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聶然覺得自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而且距離渠道的商談時間也很近了,該是時候回到葛義的身邊,將這件事做個了結了。
脖子上已經去掉了繃帶,只是貼著一片紗布的聶然走到二樓,敲了敲葛義的辦公室。
“叩叩叩——”
“進來。”葛義的聲音從辦公室內響起。
聶然立刻推門而入。
坐在位置上正在忙碌的葛義抬頭一看到聶然,立即驚訝地道:“你怎么下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在房間里休息嗎?”
聶然大喇喇地找了個空位坐下,“我一點傷而已,都養了好幾天了,在屋子里待久了快發霉了。”
葛義皺眉,看著她脖子上貼著很是顯眼的紗布,很是不贊同地道:“醫生你受了不輕不重的傷,還是多休息比較好。”
當時他也是親眼看到聶然出血量的,那一堆堆的紗布和棉花堆積在地上,上面每一張都被血液浸泡了。
看上去格外的滲人。
好在很快血就止住了,否則她是肯定要輸血的。
“真的沒事兒,我都休息了好幾天了,再養下去差不多就要廢了。”聶然坐在那里道。
葛義呵呵一笑,看上去像是無奈地道:“你這丫頭怎么比我這個老板還拼命。”
他這么不經意的話,聶然不知到底只是隨口一句,還是話里有話。
面上依舊云淡風輕,可心里卻已經多了幾分警惕。
“沒辦法啊,你現在一個幫手也沒有,我總要幫襯一把才行,誰讓你救了我一次呢。”聶然那救命之恩擋了回去。
葛義哈哈一笑,正要開口話,就聽到門口一陣敲門聲響起,隨即門一開,聶然轉過看去,就發現汪司銘正從門外走了進來。
汪司銘怎么會在這里出現?
他應該沒有資格上二樓才對吧!
就在她很是疑惑地望著汪司銘的同時,汪司銘也看到了坐在辦公室內的聶然,他神情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葛義的身上,對著葛義恭敬地道:“葛爺,鄭老板那邊我已經約好了時間。”
鄭老板?
鄭曲?!
這家伙怎么會聯系道鄭曲的?
現在是什么情況?
聶然坐在那里,腦子里飛快的運轉著,感覺才幾天沒有下樓好像一切都變了。
“號?”她坐在椅子上,很是不解地喊了他一聲,只是視線已經移到了葛義面前。
葛義笑著解釋道:“忘記和你了,我現在已經有兩個好幫手,號就是其中一個。”
聶然轉過頭看著站在身邊的汪司銘,似笑非笑地道:“那另外一個呢?”
葛義回答道:“還有一個是9號。”
果然如此!
雖然聶然知道這另外一個人很有可能會是楊樹,但當她聽到這個消息后,還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葛義起汪司銘和楊樹兩個,語氣里倒是多了幾分欣賞的意味,“你還別,我來只是缺人手拿他們頂一陣,結果這兩個人還挺爭氣,還替我談下了好幾個合作人,為這次的渠道又多打開了幾條通道,而且配合也特別的默契。”
“是嗎?這兩個人能力這么強啊。”聶然有意無意地朝身邊的汪司銘看了一眼。
他倒是夠速度啊。
前幾天讓自己休息原來是真的,他這是徹底要取代自己了?
這個汪司銘事不錯啊。
“是啊,能力真的不錯,替我解決了不少的事情。”葛義夸獎地道。
“看來你是真的很希望我休息。”聶然靠在椅子里,目光筆直地看著汪司銘,嘴角帶著意味不明地笑意。
“什么?”葛義愣了愣,一時沒有聽明白。
聶然徑直看著汪司銘,笑著道:“不然怎么會專門挑把我最不喜歡的兩個人都放在你身邊呢?”
葛義一聽,頓時開懷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我挑人是看能力,不看喜好的。”
聶然這才收回了視線,轉而對著葛義道:“好吧,你既然有幫手的話,那我就再休息一段時間好了。”
葛義點頭道:“嗯,你好好休息,休息完了才能給我做大事。”
又了幾番叮囑之后,聶然就離開了辦公室。
汪司銘依舊還留在那里要和葛義談些事情。
關上門之后,聶然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她居然被架空了!
這兩個家伙借著趙力的死亡,又趁著自己受傷修養,迅速上位,獲得葛義的信任。
才短短幾天,汪司銘居然能如此大的事。
不僅自己成功上位,就連楊樹都能被他一起帶上去,這點就連聶然都不禁佩服了一把。
要知道楊樹遭受過自己的排擠,在這里的地位并不高,把他帶上位除了楊樹自身的能力之外,還要葛義對汪司銘有足夠的信任才行。
信任?
