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候,訓練室外的門“咔嗒”一聲響了起來。
他猶如兜頭被澆了一盆涼水,整個人都僵住了。
聶然媚惑地勾住了他的頭,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息,咯咯地笑了起來,“糟糕,有人來了,怎么辦?”
“你早就知道了。”霍珩濃重的喘息聲里帶著絲絲的暗啞,那緊繃的身體無一不顯示著他此時此刻的艱難忍耐。
“怎么辦呢,指導員和菜鳥新兵廝混被撞破,嘖嘖嘖,我是無所謂啊,反正都要離開了,可指導員你就慘了。”聶然著,剛纏著他腰間的雙腿又夾緊了幾分。
聽到,霍珩又是一聲輕微的悶哼,和連動都不敢動的僵硬身體,聶然的嘴角倏然綻放出一抹森寒地笑。
敢占她便宜,那可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
如果真的那扇門一開,被那幾個男兵看到,指導員在部隊和女兵廝混,那可就不是記過關禁閉這么簡單了,他接下來的軍途可就徹底斷了。
霍珩深幽的眼眸在她的主動中,又洶涌了幾分,就好像要將聶然吸進去一般。
突然間,他嘴角揚起了一抹邪氣的笑,那眉宇之間竟有種動人心魄的野氣,“沒關系,我剛順便反鎖了,他們進不來。”
“什么?”聶然徒然一驚。
不可能,她怎么不知道門被他反鎖了?!
聶然第一個反應就是,他在騙人!
可她仔細聽著門外的聲音,果然那扇門在擰動了幾下后,并沒有如愿的被打開,反而是幾個男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怎么開不了門啊。”
“好像被反鎖了。”
“難道有人在里面?”
“不可能啊,誰沒事吃飽了不午休,跑訓練室加餐啊,估計是鎖壞了吧。”
聶然聽到外頭幾個男兵的話,連忙想要開口呼喊起來。
“有……唔……”
只是卻在開口之際,唇就被再次堵住了。
那熾烈的吻將她所有的呼喊聲部吞咽了回去。
門外的其中一個菜鳥士兵似乎是聽到了里面細微的聲音,不由地問了一句,“什么聲音?”
立刻,門內的霍珩微微停頓了一下,只是唇卻依然死死地堵著,不讓聶然發聲分毫。
聶然冷眸半瞇,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著他,像是在和他,你死定了!
她帶著期冀的眼神盯著那扇門,想著等著他們將門撞開,然后這一切就可以部結束了!
但很可惜,她并沒有聽到什么撞門聲,而是“啪”地一記被打腦袋地聲音響起。
“哪里有聲音!我看你不僅被教官給訓傻了,耳朵都出問題了!”
“你打我干什么!我明明聽到的……”那人像是被打疼了,嘟囔了一句,頗為委屈地道。
“算了算了,這鎖都壞了,那我們就回去休息吧。”另外第三個人充當和事老的角色勸了起來。
門外的霍珩聽到后,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里炙熱再次慢慢騰升了起來,壞笑地又吮吸了幾下她的舌,言語不清地道:“好了,他們結束了,我們繼續吧。”
該死的!聶然的舌根被霍珩緊緊地糾纏著而無法開口,只能憤恨地瞪著門口方向。
別走啊,別走!快撞門,撞門啊!
她用力地掙扎,喉嚨里嗚嗚咽咽的聲音根無法傳遞到室外。
聶然覺得完了,這下死定的就是自己了!
就憑著霍珩現在眼底那狂熱的眼神,不把自己拆骨入腹肯定是不會罷休的!
