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夕坐在那里,看著聶然那不可置信的神情,唇畔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rg
那笑容下隱藏的是陰鷙而又惡毒的獠牙。
只要在聶然稍不留神中,她就會毫不猶豫地?fù)渖先ィ豢谝ё∷牟弊樱敝烈馈?br />
研夕很是欣賞聶然此時的震驚樣子,一字一句都格外緩慢,就如同一刀刀的凌遲道:“既然聶然出來考核不會帶那么多藥,那么現(xiàn)在她人在這里,我請求搜查宿舍。”
她可是記得聶然當(dāng)初和她過,自己那里多的是藥。
多的是藥?
哈,來的優(yōu)勢現(xiàn)在成了致命的劣勢。
聶然一定想不到自己會用這招。
她就是想讓聶然再無翻身之地!
讓她也嘗嘗那種痛苦!
研夕看著坐在那里,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自己,臉發(fā)沉。
如同一個失敗者。
至少在她的眼里,聶然此時此刻就是一個落魄的失敗者。
研夕的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然而就在這時候,就聽到門外傳來一片的嘈雜之聲,似乎夾雜著宋一城和楊樹的聲音。
緊接著就看到楊樹第一個率先沖了進(jìn)來。
才一進(jìn)門,他就大喊了起來,“不可能的,聶然是絕對不可能會對研夕下藥,她沒有理由這樣做。”
他的身上有很多大大的傷口,腳上還被打上了繃帶,看上去這次的考核他選了一條艱難的路。
陳軍他們一行教官看到楊樹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沖了進(jìn)來,猛地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呵斥道:“誰讓你進(jìn)來的,還有沒有把教官放在眼里了!出去!”
正巧,宋一城也緊跟著沖了進(jìn)來,在聽到陳軍的話后,趕忙走了上去抓著楊樹就往外拖地道:“我就了,你不要牽動傷口硬跑出來,趕緊跟我回去。”
楊樹不顧身上的傷痛,掙脫開宋一城的手,“我不!教官,聶然是被冤枉的,我可以保證!”
兩個人就在帳篷里拉拉扯扯了起來。
聶然看在眼里,冷冷地暗示性地瞪了宋一城一眼。
裝什么裝!
分明就是這該死家伙把事情泄露給楊樹聽,好借著楊樹那個傻子沖進(jìn)來查看情況。
這個宋一城,算計誰不成,偏偏算計楊樹這個單純的家伙!
真是沒事給她找點事做!
聶然很是頭痛扶額。
坐在對面的陳軍站在那里,臉鐵青的難看,拍著桌子道:“你保證?你用什么來保證?用你的人頭嗎?還是拿命!這件事不徹查清楚,其他一百四十多個人你讓他們怎么辦!你的命抵得過整個部隊那么多條命嗎?”
楊樹一心都撲在聶然身上,在外面偷聽了那么久,雖然不知道完整版的,但是陸陸續(xù)續(xù)聽到什么下藥,搜查也能明白這其中有多么的嚴(yán)重了。
他不管不顧地站在那里,梗著脖子道:“我不管別人的命,我就管聶然的命!”
陳軍一聽,這下臉徹底黑了下來。
呵,真是好英勇啊,不管別人的命,就管聶然的命?
這種人也能成為預(yù)備部隊的士兵?
也配?
他咬著牙根,還未來得及開口話,就看到突然間,聶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反手就對著楊樹,“啪——”的一下。
一記清脆的耳光聲在帳子里響了起來。
眾人頓時傻了眼。
他們沒料到聶然居然敢當(dāng)著他們的面打人。
這也太囂張了!
簡直就目無軍紀(jì)!
陳軍一席怒氣卡在喉嚨口上不上下不下,憋得很是難過。
季正虎也凝眉,臉有些發(fā)沉。
站在楊樹旁邊的宋一城更是愣住了。
他沒想到聶然彪悍到這種地步,當(dāng)著眾人面給楊樹一個耳光。
那不是戰(zhàn)友嗎?
當(dāng)著教官打戰(zhàn)友,這個……不太好。
但事實上,楊樹早已不是第一次當(dāng)著教官的面被她打了。
所以,他的情緒比起那些教官來,反而更平靜。
陳軍再次用力地拍了一把桌子,這次他比任何一次都拍的響亮,“聶然你在干什么!你竟然當(dāng)著我們的臉打戰(zhàn)友,你眼里還有沒有我們這群教官了!”
