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只是在想你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聶然扯了個借口,垂著眸,看著碗里的雞湯。
那低落失神的樣子好像真的是在為霍珩離開而感到不高興。
“這話的,我好像不回來了一樣。”霍珩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寵溺地道。
誰知卻惹來了聶然好大的反應,“呸呸呸,胡什么呀。”
霍珩漆黑的眼眸里滿是笑意,“好好好,我胡我胡。”
見他那滿是笑意面容,聶然想更擔憂了似的,“那你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啊?”
那媳婦兒的模樣讓霍珩真是忍不住想摟在懷里親上幾口,但礙于上次連臉都沒摸上,只能笑著道:“不會太長時間的,回來之前給你打電話報備,好不好?別擔心了。”
“我才不擔心呢。”聶然偏過頭去,沉默地吃著飯。
霍珩見她憂愁的樣子也不多什么,于是一頓飯吃安靜萬分。
“臨走前我有東西給你,你等我一下。”吃完了飯后,霍珩卻突然神神秘秘地對她道。
接著就轉(zhuǎn)身往衣架那邊走去。
他是背對著聶然的,聶然坐在餐桌旁,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的背部,手握緊松開了好幾次后,像是糾結(jié)了好久之后。
終于咬牙從腰間將那把銀色的槍支拔了出來。
只需要現(xiàn)在朝著后心一槍,她任務就算結(jié)束了。
“看,這是我親自挑的,你覺得好看嗎?”霍珩忽而轉(zhuǎn)身,修長的手指上掛著一個晶亮的東西在半空中晃蕩了兩下。
聶然猛的回神,在他轉(zhuǎn)過來的那一刻,連忙將槍支塞了回去。
她強裝高興的樣子,點頭,“喜歡。”
霍珩像是沒發(fā)覺剛才聶然那一舉動,推著輪椅回到了她的面前,“我?guī)湍銕稀!?br />
著,也不等聶然有什么反應,就靠了過去,將東西戴在了她脖子上。
“嗯,挺不錯的。”他欣賞了片刻,自自話地點頭,“原這東西我是想等追到了你之后再給的,可現(xiàn)在一想到要離開你那么久,沒辦法只能現(xiàn)在給了。”
聶然也不話,只是捏著那根銀色的鏈子細細地看。
那個鎖骨鏈上墜著一個球,用極的碎鉆一顆顆的鑲嵌上去,在光線下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霍珩虛虛地半摟著她,“等這次回來,要不然真的換個職位,我覺得總裁夫人挺適合你的。”
聶然輕瞪了他一眼,“女朋友都沒當,當什么總裁夫人啊。”
“哦,那就先當女朋友開始吧。”
“……”聶然看他回答的那么快,這才反應過來,這人根就是故意那樣的!
看妮子那愣愣了幾分鐘后回過味兒來要炸毛的樣子,霍珩急忙補了一句,“你自己的,可不許反悔。”
他笑得歡暢,聶然鼓著一張包子臉,怒瞪著他。
“二少。”門外的阿虎這時候敲了敲門,在外頭輕輕地喊了一聲。
霍珩嘴角的笑這才收斂了幾分,看了眼手上的時間,拍了拍她的腦袋,“我走了,等我回來。”
他退了幾步正想要往門外走去,卻在即將轉(zhuǎn)身的時候被聶然一把扯出了衣角。
“怎么了?”霍珩轉(zhuǎn)頭的詫異地看了她一下。
“早點回來。”聶然聲音細如蚊蠅,低著頭哦悶悶地囑咐。
霍珩一聽,立刻笑了起來,“嗯,我會的。”
可聶然依舊不撒手,緊緊捏著霍珩的西裝一角,神色看上去十分糾結(jié),眉間都已經(jīng)擰成了一個深深地川字,唇都被她咬的有些發(fā)白了。
霍珩也不急,就這么坐在那里淺笑地看著她,似乎是在等待。
外面的阿虎見里面沒有動靜,擅自做主地就擰開了大門,而就在此時還在低著頭作思想斗爭的聶然,突然抬頭靠了過去,輕輕柔柔地吻上了霍珩的唇!
