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聶然還是照常訓練,就好像和蘇柏從來沒有聊過天一樣,過得看上去很是舒坦。 rg
至于蘇柏,就有些倒霉了。
他每天都想著找哪個替罪羊來代替自己,可每次好不容易找到目標,但隨后又覺得哪里不夠好,只能放棄。
這樣如此不斷的反復,他感覺比訓練都累,快要有種神經衰弱的感覺。
以至于訓練的時候總是無法集中精神,被李望罰了很多次,而且每次都罰得特別狠。
也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真的李望對他失望了,感覺李望有點針對他的意思。
各種懲罰他幾乎是受了個遍。
四百米的障礙跑道更是家常便飯。
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教官做事,他作為受訓士兵并沒有資格些什么,除了服從就只能服從。
在新的一輪四百米結束后,他正準備從鐵絲下鉆出來,心里慶幸著總算要結束的時候……
剛一站起來,他只覺得自己腰間倏地一松,緊接著還沒來得及低頭呢,就聽到周圍的女兵啊啊啊的各種尖叫聲響了起來,并且完毫無紀律和組織的場亂跑。
他馬上低頭一看,就看到自己的褲子掉在地上。
當他自己在看到自己褲子掉的了那一瞬間,自己都被嚇到了,在那一刻他懵了好幾秒,就這么傻站在那里。
等到回過神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跑,一定要遠離這群女兵。
可是他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的褲子還沒有完穿好,所以在慌亂中才跑了那么幾步,整個人頓時就褲子給絆倒了。
他就這么直直地摔了下來。
遠處的李望看到這一出鬧劇,立刻走上前來怒斥道:“你們在干什么!現在是訓練時間,你們鬼吼鬼叫些什么!”
然而當他看到蘇柏褲子掉在腿間,正艱難地爬起來的時候,他又指著蘇柏大吼了起來,“蘇柏,你在干什么!現在是訓練時間,你脫了個褲子,是準備和我作對嗎?還是想繼續受罰下去?!”
“不是的,我……”蘇柏很是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雙手抓著褲頭,看上去格外的狼狽。
李望很是憤怒地對著他訓斥著,那臉色黑得猶如煤炭一樣,“我命令你現在馬上把褲子穿起來,然后給我去罰跑!”
“教官,我……”
可憐蘇柏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李望瞪大了眼睛,指著訓練場外的跑道,沖他吼道:“快點給我去跑!”
蘇柏無奈之下,只能服從地應了一聲,“是……”
那整整一個下午,他就這么提著褲子在所有人的指指點點中不斷地跑著。
“我的天,這個蘇柏真是變態啊,大白天當眾脫褲子。”一女兵看著蘇柏一個人圍繞著跑道跑著,語氣里滿是嫌惡地感嘆了一聲。
另外一個女兵也緊接著附和,“可不是么,太變態了,害得我們當時也被罰了。”
那些女兵們趁著休息時間圍在一起繼續竊竊私語著。
“這個蘇柏不會心里有病吧?會不會是什么暴露狂?”人群中一個人忍不住地提問道。
“我估計是吧,我還聽上次聶然有偷窺癖好的就是他傳出來的,這才導致楊樹和他打架。”
這下,和同宿舍的趙淺陌聽了頓時低呼了一聲,“不是吧?是他傳的啊?!那這話還有可信度嗎?!一個暴露狂別的女孩子撞見他上廁所,這話簡直太可笑了。”
萌冉兒連忙道:“怎么可能有可信度,這事兒來一開始我就覺得不可能,聶然看上去與世無爭的樣子,平時又低調,哪里有那種癖好啊。不定就是蘇柏故意陷害聶然的。”
從那個下午開始,聶然的偷窺癖就此被洗刷干凈了。
相反的,蘇柏卻在那一刻被所有女兵集體冠上“暴露狂”的名號。
所有女兵在看到他的時候,每個人都繞道走,眼底是顯而易見的嫌棄和惡心。
被徹底孤立的蘇柏在看到他們那群人的眼神時,不禁握緊了拳頭,然后一拳砸在了墻面上。
那種有口難辯的滋味,讓他只覺得憋屈極了。
他很想告訴那群人,他不是暴露狂,那只是褲子脫線了而已,并不是他的意。
可他在心里很明白,沒有人會相信,他解釋,只會讓人覺得他是個瘋子而已。
他蹲在墻角,卻不知在遙遙的一個角落里,聶然和李望正站在那里,程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原來這就是你讓我去罰他做匍匐的最終目的。”李望在這番話的時候倒不是特別的生氣,只是佯裝惱怒地瞪了她一眼,“你個臭丫頭連我也算計進去了。”
怪不得前幾天她突然跑步過來和自己商量件事,還什么李望的事情她不想插手,什么以后只需要每次他做錯事罰他做四百米就好。
他來就擔心著丫頭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這會兒這么他自然是樂意的。
反正聶然也明了,是他出錯的情況下讓他去匍匐受罰。
誰知道這丫頭剛得到自己的答應,轉手就再偷偷地往沙坑里放那些尖銳的石子。
那天他去沙坑里檢查過,好多鋒利的石子都埋在沙坑里,一看就是新磨的。
這些石子一兩次倒不會出現什么問題,但次數長了,很容易割破衣服,劃傷皮膚。
更別提只是割斷褲頭上的線,讓他出丑了。
“你這臭丫頭夠雞賊的啊,害他出那么大的丑,這下他算是臉都丟光了。”
李望一想到當時蘇柏那副窘境,他都替他尷尬,不免笑著搖起了頭。
聶然腳下的步子不停,卻笑容里透著幾分薄涼,“我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這是他該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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