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然歪著頭,故作不解地道:“我去看看呀,怎么阿姨這么激動。”
一提到聶熠,葉珍立刻就失控了起來,她雙手撐在桌沿上,低吼了起來。“你別動他!”
聶然這時候微微一笑地道:“我總要給你找點事做,才能讓你少開口,不是嗎?”
她推開了那碗粥,靠在了椅背上,氣度悠然的很。
而葉珍則因為憤怒胸口上下不停地起伏著,然沒有了富貴太太的模樣。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氣氛變得尤為緊張。
正在客廳和廚房里忙碌的傭人們雖然聽不清她們在什么,但是多少也能感覺到夫人和大姐之前的別樣氣氛,所以一個個都躲開,以防被波及到。
突然,樓上的書房響起了一個輕微地開門鎖的聲音。
原正怒氣葉珍聽到后,神情微微一變,嘲諷地一笑重新坐了下來,“你別得意的太早,等你爸爸下來,還不知道你能不能安然無恙地留在聶家呢。”
他們兩個人到底是多少年的夫妻了,葉珍一眼就看出聶誠勝剛才是找借口,什么發郵件,根就是打電話求證去了。
而她也絕對不相信會有部隊申調這種事情。
要知道聶然在新兵連的成績她部都有看過,次次都是墊底,要不是后來因為那個任務,讓她瞎貓碰到死老鼠,踩了狗屎運,不然哪兒輪得到她進預備部隊!
預備部隊啊,新兵連最好的兵才有資格進的地方,聶然怎么可能跟得上那里的進度。
所以她可以百分百的確定聶然這次回來是被預備部隊給趕出來的!
聶然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心里想的,對此勾唇笑了起來,“哦,那你最好希望我不要安然無恙,不然的話你兒子可能就要倒大霉了。”
她明明是淡笑悠然的樣子,可話吃來的語卻是明晃晃的威脅,讓葉珍不禁心里有些遲疑了起來。
聶然這么淡定,難不成真的是申調?
在她猶豫不確定的時候,樓上的聶誠勝已經走了下來。
他神色一時間難以辨明,只是一下樓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別吃了。”
這三個字瞬間讓葉珍心頭一喜,她覺得自己是猜對了!
可這份歡喜還沒過三秒,就又聽到聶誠勝繼續道:“這些早餐營養不夠,葉珍你趕緊去給她熬骨頭湯,以后每天給她熬一鍋,既然受了傷,就要好好補補才行。”
什么?熬骨頭湯?
這什么情況?!
葉珍剛綻開的笑僵在了嘴角,眼睛則因為驚訝瞪得格外的大,整個表情看上去格外的滑稽可笑。
聶然坐在位置上欣賞著她逗趣的模樣,無聲地沖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快去啊!”聶誠勝走到了餐桌邊,看葉珍呆滯地站在原地不動彈,不由得皺眉催促了起來。
心里對葉珍的意見也發的大了起來。
這女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總要自己重復兩邊,看上去這么呆頭呆腦的,這以后聚會還怎么帶出去,這不是給自己丟人么!
葉珍被他這么一喊,立刻思緒被拉了回來,“我……我的意思是,我們家沒骨頭啊。”
這下聶誠勝真的不悅了起來,“沒骨頭你不會讓傭人去買嗎?!”
葉珍急忙點頭道:“哦,好,我現在就去……”
著就匆匆忙忙的進了廚房吩咐了起來。
“爸,這每天都是骨頭湯,會不會太麻煩葉姨了。”聶然特意朝著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聲音不輕不重,卻正好字字都落入葉珍的耳朵里。
讓葉珍聽的不禁咬牙切齒的很。
這個該死的賤丫頭,分明就是故意這種話給自己聽的!