可惜,聶然壓根不搭理他,徑直地站在楊樹的面前,厲聲大呵道:“誰讓你這么貿(mào)然沖進(jìn)來的!誰準(zhǔn)許你這么做的!這件事和你有半毛錢關(guān)系嗎?居然敢在外面偷聽,還這樣沖進(jìn)來,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嚴(yán)重性,就只是外面偷聽,這群人就可以用竊聽來治你的罪知不知道!”
這個家伙什么混賬話!
竟然敢不管別人的命,他到底還想不想在預(yù)備部隊混了!
他不知道就憑這句話,這群教官對他的印象分會大大降低嗎?
這樣的話,以后還怎么進(jìn)更好的地方。
楊樹看到她的怒罵,剛才還對教官的那種氣勢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
聶然見他又要話,立刻指著大門口的方向,憤怒地道:“滾出去!”
“可是你……”
楊樹還想要什么,但被聶然再次打斷,她神情一片冰冷,“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不需要你在這里替我叫屈!”
完就對身后的宋一城下令道:“宋一城,把他給我?guī)С鋈ィ ?br />
宋一城在剛才就被她的氣勢早就震懾住了,現(xiàn)在突然被點到名,冷不丁一顫,然后就上前再次抓著楊樹的手,“走。”
然,并沒有用。
楊樹雖不再大喊,頂撞,可還是像個木樁子似地杵在那里,一動不動。
聶然皺著眉頭,看他不肯離去,斥了一聲,“走啊!”
可楊樹也是不能挪動半分,用一種倔強(qiáng)的眼神看著她。
似乎是在無聲的抗議。
聶然看他那樣子,忍不住又一眼刀飛射到了宋一城的身上。
這個幫倒忙的家伙!
豬隊友!
宋一城看出了聶然眼神中的意思,也自知有錯,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吭一聲。
整個帳篷里的氛圍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死寂當(dāng)中。
研夕坐在那里,從剛才的震驚漸漸轉(zhuǎn)化為了看好戲似的觀賞。
當(dāng)著教官打戰(zhàn)友。
這次,你還不死?!
她暗暗想著。
站在那里的陳軍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正要打算喊人把楊樹強(qiáng)制性的帶出去時,聶然冷聲地站在那里開了口。
“你是被我?guī)нM(jìn)預(yù)備部隊的,先不提我花了多少的心思和時間放在你的身上,就這次如果你因為我被退出去,你讓我有什么臉面將來死了去見林淮!”
這句話一出,楊樹明顯一震。
“還有你,你以后將來又有什么臉面去見他!他臨死前對你的囑托,你是不是一句都不記得了!你對他的承諾,是不是都忘記了!”
楊樹那倔強(qiáng)的神情漸漸開始軟化了下來,眼底騰升起一抹哀痛。
聶然看他的態(tài)度已軟化了下來,頓時眼神一變,語氣里的是帶著不符年齡的冷冽,“楊樹,你給我記住,要是你不給我從這里堂堂正正的畢業(yè)離開,那就是在毀我對林淮的承諾。我聶然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你讓我毀了承諾,我一定不放過你!”
話完,她就對著宋一城使了個眼。
宋一城急忙抓著他,這次用上了力將他生拉硬拽了出去。
看著他在自己的軟硬兼施的情況下總算離開了,這才大松了一口氣。
希望陳軍能夠間歇性失憶的把這件事給忘記。
帳篷內(nèi),還是一片安靜。
只是這份安靜中卻帶著不一樣的震驚。
楊樹是……聶然帶進(jìn)來的?
她憑什么把人帶進(jìn)來?
連教官都沒有這個資格,她又有什么資格?
研夕這會兒感覺看聶然有種霧里看花的感覺。
為什么她有這種資格?
難道她的身份很不一般?
就在她滿是不解的時候,聶然已經(jīng)重新落座了下來,這時候的她氣息一收,已再次瞬間變回了那個姿態(tài)閑散的聶然。
就好像剛才的事情然沒有發(fā)生過。
她將視線慢慢轉(zhuǎn)移到了研夕的身上,問道:“一定要這樣做嗎?”
“我總要對我的人身安負(fù)責(zé)。”研夕回過神,言辭鑿鑿地道。
聶然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輕輕地嗤了一聲,“你自己的人身安?研夕,你以為鬧到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區(qū)區(qū)的個人人身安嗎?你以為你有多大能耐,能讓這么多教官一字排開的坐在這里審訊我一個?愚蠢!”
