧人。
這樣收場,大家都能接受,對沈浩而言,亂七八糟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終于可以安下心做個老師。
曾橫行校園的十三太保,洪宇死了,張遠等人被捕,且被警方冠以“曾彪犯罪團伙骨干成員”,這名頭,夠他們在牢里呆個十年八年。
又一個周末來臨,沈浩回到花店,而遠行的娜莎還未返回,獨自看店的梅焦躁不安,怕她敬重的娜姐出事。
“娜姐什么時候回來?”梅問沈浩。
“快了。”蹲著的沈浩淡淡一笑,繼續擺弄自行車鏈條。
“娜姐走了這么久,也不往店里打個電話,我挺擔心她的。”淳樸的梅聲嘟囔,真情流露。
“你呀,不用擔心,你娜姐呢,每次出遠門,都像人間蒸。”沈浩笑著調侃萬里之外的娜莎。
梅一愣,蹙眉瞅貌似輕松自在的沈浩,心里嘀咕:“為你操心這操心那的女人失聯,你一點不擔心,真夠沒心沒肺的。”
梅腹誹沈浩的同時,花店的門被推開,一衣著普通的伙,探頭問沈浩“哥,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沈浩轉臉瞧面紅耳赤的伙,微微一笑,這人,他認識,租住在花店后院的尤俊,后院被房東改造成十幾間出租屋,供二十多人租住,租客中,最為特殊的便是尤俊,據讀過名牌大學。
此刻的尤俊,頭凌亂油膩,臉也不怎么干凈,胡子拉碴,面色蒼白,眼睛浮腫,缺乏神采。
游害人啊!
沈浩心里暗嘆,問尤俊需要他做什么。
“哥,能不能借我五百塊錢。”尤俊弱弱問沈浩,顯得很難為情,跟一個不太熟的人借錢,確實
“幫你之前,我想跟你聊聊,談談心。”沈浩著話站起來,走出花店,帶尤俊去了隔壁面館。
面館的面好吃,炒也不錯。
沈浩要了三個炒,兩碗米飯,兩罐啤酒。
“聽房東,你讀過名牌大學。”沈浩邊邊打開啤酒,遞給尤俊,尤俊接過酒,咬著嘴唇點頭,好似讀名牌大學的經歷,是一段難以啟齒的往事。
“喝酒。”
沈浩招呼尤俊,幾口酒下肚,尤俊放松下來,沒先前那么拘謹,苦笑道:“華東理工大學,我的母校。”
華東理工。
僅次于同濟復旦申交大的申城名校。
“我爸媽是老師,學中學,一直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有父母管著,我循規蹈矩,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上了大學,父母遠在千里之外,鞭長莫及,我就墮落了,喝酒,打架,翹課,搞對象,玩游,總之,差生該干的事,我基干過。”尤俊完嘆氣,滿心悔恨。
剛邁入大學那會兒,他心懷美好憧憬,認定自己是最優秀,出人頭地,指日可待,而現在,花光從父母那以各種理由騙來的十幾萬,不得不借錢度日。
自甘墮落,然后破罐子破摔到無以為繼,這樣的人,多的是,不稀奇,沈浩笑意深沉瞥了眼尤俊,問:“以后有什么打算?”
尤俊搖頭,意思還沒想以后怎么辦。
沈浩道:“你跟我這樣不太熟的人借錢,明已經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不過,我不會把錢借給你,堂堂七尺男兒,靠頭腦和雙手,可以解決一切難題,混個溫飽,賺點錢,更不是什么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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