阿虎一看,當下就愣住了。
不僅他愣住了,就連一直在笑的霍珩這時候眼里也閃過一抹驚訝。
這妮子從來沒有這么主動過,這冷不丁的突然這么一下子,讓他恨不得倒吸口涼氣。
但眼前最要緊的是,那q彈溫熱的紅唇正碾在自己的唇上,他立刻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然后加深這個吻。
只是……還沒等他來得及行動,那妮子就撤了。
霍珩皺眉,顯然對于這么一個淺嘗即止的吻有些不甘,還想要將她拉回來繼續(xù)時,聶然只是朝著門外看了一眼,隨后就坐在一旁,偏過頭去,臉頰上還有些紅暈。
霍珩順著她剛才的眼神看過去,原來阿虎正傻呆呆地站在門口,打擾了他的好事。
他立刻一記殺氣騰騰的眼神甩了過去。
阿虎瞬間清醒了過來,低下頭,“二少,我們必須要啟程了。”
沒有吃到肉就算了,連難得的肉湯都沒喝上半口就被攪和了,這讓霍珩十分非常以及極其的不爽!
可當一轉(zhuǎn)頭,看到聶然眉眼間那害羞的樣子,不知為什么那火氣就慢慢消散了。
“等我回來,繼續(xù)!”他故意湊過身,在她耳邊了一句,那明明優(yōu)雅的語調(diào)里卻滿是促狹的意味,接著馬上遭到了聶然的一個瞪視。
只是那眼神在霍珩的眼里卻帶著別樣的韻味。
他笑了笑,卻不敢對她有什么親昵的動手,生怕自己等會兒會延誤了正事。
“走了。”他完后,轉(zhuǎn)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聶然一路送他到了樓下,直到他上了車,往區(qū)外駛?cè)ズ螅櫲坏男θ葸@才垮了下來。
她拿出剛才在廚房里摔得連電池都飛出來的手機,看了又看,已經(jīng)是十二月的天,寒冷的大風吹過,她穿著家居服站在樓梯口,那單薄的身子就這樣站在風口里。
像是沉思了幾秒過后,只見她決絕地將手里的手機和電池一起丟進了垃圾桶里,然后上了樓。
……
接下來的日子,聶然就和其他的白領沒有任何的差別,每天上班下班,偶爾心情好還買了些菜回家煮一頓。
因為霍珩出差,公司里需要有人掌舵,于是霍啟朗這段時間來公司來的格外的頻繁,只是有時候開會遇到聶然竟然會微微一笑,但并不些什么。
這種態(tài)度讓員工們看到后,更加對聶然恭敬了幾分。
但聶然卻覺得很是奇怪,霍啟朗不應該對自己是這個態(tài)度啊。
當初在晚宴上的時候,霍啟朗可沒有對她有什么好臉色,甚至連半句話都沒有過,現(xiàn)在出了報紙上的事情他反而風輕云淡的很,現(xiàn)在還對自己微笑。
這里面應該有問題!
這個人和霍珩一樣深不可測,還是盡量遠離比較好。
其實霍啟朗之所以這么時常出現(xiàn)在聶然的面前,最主要的是給在海島上的霍珩一點壓力,這是在無聲的告訴霍珩,你的女人在我手上。
原聶然以為就這樣慢慢等霍珩回來就好,然而誰知還沒過兩個星期,當她下班買了一堆瓜果蔬菜回到家門口的時候,敏銳的感覺到屋里有人!
她放下手里的東西,手已經(jīng)摸上了腰間的那把軍刀,她擰開了大門,卻見黑暗中一個人沉重如山的坐在沙發(fā)上。
“你終于回來了。”那聲音里透著不復往日般的熟稔,有的只是冰冷。
聶然心里震了震,屋里漆黑一片,只有沙發(fā)旁的落地燈開著,暖黃色的燈光照在方亮的身上。
只見他坐在沙發(fā)上,神色冷漠地看著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你,你怎么來了?”聶然緊張地站在那里。
“你不接我的電話,我只能親自來了。”方亮沉著臉色,現(xiàn)在的他是以一位教官的身份在和聶然話。
自從那個電話打完之后,他再打過去就發(fā)現(xiàn)一直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時間一久他心里那個不安的想法就發(fā)的擴大。
他總覺得聶然不會是那種為情所困的人,她向來倨傲的很,對人對事又面善心冷,哪里那么容易被霍珩給騙去。
可現(xiàn)在她主動斷了聯(lián)系,不正好明了……她,變節(jié)了?!