當(dāng)初她爆出來這件事希望私了,就是覺得爆出來太麻煩。
它不是一件簡單的毆打事件,記過或者處分就可以的。
而是下藥,下藥的性質(zhì)極其的惡劣和嚴(yán)重。
波及和牽扯的不是一個人那么簡單。
它是有目的的企圖破壞安定。
再加上陳研夕和陳悅的關(guān)系,還有他們家的關(guān)系,其中難免會被人多想。
而這個蠢貨居然逼急了,竟然把這件事自爆出來。
甚至還沾沾自喜的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研夕被她這么一頓諷刺,臉上一白,倍感丟了臉面。
坐在那邊的陳軍以及其他人聽到她這么,也算覺得這丫頭倒是聰明伶俐,一眼就想透了這其中的問題。
他也不再多下去,只是冷聲地道:“聶然你既然清楚明白了解這件事的重要性,知道對士兵下藥是一件非常嚴(yán)重并且極其惡劣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盡早實話實。”
“知道歸知道,清楚歸清楚,但的確不是我做的,你們也不能硬要我承認(rèn)啊。”聶然坐在那里淡定從容地道:“我了,如果研夕覺得搜宿舍才能證明我的清白,我隨你們。”
陳軍看她這平靜的樣子不像是是謊,但為了保險起見,最終還是吩咐了身邊的人,“馬上打電話,徹底將聶然的宿舍清查。”
季正虎點頭,馬上去做了處理。
站在門口因為楊樹事件而留在那里的汪司銘他看陳軍完沒有放過聶然的樣子,最終遲疑了片刻還是開口求情了一句,“教官,我覺得聶然沒有理由這樣做,她和研夕之間沒有任何的矛盾,有必要下藥嗎?”
陳軍在教官里還算溫和,可是在遇到這件事后,他的神情還是依舊嚴(yán)肅,“就是因為沒有任何矛盾才要徹查!你還沒有聽懂聶然對研夕的那句話嗎?如果只是簡單的個人恩怨,需要我們這么多教官坐在這里浪費時間,甚至浪費整個部隊的停留時間嗎?”
汪司銘眼底隱隱有些焦躁之。
他當(dāng)然聽懂了,聶然現(xiàn)在的定義早已不是簡單兩個女孩子之間的矛盾,而是變成了有陰謀計劃的做一些不利于安定的事情。
但……
“那更不可能了!”他很是肯定地道。
陳軍不想再繼續(xù)和他討論下去,沉著聲音道:“你的任務(wù)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汪司銘。請你離開。”
“聶然是絕對不可能會破壞部隊的。”汪司銘再一次地強(qiáng)調(diào),“她的父親是……”
聶然神一凜,徒然提高了聲音,“汪司銘,你沒聽到教官讓你出去嗎?”
汪司銘皺了皺眉,不明白她為什么不讓自己出來。
聶然一字一句地沉冷地道:“我的事情我聶然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不需要任何人在這里替我求情話,而且我相信我沒做過的事情,部隊也會徹查清楚后還我清白。”
她的暗示很明顯。
汪司銘一聽就明白,她是不想告訴聶叔叔。
其實以聶誠勝的身份,聶然可以當(dāng)場就被洗清懷疑。
他看聶然那么凌然的神,最后還是妥協(xié)地道:“好。”
然后走了出去。
帳篷外頭遠(yuǎn)處好多人聚集在那里。
那些人都是聽到了楊樹的喊聲和聶然的呵斥訓(xùn)罵才出來。
雖然聽不清楚帳子里了什么,可是聽得出來里面異常的激烈。
于是,一個個都留在了這里,從而能聽到些什么。
何佳玉他們一看到汪司銘,馬上招呼他過來,并且問道:“怎么樣,怎么樣,現(xiàn)在里面什么情況?”
汪司銘知道這件事的重要程度,也不方便多少,加上這里那么多人,只是故作輕松地道:“聶然沒事,她就是被教官留下來談幾句關(guān)于那天的事情而已。”隨后就把楊樹拎出來做擋箭牌,對他道:“你快跟著軍醫(yī)涂藥去,不然走出去,人家還以為你怎么了。”
果然,頭腦簡單的何佳玉被他這么一轉(zhuǎn)移話題還真就就轉(zhuǎn)移了過來。
“對哦,你怎么回事啊,臉上那手掌印是誰打的?教官嗎?不可能。”她對著楊樹問道。
教官一般不都是罰跑罰訓(xùn)練嗎?
