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庭。
楊家當代家主。
一代宗師楊露禪的曾孫。
這位年近九十的老人,還有另一個隱秘身份,掌控著華夏版圖內(nèi)最為神秘的民間組織,可以使那些不出世的老怪物惟命是從,赴湯蹈火。
楊武老婆不清楚老爺子底細,整個楊家,只有被老爺子選為衣缽傳人的楊兆林略知一二。
不過楊武老婆嫁入楊家快二十年,感覺得出老爺子非同尋常,多位退下來的領(lǐng)導(dǎo)人拜訪過老爺子,虔誠求教修生養(yǎng)性延年益壽之道。
一般的達官貴人壓根沒資格登門。
譬如去年,被多位國家元接見過的香江富就吃了楊家的閉門羹。
單單這一點,足以明老爺子地位然,手眼通天。
此時此刻,楊武老婆堅信老爺子只需動動嘴皮子,搞得她男人稀里糊涂慘死的罪魁禍就得血債血償。
這娘們兒也不想想自己男人因何而死,一門心思怨恨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沈浩,自私,人的天性,可自私到這一步,堪稱無恥。
“武雖是我的養(yǎng)子,但我辛辛苦苦培養(yǎng)他四十年,早把他當成親生的孩子,如今白人送黑人,我跟你一樣心痛。”楊振庭著話彎腰攙扶楊武老婆。
楊武老婆哭哭啼啼起身,即使性子潑辣,面對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沒膽子鬧騰的太厲害。
楊百韜恨鐵不成鋼指著兒子楊克定,對老爺子道:“也怪這不成器的畜生,今天任由大伯懲戒。”
楊振庭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聚在走廊里的楊家人意識到老爺子不想在這件事上追究自家人的過錯,不再多,默默隨老爺子進入停尸房。
楊振庭瞧了已死多時的楊武,握著拐杖的手微微顫抖,興許是在泄心中悲憤,右手握著的拐杖狠戳地面。
咔嚓!
地磚寸寸龜裂。
楊振庭手中這根傳承數(shù)百年由海南黃花梨精雕細琢的拐杖卻完好無損,幾個沒見過這位老爺子威的楊家晚輩倍感震撼。
這是登峰造極的手段啊!
楊振庭的五個兒子也暗暗咋舌,都察覺出,年近九十的老爺子,在武道修為方面又有精進。
老爺子這一手,幾乎趕得上傳中的隔山打牛,拐杖不承受內(nèi)勁,只傳導(dǎo)內(nèi)勁,極其精妙的手法,以絕學形容,不為過。
換了他們,戳碎地磚沒問題,可價值連城的細細拐杖至少開裂,甚至折斷,老爺子泄情緒的簡單動作,足以驚世駭俗。
這一刻,楊家的子子孫孫,對老爺子的敬畏之情又增了幾分。
楊振庭一言不站在兒子的尸體前,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過了十分鐘,這位老爺子才仰面長嘆。
白人送黑人。
這種痛,痛徹心扉。
“武,下輩子,別再那么爭強好勝。”極力控制情緒的老爺子完這話,緩緩轉(zhuǎn)身,往外走。
再呆下去,一輩子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爺子多半會落淚,高官巨富心目中的世外高人,哪能當眾顯露柔弱一面。
所以,老爺子不得不離開。
跪在門口的楊克定等老爺子走到面前,趕緊道:“大爺爺,我?guī)硪粯訓|西,可以證明那個沈志澤不是個省油的燈,表叔的死,未必不是他暗中做手腳。”
“哦?”楊振庭皺眉凝視楊克定。
楊百韜見老爺子心生好奇,忙催促兒子“還不快把東西取來。”
楊克定手忙腳亂爬起,一溜煙跑出被稱為“太平間”的二層樓,打開奧迪a4座駕的后備箱,取出一樣東西。
這東西正是楊克定從武協(xié)活動室力量測試器上卸下來的金屬受力圓盤,包裹著圓盤受力面的厚厚皮墊子也被楊克定一并帶來。
當楊克定把東西拿到楊振庭面前,長輩們茫然不解,直至楊克定掀起皮墊子,將金屬圓盤上的清晰手印完呈現(xiàn),楊家人如夢方醒,恍惚之后面露驚容。
他們從苦練正宗國術(shù),是武道方面的行家里手,不用楊克定解釋什么,就已明白怎么回事。
“前幾天,學工部給我們武協(xié)空降了一個總教練,正是這個沈志澤,為了試試他有沒有真才實學……結(jié)果……”楊克定吞吞吐吐,擔心將實情和盤托出,使一眾長輩們誤解他漲別人威風,滅自家氣勢。
“有啥就啥。”楊百韜瞪眼呵斥兒子。
楊克定只好詳細講述沈浩如何在金屬圓盤上留這么個手印。
長輩們聽到最后,大多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瞅楊克定,那個沈志澤,不過二十歲出頭,就算打娘胎里開始習武,也不可能這么厲害。
見多識廣的楊振庭翻來覆去看金屬圓盤,神色變幻不定,可見這位老爺子內(nèi)心同樣波瀾起伏。