正想著用什么辦法可以脫身時,卻忽然又聽到門外有聲音響起。
“走什么走,下午訓練考核要是沒及格,肯定被罰慘了!”那人的暴躁聲再次響起,聽上去像是個老兵的樣子,
“那怎么辦?”另外個菜鳥士兵很是苦惱地問。
“還能怎么辦,找工具來修鎖啊!”老兵很不耐煩地道,大概是沒見過這么蠢的士兵吧。
那菜鳥士兵顯然是不愿意了,聲音提得八丈高,“為什么要我們來修啊。”
結果又招來了老兵的一記暴栗,“廢話,中午時間段就我們來過,不修好到時候教官還以為是我們弄壞的呢。”
“大中午的想給自己加餐訓練一下,到頭來怎么變成修理工了,真是的。”那個菜鳥士兵嘟嘟囔囔地很不情愿地跟在老兵后面。
“趕緊的,磨磨蹭蹭個屁啊,像個姑娘似的!”
三個人的腳步聲這下終于走遠了。
聶然趁著霍珩怔愣的時間,她一偏頭,兩雙唇就此分開,只是那絲絲縷縷的銀線卻還黏連在一起,曖昧的氣氛頓時加重了幾分。
“他們等會兒還要再回來呢。”聶然如同看好戲似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只見霍珩沉默了半響,手中的禁錮又一次的加深了幾分,雖然眼底的狂熱氣息已漸漸淡去,換上了幾分往日的溫潤之感,但那嘴角的壞笑卻不減絲毫。
只見他一把扣住了聶然腰,低低地道:“那我們加快速度好了。”
聶然見他俯身湊過來,真要就地解決了自己,她想要努力掙脫,可無奈被禁錮的四肢不得動彈,于是她索性以一種破釜沉舟的姿態用頭狠狠地撞上了他的下顎。
“唔!”那一聲骨頭與骨頭之間的劇烈碰撞后的清脆響聲后,霍珩這回徹底招架不住了,手上的鉗制頓時松了幾分,可就是那么幾分,聶然一把推開了他,顧不得頭上那一記重撞后,匆忙地整理衣服,往門口跑去。
既然打不過這無恥的混蛋,那還是早點跑吧,再站在這里肯定要被吃干抹凈了。
她捂著自己有些發暈的腦袋,一溜煙兒的就往訓練室的門口跑去。
而另一邊的霍珩被她這一撞撞得差點下顎脫臼,正捂著自己下巴時,眼角的余光卻瞟見她要離開的身影,當下也顧不得下顎的疼痛了,大步追了上去。
一把將她重新又給拖了回來!
這妮子真是夠狠的,每次都對自己極其下得去手,不過轉而想想也對。
這妮子連命都敢一次次的拿來博,更何況只是讓她用頭撞下顎,估計哪怕是鐵板,她都會試試吧。
看著懷里那個用一種戒備的眼神緊緊地盯著自己的聶然。
霍珩真是又愛又恨不已,“你這磨人的妮子,早晚我要吃了你!”
鑒于這幾次三番外面的打擾,又加上這下顎的猛烈撞擊,他現在除了疼就是疼,僅有的那點想法也徹底被疼痛給代替了。
“沒可能了,季教官已經收了我的申請了。”聶然將自己整個身體都緊繃著,一只腳蓄滿了力道,微微屈起,就等著他的靠近后,來上那致命的一擊。
“那我就讓他再還給你好了。”霍珩揉了揉自己被撞慘的下顎,嘴里口齒不清地道。
還給她?那怎么可以!
她費心費力好不容易苦熬了九天才有了這么成功的一石二鳥之計,現在卻還給她?!
那她豈不是白熬了!
“霍珩,你別欺人太甚!”聶然咬牙切齒地看著他。
摸也摸了,啃也啃了,這人竟然還不放過自己,是不是真當自己是好拿捏的!
霍珩微微一笑,沒有了眼鏡來遮擋,他那雙眼眸里少了一份溫潤如玉的氣質,多了一抹凌厲的霸道,“聶然,你逃不掉的。”
“你別逼我。”
聶然該死的想念當初掛在自己腰間的那把軍刀,如果此時她現在腰里有那把軍刀,局面就不會這么被動了。
至少在剛才被他差點吃干抹凈的時候,先給他身上掛點彩才行!