怎么還打人啊?
汪司銘看這群人的關(guān)注點不放在聶然身上,立刻打發(fā)著他們道:“你們也趕緊回去,圍在這里會被記過的。”
何佳玉就這么迷迷糊糊的被汪司銘推著往自己的帳子里走去。
“你確定聶然沒事?”嚴(yán)懷宇壓低了聲音還是有些擔(dān)心地問。
汪司銘肯定地點頭,“沒事,她的嘴皮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向來只有她話噎死人,還沒見過哪個被噎死她的。”
“這倒也是。”何佳玉點了點頭,“然姐無論是嘴還是打架,從來都沒吃過虧。”
突然,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這可不一定,教官剛才把我們都叫進(jìn)去聊了一聊,我們所有人都證明聶然把那碗湯潑向了研夕,她就算嘴皮子再厲害,那也是抵賴不掉的。”
何佳玉一聽,心頓時“咯噔”沉了下去。
所有人都證明?
何佳玉當(dāng)場就爆了,“靠!孫久久,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你憑什么證明,你他媽就是故意的!是不是欠揍!”
擼著袖子就要沖過去。
孫久久看到她這么火爆,也被嚇到了。
她是知道何佳玉愛打架,有時候在興致上和男兵也要干上兩場。
可沒想到她的脾氣能那么爆。
李驍眼疾手快地就制止道:“何佳玉你別胡來!”
沒有走的宋一城也趕緊抓住了她,“對,別胡來,這里可是你們教官的帳篷,鬧出事來,聶然沒出來,你反而進(jìn)去了。”
“給我管好你的嘴,不然心我撕了它!”何佳玉憤憤不平地站在那里,惡狠狠地道。
孫久久看她站在原地沒沖過來,不屑地笑了起來,“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有自虐癥,還是沒有自尊,居然跟這種人為伍。”
何佳玉氣得又想罵人,被李驍緊緊握著了手,眼神警告著她。
嚴(yán)懷宇和馬翔以及楊樹和汪司銘都是男兵,也不好和女兵計較。
孫久久一時間就得意了起來。
只是這不代表宋一城不計較。
他悠悠地望了過去,那眼神看似溫和,實則犀利,“你是在我沒自尊嗎?”
孫久久沒料到宋一城也會站在聶然這邊,瞬間尷尬了起來,“不,不是……宋軍醫(yī),我當(dāng)然不是這個意思……”
他們一群人正在話間,帳簾被挑起,季正虎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通知了一句,“給你們?nèi)霑r間給我馬上回去午休,不然以后都別想午休了。”
這下,所有抱著看好戲的人統(tǒng)統(tǒng)作鳥獸散。
一個個部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內(nèi)。
汪司銘和李驍幾個人拽著楊樹和何佳玉也趕緊回到了自己的帳子里。
季正虎看到外面部清理趕緊,這才走了回去。
帳篷外重歸安靜,聶然靠坐在那里,沒有任何局促不安之。
能在這么多教官面前這樣淡然,沒有絲毫被壓抑緊張感,陳軍也算是佩服她了。
要知道這預(yù)備部隊里的教官每個都是經(jīng)過實戰(zhàn)的,那種從槍林彈雨中所散發(fā)的鐵血和肅殺是不可覷的。
隨便站在那里,那就如一把鋒芒畢露的劍,讓人心生畏懼之意。
而相比起聶然的鎮(zhèn)定自在,坐在那里的研夕反而有些不安起來了。
她的緊張是因為聶然是在太過沉著了。
那是一種不符實際的沉著。
這讓她心里有些心慌慌的感覺。
不,不可能的。
這局她擺明贏定了的。
聶然不過是裝模作樣而已。
她自我安慰著自己。
“嘀鈴鈴——”電話鈴乍然間響了起來。
讓研夕心頭一緊,整個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那的舉動被季正虎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眉頭輕擰了擰。
隨后季正虎踏步走了過去,將電話接起,他聽著電話里的報告,緊接著了一句知道了,就將電話掛斷了。
陳軍看他眉眼沉沉地走了過來,神也發(fā)的冷凝了起來。
“情況如何?”
“聶然的屋子里……”季正虎走到了聶然的身邊,朝她看了一眼,在眾人疑惑、緊張、期冀的目光中道:“沒有搜到任何藥物。”
研夕當(dāng)場就跳了起來,“這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的!