正在被葉珍囑咐去買骨頭湯的傭人看到葉珍那一瞬間的猙獰面色,嚇得急忙低下頭去。
餐廳里的聶誠勝哪里會知道女人心里哪些心思,很果斷地道:“不會,家里有傭人給你煮,她麻煩什么。”
聶然聽到后,簡直心里快要笑翻了。
真不知道葉珍聽到聶誠勝這種話,會不會氣傻過去。
“那真是謝謝阿姨了。”聶然很好心地沖著廚房了一句
她就是要逼得葉珍明明氣得心里吐血,偏偏還要裝笑臉。
果然,從廚房走出來葉珍臉上掛著扭曲的慈母微笑,“這有什么好謝的,你爸爸的對,你受傷就應該要好好補補才行。”
聶誠勝這次倒覺得葉珍的不錯,點了點頭道:“沒錯。這次回來你就好好休息吧,回預備部隊的事情不急。”
反正有李宗勇這個營長的保證,他很是放心。
而且剛才還聽李宗勇,聶然這次的野外生存完成的非常棒,這讓他很意外也很得意。
這幾個月來,他一直很關注聶熠在童子軍校的表現,可誰知還不等他打電話過去,那邊的電話就頻頻打過來,并且每次的話都一模一樣,聶熠表現的如何如何的不好,如何如何的糟糕。
弄得他一直在那些教官面前抬不起頭來,導致最后他都已經不想接那邊的電話了。
這回聶然倒是給自己揚眉吐氣了一回。
“你這次受傷嚴重嗎?”聶誠勝心情不錯,難得關心了兩句。
“已經好很多了,爸你別擔心。”聶然笑瞇瞇地回答。
聶誠勝擰著眉頭,嚴肅地道:“爸,怎么能不擔心,你那幾天都不接電話,爸幾乎整夜整夜的沒辦法安睡。”
這個點是最好能夠修補父女之間關系裂痕的時機,聶誠勝當然不會放過了。
完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擔心女兒擔心的好食不知味夜不能寢的好父親的模樣。
“就差直接去預備部隊找你去了,你知不知道。”
“是嗎?”聶然笑了笑,眼底卻極快的閃過一抹譏諷。
幾乎整夜不睡?
當她是傻子嗎?!
一個一遇到事情就要斷絕父女關系的人,怎么可能會擔心的整夜整夜不睡,真是一點撒謊的技術含量都沒有。
聶誠勝并沒有發現她眼里的異樣,以為她只是單純的反問一句,連連點頭地道:“當然了,你都不知道那幾天爸爸工作都沒有心情做了……”
這無恥程度聶然也是服了,看他一臉“情真意切”的模樣,聶然感覺自己剛吃的那半碗粥都要吐出來了。
她急忙開口打斷道:“我手機壞了,然后又遇上野外生存的訓練,結果受傷昏迷了很久。不過現在沒事了,放心吧爸,我是你女兒,都虎父無犬女,我不會有問題的。”
聶誠勝看她似乎真的沒有在意那件事,這才徹底放下心來,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有志氣,不愧是我女兒。行,那你在家好好休息,等年后你要差不多就和我一起去區吧,到時候教教那些區的兵。”
呵呵,就嘛他怎么沒事對自己浪費那么多的口水,原來是在這兒等著自己。
聶然心里滿是不屑,但臉上卻一絲一毫,淡笑著應答了下來,“好啊。”
到時候她進了區,一定不負聶誠勝所望的。
但在此之前,還有件事要做。
“對了,爸爸,馬上就要過年了,我想聶熠的童子軍校馬上也要放假了,過兩天我想去接他。”聶然提議道。
站在一邊被無視了很久的葉珍聽到聶然這個提議,就知道她不安好心,于是急忙反對道:“不,不要,我覺得聶然既然受傷還是在家休息吧,不要跑來跑去了,這樣太累了。”
“沒關系的,阿姨你上次病這么重,不宜出門。爸爸還要顧部隊的事情,家里就我一個大閑人,應該我去的。”聶然沖她甜甜一笑。
可只有葉珍知道,她這笑里充滿著挑釁和不懷好意。
她心里著急,卻又不能在聶誠勝面前表露出來,倒時候惹到他不快,只能牽強地笑著,“不用不用,家里司機那么多,到時候讓他們去接一樣的。”
“這怎么行呢,聶熠第一次離家那么久,當然要自家人去接才行啊,爸爸你是不是?”聶然轉頭看向了身邊的聶誠勝。
“嗯,也好,那你去接吧。”
聶誠勝想到那些天自己在電話里被那群比自己級別了不知多少的教官訓斥,實在是丟不起那人,打算找個司機去把人接過來就好,沒想到自己的女兒自動把這活兒給攬上身,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那你自己到時候心點,爸爸先去上班了。”隨口囑咐完了一句后,聶誠勝拿著自己的軍帽走出了大門。
此時,站在餐桌旁的葉珍怒瞪著她,那怨毒的眼神恨不得能在聶然的身上戳上幾個窟窿眼。
她生怕外頭的聶誠勝還沒走遠,刻意壓低了聲音,整個人因為怒火而顫抖地道:“你有什么沖我來就好!他是你爸爸的命根子,你怎么敢動!”