“這東西,我替你保管,否則流落民間會引軒然大波。”楊振庭撂下句話,帶著東西往外走。
楊克定的伯伯叔叔嬸嬸們顧不得胡思亂想,恭送老爺子,最終把老爺子送上防彈紅旗轎車。
這車,與零九年一號長大閱兵時乘坐的轎車一模一樣,可不是什么山寨玩意,而是那位長退下來后送給楊振庭的壽禮。
車隊遠去,聚集在太平間外的楊家人如釋重負。
數(shù)日后。
山雨欲來的天堂杭城,西面罕有人跡的蔥翠山林間,帶著絲絲冷意的風吹拂著樹木的枝葉,一座宅院的飛檐斗拱時隱時現(xiàn)。
宅院周邊裝有監(jiān)控探頭,不留任何死角,戒備森嚴,為這座古樸院落增添些許神秘感。
這處院落屬于國家,還是屬于個人的,住在附近的村民茶農(nóng)不清、道不明,曾有人接近過宅院,但都被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人強行勸離。
久而久之,附近的村民茶農(nóng)不敢再亂來。
三進大院的主會客廳,楊振庭拄著拐杖居中而坐,身后的墻壁上掛著一幅字,確切是掛著一個大大的武字。
武,象征武術(shù)或國術(shù)。
還代表著華夏最神秘的民間組織。
武盟,武道強者的聯(lián)盟,以維持國術(shù)傳承為己任,楊振庭便是武盟當代盟主,類似于武俠中的武林至尊。
大廳兩側(cè)排列十六把古舊的金絲楠木靠背椅,坐著十六個老頭,其中一人是和尚,頭頂有十二個戒疤,顯然是位得道高僧。
釋武健。
世人不怎么熟悉的法號。
卻是少林寺近乎神一樣的存在。
釋武健大半輩子隱居少室山最險峻的連天峰上,多位國家元去少林寺參觀,因無緣見這位高人而深感遺憾。
正是釋武健的存在,少林醫(yī)武絕學的傳承才不至于中斷,不然……享譽千年的少林寺只剩花拳繡腿和粗淺的硬氣功。
今天這位被譽為醫(yī)武雙絕的隱世高人現(xiàn)身此處,顯現(xiàn)武盟的深厚底蘊,也反應(yīng)出在座每一位都不簡單。
“有一樣物件需要諸位老兄弟瞧瞧。”楊振庭話的同時以眼神示意得意門徒,將東西拿上來。
楊克定從復(fù)旦武協(xié)活動室器械上卸下來的金屬受力圓盤,就這樣被十六個老頭依次仔細翻看。q8bsp; “誰干的?”一人失聲問楊振庭。
“是個姓沈的年輕人,二十歲出頭,不知諸位老兄弟聽沒聽過?”楊振庭著話環(huán)顧在座的人。
“姓沈?”
異口同聲問的兩位老者,一個姓吳,一個姓邱。
端起茶杯的楊振庭凝視相交數(shù)十年的兩位老友,緩緩道:“這個年輕人的名叫沈志澤,澳洲籍華裔,老吳,老邱,你們聽過?”
姓邱的老人一聽沈志澤這名字,略顯失望搖頭,隱姓埋名伺候趙家兩代人的他,認識的青年,叫沈浩。
“十多年前,我遇到過一個姓沈的孩子,如今也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不過,他不叫沈志澤,也不是澳洲國籍,當年我看他家境貧困,體弱多病,便心生憐憫,收他為徒。”吳姓老人據(jù)實相告,并無隱瞞。
想道出與他有過幾年師徒之緣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旁邊一尖嘴猴腮的老者已面帶冷笑插話“吳老頭兒,既然不是,你啰嗦什么勁兒,莫非心里頭覺著留下掌印的年輕人,可能是你那位窮徒弟?”
吳老瞥了眼一直對他有意見的老家伙,漠然道:“我沒這么想。”
“沒這么想就好,明你還有那么點自知之明,隔山打牛,你都做不到,更別你的窮徒弟。”尖嘴猴腮的老者言語刻薄,完后,慢條斯理喝一口茶,故意刺激坐在一旁的吳老頭。
于滄海。
綽號于老怪。
三十年前,余滄海去西京找吳老頭切磋比試,偶遇一根骨絕佳的青年,想收徒,反被吳老頭搶先,至今無法釋然。
那個青年,名叫李樂天。
吳老頭欲言又止,余老怪的話雖不中聽,但不是沒有道理,索性沉默,這輩子只收兩個徒弟,不知他們現(xiàn)在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出息。
釋武健單掌立于胸前,道:“阿彌陀佛,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有這等手段,已然凡入圣,無疑是百年難得的奇才,應(yīng)該讓他成為武盟一員,弘揚國術(shù)。”
吳老點頭,道:“大和尚的提議,我贊成。”
“他與我兒子的死有關(guān)。”
楊振庭一句話搞得吳老頭尷尬不已,苦笑道:“那就另當別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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