怎么會沒搜到呢?
不可能沒搜到的!
在場的教官看到她的反應(yīng),目光中帶著一抹銳利地望著她。
聶然更是坐在那里嘴角含笑地道:“怎么,我宿舍里沒有藥物,你看上去好像很不高興。”
研夕也發(fā)覺自己的反應(yīng)太多激動,她低垂著頭,一只手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死死抓住衣角,“我……我沒有……”
聶然絲毫不介意地道:“沒關(guān)系,馬上還有更不高興的。”
研夕被她這么一,怔愣了幾秒。
這時,聶然已經(jīng)對這那群教官道:“既然我的嫌疑暫時洗清了,那么該輪到我了?”
“輪到你什么?”陳軍眉心微蹙,有些不太理解她話里的意思。
“我在前段時間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暈厥低血糖的癥狀,后來宋軍醫(yī)在看到我的血糖報告后也曾猜測是藥物影響,不過我沒當(dāng)回事,現(xiàn)在看研夕這樣,我覺得我有必要正視一下這個問題。”聶然娓娓道來。
她話時一直笑看盯著研夕。
研夕坐在椅子上,聽到她的話,一種不安漸漸襲上心頭。
陳軍驚訝地問:“你也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這種癥狀?”
“對啊,不相信的話季教官和宋軍醫(yī),還有同樣整個班的人可以為我作證。”聶然道。
季正虎經(jīng)過她一提醒,立刻想了起來,“沒錯,她的確有過這種類似癥狀,當(dāng)時是在訓(xùn)練,她暈厥過兩次。”
“那你怎么不早點和我。”陳軍低聲地帶著責(zé)怪的意味對季正虎。
季正虎沉默地站在那里,不言語。
他當(dāng)時都想著如何將那個下藥之人查出來,哪里會考慮到別人身上。
聶然這會兒雙腿交疊地靠坐在著,單手撐在下巴,玩味兒地問:“研夕暈倒可以有權(quán)利申請搜查我的房間,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也有權(quán)利申請搜查?”
“可是她的申請是有懷疑對象以及一定量的證據(jù)的,你有嗎?”陳軍反問道。
聶然聳了聳肩,“有沒有無所謂啊,因為我申請搜查的不是某個人某間房,而是……整個預(yù)備部隊!”
她朝著研夕惡劣而又促狹地一笑,激得研夕又是一個激靈。
從聶然的眼中,她分明看到一種獵物掉入陷阱的感覺。
而那個獵物不是別人,正是她陳研夕自己。
陳軍被她這么一句大手筆給嚇到了,“你要搜整個部隊?”
聶然點頭,“沒錯,既然對方對我下過一次藥,又對研夕下過一次,那么足以可見她是有目的的在破壞安定團(tuán)結(jié),所以為了其余一百多名士兵的人生安,我要求面搜查!”
她得格外冠冕堂皇,也讓人找不出錯。
畢竟這些話都是剛才陳軍過的。
另外一名教官聽聞后中肯地點頭,“嗯,這點我贊同,趁著所有人都在這里,把所有宿舍樓部搜索,這樣也大大縮短了時間。”
“不,不行!”研夕這下徹底坐不住了,她“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但又怕被人看出來,盡量緩和地擠出了一個笑容,“我的意思是,這樣太耗費人力。”
“一次性部解決遠(yuǎn)比起這樣盲目抓瞎浪費時間強(qiáng),不是嗎?還是你心里有鬼,不敢搜?”
聶然步步緊逼,話語間更是一反剛才的悠然,讓研夕手心有些冒汗了起來。
“我……我哪有!”
兩個人之間的針鋒相對讓陳軍立刻喊停。
“好了,這件事不需要你們來提意見,你們兩個暫時就安置在另外一個帳篷內(nèi),沒有意見?”
這件事比較大,她們兩個不適合回去,以免被人問東問西,漏了什么。
對此,聶然無謂地擺了擺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身后的研夕則帶著一臉煞白的臉以及恐慌不安的神情踉蹌地走出了帳篷。
等她們兩個人進(jìn)了那間教官特別安置的帳篷內(nèi),研夕確定外面的站崗士兵不會走進(jìn)來,才走到聶然的面前,恨恨地道:“你故意騙我!”
隨便挑了一張折疊床躺了下來,她雙手放在腦后,一臉舒服愜意的樣子,“這話的,我什么時候騙你了?”