聶然施施然地站了起來,唇角劃出一個笑,“就是因為他是爸爸的命根子,所以我才要好好保護啊。這么好的人質在手上,我為什么還要沖你來。”
她完后直接轉身上了樓,昨天一夜沒睡,現在也該補補了。
葉珍死死地盯著聶然離開的背影,那一腔怒火不斷地往上涌去,突然她眉頭緊皺起,手不由自主地捂著胸口。
糟糕,又復發了!
葉珍揪著衣服,想要喊救命,誰知一個單音還沒發出來,就兩眼一黑地倒了下去。
廚房間里的傭人聽到外頭的響動,出來一看,這下都嚇傻了,趕緊上前呼喊,“夫人,夫人!夫人暈倒了快打電話給老爺,快!”
站在自己房門口正打算開門的聶然聽到樓下那群傭人驚慌失措的喊叫聲后,不由得冷笑了一聲,“真是弱啊,一點都不好玩。”
著,她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后關上了房門,隔絕了樓下那喧鬧的聲音。
洗了個澡,拉上窗簾,在昏暗的光線下她埋頭就睡了起來,完不管葉珍的死活。
而同樣不管葉珍死活的,是剛坐在車里沒多久的聶誠勝。
葉珍倒下的第一時間,傭人們就給聶誠勝打電話。
那時候聶誠勝正因為一通緊急會議的電話快速地往部隊趕去,家里的傭人了這件事后,聶誠勝心里煩躁不已。
覺得這女人實在是太煩了,剛明明自己離開的時候她還活蹦亂跳的,怎么才離開不到十分鐘這又突然暈倒了呢!
電話里頭傭人們不斷地催促他趕緊回來,煩躁之下他憤怒地沖著電話里訓斥道:“我又不是醫生,回來有什么用,實在不行就送醫院!”
完后,他就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電話那頭的傭人們聽到自家老爺這樣近乎冷酷無情的話,又看了看身旁已經昏厥過去的夫人后,最終只能打電話叫救護車將人抬走。
于是,等到聶然一覺睡過來后就發現整個房子一片漆黑和空蕩,所有傭人竟然都去醫院陪著葉珍,連個做飯的人都沒給自己留下。
聶然簡直無語。
這回別骨頭湯了,就是一頓飽飯都沒有。
她自己進廚房熬了一些大米粥,順便放了一把青菜進去,接著又從冰箱里找到了一盒速凍餃子煎了一下。
一碗菜粥,加一碟金黃燦燦的煎餃,一頓晚餐吃的也算是飽足。
可這種食物聶然以為一頓也就結束了,第二天那群傭人們總該結束了吧,但沒想到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那群傭人依然沒有回來。
碰巧聶誠勝遇到了部隊演習也不能回來,整個房子就剩她一個人。
無聊之下的她只能找了家里的司機開車前往聶熠的童子軍校,但沒想到的事,司機告訴她聶熠的學校在a市,路程比較遠。
a市?!
她沒聽錯吧!
雖然當初讓聶熠去童子軍校的這個提議是她提出來的,但是聶誠勝選的是哪個學校她并不知道。
這算不算造化弄人?
a市,她竟然又回到了a市!
她還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再來a市了呢。
經過了六個時的車程后,聶然坐在車里看著窗外一點點變得熟悉起來的景物,心里不由得感嘆。
這個城市是她成為聶然后待的時間最長的一個城市,也是記憶最為深刻的一個地方。
聶熠的軍校地處比較偏僻的地方,并不在熱鬧的鬧市區,所以車里穿過了鬧市區下了高速后,兩邊的景物變得來的荒涼了起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聶然總算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棟建筑物。
不得不,聶誠勝還真是挺舍得給聶熠花錢,一看這大門的氣派,以及停車場里那些轎車,嘖嘖嘖……顯然是屬于貴族學校。
聶然下了車直接走進了學校里頭,訓練場上好多屁孩穿著迷彩服站在那里正接受著訓練。
她看了一會兒,感覺那些屁孩兒還挺有模有樣的,站軍姿也好抬步也好,都非常的整齊劃一。
看得出,這里的教育模式近乎和部隊差不多,只是可能在訓練的負荷上會酌情減量額而已。
聶然根據司機所指示的班級號,她走了教學大樓里,正在走廊尋找班級號時前面不遠處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走了過來,她上前問道:“不好意思,我找二班的聶熠,請問你知道二班怎么走嗎?”