向來多疑的葛義竟然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信任汪司銘。
聶然發覺得安遠道看人有問題,芊夜這種等級的也能算左膀右臂?
汪司銘這種善用人心和見縫插針的事才是真正適合做臥底的人選。
芊夜這種還是適合作戰比較好。
聶然回到自己的房間內休息著,傍晚時分陳醫生照例過來檢查她的傷口。
“傷口愈合的情況不錯,基沒什么太大的問題了。”陳醫生又給她重新上了藥,“還是那句話,不要沾到水,不要有太大的動作。”
聶然抬頭,笑著望著陳醫生道:“我接下來天天都在房間里,除了吃就剩下睡了,哪來的大動作,陳醫生你真是多慮了。”
陳醫生手輕頓了一下,隨后像是沒事人一般收拾著醫療器具,“那就好,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接著就離開了聶然的房間。
聶然靜靜地靠在床沿邊上。
她剛才的話希望能夠傳到霍珩的耳朵里,讓他做好第二套方案。
汪司銘和楊樹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一旦他露面,那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棘手了。
有了他們兩個人的證明,霍珩的處境就會變得更加糟糕。
可她又不能和這兩個人解釋霍珩的身份。
現在還被架空了,對于霍珩她現在可以是無能為力,只能耐心地等待著。
夜很快悄然而至。
地下拳場里一片寂靜,顯然葛義是為了還有四天的渠道合作而特意將拳場暫時關閉。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窗外已經一片漆黑。
沒有開燈的房間里安靜而又沉寂,屋內只聽見秒針移動時發出的“滴答——滴答——”的響聲。
隱沒在黑暗中的聶然就這樣靠在床邊,單腿支在床上,一只手搭在膝蓋上,整個人感覺慵懶而又閑散,但隱隱散發的氣息中又透出一種危險。
“喀——”門鎖輕微地響起。
一直低垂著頭的聶然在聽到那一聲響后,微微抬起了頭,她的視線定格在了漆黑的門口處,輕笑著道:“兩位大忙人這么晚還不休息,居然跑到我這兒來坐了?”
關上了門后的那兩個人走了進來,汪司銘站在床邊,低聲地道:“我這樣做只是希望能為你分擔一部分。”
“嗯,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汪司銘能在這么拼命的得到葛義信任是想幫自己。
如果沒有霍珩,她也樂得清閑,把這個任務丟給汪司銘。
他的能力比起嚴懷宇他們好得不只是一點兩點那么簡單。
即使有楊樹這只菜鳥,但她相信以汪司銘的能力完可以駕馭他,并且完成這個任務。
可問題是,沒有這個如果。
霍珩的確存在,他也的確接手了這個合作。
不僅如此,他現在的處境還因為自己搞的十分的被動,所以她必須要幫他度過去。
否則,兩面夾擊,他的任務極有可能會失敗,甚至危及到性命。
聶然坐在那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一旁的楊樹見她只了那幾個字,以為她是在生氣,解釋地道:“我們真的只是想幫你,你別生氣。”
被打斷了思緒的聶然回過神,搖了搖頭,“你們想多了,如果你們不出面,就會有別人出面,到時候只會事情更難辦,這點我很明白。”
聶然嘴里這么,但心里卻郁悶不已,別人上位她可以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殺了對方,這兩個人上位她要怎么殺。
她覺得霍珩的事情要盡快通過季正虎重新發放任務,避免和霍珩發生直接的沖突才行。
“不過季正虎這兩天有找你們嗎?”聶然問道。
汪司銘點頭,“有,昨天就通知了,但是因為太忙了,所以沒有及時見面,我們打算明天就去。”
前天晚上她才和霍珩見完面,昨天季正虎就要求他們出現,時間也吻合,這樣算的話,一切都還來得及。
明天得知新的消息,再重新花兩天時間部署,然后就等著把葛義一舉拿下。
時間雖然緊張了點,但是應該不成問題。
“那你們早點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聶然催促了他們一聲。
汪司銘和楊樹看她的確不像是生氣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轉身離開了那間房。
……
隔天一早,汪司銘和楊樹兩個人趁著要出去做事,按照季正虎所給出的指定的地點準時去接頭。
到了那里季正虎已經等候了片刻。
汪司銘和楊樹兩個人坐在了季正虎的對面,還沒來得及報告自己的進程,就聽到季正虎道:“計劃有變,上面取消原定計劃。”
“什么?”汪司銘驚愕地看向季正虎,他不明白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取消了,那他這幾天的努力豈不是部白費了!“為什么要取消,是出什么事情了嗎?”他皺著眉問道。
季正虎面無表情地道:“具體的你們不需要知道,你們只需要知道現在原定計劃改變了,現在的任務是你們只需要將葛義以及葛義身邊的的合作伙伴一舉拿下,這個任務就算完成了。”
“拿下葛義和他的合作伙伴?”