“你你那里有很多藥!”
若不是聶然這么,自己也不會想這種方法,想借著考核殺她一個回馬槍。
看著研夕那張憤怒無比的臉,聶然頓時笑了,“兵不厭詐這四個字你不懂嗎?你這么蠢,你爸媽一定費神不少。”
“你!”研夕氣得拳頭緊握,恨不得一拳砸在她的臉上。
聶然躺在床上,看著站在床邊的那個人,“你宿舍里應(yīng)該有不少藥?現(xiàn)在該輪到你了,陳研夕。”
她沖著研夕眉眼彎彎地一笑,然后閉著眼休息去了。
另一邊,在大營之中的那群教官們在看著聶然離開后,陳軍皺著眉道:“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聶然的那些話好像很有深意的樣子,有種……有種……”
“有種她早就知道兇手是誰,卻要借著我們的手去抓人。”季正虎替他回答。
陳軍連連點頭,“對!沒錯!”
就是一切早在她意料之中。
他們這群人不過是她手中的棋子的感覺。
“季教官,這個女兵論膽、氣魄和能力都非一般男兵可比擬的,做事乍看上去不夠穩(wěn)妥,但是卻足夠的狡詐圓滑,這個兵你早晚拿捏不住。”
這番話的是坐在第四個是四班的教官,整場審訊坐下來,他們這些教官基沒有過話,可聶然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
從她打人呵斥中,他就覺得這女兵不同凡響。
乍看一下是訓(xùn)斥,事實上她卻是在為那個男兵開脫。
從一開始就明偷聽的嚴(yán)重性,這樣一來也就變相的告訴所有人,那個男兵并不知道偷聽的嚴(yán)重性,是一時情急做錯了事。
以現(xiàn)在這種情況,隨便一個錯誤的舉動都有可能會歸類于同犯。
可她這樣一下子明,那個男兵的情況就從可能有計劃的蓄謀偷聽變成了情急之下為了戰(zhàn)友才做的愚蠢舉動。
能夠在這種情況還能護(hù)住他人,不得不這女兵的腦袋轉(zhuǎn)的夠快,臨場反應(yīng)也夠機(jī)智。
坐在中間的陳軍聽到,毫不客氣地嘲笑道:“你以為他現(xiàn)在就拿捏的住么?聶然不過是不想再重蹈當(dāng)初的覆轍,所以才給他三分面子而已。”
當(dāng)初聶然剛報道就頂撞安遠(yuǎn)道被罰九天的英勇事跡,在場的人都知道。
聽到這話,自然一個個都不禁嘴角勾了勾。
頓時失了面子的季正虎忍不住板著臉瞪了陳軍一眼。
陳軍往后縮了縮,“你別這樣瞪我,你應(yīng)該慶幸,聶然對安遠(yuǎn)道可是連一分面子都不給,能給你三分,還任你呼來喝去的,知足。”
三班的教官出聲打了個圓場,問道:“她也來了一年了,你也該考慮考慮,接下來將她安排去哪兒了,這么好的苗子總要送個好去處才行。”
四班的教官卻搖頭,“好苗子是好苗子,可她的性格乖戾不羈,要好好敲打敲打才行,不然再好的苗子最終還是廢了。”
“沒錯,好鐵都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才能出來的。”陳軍嘆了口氣對季正虎道:“兄弟,任重道遠(yuǎn)啊。”
季正虎懶得搭理,當(dāng)下就站起來甩袖走人。
在接下來的兩天里,部隊那邊正在緊鑼密鼓的部搜查,這邊的聶然和研夕則都被限制了進(jìn)出,完就和所有人隔離開來。
這一舉動讓何佳玉他們有些惴惴不安了起來。
他們基上已經(jīng)從汪司銘那里私下有了些許的了解,知道聶然被冠上了下藥的罪名。
幾個人一趁著午休就去找季正虎美名曰談人生。
后來葉慧文以及另外兩個女生也跟著一起去。
來她在聽到孫皓無意間的一后,就想去的,無奈腳上打著繃帶,軍醫(yī)她腳踝受傷太過嚴(yán)重,需要絕對靜養(yǎng),和她一起回來的那兩個女兵也受了程度大不同的傷躺在醫(yī)務(wù)室內(nèi)無法行動,這才拖了兩天。
病傷一好,立刻加入戰(zhàn)斗。
那幾個女兵惦記著聶然的救命之恩,跑季正虎那里也是格外的勤快,偶爾連自己教官也不放過。
季正虎被何佳玉已經(jīng)是煩的不行,結(jié)果現(xiàn)在又組團(tuán)來了四個人,冷面教官終于爆發(fā)了。
先是取消了他們的午休時間,然后加倍的罰,發(fā)到他們再也沒有力氣來找自己話為止。
可苦了四班的教官,那兩個女兵身上的傷口都不算輕,根沒辦法罰,只能忍了又忍。