“我從來沒有逼過你,這一切不是你自己答應下來的嗎?”霍珩站定在聶然的面前,光線透過訓練室天花板上的窗散落下來,他就那樣隨意地站著,那種瀟灑的桀驁有著一種別樣的帥氣。
這是和坐在輪椅上的沉靜有著完不同的感覺。
只是此時此刻聶然并沒有什么心情去欣賞,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關于申請要被拒絕的事情,眼底滿是陰郁之色,“霍珩,你和我來陰的是不是?”
霍珩往前走了兩步,伸手就想要摸摸她剛才用力撞向自己的腦袋。
那一擊,一定很疼吧。
但手還沒觸碰,聶然連忙往后退了兩步,滿眼都是警惕之色。
霍珩慢慢揚起了一縷痞痞地壞笑,“我更想陰陽調和。”
結果遭來了聶然很不屑地嗤笑,“你也不怕精盡人亡。”
現在不被他壓制著,她身都是自由的,就算身上撈不到便宜,怎么著嘴巴上也要討幾分才行!
果然,男人的底線被觸碰到了的霍珩眉梢微挑,眼神也有些幾絲悄然的變化。
“要不然實戰一下看看,如何?”
實戰個屁!聶然在心里默默地腹誹了一句,隨即她用眼角開始往四處瞟去,就想等待時機好迅速逃離這個男人身邊。
她擅長偷襲,暗殺,或者是狙殺,玩兒的都是一擊致命。
可正面對打她不擅長,更不用是以這具連自己原有身體一半都達不到的弱身軀了,和霍珩打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自己找死!
“你走不了的。”霍珩篤定的話語里似乎一語雙關。
聶然將視線重新轉移到了霍珩的臉上,冷冷地道:“你覺得一個的預備部隊能困得住我。”
“困不住你,但是做預備部隊的逃兵,你確定嗎?”霍珩微笑著,挺拔地站在那里,氣度悠然,“我相信你如此大動干戈的想要找借口離開,應該也是不想做逃兵吧。”
聶然眸子瞇了瞇。
的確,她把事情到鬧大就是想著到時候可以被堂而皇之的調離,這樣的不定能夠借此機會到聶誠勝的部隊。
他不是最愛他的權么,那她就毀了!
他的寶貝兒子已經被趕走了,要是權利也沒有了,兩樣最心愛的心頭寶都沒了,她倒要看看聶誠勝還能不能活下去!
只是她心里盤算歸盤算,現在一下子被人這般戳穿的心思,就像是手中的底牌瞬間少了一半一樣。
她沉著臉色,這下聲音也連帶著沉了下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聶然不明白他為什么非要把自己拉進預備部隊,難不成是想用這里艱苦的訓練來借此折磨自己,以達到他報復自己的目的吧?
“霍珩,你不會是想報復我吧?別忘了,命令是你下達的,槍也是你給我的,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更何況,你放火燒我這件事,我沒在你腦門上開槍,已經是對得起你了。”聶然字字句句里都透著絲絲的寒氣。
她自認為自己已經是手下留情,可如果霍珩得寸進尺,那她就只能抱歉了。
“我放火只是想檢測你在遇到危險時的臨場反應和逃生能力。”看出了她眼底閃過的一抹厚重的殺意,霍珩感覺到這件事她好像十分的介意。
不知為何,他心里竟有些隱隱的欣喜感,她介意是不是就意味著在乎?
聶然聽到他的辭后,只是嘲諷地嗤笑了起來,“哦,檢測我?那你跑進來干什么?順便再檢測檢測我負重跑的能力是不是?”
如果只是檢測霍珩就根不會跑進來救自己,能夠達到要救自己的程度,足以明那場火已經大得超出了預計范圍。
事后,她在逼問村長的時候在周圍檢查過,點燃物的量非常大,一旦著起來,不用那一個平房的倉庫了,就是一棟四五層樓的房子都能燃燒灰燼!