“你是哪位?”那個男人面色嚴肅地看著她。
聶然自報家門地道:“我是聶熠的姐姐,來接他回家。”
那男人面無表情地拒絕道:“他正在面壁受罰,請你你兩個時后再來。”
受罰?
聶然挑了挑眉。
看來,這位皇帝看樣子在學校里過的并不太愉快啊。
“好吧。”聶然也不問原因,轉身直接就往外頭走去。
這倒是讓那個男人微微一愣。
他來都已經打算做好了被這個女孩子糾纏一會兒的打算了。
結果這姑娘竟然就這么干脆利落的走掉了。
他還是第一回看到有人不問緣由的直接走掉的。
要知道每次來這里的父母在聽到孩子被學校懲罰后,第一個反應都是求著希望能去看看或者是了解下情況。
哪像這位,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后,掉頭就往外頭走。
“等一下。”他趕忙出聲叫住了已經走出兩三米遠的聶然,“你不想問一下你弟弟為什么會受罰嗎?”
聶然笑著轉頭道:“那是你們軍校的事,既然把人托付給了你們,我放一百二十個心。”
呃……話的確是這么沒錯。
但哪有人真的能徹底放心,不多問幾句的。
這女孩兒的心也太大了吧。
那男的在心里頭暗暗嘀咕著。
殊不知聶然其實一早就算準了這男人的心思。
剛才如果自己纏著他問東問西的,肯定會遭冷眼,并且被他直接驅逐出去。
索性自己不問,憋著他,等他自己按捺不住的時候,自然而然喊住自己。
果然,那男人自動自發地走了過來,主動問道:“你現在有空嗎?我想和你談一下關于你弟弟的問題,因為你的弟弟在學校的表現不是很好,這次還因為出手打人而被罰站了。”
“打人?贏了還是輸了?”聶然好奇地問道。
那男人怔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輸了。”
但很快他就醒過神來,這是重點嗎?!
他的明明是聶熠在學校打人好不好!
那男人沉著臉色,很是嚴肅地道:“他在學校里的表現非常的糟糕,不會自己動手整理內務,也不合群。”
其實何止是不整理內務,不合群那么簡單,簡直是有十分嚴重的少爺病!
在進軍校不過一個多月,關于聶熠違規記過的事情屢屢發生,什么受不了訓練的大哭,飯菜不好吃砸碗等等一系列的事情,搞得校方領導很是頭痛。
聶然聽到他這么隱晦的,也知道聶家皇帝在這里有多么的格格不入了。
“嗯,沒錯,所以我們才會把他送進軍校,希望你們能幫他改正。”
那男人繼續道:“可他十分的倔,做錯了事也不承認,為此學校真的非常的頭痛。”
聶然想了想,問道:“我能現在去看看他嗎?放心,我就站在窗外看看,不打擾他受罰。”
她實在太想看到那位皇帝被罰站時候的狼狽模樣,那一定很好玩兒。
要知道,那子被聶誠勝從寵慣了的,哪里受得了這里的軍事化管理。
剛還聽這個教官,他和人打架打輸了,嘖嘖嘖……
也不知道葉珍知道這些事情,會不會心疼得又再次暈過去呢。
那男人聽到她的要求后,思索了片刻才應答了下來,“可以。”
隨后引著她往走廊的盡頭的一個雜物間走去。
然而,才走到盡頭,就聽到雜物間里傳來了一聲憤怒地大喊,“滾開!”
那尖銳的聲音不由得讓還沒走到門口的兩個人停了停。
題外話
我已經被我家樓下那家裝修給徹底弄抑郁了……今天一整天,早上九點開始就沒消停過!我吐艷裝修那動靜,難道以后就不能發明一個裝修的時候把那房子給真空隔絕嗎?好吧,我知道我在做夢~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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