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兵變節(jié)了,這讓他身為教官,心里很是不好受!
先不這件事被人知道后要遭到各種的冷眼嘲笑,他訓練處了個孬兵,就親自抓她回來就已經(jīng)讓他不好受了。
這丫頭是他一點點看著從倒數(shù)第一變成班級里的一匹黑馬,也是他親手將她推出去做任務的,現(xiàn)如今她變節(jié)……
這讓他心里的滋生出了滿滿的負罪感。
“哦,手機信號不好吧。”聶然坐到他對面,眼神里神色躲閃著。
一眼看上去就能看出她在心虛。
“是你不想接吧。”方亮毫不客氣地戳穿了她的謊言。
他是真的不希望自己把她給抓回去,他多么希望這次也只是個誤會,就像第一次一樣。
但現(xiàn)在光看她的眼神,方亮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你不接電話,拒絕和我聯(lián)系,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如果,我想反悔可不可以?”聶然弱弱地問,那低眉順眼的樣子哪里還有當初那份恣意妄為的樣子。
這讓方亮再也沉不住氣了,猛拍了下桌子,“你什么?你別告訴我,你真喜歡上霍珩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下不去手……”聶然很是痛苦地用手捂著眼,一副無措的樣子。
方亮雙手握拳,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沖著她低吼了一句,“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知道。你饒了我吧。”
她低垂著頭坐在那里,看上去頹廢不堪,聲音里是從來沒有過的哀傷。
方亮震驚地看著她,愛情真的可以讓人變成這樣?
原先多么驕傲狂妄的人啊,怎么現(xiàn)如今為了愛情變得如此的低微苦痛。
看著自己的學員變成這副德行,方亮也很是痛心,房間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凝滯了起來,只聽到墻壁上的鐘滴滴答答移動的聲音。
“你如果做不了,我可以幫你。”許久過后,方亮出聲了一句。
聶然倏地抬頭,神色緊張地看著他,“你要干什么?”
“幫你完成任務。”方亮沉著眼色,回答。
卻遭到了聶然地極大反應。
她“唰”地一下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大喝了一聲,“不行!”
“你拒絕任務,還愛上任務目標,這件事傳回去你知不知道你要受處分!”方亮被她氣的不只如何是好,想揍醒她,卻見她那副捍衛(wèi)的模樣,只能在屋子里團團轉(zhuǎn)。
“我離開部隊吧。”聶然看著他,語氣里十分的冷靜。
這句話觸及到了方亮的底線,他知道聶然愛上霍珩之后,極有可能會離開部隊,但他一直不敢想,他不敢!
現(xiàn)在見她如此口氣輕飄地出來,方亮暴怒,一腳踹掉了身旁的茶幾,“你什么?!你再給我一遍!”
他的學員居然為了個男人,離開部隊,放棄大好的前途!不,這絕對不可以!
“我過,大不了陪著他。”
這個時候的聶然像是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臉上已經(jīng)看不見了剛才的猶豫和痛苦,有的只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地決絕。
“你現(xiàn)在是要我親自把你抓回去嗎?”方亮的胸口來回地起伏,眼底的怒意已經(jīng)噼里啪啦地燃燒了起來。
“對不起,教官。”聶然一字一句地出了口,但語氣里的意味已經(jīng)十分明顯。
她真的變節(jié)了!