根不是霍珩所謂的檢測而已。
想到這里,聶然眼底一道狠厲就此乍現。
她冒著生命危險把他救出來,結果發現他和葉珍是一伙的,那種欺騙讓她頓時簡直怒到了極點。
這才有了之后那一槍的報復。
原以為那一槍后所有的事情也該塵埃落定了,卻沒想到什么見鬼的葉珍同伙,原來根就是這男人親自設計,親自點火,那一瞬間她只后悔自己當初為什么沒有一槍爆了他的頭!
感受到她身上強烈的怒意,霍珩的神色也收斂了幾分,他的唇線緊抿著,半響才開了口,“我沒想到阿虎會借此機會燒死你的。”
什么?阿虎借機燒死自己?
她沒聽錯吧?聶然眉頭皺起,似乎對于他的回答有些無法相信。
可這是為什么?
她和阿虎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他也不是自己的目標任務,為什么他要燒死自己?
聶然的腦袋在那一瞬間冒出了無數的問題。
“我當初有讓他查你的底細,所以他應該多少也隱約知道點的,可見我遲遲沒有動作以為是真喜歡上你了,所以他心里一直忌諱你。直到去村莊我要他放火燒你時,我的要求是決不能傷到你,他卻以為我是想要英雄救美博取你的芳心,然后在背地里偷偷的加大了點燃物,想借此機會想要徹底燒死你。”霍珩得時候眼神里帶著些許的冷漠,“這件事是我沒有解決好,我給你道歉。”
“如果那天我沒出來,我就已經死了,你道歉?呵,你的道歉值我一條命嗎?”聶然冷笑著,明顯并不接受他的道歉。
道歉?這世界上道歉有用的話,那還要規矩法律這些東西來干什么!
殺個人,道句歉不就好了。
“可事實證明你沒死,不僅沒死,還成功地把我救了出來。不過……如果你覺得我的道歉不值錢的話,那我以身相許如何?”霍珩對她挑了挑眉,嘴角蕩漾起一抹笑。
“不稀罕。”聶然白了他一眼,不為所動地冷哼了一聲,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霍珩見她要走,急忙想要跟過去,可剛跟了一步,卻見聶然突然轉身,冷著臉色道:
“我警告你,離我遠點,就算那場大火是意外,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同意被你耍著玩。”
“那不是耍你玩兒,那只是個測驗,是你進……”霍珩頓了頓,隨后道:“只是個誤會,現在都已經解釋清楚了,不是嗎?”
“誤會?我和你之間沒有誤會。”聶然輕笑著,可眼底卻并沒有半分溫度,“霍珩,你我不過就是各演各的戲罷了,何必當真。”
他為了自己那奇怪的心理下了命令,而她只是遵照他的命令,去盡力完成而已。
這期間雙方有的只是不斷的試探和猜測而已,怎么可能會有所謂的感情摻雜其中。
聶然筆直地站在那里,面帶盡是嘲諷之色,“霍珩,你入戲太深了!”
看著她對自己一臉不在乎的無謂樣子,霍珩眉宇輕擰了起來,“是嗎?如果你對我無所謂,那你為什么非要逼我出現呢?”
在剛才她得知自己身份的那一瞬時,他就基已經確定,這妮子估計早就已經猜到了自己身份了。
“因為我討厭被人耍著玩兒!”
她倨傲地站在那里,目光犀利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霍珩,你最好給我放明白點,我不殺你不是因為對你有感情,只是喜歡看你最后得知真相時那張因為被欺騙而憤怒的眼神。”
完,她利落轉身想要門外走去,可才走了兩三步后又轉身走了回來,她陰戾地嘴角微勾,湊到他耳邊輕輕呢喃著,“那幾天在醫院不好過吧。”
霍珩氣息微微一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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