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客人來來回回地走了一批又一批，終于陳叔帶著人來到了這家早餐店里。rg
他看二少身邊沒有了聶然的蹤影，禁不住皺眉問道：“那位姐人呢？”
霍珩恍惚地神情一收，再次恢復(fù)到了那溫潤腹黑的二少，淡淡地道：“走了。”
陳述有些急了，“走了？二少你還真給她錢放她離開？她知道我們那么多事情，要是暴露出去……”
霍珩擺了擺手，道：“放心，她不會的。”
陳述很不解為什么二少會有這么大的把握，難道二少手里有那位姐的什么把柄嗎？
“行了，我們走吧，該去辦正事了。”霍珩出聲提醒了一句。
陳述躬身點頭，接著便把他推了出去。
“走了？”剛收完錢的老板娘看到霍珩被人推出去，笑著問道。
霍珩點了點頭，想要從口袋里掏錢，卻想起自己的錢都給了聶然，自己身上已經(jīng)身無分文了。
“陳叔，付錢。”
“是。”陳叔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嶄新的一百塊放在了柜面上。
老板娘一看，為難地道：“沒有零錢嗎？這開張沒多久，我沒有那多零錢啊。”
霍珩擺了擺手，“不用找了，老板娘，算是多謝你剛才的那一番話。”
“啊？”
看他們兩個人來這里吃早飯，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之人，這男的怎么會出手那么大方？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不需要出門干活，所以不知賺錢辛苦，就這樣隨意揮霍？
等那名早餐店的老板娘回過神想要好言相勸他不要亂花錢時，霍珩已經(jīng)被陳叔推出了早餐店，直接扶上了車內(nèi)。
老板娘順著他的視線看到那輛黑色的轎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乖乖，那車子……那車子好像在自家兒子的電腦上見過，聽是價值百萬。
這個殘疾人他能坐這種車子，還有傭人攙扶著，那……那不就是……富……富二代？！
天啊，她剛都胡亂了些什么！
正當(dāng)她懊悔之際，車子已經(jīng)開了出去，沒一會兒就滑入了車流之中消失不見了。
……
而另外一邊的聶然此時也已經(jīng)坐在了出租車內(nèi)，她想回季正虎所住的酒店直接去找他。
可轉(zhuǎn)而一想，昨晚出現(xiàn)了那么大的事情，季正虎他們可能不會在酒店休息，而且整整一夜自己音訊無，他們又沒有辦法聯(lián)系到自己，極有可能在警察局等自己的消息。
為此她決定先去警察局看看。
只是在去警察局之前，她還是找個地方換套衣服比較好。
昨天晚上她的手背上有被玻璃扎到，出血的時候她隨意地就擦在了自己的衣服上，現(xiàn)在衣服上有幾道干了的血跡，很是扎眼，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師傅，去最近的商場。”聶然對著駕駛座上的司機(jī)道。
司機(jī)聽到后調(diào)轉(zhuǎn)了車子的方向朝著最近的商場開去。
等到了商場那邊，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時間太早，商場的大門并沒有開放。
不過還好，最后她無意間發(fā)現(xiàn)一條弄堂里有一戶大媽已經(jīng)開門做起了生意，門口擺放的都是寬松舊款的長袖和長褲。
聶然對衣服向來沒什么要求，付了錢買了一套，然后就找了個看上去還算干凈的公共廁所將衣服都換了。
再走出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一身寬松運動服。
那老舊的款式再加上她那嬌的身材，有種校服的感覺。
她再次找了輛出租車，這回她直奔警察局。
早晨七點多，正是上班早高峰，路面上車子擁堵，停停走走了好久，終于再一個多時后順利到達(dá)了警察局的大門。
付了錢，她下了車直接走進(jìn)了警察局。
一大早上，警察局里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每個人都神色匆匆的很，完不像是剛上班的樣子。
看來霍珩是動手了，才會讓他們的神情變得如此焦躁不安。
聶然穿過人群徑直走到了一名正坐在那里不停敲打著鍵盤的警察身邊，問道：“我找厲川霖，請問他在嗎？”
那名警察正忙得昏天黑地，突然間聽到有人這么問，不耐地道：“厲警官現(xiàn)在正在做很重要的事情，你明天再過……”他抬頭之際，猛地住了口，驚訝地道：“是你！”
聶然在看到他的臉時，也愣了愣。
原來是上次那名很八卦的警員。
聶然對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你好。”
那名八卦的警員看到是熟人后，語氣一轉(zhuǎn)，笑著道：“又來找厲隊？”
這個姑娘時隔兩個月多又來找厲隊，到底這兩個人是什么關(guān)系？
是男女朋友他們又不是，是普通朋友好像厲隊對她的態(tài)度又有些別樣的情愫在其中。
不會是厲隊暗戀這個女孩子吧？
已然忘記正事的那名八卦警員就這樣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聶然。