“你們班的聶然到底給我們班的人什么好處,這兩個丫頭真是瘋了一樣,連口水都不喝,可以在我耳邊叨叨咕咕一天都不嫌累。”等到忍無可忍之后,只能苦著臉問季正虎。
坐在那里正埋頭寫總結(jié)的陳軍抬頭回答:“估計是在考核的時候受了聶然的幫忙,不然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guān)系,她們怎么可能那么賣力。”
“我也算是服了那兩個女兵了。”四班的教官很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繼續(xù)寫著手里的報告。
坐在那里的季正虎看著手里那張聶然的綜合評定紙,想了又想,最后還是放在了一邊。
在第三天的時候,部隊那邊已經(jīng)傳來了消息。
陳軍馬上把研夕和聶然兩個人叫了過來。
還是和那次一樣,所有人坐在那里,只是唯獨不一樣的是,來只放了一個椅子的地方現(xiàn)在放了兩個。
這一微的舉動看似沒什么,事實上卻意義很不一樣。
也就是,現(xiàn)在的研夕從受害人跌至到了嫌疑對象。
研夕自然也看出來了,她這幾天都沒有怎么吃好,更沒怎么睡好,每天都像是在度日如年一般。
現(xiàn)在一看到自己的位置已經(jīng)從上面移到了下面,她那顆一直提在嗓子眼兒里的心這回重重地摔了下去。
手也不自覺地捏緊了幾分。
“經(jīng)過我們這次的面搜查,聶然已經(jīng)完可以排除嫌疑。”
聶然笑了笑,好像這件事對于她來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自知被當(dāng)成棋子的陳軍也不多什么,轉(zhuǎn)而話鋒一轉(zhuǎn),對著研夕道:“反倒是在研夕你的柜子里搜到了幾盒降糖藥,作為一個沒有任何血糖問題的正常士兵,你能和我們解釋一下你帶著這些藥物的原因嗎?”
瞬間成為焦點的研夕臉一白,隨即一個勁兒的搖頭,“我有降糖藥?不,這件事我完不知道,我是被陷害的,我肯定是被陷害的!”
她早在那幾天就已經(jīng)打定主意,萬一真的被查出來,她就來個死不承認(rèn),她就不相信能查到什么。
“你不知道?我勸你還是現(xiàn)在自己認(rèn)下比較好。”陳軍冷聲地道。
研夕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那演技看上去還挺像回事,“不,我真的不知道,我百分之百不知道!教官,我是被冤枉的,真的!”
“你被冤枉?你可知道炊事班也同樣搜出了那一盒藥物,那人交代是你指使的。”季正虎面深沉如鐵。
到底也不過是個女孩子,加上多日來的不安,驚恐害怕的研夕在聽到炊事班三個字,幾乎是下意識地道:“不是,才不是!是陳四他自己誣陷我,肯定是他在誣陷我!”
在場的那些教官神情已然變了幾變。
研夕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完之后,那些教官就變成這樣。
坐在一旁的聶然難得好心的提醒:“教官有那個人是誰嗎?你怎么就知道是陳四?”
“……”耳邊像是被一道雷炸響,腳下一個踉蹌,研夕“哐當(dāng)”一下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因為她知道,她完了,徹徹底底的完了。
陳軍很不客氣地指揮這門口的兩個哨兵,“把她抓起來!”
“不,不要,不要!放開我,放開我!”研夕被人剛一架起,她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她一邊掙脫一邊面目扭曲地怒罵著聶然,“聶然,你是故意在誆我!這一切都是你設(shè)計好的,你就是想看我變成這樣,你才滿意高興,對不對!你這個賤人,賤人!你不可好死,你害我姐姐,害我姐姐一家,你不得好死!天道好輪回,你等著,自有人收你!你給我等著!”
她被那兩個男兵就這樣架了出去,那歇斯底里的喊聲來遠(yuǎn),直到最后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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