方亮氣得咬牙切齒,手死死地握拳。
只是眼神卻在幾秒之后微微起了些許的變化。
聶然瞟了他一眼,冷淡地道:“找個更好的時間點來偷襲吧,現(xiàn)在這樣你抓不了我的。”
方亮被她這句話氣得一噎。
是的,聶然雖然體能因為訓練沒多久,比不上他,但是要真的想抓她,可能會有些吃力。
上次在屋子里的那一架里他就感覺的到,她向來劍走偏鋒,出的路數(shù)也讓人措手不及。
正大光明的打,可能無法毫發(fā)無傷地將她帶走。
他想了想,最終只能氣勢洶洶地往門外走去。
“砰——”
一聲巨大的摔門聲響起,整個樓道的公共燈在那一瞬間部亮起。
屋內(nèi)再次恢復安靜,聶然疲憊地坐回了沙發(fā)上,地上狼藉一片。
這時,包里面忽然發(fā)出了震動的響聲,她將包里的手機拿了出來,是霍珩!
“怎么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了?”她按下通話鍵后,聲音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冷漠,反而有一絲甜蜜的感覺。
原先兩個人打電話抖實在晚上十點左右,今個兒居然七點就打過來了,這倒是讓聶然微微一笑。
“今天的工作做完了,所以來給你打個電話。”電話那頭的霍珩優(yōu)雅溫和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了過來,“想我嗎?”
聶然靠在沙發(fā)上,手不自覺地捏玩著霍珩送給她的鎖骨鏈子上的水晶珠子,停了幾秒后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輕柔的語調(diào)一路傳遞到了霍珩的心里,感覺癢癢的,他低低地笑了起來,“今天居然這么坦白,可不像你啊。”
聶然并不回答,只是問了一句,“什么時候回來?”
“快了,下個星期一我準時到秘書室報道,好不好?”
聶然聽到后,嗔怪了一句,“堂堂總裁到秘書室報道,像什么話。”
電話那頭的霍珩立即變得有些委屈了起來,“誰讓晚上我看不到你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那要不然你挪挪窩,搬我那里去住,這樣的話我星期一的凌晨就能在家里看到你了。”
聶然笑了起來,只怕前面想自己是假,讓自己搬過去和他同住才是真的吧!
這個奸商!
聶然笑著哼了一聲,“你想的美,我才不給你得逞呢。”
“唉……真是追妻路漫漫啊。”霍珩哀嘆了一口氣,在這冰冷的夜色中顯得更加的可憐。
聶然緊緊地握著那顆鎖鏈上的水晶珠子,輕輕地道:“你快點回來吧,我在家等你呢。”
只是這一句話,電話那頭正看著窗外濃重夜色的霍珩忽而眼底浮現(xiàn)出了一抹柔。
“好,等我。”
“嗯。”聶然地應了一聲。
電話兩端沒有人話,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在這寧靜的夜晚。
“叩叩——”門外阿虎叩了叩門。
“二少。”
聶然在電話里聽到后,立即道:“是不是有事了?那你去忙吧。”
霍珩看了眼站在門口煞風景的阿虎,皺眉,復而對著電話里的聶然溫和地道了聲晚安,“好,我有空會給你打電話呢。”
掛了電話后,霍珩的神色再次冷峻了起來。
“怎么回事?”
阿虎簡單明了地回答:“海上的人要抽五成做保護費。”
“不是原已經(jīng)答應三成嗎?”他眉頭再次擰緊。
“他們反悔了,要五成,并且放出話如果不給,就別想在這片海域做任何事。”
霍珩的眉眼之間深沉如鐵,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呵,胃口真大啊。”
“我們該怎么辦?”阿虎問。
“應下來,我倒要看看他們怎么吃下去。”夜光中,他的金絲邊框的鏡片上反射出一道冷光。
“是!”阿虎見自家二少那森冷的氣息,立刻點頭著手去辦。
夜色沉沉,像是濃稠的墨汁在天空中化開一般。
同樣掛了電話的聶然將手機放在一邊,在這混亂的房間里,她就這樣坐在沙發(fā)上垂著眸一動不動的,細細把玩著脖子上那根鎖骨鏈子,一點點地摩挲著。
落地燈照在她側(cè)臉上,嘴角翹起一個的弧度。
怎么看,都像是一個正沉浸在戀愛里的幸福女人樣。
題外話
完了,然然淪陷了,兩個人甜蜜的不要不要的,這章霍霍還有吃了口糖,甜不各位?快點不要大意的來愛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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