季正虎點頭道:“沒錯,你們現在做到什么部分了。”
汪司銘嚴肅地回答道:“我們已經取得了葛義的信任,還有三天他就要和那些人談關于合作渠道的問題,地點就在那間廢工廠里。”
季正虎思索了幾分鐘后,接著道:“那就在那天動手,到時候我會聯系警方,將他們部拿下。”
汪司銘很是不解地問道:“可是……葛義這次談合作渠道為的是和那個最大的賣家建立長久的合作,我們為什么不再等等,到時候把背后的那個人也一起拿下呢?”
“是啊,為什么不再耐心等一下呢。”楊樹也同樣很是不理解地問道。
季正虎木著臉,神色嚴謹地道:“上面怎么,我們就這么做,既然上面要取消,我們就取消,一切都要聽從上面安排!”
汪司銘和楊樹兩個人很是不理解,但不理解歸不理解,對于部隊的安排他們也只能聽從。
聽完了最新的命令,這兩個人立刻就離開了那里,盡快回到了拳場內,避免引起葛義的懷疑。
整整一個下午,他們表面上像裝作沒事人一般,但心里卻對于這個新命令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實在不明白,馬上就要能夠抓到背后的主謀了,為什么卻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
直到晚上葛義離開了拳場后,兩個人趁著入夜時分再次進入了聶然的房間。
那時候聶然正坐在窗口喝著茶水,好像是在等著他們一樣。
“怎么,又來坐片刻了?今天給你們倒了茶水,要不要喝一杯?”聶然笑著指了指對面的空位置,偏頭一笑地沖他們道。
但此時他們兩個人神色凝重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季正虎計劃有變,改成要將葛義以及他所涉及的資源部一打盡。”
聶然眉梢一挑,果然是這樣!
她心里微微一松,但面上卻還是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哦?”
楊樹坐在那里,氣惱地捶了捶自己的大腿,“好的抓買家,而且現在買家也快出現了,結果突然就計劃改變,這也太讓人郁悶了。”
聶然像是緩過來的樣子,為自己倒了杯水,“上面讓我們怎么做我們就怎么做,其他的不是你考慮范圍。”
一直站在那里的汪司銘眉頭緊皺,聲音微微低沉地:“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過幾天葛義就要和那群人商量渠道問題,現在上面立刻就突然換了任務,那種感覺像是……像是有人設定好了一樣。”
楊樹也隨后點了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不然為什么就在我們要找到幕后的買家的時候,計劃突然改變了,這也太過巧合了。”
“上面肯定有上面的考量,你們只需要執行就好。”
聶然這樣一次又一次地為部隊話還是頭一回,這引起了汪司銘的注意。
“你為什么昨天晚上主動問起季正虎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聶然心頭一凜,這個汪司銘倒是敏感的很,只是面上卻不露出一絲的痕跡,她抬頭看著汪司銘道:“他沒教你們,定時接頭四個字嗎?”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安遠道了。
“但你以前從來不提,為什么昨天卻提了?”
汪司銘明顯沒有嚴懷宇他們那么好打發,可聶然也不是吃素的,霍珩都能被她騙過去,更何況是汪司銘這種等級的。
她放下了茶杯,靠在墊子上,怡然自得地道:“以前那么忙哪有時間,現在清閑下來了自然就能想到了。”
汪司銘一下子也找不出她話語中的漏洞,只能半懷疑半相信地沉默了下來。
聶然在得知新任務已經成功下達完畢,也就沒有了最后的擔心,于是下起了逐客令道:“既然新任務已經頒發下來了,你們就好好準備吧,記得和警隊那邊也聯系一下,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你們好好表現。”
“放心,我一定會完成的。”楊樹認真地回答。
他們兩個人又和聶然聲地了幾句,就打算離開。
就在他們兩個人正要擰開房門門把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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