聶然在看到他那的眼神時，眉心微蹙，面色頓是冷了下來，又問了一遍：“他人在哪里？”
大概是發(fā)覺她神色中的不悅，那名警察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正了正色，“你可能需要等一等，他現(xiàn)在非常忙，我們昨晚連夜剛抓了人回來，但是結(jié)果在半路都……”到一半他自知失言，連忙停了下來，然后才模糊地了一句，“總之他現(xiàn)在很忙很忙，你要是想見他的話，可能需要再等上一等。”
聶然在聽到他中斷的那句話，眉梢一挑，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笆悄桥娀鹳I賣嗎？”
那名警察詫異極了，脫口反問：“你怎么知道？”
聶然并不多做解釋，而是冷著臉：“帶我上去見他吧。”
那名來還很八卦的警察此時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不對勁了起來。
這個女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昨晚的消息是突然收到的，也是保密出行的，應(yīng)該除了警隊的人之外，不會有第三方知道才對。
難道是厲隊打電話給她的？
這樣將消息流出去，可是違反紀(jì)律的！
聶然看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完沒有帶自己去的意思，耐心漸漸消失，“如果你沒時間，就告訴我他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他。”
“那個……他現(xiàn)在真的在忙，你找他干什么？”那名警察帶著心詢問的語氣問道。
“關(guān)于軍火買賣案我有事和他匯報。”
那名警察一聽匯報這兩個字，眼里流露出了一抹震驚之色。
“你……你是……”
這個女孩子難道是自己人？
一想到當(dāng)初她坐在厲隊辦公室里自如的看著報告，用著厲隊的電腦，而且最重要的是厲隊對她的態(tài)度也……
想他就覺得很有可能。
聶然看他又一次的入定，最后一絲耐心也被消磨殆盡了，聲音不由得大了幾分，“到底在哪里？！”
那名警察一愣，看她冷怒的眼眸，哆哆嗦嗦地指向了二樓，“在……在二樓。”
聶然神色冰冷地掃了他一眼。
早不就完了！
隨后轉(zhuǎn)而走上了二樓。
剛到二樓走廊里，就聽到遠(yuǎn)處的一扇門內(nèi)傳來了厲川霖嚴(yán)厲冰冷的訓(xùn)斥。
“警校難道沒有教你要考慮臥底的人身安嗎？！”
隨后另外一個聲音低低地傳了出來，“對不起厲隊，是我沒有考慮周。”
屋內(nèi)沉默了片刻，接著就聽到季正虎的聲音響了起來，“算了，厲隊，他當(dāng)時也是情急之下才的。”
聶然一步步地走到門口，還沒敲門就聽到屋內(nèi)楊樹焦躁不安地話語，“不，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不應(yīng)該提前把臥底的事情出來，我現(xiàn)在就出去找她，找不到我就不回來了！”
完之后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然后門就被拉開了。
只見楊樹那張擔(dān)憂不已的臉龐暴露在了聶然的面前。
而他人更是在看到聶然時，錯愕地整個人都懵了。
聶然站定在門口，欣賞了一番他的神情后，這才側(cè)著身走了進(jìn)去，并且嘴里道：“知錯能改，還不算太差勁嘛。”
原屋內(nèi)那群人正打算上前要制止楊樹，結(jié)果看他突然站定在門口一動不動的樣子，紛紛互相看了幾眼。
剛想要上前去看看，結(jié)果就看到了聶然身影。
“聶然！”厲川霖看到聶然的時候，第一個就沖了上去。
緊接著是汪司銘快步走到了她身邊，將她仔細(xì)上下地看了個遍，“聶然！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就連季正虎這回也走到了她面前，神色雖然依舊嚴(yán)肅，但言語還是透露出了些許的擔(dān)憂，“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沒有，我很好，沒有任何的問題。”聶然往后退了幾步，在不經(jīng)意間離開了他們的包圍圈。
季正虎在確定她沒有問題之后，這才開口問道：“那葛義他們?nèi)四兀俊?br />
聶然找了個空白位置坐了下來，輕描淡寫地回答：“死了。”
“死了？”
“是啊，我來想讓他把那批隱藏的貨交出來，結(jié)果他聽到有臥底后，為了以防萬一居然想把我和另外三個人殺了然后帶貨逃走，我實在沒辦法，為了自保只能殺了他。”聶然得很是無奈，也非常的合情合理，讓人找不到任何可以懷疑的地方。
眾人雖然很是惋惜，但也沒有什么，畢竟聶然人能回來已經(jīng)是最大的萬幸了。
站在那里挨訓(xùn)的警察訝異地：“那豈不是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聶然故作不知的樣子，對他們問道：“這話是什么意思？那些被抓起來的人呢？”
汪司銘知道她剛回來，昨晚之后的事情肯定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替她解釋道：“那些人還沒有到警局，在半路就突然一個個毒發(fā)死了。”
半路毒發(fā)？
聶然一直以為他會找警察做手腳，或者是找監(jiān)獄里的犯人做手腳，但沒想到他會在一開始就做了手腳。
中毒……怎么會好好的中毒呢？
聶然坐在椅子里開始回想著會議室里霍珩的一舉一動，好像并沒有什么地方可以讓他手才對。
等等！
電光火石之間，她突然想到中途有人進(jìn)來送水。
那些水……
難不成他一開始就知道昨晚上有警察？
不，不對，那個時間就連她自己都是才知曉的，霍珩又怎么會知道。
她眉心蹙起，想了半天，最終覺得他可能是想提前替自己完成這個任務(wù)，所以才這么做。
這個家伙……
這個該死的家伙！
聶然穩(wěn)了穩(wěn)心緒，面上卻一派鎮(zhèn)定地道：“居然這么巧？難不成是葛義提前暗中做了手腳？想趁此機(jī)會一舉拿下市？”
她故意轉(zhuǎn)移了焦點，想要將霍珩的一星半點的可能性都要從中徹底抹去。
汪司銘點了點頭，也認(rèn)同了她這個觀點，“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眾人并沒有對于她的提議做出反駁意見，顯然所有人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聶然看他們似乎的確是沒有發(fā)現(xiàn)霍珩這個人的出現(xiàn)，不由得心里地松了口氣。
此時，站在門口的還處于震驚中的楊樹像是失了魂一樣走到了她的面前，許久過后他像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一樣，聲音幾乎呢喃地道：“對不起，讓你差點遇險。”
聶然對此卻笑著搖了搖頭，“到底是我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關(guān)鍵時刻還是挺有能耐的。”
昨晚上那一槍打在了車窗上后，她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楊樹一聲不吭地及時把人撲倒在地。
“要不是你及時推開那名警察，那顆子彈就直接嵌入我的腦袋里了，哪里還能站在這里聽你對不起。”
站在她面前的楊樹還是第一次聽到她對自己的夸獎。
還是在自以為自己做錯事會被她痛斥的情況下。
這種從地獄到天堂的瞬間，讓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出現(xiàn)了錯覺似的。
還沒等他晃過神來，就聽到聶然的笑容忽地收斂了起來，嚴(yán)肅地道：“只是下次別再這么急躁了，你又不是孩子，只有孩子才會一看不到大人就大聲嚷嚷。”
最后還是被訓(xùn)斥的楊樹低垂著頭，抱歉道：“對不起。”
那幾名在場的在聽到她這一句話后忍不住嘴角扯出了抹笑。
孩子見不到大人？
他們兩個人到底誰是大人誰是孩兒啊？
明明聶然要比楊樹很多，可偏偏卻以一副長輩的樣子批評著楊樹，而楊樹也乖順地受著訓(xùn)。
那場面怎么看怎么詭異。
但周圍部隊的那幾個人以及厲川霖并沒有笑。
因為他們很了解聶然的實力，她的確有這個資格來教育楊樹這個新人，更何況楊樹還是她一手帶進(jìn)預(yù)備部隊的。
“哦對了，那名警察呢，差點把我腦袋給打穿的警察是哪個？”教育完楊樹的聶然忽然轉(zhuǎn)了話題。
那些人一下子沒跟上她的節(jié)奏，有些愣住了。
反倒是坐在最角落的一名穿著制服的警察走了出來，冷淡地應(yīng)道：“是我。”
“不錯啊，能在我開車開成那種情況下，還能瞄準(zhǔn)我的腦袋，槍法看來很好。怎么當(dāng)初沒有進(jìn)部隊，反而考進(jìn)了警校？”聶然喜歡玩兒槍，對于那些槍法好的她話間的語氣也很是一副熟稔的樣子。
那名警察看了一眼厲川霖，冷聲地道：“我要跟著厲隊。”
聶然了然，“原來是這樣啊，那下次我再來市的時候有空找個地方比比槍法吧。”
“是。”
見他一正經(jīng)地應(yīng)答了下來，聶然搖頭輕笑道：“果然厲隊帶出來的人，話言簡意賅，冷冰冰，硬邦邦的。”
被指名道姓的厲川霖神色明顯一滯。
“厲隊，我們的人既然已經(jīng)平安回來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警方處理了。”季正虎看事情也基完成了，為此不想再繼續(xù)逗留下去。
厲川霖輕點了下頭，語氣一貫地淡漠，“嗯，這次多謝了。”
在和季正虎道謝的同時眼睛卻看向了聶然。
聶然知道這次馬翔的事情他幫了不少忙，后來為了任務(wù)也沒給他好臉色，到底還是有些覺得虧欠了，難得主動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兩次見面都在任務(wù)期，希望下次咱們再見面的時候不是任務(wù)期，而是假期，到時候我請你吃飯，如何？”
“好。”
雖然他知道聶然來市的可能性不會太大，這頓飯也不太可能吃到，但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季正虎和厲川霖又交談了一會兒，最后帶著聶然他們離開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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